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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永远的别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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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又平淡下去。
新的绳索挂上去了,只是卫兰留了下来没有离开。
雪封狼依然嬉皮笑脸的,杨有道仍然对她没有好脸色,雷泽斯依旧冷漠,而她仍然是一个晚睡晚起的懒人。但是她很满足这样的生活。
“这是干什么?”这几天都看到杨有道在屋子的另一边大兴土木,搬来了很多木材跟石材,不知道要修建什么,今天却改了由雪封狼动手,而杨有道在屋里收拾行装。
“盖房子。”雪封狼对这些琐碎的事情都很在行,几乎是无所不能。
“有客人来吗?”这里每人一个房间,刚刚好。
“给你跟雷泽斯用的。”他可是设想周到。
“不用吧?”十划都没有一撇,卫兰觉得他的性格很搞笑,很像一个事事都要插手的老管家一样,明明样子还是十七八岁的小子,说不定自己的年龄比他还要老上一两年呢。
“现在开始就差不多啦,而且杨执行任务后可能会再带一个人回来。”前提是那小子不会失手把那人给拍死了。
“其实你今年多大了?”这个问题已经藏在她心中想问了很久。
“过了两个月之后的中秋就满三十了。”
“你骗人吧?三十?”
“雷泽斯没跟你说吗?”瞧她那吃惊的样子。
“我们从来都不知道。”杨有道出来的时候刚好听到他跟她之间的谈话,雪封狼凭空的出现,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世,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三个人莫名的生活在一起。
“我以为你们都知道了,所以我没有说。”不能怪他。
“任务呢?”杨有道懒得理他,他的一切跟他们都没有关系,他只关心接下来自己的任务。
“洛阳阮明,目标人物是阮明及其两名妻房,共三条人命,但必须把他的女儿阮洛菲带到这里来。”阮明只是一般的生意人,照理说是不会得罪什么人,所以雪封狼也调查了这个任务,买主竟然是阮明的小老婆,她连自己的命也买断了,前提是要把她的女儿安全的带走。
“阮洛菲?带回这里?”杨有道很有疑问,为什么自己要带一个拖油瓶回来?
“不错,因为她娘有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我刚好很喜欢。”所以就接下这个任务,反正多个人也只是多一双筷子,没差别。等这事风声没那么紧后就把阮洛菲送到她舅舅那里,任务就完成了。
“哼,为了一己私欲。”只因为他一句喜欢,就让自己跟师兄到处卖命。
“让着,完好无缺的把阮洛菲带回来。”那夜明珠他可是用来送人的。
杨有道往出口的方向走去,这只是一个很简单的任务,想信不用半个月他就能回来,这些日子这女人常在自己师兄身边打转,离开刚好眼不见为干净。
“一颗夜明珠三条人命,值得吗?”这里不是现代社会,讲的是江湖事江湖了,就算出现了重大的命案也往往是不了了之。
“不值得,但我不接,还有其他人接的。”只要人有了杀心,那么命运都会一样。
“那也是,有钱使得鬼推磨。”雷泽斯也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下生活,他喜欢杀手的生活吗?她很想为两个人的未来做一点事情。
“反正我也不是所有任务都接的,我会有我自己的原则。”他接任务都经过层层的过滤。太无辜的任务不接,背景过于复杂的任务不接,上官家族的任务不接,心情不好时不接。
“你回来了?”一大早就不见了雷泽斯的踪影,现在看到他出现了,卫兰蹦跳着过去。
“你回来就好,我还接了一个任务,跟你有关系的。”
“什么任务?”问的是卫兰,有什么任务会跟雷泽斯有关的?
