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鬼故事（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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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今年系里居然没有安排石教授做博士资格考试的考官。
盛传是H大高层下达旨意，要尽可能减少令学生自杀的因素。
虽然自杀事件给整个校园蒙上阴影，大家还是很感恩能躲过石教授这一劫，我们继续埋头写proposal和备考。
我们系的博士资格考试要求学生选一个课题写一系列的研究计划, 然后现场作报告, 回答老师们对这个proposal的疑问。
成堆的文献看得我烦死了，跟佳妮抱怨也不管用——她是禁欲主义者, 从不向人抱怨，也不会听别人的抱怨。
老游倒是很乐意听我诉苦，因为她可以马上对我做忆苦思甜的教育。
她说： “当年我们的系主任决定只让三分之一的人通过考试，因为以后你当了老板申请科研经费的时候, 只有三分之一的机率被批，所以他要我们从现在开始就适应这种残酷的竞争。“
我的后背开始发凉：“三分之一？“
不通过的结果是，明年要写新的proposal，所有的考核重来一次。
“你们系的通过率应该好一些吧。我们的考试是自由提问式，只要跟生物沾上边儿, 老师可以天南海北地问。我们当时要温习巨多的课本和文献，还得对近五年来的三大杂志上与本专业有关的文章了如指掌。比起我们，你这堆paper算什么？“
吓得我住嘴兼知足。
老游拍拍我的背：“別忘了，考试时不管多累，千万不要坐下来。 有人就是因为这个得罪了考官，拿了个 conditional (注：虽然算过关，但有附加条件，比如重修某门课) 。”
盖伦度假回来后履行他的诺言，帮我改研究计划。
他不厌其烦地推敲每一句，要我大段大段地重写，说：“我现在多折腾你一些，到时考官就会少点机会折磨你。“
我点头：“我明白，你不要客气。“
“还有，我们在你考前最好来个彩排，多找几个人充当考官。你在我们面前把presentation 练一遍, 而我们则尽可能地问你一些刁钻的问题，让你练习回答。总之就是让你对考试的环境和形式都有点心理准备。”
最后我还是找了其他的师兄跟我排练, 其实是怕在盖伦面前出丑。
考试的当天，一开始主考官就说：“先给我们概括一下你的研究计划的内容及其重要性。 你有四十五秒，开始。”
我给他杀个措手不及，回答得嗑嗑吧吧。
主考官看着他的表，说：“你用了五十七秒，而且不知所云，重来。”
我吸一口气，整理思路再试一次。
主考官面无表情地说：“你可以跳过序言部分了，直接解释一下你针对第二个研究目标所设计的实验。”
考官们轮流地发问，从我的proposal里随机地抽出几段要我讲解，以考察我做的准备工作和应变能力。
考试持续了三个小时，然后我离场，考官们开始讨论判决。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后，他们一副扑克脸地叫我进来。
主考官的口气如同当年我考驾照时的考官，先把我狠狠地批评一通，列举我的研究计划及答辩过程的种种不足。
我双腿发软，快要虚脱。
他继续说：“不过你的应对还算敏捷，能够冷静地随着我们的引导找出正确的答案。”
我的心吊在喉咙里，心想: 老天爷求求你给我一个conditional吧。
“。。。所以最后的决定是clean pass(不帶任何附加条件的过关)。”
“谢谢。“ 我有点不敢相信，也有一点麻木。
一直压抑着的疲惫涌向全身，我一回到宿舍就倒下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鬼故事（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