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我这十年都做了些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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扛着太后赏的钱粮，我回到B市的窝。
第二天我起来，在走廊上碰见刚运动回来的佳妮。
她神采飞扬："早！"
艾琳娜走过，手里拿着抹布和水桶 ，我们向她点头，她竟当没有看见我们一样。
艾琳娜总是主动拉着人说话的那一方。
我小声说："艾琳娜她还好吧？"
佳妮轻松地说："哦，她啊。昨天我跟她说，艾琳娜，我恳求你清理一下你的房间，每次我经过，都快要被你房里散出来的味道熏死了。"
艾琳娜提了水回来，走过时狠狠地瞪了佳妮一眼。
佳妮很得意："现在她房间的味道没那么大了。"
"你这样说她太伤她的自尊了吧。"
"但是我的目的达到了啊。"她扬扬手道别。
我去系办公室申请做下一个实习，路上碰到丹尼。
我正不知该作何反应，他倒走过来问好。
他问我："想好下一个去哪儿实习了吗？"
"还没有。"
他低了低头，阳光在他眼里投下影子："如果你还对我们作的领域有兴趣，不妨试试我以前实习过的实验室。"
他找了一片碎纸，把那个教授的名字写下来给我。
他又说："你去见他时，坚决一点，问他到底有没有收学生的名额。 这件事一定要早点搞清楚。"
"祝你好运。"他走了。
我在网上查找丹尼推荐的教授的资料，他的种族，年龄，职位大多符合老游和佳妮列的条件。
于是我email这个教授，要求和他见面。
我们握手后刚刚坐下，我吸一口气，说："请原谅我说话直接，我想问一问，您这里到底有没有名额招收研究生？"
他的眼睛睁大了一点。
我连忙补充："因为这是我最后一个实习了，我必须找到做博士课题的实验室。如果您没有名额的话，我想早一点知道。"
他终于说话："如果没有名额的话，我是不会同意和你见面的。"
他的语气平和，好像并不介意我的唐突。我暗暗松了一口气。
"你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他问我。
"马上，我马上就可以开始实习。"
"好，那你先跟着李泰根干吧。"
李泰根是一个韩国来的博士后。
他看我毕恭毕敬，觉得顺眼，于是话越来越多，开始侃他怎样靠做博士后逃掉韩国的兵役。
几天后, 我第一次参加这个实验室的组会。
我坐在老板的旁边，以方便他把我介绍给大家。
老板开始讨论实验室里的事务。
我向他频频使眼色，但是他好像没有看见我。
在座的有几个人看看我，又看看老板，眼里充满了疑问，我只好低头开始作笔记。
今天是一个年长的研究生麦克做报告，时间到了他还没来。
突然会议室的门开了，麦克拉了个小推车进来。
他说："大家都知道我快要毕业了。所以我今天想让大家看看我在这实验室十年都做了些什么。"
他用手划了个弧线，指向堆满了笔记本的小推车，上面有三四十本之多。
我偷偷看老板一眼，他脸上毫无表情。
大家哼哼地笑了几声，看着麦克吊儿郎当地斜靠着小推车做报告。
组会后十几个人很快散了，我又不大会认人，只来得及向坐在旁边的一些人做自我介绍。
我们所在的大楼是新建的，用的是开放式的设计，实验室和实验室之间没有明显的间隔。
老板在楼的南边有四个工作台，又在同一层楼的北边分到八个工作台。 这样的分布使我更加搞不清实验室里到底有什么人。
但起码现在我认得麦克了。
我上前做自我介绍，他很和气，仔细地问了我本科的背景和实习过的实验室。
他说："你知道下星期我们全组去N州的明湖开retreat吧？"
哇塞，这实验室竟有钱到可以自己出去开小会！
麦克笑笑："相信我，你会喜欢的。"
他还让我搭他的顺风车去。
那天我们先在实验室集合，然后开车上N州。
在电梯前我见到另一个来搭顺风车的人。
我对他说："你好，我是冬冬，我刚来这里实习。"
那人说："哦，我们都还在琢磨你是谁呢，又不知道该问谁好。"
麦克说："老板忘了在组会上把她介绍给大家了。"
那个人翻了翻眼，又摇摇头，然后微笑着向我伸出手说："老板就是这样漫不经心的，你不要介意。对了，我叫盖伦。"
麦克说："赶快赶快，我们还要去买东西！"
麦克使劲地踩油门，我们飞车到N州和M州的公路边界，那里布满了卖酒的超市。
B市隶属M州, 几百年来一直遵守清教徒留下的祖训，大多数超市里禁止卖酒。
而N州没有这项法律，所以能在来自M州的游客身上挣大钱。
麦克嘎的一声停车，我们小跑进了一个超市，他说："不要客气，尽量买，老板会报销的。"
我把一袋袋的薯片放进购物车里。
麦克忍住笑："不要担心，我们今天晚上会有饭吃的。你去买点你想喝的啤酒吧。"
"哦，太好了！" 我和提着两箱啤酒走来的盖伦擦身而过。
盖伦说："薯片好啊，正好下酒 。"
我拿来一箱的 Heineken，忍不住问："我们今晚只喝啤酒吗？"
"当然不是了，还有安迪负责买烈酒，老板提供葡萄酒。"
我的脸上满是崇敬和向往。
麦克点了点我们搬来的啤酒："够我们喝十几轮的了。好, 伙计们，算账咯！"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我这十年都做了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