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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离歌(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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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儿,比翼连枝当日愿。
——纳兰若容《木兰花令.拟古决绝词》
月夜,酒肆,独自买醉.
一壶清酒,三份醉意,七分清醒,一分不少,刚刚好。
手执着折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沿,清浅的吟唱出的古典诗词,借着如水的月光应了景致折了心境。真可谓,万般无奈一壶酒,诉不尽许多愁!
心里有几分委屈,我爱罗,是你负了我!可细细的又一想,也许是我伤害了你。唉!乱了乱了,总之全乱了!罢了,反正明日我就要走了,你去娶你的大名公主好了,我也继续做我的天之骄女,分道扬镳,从此两不想干!
将杯中残酒饮尽,我颓然得趴在桌子上隐藏眼角的晶莹,我想我是真的有些醉了。
“老板,再来一壶酒!”
“这位小姐,我们这儿要打烊了。”店主陪着笑脸准备哄人。
“打烊?谁允许你这么做的?我还没喝完酒你没看到吗?”我拿眼瞪着他嚷道。
老板怔愣了一下,大概是头一次见到发酒疯发得这么理直气壮的姑娘,“这位小姐,我们是真的要打烊了,你要是还想喝酒,就到别家去吧!”
“我管你是真打烊还是假打烊,今天我偏偏就要在你这喝酒,别的地儿我还不愿去了。”我从我的百宝绣袋里摸出几片金叶子丢到桌面上,道:“这些足够买下你这小店了,还不满意?”
“你…你以为有钱就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你…你简直不可理喻…你…”没想到这老板还是一金银不惑的主儿,眼看就要被我的嚣张气焰气的背过去了。
“我带她回去!”一个充满怒气冷飕飕的声音突然介入了我和店老板的争执之中,并成功阻止了火药味儿的蔓延。
“风影大人?您怎么亲自来了?”店老板道。
我爱罗向店老板点了下头,算作了回答。
我抬眼看他,他拉起我,手臂被他扯得有点生疼,眼泪不自觉地流下来。他来了,他终是来了。可他我爱罗凭什么对我这么凶?凭什么……凭什么这么久才来寻我?我气她,恼他,但更怨自己,为什么偏偏就是喜欢他。遇到他我的骄傲,洒脱,理智,统统集体叛变,我真是不甘心啊!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让你带我回去?”我佯醉道。
“别闹了,跟我回去!”他的声音里透着寒意,可我不怕。他作势又要来抓我,我挥开他的手,退了一大步与他保持距离。
“不要,我在等人。”
“等什么人?”周遭的气温又陡然降低了若干度。
“我在等我爱罗。”
“我就是我爱罗,你究竟想搞什么花样?”
我抬眼看他,上前了两步,手不自觉地抚上他的脸。皮肤真好,像上等的瓷器,五官也俊秀,可这张明明应该很熟悉的脸为什么此时此刻却怎么也看不真切了呢?我推开他,失望的底喃道:“你不是他,我要等他来接我。”
“胡闹!”口气严厉,他气我相见不相识。
凉凉的回视他,完全不能沟通!只能选择不理他,我又坐下来,自斟自饮起来。
他锐目瞪着我,一把夺过我手中的酒杯,扬手丢了出去,酒杯在空中划出一条美丽的白色弧线,掷地声脆,粉碎粉碎的。
我静静的注视着满地的白色残片,突然心中燃起一把怒火,你我爱罗凭什么就能这样对我?
“你凶我,你凭什么凶我!”眼泪早已泛滥成灾,可我仍然很有气势的冲他吼。
人往往就是有这么一种劣根性:容易破罐子破摔。例如像现在的我,糗今天是出大了,面子里子都伤痕累累的,所以就不会再在意把形象搞得更糟,反正横竖都一样,大不了明天我拍拍屁股走人,来个打死不相往来!
兴许是看出了我眼中的决绝,我爱罗气恼道:“蔷薇,你想都别想!我是不会让你走的。”
我在心里道:我想走,谁也拦不了。但我聪明的没说出口。
月夜,酒肆。
我们就这样长久的对峙着,谁也不肯退让一步,背景是沙忍村的零星灯火和寂寥的夜空。
我看见有风吹过他额前的发,酒红色的发丝掩盖了一双深潭般幽碧的眼眸,我读懂了其中的执著和狠决。“蔷薇,今生今世你都休想从我身边逃开!”他走近我粗暴的把我横抱起来。
“我是自由的,我有权利决定自己待在什么地方,不劳你费心。”我气他的霸道和自以为是。
他扬眉,眼角染抹趣味。“我们可以走着瞧。”
说完,他抱着我越上屋顶,瞬间消失在灯火阑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