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五一节庆加更 ...
-
回到绿林的时候，我抬头瞥了瑟兰迪尔一眼，心里忍不住就有点疑惑。原本当年嫁进绿林就是双方的权益之计，我从未想过要从密林的瑟兰迪尔王这里得到爱情——明明当初想得好好的，过了这风刀浪口就分手，可谁也没想到结婚的时候明明没什么旖旎感情的两个人，居然在结婚后把恋爱步骤给补了，还就这么其乐融融搭伙过了下去。
甘道夫每每想到这里就觉得自己失策，因为他觉得绿林有瑟兰迪尔这么一个会赚钱的就已经够可怕了，自从添了一个我，他总忍不住用忧郁地眼神看密林扩了几次的宝库。
甘道夫曾开玩笑般的幽幽道：“伊西芙，你还是和瑟兰迪尔王分手吧，你们两在一起，简直是中土大陆的灾难。”
当然他这句话刚说完，就被我丈夫理智又冷静的让精灵叉了出去，并吩咐以后要是甘道夫没交够一千个金币，谁都不许把他放进密林。
其实我知道甘道夫的忧心，他真正觉得不妥的并非绿林可怕的财产，他忧心的是握着这些矿脉的我，以及我身边的史矛戈。
作为饲养恶龙的“真实者”、手握着近乎是可以颠覆中土命运的财富——如果有一日我投靠了黑暗，那么中土的未来远比索伦重生还要来的可怕。
原本他们对我与精灵王的婚姻乐见其成，这是因为他们需要一名站在他们这方，强大而坚不可摧的同盟来笼住我的站位。可当我真得如其所愿将自己锁进了密林之笼，他们却又开始忧心我会不会把对抗魔多第一防线的密林给一起拉偏了。
因为就各种意义上，我丈夫对我实在是称得上纵容……并且在好好谈完恋爱后越发变本加厉。
这与他们的预想全然相反，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灾难性的偏离剧本。
就好比这次逃家，我都能想出来维诺林的诸神们是如何慌张警惕草木皆兵，但我丈夫就可以酷炫地不动声色将密林紧急地公务处理完，请瑞达加斯特帮忙看下家防止蜘蛛杀回来，然后还能一边抓儿子一边找到我。
找到后一句也不责怪我，还能特别细心给我带了回家用的皮裘！
对比之下，我真得替维诺林的那群神觉得心累。
连甘道夫都看出来只要瑟兰迪尔一天没死，米尔冦就找不到任何能比精灵王还能动摇我心灵的物什——可偏偏那些无所不能的、伟大至极的维拉们就觉得我一但离开瑟兰迪尔的严密防护，便即刻会被米尔冦蛊惑。
只因我是龙养大的孩子，贪婪是刻入灵魂的本性。而作为一名贪婪地人类，总是十分容易被黑暗诱惑。
对此，我真的觉得他们太甜了，我还没爱上瑟兰迪尔的时候就觉得连山之心都比不上他的脸了，他们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对米尔冦的盲目自信，觉得那黑漆漆的一团能让我倒戈？
天地良心，别说我本质三观正直——就算我真是条贪婪无限的龙，所有的贪婪之心都能被这只鹿身上的长腿精灵给填满好么？
瑟兰迪尔察觉到我的分心，低下头询问道：“怎么了？”
我一脸正经地看他：“想着当初巴德劝我不要嫁给你的话。”
见我提到河谷之王，瑟兰迪尔挑了挑眉：“哦？”
我回忆了片刻：“他认为若只是寻求庇护，我大可寻找欠钱的爱隆王，不必顺着曼威同瓦尔坦的打算嫁给你。如果对象是莱戈拉斯倒是可以考虑一下，毕竟他还没娶过王后。”
瑟兰迪尔顿了顿，看似不经意道：“我也从未问过你，你当初为何会同意嫁给我。”
我坦然道：“因为那时我的确需要一位能给我及史矛戈提供庇护的人，瑞达加斯特只是褐袍巫师，力量有限。爱隆王原则分明，绝不会容下史矛戈，你是我唯一的选择。”
说完我看了下他的脸，虽然还是没什么表情，我却看出他好像有点不高兴。
不高兴什么呀，当时身在悬崖，各方势力逼迫，我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地一咬牙抱着颗蛋就这么把自己卖给了绿林……我还没不高兴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伟大的精灵王当初会屈尊降贵娶个人类——完全就是为了让我充当密林的人体风之戒！
女人啊，就是这样，前一秒还为丈夫的体贴甜蜜，下一秒就能为不够美好的开端翻脸。
所以当回到了密林，我沉默着地推开他接我的手，自己走进了地堡，瑟兰迪尔的面容上还有些不太能理解的茫然。
毕竟作为丈夫——哪怕是他还把我当风之戒使得前几年——作为婚姻的另一方，他该履行的责任，从未有过错漏。
精灵便是这样令人着迷的种族。他们美丽，善良，永生，并且对婚姻永远忠诚。与人类的任性不同，长寿没有教会他们游戏人生的任性，反倒令他们对于感情与婚姻越发认真。结合对于精灵而言是神圣的，他们一旦结为夫妻，便会履行一切责任。就如瑟兰迪尔决定为了绿林牺牲自己来娶我这名声着实算不上好的“龙之女”，即使没有爱情，他仍然给予我密林王后可拥有的一切。