“只是一个很小的任务,你也可以跟着去的。”可能她跟着去情况会更好。
“什么任务?”这次问的是雷泽斯,他并不打算让卫兰跟着自己去跑任务,那样会很危险的。
“保护一个四岁的小孩,家族斗争下的牺牲品。”财富罪恶的根源,偏偏他极爱财富,所以价格高而难度小的任务他就最喜欢接下来。
“三日后在京城的同福客栈,按旧规矩碰面。要保护那孩子直到肖府选到新的继承人为止。”
“慢着,肖府?是哪一个肖府?”卫兰急着问,京城里姓肖的大户人家应该不多吧,难道是……
“肖坤平之子——肖振业。”因为之前雷泽斯之前的任务是叶明珠,对那里的情况应该比较熟悉,所以雪封狼才会让他去的。
“肖府发生了什么事吗?”难怪雪封狼刚才说若是自己喜欢的也可以跟着雷泽斯一起去,明珠在那里发生什么事竟然要托杀手保护自己的儿子。
“肖坤平半个月前因急病去世,并没有留下任何的交代,他的三位妻子为了家财都有点不择手段。”所以叶明珠以五千两酬金让他们保护她儿子,而且她也保证,会在一个月内把这件事完结。
“我也去。”她没想到短短几个月时间,肖府会发生巨大的变化,虽然之前自己为了叶明珠而避到这里来,但再怎么说自己跟她都是金兰姐妹。
雪封狼不敢轻易点头,一切都要看雷泽斯的决定。
“好吧。”雷泽斯知道她对叶明珠有感情,并没有反对。
两个人简单的收拾行装便离开。
京城。
同福客栈。
由于是饭市的时候,客栈里非常的热闹,有本地人,也有很多外地人,例如是雷泽斯跟卫兰。
三个月后再回到这里,卫兰发现京城没有大的变化,而客栈茶楼里仍然是最多是非的地方,对于肖府最新的变故也有很多人谈论。
“听说,肖府里那四岁的少爷,前几天差点摔到院子里的井里头去。”客人甲说。
“而且好像不是意外呢,是有人不想这少爷继承家业。”同一桌的客人附和。
难怪叶明珠要找人保护自己的儿子,卫兰真的很担心,这样下去,最无辜的就是小孩子。
“最奇怪的是肖老爷,才四十多一点,正值壮年,怎么一场急病就会死了呢,真是可疑啊。”
“所以才说,有钱不一定是幸福,枕边人也靠不住呢。”
“那只是流言。”卫兰的脸色越听越沉重,雷泽斯安慰她。虽然这次她来到京城很奇怪的不愿意去探望叶明珠,但她毕竟为叶明珠挡一个剑,两个人应该有着较为浓厚的情谊的。
卫兰并不愿意把自己离开肖府的事情告诉他。
“你就是安乐门的人?”田东依约来到同福客栈,看到了雷泽斯放在桌面上作了信物的牌子。
“是的,我是雷。”原来接头人是田东,看来叶明珠是不愿意自己露面的。虽然他们之前打过几次照面,但自己都带着面具,相信田东也认不出自己来。
“卫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田东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卫兰。肖振业正趴在田东身上熟睡,他被田东点了昏睡穴,防止他哭闹。
“我跟他是朋友。”
“你跟杀手有关联?”田东对她是绝对的不信任,一个平常的女子怎么会跟杀手扯上关系的?
“我姐姐怎么样了?她还好吗?”
“夫人很好,不用劳烦姑娘操心,最快半个月,最迟三个月,我一定会来接小少爷走的。”他不信任这女人,但是他信任安乐门的人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现在的情况我也不方便进府里探望姐姐,帮我问候她吧。振来交给我就可以了,我会好好的照顾他的。”
田东把振业放下来,他睡得很沉,一点也不受旁边的噪声影响到。
“那我先走一步了。”田东抱抱拳,头出不回的离去。
他们的谈话都很小声,周围的人并不发觉这里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需要我帮她一把吗?”他可以为了她而去多管闲事的。
“不用,各安天命。”想了一会儿之后她决定置身事外,她知道叶明珠也不是软弱的角色,谁胜谁负也很难说定,更不能论对错了。她不愿意因为他的插手改写了肖府以后的历史,她现在能做到的就是好好的照顾眼前的孩子。
为了避开耳目,他们马上离开了京城到附近的小镇去投宿,刚进门,店小二就很热情的招呼:“哎呀,客官请进,一家人要投宿吗?”
