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悲伤》萧由梨

13、第十三章

　　在回家的路上苏陌欢一言不发，顾君彻有些心慌，他觉得现在的苏陌欢就像刚认识时的样子，冷漠而疏远。

　　“陌欢，我们谈一谈。”顾君彻将车靠边停下。

　　“谈什么？谈你所说的妹妹其实是你本来要订婚的对象，谈我原来是造成你们破裂的原因，谈我抢了别人男朋友还去宴会耀武扬威！”苏陌欢语气冰冷地说，“还是谈谈你什么时候成了我的男人了？“

　　“陌欢，你不要这样。我可以解释。”

　　“解释？”苏陌欢回过头看他，“好啊，那你解释。”

　　“我家跟子卿家时世交，我们的确有过要订婚的决定，不过那是双方家长的意思，而且我们已经决定取消了，还有我一直把她当妹妹。”

　　“顾君彻，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说的话只会让我看不起你。什么双方家长的意思，如果你对她没有感情，就不应该给她希望，既然给了希望就不能又让她失望。”苏陌欢想起杜子卿看他的悲伤眼神。“还有，你不应该把我带过去作为挡箭牌。”

　　“挡箭牌？”

　　“难道不是吗！”苏陌欢问道。

　　“陌欢，你认为我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顾君彻声音提高。

　　“为了什么，为了让杜子卿完全死心！”苏陌欢回答。

　　“苏陌欢，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是，我承认子卿的事我处理的不好，在认识你之前我的确认为就算我把子卿当作妹妹，还是可以和子卿订婚，然后继续做我喜欢的事，但是你出现了，然后我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按照原来的计划继续自己的生活。因为……因为我这里有你！”顾君彻将苏陌欢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字字真切。

　　“顾君彻你这是把责任推给我吗，因为我的出现搅乱了你的生活，因为我的出现让你收回了另一个女孩子的幸福？”苏陌欢说道。

　　“是，你的出现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所以就算会伤害到别人我也不在乎。”顾君彻几乎是吼出这几句话。

　　“你不在乎？这就是你顾君彻的感情吗？真是不好意思，我苏陌欢不接受，还有，我一直就只把你当作朋友，你不要想太多。”苏陌欢将顾君彻握住的手抽回来。

　　“苏陌欢，你敢说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顾君彻望入苏陌欢的眼。

　　“顾君彻，有没有感觉是我自己的事，我不需要向你说明。”苏陌欢下车，“还有，我并不觉得我们以后还适合继续见面，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苏陌欢……难道喜欢你是我的错误？”顾君彻眼神哀伤地望着苏陌欢，声音有些沙哑。

　　苏陌欢看着他，心猛地疼了一下。可她并没有再说话，只是转身离开。

　　顾君彻，喜欢我并不是你的错，可是你让我在看到另一个人为了你而伤心之后如何欣喜地接受你的感情？我的心早就不属于自己了，所以我又如何能让它为了你而跳动？

　　杜子卿坐在床边，眼前不断浮现宴会上顾君彻护着苏陌欢的那一幕。顾君彻真的很喜欢她啊，以前的他再怎么生气也不会表现出来，他也从没有如此重视过哪个女人，她一直知道顾君彻有其他的女人，只是她并不在意，因为她知道顾君彻只是玩玩。而这一次顾君彻是真的心动了，只是苏陌欢看顾君彻的眼神虽然温暖，却没有恋人之间的情意。她本以为苏陌欢会像顾君彻喜欢那么喜欢她一般喜欢他，所以她才会要求顾君彻带她来，好让自己死心。可是从今天的情形看来，苏陌欢对顾君彻的感觉应该还在萌芽状态，这样的发现让杜子卿原本打算放弃的念头消失，既然苏陌欢不爱顾君彻，那她又怎么能放得下？

　　“陌欢，你有心事！”苏陌尘看着心不在焉的苏陌欢说。

　　“我哪有？”苏陌欢回答。

　　“那你刚刚吃的是什么？”苏陌尘笑着问。

　　“莴苣！”苏陌欢想了一下说。

　　“不是，你刚刚都没有吃菜。”苏陌尘点破。

　　“小尘……”

　　“不想告诉我吗？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

　　“不是……”苏陌欢叹了口气后说，“顾君彻他说他喜欢我。”

　　“是吗？”苏陌尘的声音虽然没变，但是拿着筷子的手却指节泛白，“然后呢？”

　　“我拒绝了他。”

　　“为什么？”

　　“因为他本来有一个要订婚的青梅竹马，但是好像因为我的缘故婚约取消了。”

　　“那你喜欢他吗，如果没有那个女人的存在，你会接受他吗？”

　　“我……”苏陌欢似乎有些为难，“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对顾君彻到底是怎么想的。”

　　“陌欢，你对我的感觉是什么？”苏陌尘忽然说。

　　“嗯？”苏陌欢不明白。

　　“你喜欢我吗？”苏陌尘继续问。

　　“我当然喜欢你啊。”

　　“我说的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苏陌尘，你病啦？我们是姐弟，怎么可能会有男女之间的喜欢。”

　　“那要是我们不是姐弟呢？”

　　苏陌欢听后一怔，不是姐弟？难道小尘发现了什么？不可能，父亲和她早就说过了药瞒着苏陌尘，所以苏陌尘肯定不知道。其实有很多时候苏陌欢都在问自己，要是苏陌尘也知道他们不是姐弟，那她是不是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烦恼。可是，她虽然这么想，她还是笑着摇摇头说：“小尘，不要说那些没意义假设。”

　　“你只需要告诉我答案就好。”苏陌尘坚持。

　　“如果……如果我们不是姐弟，我希望一辈子都跟你在一起。”苏陌欢认真地望着苏陌尘说。就任性一次，苏陌欢告诉自己，说不定这一生就只有这一次的机会可以说出这句话。苏陌尘已经长大，最近父亲一直让苏陌尘参加各种宴会，认识各种各样的女生，就是为了帮他寻找合适的妻子人选。

　　苏陌尘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眼睛里装满了温柔。

　　“对了，小尘，我要给你一样东西。”苏陌欢放下碗筷。

　　“什么东西？”苏陌尘问。

　　“衣服，这是我在成都买的，不过一直忘了给你。”苏陌欢从房间里走出来说，“不过现在刚好可以穿。”

　　“怎么想起买给我？”

　　“我也不知道，看见它我就觉得你穿肯定很好看。”苏陌欢拿起衣服在苏陌尘身上比划,“你不喜欢吗？”

　　“不是，我很喜欢。只要是你给我的东西我都喜欢。”

　　“那就好，就算你不喜欢也不准让我知道。”苏陌欢霸道地说。

　　“陌欢……”苏陌尘无奈地叫道。

　　“怎么？有意见？”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