9、Elen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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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到路障给我的地址时，他正坐在一片废墟上呈四十五度仰望夜空，神神叨叨地念着什么胡蜂马蜂大黄蜂。
我不明白对这些自主机械生命体来说自言自语需要多低的声音，反正在我听来是如雷贯耳。呆滞半晌，我还是挤出一个适度的微笑走到了路障的视野范围内。
“路障，是你叫我来的吗？迷乱呢？”
“废话。”路障狠狠瞪过来，顺便解释了一下。“迷乱潜伏进去了，我等他的消息。”
“你是说你们要找到那个‘眼镜’了？”我下意识地问。
“废话。”路障又是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找没找到跟你有关系吗？”
气氛好冷啊……
也不算是第一次跟路障独处，路障的脾气也一向不是很好，但这次好像真的被触怒了。
“那个……迷乱他不会有事吧……”我左右环顾一下准备找个借口开溜。“要不要我去看看？”
“废话，迷乱那家伙可精明着呢，再说这是我们内部的事，关你什么事？”路障一脸的莫名奇妙，我顿时脑子里嗡的一声，暗骂自己的智商也被迷乱拉下去到了自作多情的地步。路障不知抽风还是怎么，竟好心解释起来：“不用担心他，他说他在你手机上安装了无限制通讯程序，这个可以让你们基本上无地点和距离限制的通讯，而且通过这个你能得到所有霸天虎的公开通讯。”
“他给我安这个干什么？”我疑惑地打开手机看，上面的文字仍读不懂。
“这是塞伯坦文字……”路障低头瞟了一眼，发过来一条彩信，各种符号和字母相对应，基本上能让我翻译无限制通讯程序里的讯息了。
“迷乱做的翻译表，我叫你过来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个，至于为什么他要给你这个我也不知道。”简单解释一句，路障起身变回警车形态离开了，留下我原地暗暗咒骂他不带我一块回去。
“——那人类姑娘太凶残了居然把我整个头给砍下来了！不过如此坚韧不拔聪明绝顶的我是不会因此而屈服的！”晚上，迷乱在无限制通讯程序里发话了。
“——胡佛水坝就不能修得低一点！”
“——在下终于看到魔方了！威震天万岁！”
一天以来迷乱有点语无伦次，接着，无限制通讯程序上便出现了一串来自其他名字的塞伯坦文，很快几句相似的回答出现在通讯中，我试着译出来：
“Starscream在途中。”
“Blackout在途中。”
“Brawl在途中。”
“Bonecrasher在途中。”
“路障在途中。”
话说这些都是谁？我心里开始有点不安，想问问发生了什么，打下字却又没有勇气发送。我本来就是一个旁观者，不应该掺和进去，如果真的烦扰到迷乱他们，也许以后真的连接触的机会也没有了吧。
这么想着我熄灭掉手机屏幕，结果抬头看见路障在我面前一个急刹车。
“你说过会服从迷乱的命令对吧？”不知为何看上去格外彪悍的全息影像摇下车窗对我怒吼，见我点头后打开车门让我上去。
我不知道路障要去哪，但他的速度快得令人发指，一路上算是解释明白了情况。“我们老大要的‘魔方’被人类保护起来了，他们跟汽车人一起逃向那个小镇——所以说，汽车人那边应该有人类帮忙，我们得到的情报说有个人类正在转移魔方，如果你能接近有魔方的人类，如果能控制住他甚至把魔方抢过来就更好了。”
路障给我发了一张魔方的图片，我忍不住问：“为什么你们不化出碳基身躯去这么做？”
全息影像稍稍偏头看了我一眼，还是回答道：“即使人类认不出我们化形后与普通人类的区别，但汽车人能感知到我们的信号。”
这时，前方一辆黄色雪佛兰窗口探出一个男孩的头，我竟远远认出了是那天在咖啡店骑着自行车撞到路沿翻到地上的那人。
“Optimus，是那辆警车！”我勉强辨认出男孩喊的话，立马缩回后座希望不要被发现，而这时一辆红蓝皮卡在路上变形，路障前方一辆清扫机也变形撞断一辆公交扑过去，路障穿过那一团火光偏到侧面避出那些汽车人的视线范围。
一进城市中央路障就开门把我甩了下去，我听着城里的嘈杂声音，逆着逃跑的人流寻找，最终看见那个男孩抱着缩小的立方体沿着街道冲进一幢大楼，之后红蓝皮卡擎天柱带着他一起掉下来。
男孩躲入一侧的壕沟，我跑到一半却又停步，如果叫威震天的那家伙赢了，擎天柱死了，对我们人类岂不会是一种灾难？之前我一直在以迷乱为目标，却忽略了迷乱也是别人的部下，我在无条件服从迷乱的同时从未注意过他所追随的目标对我、乃至对人类会有什么影响。这么想着，我竟有了一瞬间的呆滞，一枚炮弹在不远处炸开，我被灼热的气浪掀到一片废墟当中，不知哪里在流血，剧烈的疼痛让我无法再动弹，模模糊糊地看见男孩跑了出来，把魔方抬高，威震天在一阵痉挛过后倒在地上。
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受到什么刺激，总之后来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了，再次醒来是在医院，医生告知我断了一根肋骨还有轻微脑震荡，背后的灼伤不太严重反而是最疼的。
我趁着灾难过后的混乱在医院休息了几天，一边发愁自己的证件和钱都没了怎么出院。然而有一天，院方却说我的家人要接我出去，临出院前我很神奇地在失物招领处找回了手机，打开来却看见通讯程序里挤满了迷乱的讯息。
——Oh，shit！
——Elen你在么
——路障你们在哪里
——Elen我不想死
——我说我真的不想死
——不想死
——不想死
——不想死
——不想死
——不想死
……
——Elen再见了
我没有数他到底发了几句不想死，总之走出医院大门后我才把对话框拉到底，抬头看见有些黯淡的警车等在门口，但并没有一个银白的身影像以往一样抽风般把脸露在窗口笑。
“迷乱呢？”接过路障递来的我落在他后座上的证件和银。行。卡，我下意识地问出口。
路障微微低下头，声音没来由的有些沉重：“从此我们两个应该就是完全脱离关系了，我继续找地方潜伏，你回那个城市工作——”
顿了顿，路障直视我的眼睛，火红的双眸仿佛要把我的心脏燃烧殆尽：“——迷乱死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Elen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