年轻的夫妇带着小孩,说不是一家人也没有人相信。
“要两间客房。”雷泽斯纠正店小二的错误。
“对不起客官,小店今天生意好,就只剩下一间双人房了,不介意吧?”
“双人房就双人房吧,我们住了。”卫兰并不介意这些,三个人一个房间相对还比较安全。
“对你的声誉有损。”
“这里又没有人认识我,而且同一个房间也不会发生什么事,而且还有振业在呢。”她总会忘记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民风纯朴得很。
“再说了,要是真的发生什么事,只要你愿意娶我就行了。”她又补上这么一句。
他不再说话,他相信自己的自制能力。
三个人到房间里去。
“他是给别人点了穴道吗?”从京城到这里也算比较远的路程,肖振业一点反应也没有,卫兰难免会有这样的疑惑。
“是的。”雷泽斯早就知道了,但他不愿意太早解穴,因为这些毛头小子睁开眼睛不见爹妈时肯定会吵翻天的。
他解了穴道后,过了好一会儿,肖振业才睁开眼睛,他眼睛往四周转了一圈后马上放声大哭:“娘,我要娘……呜呜……”
雷泽斯当没听到的走到窗边,他早知道会是这样。
“业儿乖,不要哭,你还认得姐姐吗?”卫兰轻声轻语的哄他。
“我只要娘……娘……你在哪里……”他哭得更响。
“只要你乖乖的不哭,姐姐就请你吃好多好吃的东西,好吗?”
“我不要,我只要娘。爹爹不见了,连娘也不要我吗?呜……”他眼泪鼻涕一起流。
“你再哭我就宰了你!”雷泽斯把剑拨出来。若不是有卫兰在,他绝对不会解开他的穴道,而是直接把这小鬼拎回安东门丢给雪封狼。
“你会吓到他的。听到他的恶言恶语,肖振业身子明显的一缩,就躲在自己怀中。竟是连云哭也不敢哭了。
“我下去叫点吃的。”
“兰姐姐,我娘呢?她不要我了吗?”不敢放声大哭,他还是在抽噎。
“不是,你娘太忙了,所以才让我带你出来玩的,你要听话,你娘很快就会来接你的。”
“真的吗?”
“真的,姐姐不骗人。”
“真的吗?那我要吃鸡腿。”肖振业哭闹了这么久,早就饿了,刚看到雷泽斯带了吃的东西进来,胖胖的手指就直指向上面的鸡腿。
卫兰也由得他要,其实她自己也饿了,两个人都吃起来。
“叶明珠在院子被蛇咬了,中了蛇毒,命不久已,官府已经介入这件事了。”等到她跟肖振业吃完东西后雷泽斯才把这个消息说出来。
“怎么会这样?”这仅仅是意外吗?
