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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楼 ...

  •   秋后的天气,阳光和熙,落在古城里如此干爽,拂去盛夏之后的燥热,秋之午后的小楼还显得厌厌,搂花朱窗全部被吩咐打开,仿佛那位客人对流动的空气有极尽的喜欢,或是嗜好。
      “掌柜的,四楼客人请您去呢。”店小二李顺子刚从楼上下来,像是特地来传话的。
      “知道了,去后橱忙吧。”刘圆礼刘掌柜停下手中的活儿,掸了掸身上灰尘,一条青布衫子加白底黑面自家婆子纳的鞋不知穿了多少年。他也不算穷,有多少家资总藏着掖者,惜财如命。

      面前白衣公子果非凡人,就凭这衣裳的质料,纤细柔软,不见毫尘,似要脱灵而飞,鲜艳夺目,让世间万物瞬息色彩。怎么也不是中原可买到的,那,就是由西北河西走廊,祁连山至天山再往西,波斯产的织物。
      这位公子,眉宇轮廓浅却见深,细描淡抹,简单精致,可比女子三分,眼目含情,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刘掌柜在楼梯口站住了,细细观察一翻,心中揣度,便是一亮!
      “小二,再去请掌柜的来,怎这半天还不到?”白衣男子端起茶盏,口气有些不耐,神色却悠然,自然的一种风流态度在里面,品起了香茗。
      “对不着了,这位客人,小的这就去请我们掌柜的来!”店小二黄生提着个铜壶子,手握汗巾神色匆匆往楼梯口走去,却不想一下撞上刘掌柜,惊得连往后退,“掌柜的,我还说呢,原来您早来了啊!那位客人请您过去,我正要去找您,......”“不要废话了,下去!”他话还没完,刘圆礼就呵斥到。
      黄生平时话就多,一打开话匣子保准关不上,这次又被掌柜的呵斥,便有些不悦的自己喃喃走下楼去,转弯时还不免回头瞟了眼那位客人,束发纶巾上巨大的碧色珠子,光华流转其中,明亮得刺痛了他的眼。

      木倚悠然放下手中九江出产的瓷杯,青色图纹显示出一些淡漠与出尘。
      “店家将这拿了去。”从桌上推过一个小小的黄色锦囊。
      刘圆礼再次掸了掸身上灰尘,半弯着腰将那锦囊捧过,虽小,却值千金。随后,放回原位。
      “怎的,入不了眼?”木倚有些玩味的笑。
      “怎么会呢,客官出这么重的手,要小的办事,但说无妨,小店若可以,尽力而为就是了 !”
      “店家是嫌少了。”他似乎深懂人心,不屑的扔过一个通体碧色的玉珏,与他发上的珠子,有同胎生般的照应。“眶铛”一声落在老旧木桌子上,若是旁人见着了,心都会为之一颤。这种绝品世间能见多少?他,竟莫不在意。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您有什么吩咐,小的一定办到!”刘掌柜依旧恭敬站着。
      “没什么。不过想包下你的云霄楼怎样?”说完,木倚一口饮下杯中茶水。
      “那好办,只是一句话的事,可......”
      公子不耐烦了,直道:“莫怕!”
      “只是....五楼早有客人要下了,且....出的银子可比您多。”
      楼上确有人在抚琴,早已听见,他不假思索的道:“除却他,剩下的全部撤出去,不许任何人进来,”木倚戏谑的笑起来,“再加上这座城的身价,可以了吧?”他的一双眸子似要落下泪来,如千年古潭泛着闪亮的光,又随时可能将日月星辰一并吞下。
      刘圆礼终于开口笑道:“客官吃着,我去去就来。”说这就转身提了衣裾准备上楼。“慢着,莫要扰了楼上客人的意兴。”他只淡淡一笑,继续喝茶。
      “那 ......”
      “你下去吧。”
      “客官有吩咐尽管说,我这就走了。”刘掌柜欠欠身子,小心翼翼的下了楼去。
      一切都是安静的,只有琴声相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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