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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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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陌欢赶回以前的公寓,却发现苏陌尘并不在,从家里的摆设来看,他大概也有些日子没住在这里了。是不想再由她影子的地方生活,还是不敢再有她影子的地方生活,这间公寓有太多的回忆,而回忆,往往是最伤人的武器。
害怕自己好不容易聚集的勇气消失,害怕彼此之间的感情就这样烟消云散,苏陌欢觉得还是回苏家看看,如果他依旧不在,那么,她便无处寻他,那么,她便真的失去了他。
来到苏家,管家一看见苏陌欢遍便红了眼眶:“小姐,你总算来了!”
“管家,怎么了?”苏陌欢轻皱眉头。
“少爷病了,很严重。你知道,他从小身体就不好……”
“生病?怎么回事?”
“自从少爷搬回来住之后就很消沉,平时在家几乎是不开口,饭也不准时吃,每天到了晚上就开车出门,隔天早上回来换身衣服就又去上班了,老爷看了心疼,可不管怎么劝他都没用,这次重感冒,把少爷都折腾得不像样子了……”
“你们怎么瞒着我?”苏陌欢有些慌乱。
“少爷不准,说是怕你担心。可是我们都知道,他最想见的就是你,那晚他发高烧,人都昏过去了,却一晚都在叫你的名字!”管家说着声音有些哽咽,“小姐,少爷现在这样,我真的心疼啊,可是只有你的话他才会听……”
苏陌欢听了一怔,心里有酸楚,有感动,但更多的却是气愤。
“爸爸呢?”苏陌欢深吸了口气,缓下心里杂乱无章的情绪。
“老爷和夫人才回房,这几天他们也很辛苦。”
苏陌欢点点头:“管家,你也去休息吧,小尘我会照顾的。”
说完,转身上楼。
到了卧室,苏陌尘躺在床上,似乎睡着了,清俊的脸现在更加消瘦,脸色是几近透明的苍白,眼下有着明显的阴影,而且就连平时浅绯色的薄唇也没了颜色。
苏陌欢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才两个星期而已,她却感觉过了两个月,在看见他之后,她才知道自己原来是如此的想念他。
其实苏陌尘并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睛假寐,在听到脚步声时他以为是管家不放心所以来看他,可是过了好久,人都没有离开,于是苏陌尘睁开眼。
“陌欢?!”苏陌尘猛地起身,不可置信地看着不远处的人儿,怀疑是自己思念过度产生的幻觉。
由于生病,他的声音略微沙哑,苏陌欢听后,心头的酸楚加深,愤怒升高。
“你为什么要这样?!”她斥责。
“陌欢……”
“你怎么可以虐待自己?怎么可以伤害自己?你不吃不喝不说话不睡觉,是在向谁抗议!你忘了我最痛恨伤害自己的人,你忘了吗!”
“陌欢,你可以过来吗?”苏陌尘伸出手,深深地凝望着她。
苏陌欢看着他不说话,最后,还是走了过去,坐在床边。
苏陌尘抬起手,却在她脸庞犹豫地停下来,握拳,垂下。
“我以为你不会原谅我,再也不见我了。”他低哑着嗓子。
“所以你就伤害自己?这样做有什么用,我不见你,又不知道!”苏陌欢生气地吼,“你明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语音哽咽,让苏陌欢说不下去。
“陌欢……”
“你怎么可以让我这么难过,这么生气,这么……这么心疼!”她摇头低喃,倾身向前抱住他的颈项。
“陌欢,别哭,是我不好!”轻轻回拥着她,像是对待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为什么不去医院,病得这么重,要是出事怎么办?”
“我没事的,你也知道,管家总是很紧张。”苏陌欢安抚着她。
“你还骗我,我知道你不好,非常不好!”苏陌欢摇头说,“明天去医院好不好?”
“陌欢,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地方就是医院。”苏陌尘顿了一下,然后缓缓地说,“每次当我躺在病床上,闻着消毒药水的味道时,我总是会有一种错觉,好像一闭上眼睛,就再也见不到你,一闭上眼,所有的幸福似乎就会到此为止……”
苏陌欢听着,眼泪越发不可收拾。
“一想到再也见不到你,我的心就像被撕裂了一般的疼,可是,即便我是那么地爱你,却还是会在不经意间伤害到你……”
这些日子以来所有对苏陌尘的不满,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全然消失,剩下的只有满满的心痛与不舍。
“我没关系的,真的,我知道我受伤其实最痛的是你,所以,我们以后再也不要彼此伤害了好不好?”
“陌欢,对……”
“不要道歉,不要让我认为你是真的不相信我。”苏陌欢白皙的手覆上他的唇,“我们都忘掉那天的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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