瑟兰迪尔很爱他的前一任王后，否则也不会对孤山的白宝石如此执着。他对我许诺的婚姻是为绿林子民做出的极大牺牲，可即便是这样的婚姻，我也从未感到他的轻慢。因而我一直以为我们能好聚好散，等史矛戈能自保我们就可以离婚了，作为报答我大概会大绿林边上和瑞达加斯特搭一座新木屋，继续帮他们驱散蜘蛛——最后事情发展的这么脱纲，其实我自己也很觉得很奇怪。
精灵并不是很容易移情的生物，这一点看爱隆王就能明白。因而我曾一度认为瑟兰迪尔于星光下向我告白，不过是受意于瓦尔坦地善意谎言，直到他第一次向我提起自己前任妻子。
那时我满心以为他会甜言蜜语一下，至少不会打击我的面子。
可谁也想不到，面对我“精灵王后是否十分美丽”这样的问题，他竟然十分确定地给了我回答，并且表示：“若以这点论，你与她实在是毫无可比性。”
这话说得连他亲儿子莱戈拉斯都忍不住掩面！就在我觉得这日子没法过，必须离婚的时候，他却又平静道：
“我于她有罪。”
我怔在了当场，好半晌才明白他的意思。精灵对婚姻十分忠诚，埃尔达精灵甚至一生只有一次婚姻，若是被强迫，他们宁可抛弃肉|体永归维诺林。他的妻子在战争中离开了他，他原本能一持初心，直到精灵湮灭在中土的历史之中，直到他们于维诺林再次相见，成全属于精灵的忠贞。
如果没有我。
大约是我的表情看起来想要哭。他的嘴角带着温暖的弧度，替我擦了擦有些发红的眼角，轻声道：“我犯下罪孽，却不是想让你哭泣。”
我的回答是用力抱紧了他，然后强行拖他滚了床单。
大家知道，精灵基本都是性冷淡，我得主动点。
所以即便开端不美好，瑟兰迪尔却是毫无错处的。然而理解归理解，接受又是另一回事了。
因为找到了我，莱戈拉斯成功得到了他想要的第二次父亲支持的公费旅游，同阿拉贡即史矛戈开始了充满新奇的西方之旅。而我则是回到密林，耍小性子整顿饭没和他说一个字。
看得出来瑟兰迪尔还在想到底哪句话惹到了我，他看起来难得有些挫败，不复先前无懈可击地高贵姿态。这样有些狼狈的困扰直到他处理完了公务，回到卧室无声地看着我时依然无解。
不过他的耐心显然用尽，冲我板着脸教训道：“龙女，无理取闹可不是成年人该做的事。”
我捧着爱隆王编得精灵史看，慢吞吞地背过身不理他。
没错，我就是无理取闹。难道我不可以无理取闹吗？
我听见瑟兰迪尔叹了口气，紧接着他从我手中取过了那页精灵史，开口道：“你并没有精灵于星辰下的视力，月下读书对你而言是负担。”
我听见他这话就不太高兴，刚想反驳一句“信不信我现在就让太阳升起来”，可他却是看了看我看到的那一页，顿了顿，看不出一点处理公文后的疲惫，开始用我十分熟悉的嗓音念着爱隆王编写的史诗。
他唱着《露西恩与贝伦》之歌，精灵受赠于伊露维塔的歌喉轻声唱着人类与精灵最出名的爱情故事。我听着他不厌其烦的一遍遍念着“纵使天地崩毁，世界消散，倒退解体重归远古洪荒，但过往的美好却从未曾虚度，这黄昏、黎明、大地、海洋，只因露西恩曾经一度驻足”。
我原本还以为这不过是诗歌中常用的重复叠唱，听了三四遍后却猛然回过味来，紧接着克制不住地满脸通红。
我看着依然一派淡定给我念情诗地丈夫，算是彻底服了，连连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挫败道：“我错了我错了，不该莫名其妙发脾气，求求你快停下，杀伤力太大了！”
我丈夫便慢慢收了声，那双蓝色地瞳孔在月下浸满无声的笑意。
瑟兰迪尔便向我优雅颌首道：“感谢您的善解人意，我的露西恩。”
我：“…………”_(:з」∠)_
#我丈夫一般不说情话#
#可他一说情话就苏爆天际！#
所以我忍无可忍地推倒了他。
被他拥着于月色中入眠时，我想，我实在不该小心眼的去质疑他的爱。
他着实为我改变了许多。
甚至依照人类的习惯，每日都陪着我入睡。毕竟按照精灵重视精神交流远超过一切的个性，瑟兰迪尔完全没有和别人躺一张床休息的习惯，没看盖拉德丽尔夫人这么多年都是和她丈夫分床睡的嘛。
然而他却从未在我面前表达出半点精灵的习惯，只是将自己的床铺换了更大的一张，方便我随时随地爬床，丝毫不觉得这在其他精灵眼中，其实是件很奇怪的事。
我忍不住便轻笑出了声。瑟兰迪尔闻言，有些困倦，声音透着沙哑：“怎么了，睡不着？”
我啪叽一下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抱着被子没头没脑道：“要是你敢西渡，我肯定挠花你没受伤的半张脸。”
他便微微笑了，略支起身，亲吻了我的眉心，在我耳边许诺。
我听着这男人再严肃正经不过的声音，觉得精灵这个种族真得太作弊了。明明看起来十分高贵冷艳一点都不会讨好小姑娘的，怎么情话说起来就这么利索？
我捂住通红的脸，蜷在他的怀里闭眼睡觉，近在咫尺的心跳声令我觉得我似乎是知道答案的。
瑟兰迪尔的身份决定他确实不会甜言蜜语，所以他说的，从来都是真实。
——“若‘真实’只存于中土，我将永不西渡。”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五一节庆加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