“不知道,不知道是人为还是意外。”要是叶明珠死了,那他们拿肖振业该如何?这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我想现在去见她,振业也应该去见她娘。”卫兰马上做了这个决定,她不能让叶明珠就这样子的死去,那振业就会成为真正的孤儿,她自己也是孤儿,知道这种滋味不好受。
“我也要去见娘。”听到卫兰提起娘,肖振业又记得上这一回事。
半日的时间,他们一行三个人便赶到了肖府,昔日的繁华热闹,今天都显得很萧条,两个白灯笼高高的挂在大门前,而卫兰的登门到访竟受到家丁的无理拒绝,而且她发现那些丫环家丁都不是之前她养病的时候所见到的人,全都是生面孔。
雷泽斯带着他们从后院潜了进去,之后便由卫兰领着他们到叶明珠的房间,隐约听到里面有断断续续的谈话声,她敲门。
雷泽斯听到里面有拨剑的声音,连忙把她从门前拉了回来。
“是你?”田东把门打开,看到他们吃了一惊才把剑放下来,如今的肖府是任何人都不能相信的。等他们进去之后,他紧张的把门关上。
“是谁来了吗?田东……”
叶明珠躺在床上,全身呈青紫色,她已经全身动弹不得,连视力跟听觉都开始减退了。
“是我,卫兰。”卫兰走上前去握着她的手,不忍再看她的脸,纵使之前她对自己有所误会也好,见到她无助的躺在床上,卫兰就觉得很心痛。
“卫兰吗?我的好妹妹。当初是我误了你……知道吗?刚才田东说振业交到你手上,我真的很放心,振业呢?”她自知命不久已,唯一让她放不下就是这个儿子,想到那刚刚四岁多一点的儿子,她就后悔当初争夺这一切,此时竟让振业成为无父无母的孤儿。但就算她不狠下心来争,他们也不会放过自己的,这都是命,一入豪门深似海,而她就是溺毙在这海中,现在的她只想能为儿子搭上一艘安全的船上去。
“娘,娘,你不舒服吗?我帮你去找大夫……”听到自己娘提到自己的名字,肖振业马上扑过去,他年龄虽然小,但是之前他爹也是这样躺在床上动不了,他小小年龄已经知道这不是一件好事。
“振业乖,娘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你以后要听兰姐姐的话,知道吗?……卫兰,我想求你一件事……”她的声音越见微弱,卫兰要把耳朵靠前去才听到她的话,“我这一生人最对不起的就是振业跟田东……”她让振业小小年纪就失去爹跟娘,而对田东,她也是愧疚的,当初她是明知道田东对自己有情意却仍然立下心下嫁肖坤平为妾,让他痛苦了半辈子。
“我想你帮我把振业送到他外公家去……”叶府至少能给到他衣食无忧的生活,这也是她最后能够为儿子所做到的事情。
“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他安全的送到那里,你也会没事的。”卫兰点点头。
叶明珠满意的闭上眼睛,嘴里呼唤的是田东的名字:“田东……”
“我在。”卫兰退了下来,把位置留给田东。
卫兰抱着哭闹的肖振业,雷泽斯伸出手来握住她的手,“生死有命。”叶明珠的面容不像是中了普通的蛇毒,应该是被人下毒了,可是看她已经毒发全身,现在的她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田东……对不起……是我误了你一生……对不起……”她已经失去意识。
“不是的,一切都是我愿意的!”真的,为了她,他什么都愿意,他绝对不会放过肖府里的人!他发誓!
“明珠——”她真正的闭上了眼睛。
“娘——”
人死后总得入土为安。叶明珠死后,田东把她火化了,骨灰用一个小坛子装着,他说会带着她到外游历,完成他们两个之前一直都不能达成的愿望。而卫兰跟雷泽斯启程去叶明珠的娘家。
肖坤平的正室傅迎春也没有好的下场,整个肖府竟不可思议的落到孙红月手上。但雷泽斯一行人离开京城没有多久又听到京城里传来的消息,肖府突然人洗劫一空,府中人员皆身首异处,无一幸免。但相信在不久的以后,将再也没有人记得这一切。
虽然途中因为振业的哭闹耽误了几天,他们三个人终于抵达叶府,叶府里的人也是刚刚知道了京城里的变故,马上把肖振业安置好。
一路以来,卫兰的心情都很沉重,终于,她才有勇气问出:“如果当初我让你去帮她,振业可能就不用成为孤儿吧?”
“不关你的事。”田东从不离开叶明珠身边也改变不了这个局面,根本就不关她的事。
“但是我在这里就这么一个金兰姐妹,振业也只有这么一个娘。”再多的误会也好,当叶明珠死了之后卫兰就问想着她对自己的好,特别是前些天肖振业每每醒来都吵着要娘的时候。
“他很快就会忘记这件事。”小孩子没记性的。
“到处走走吧,我不想那么快回去。”她怕自己会在安乐门那里胡思乱想的,还是让她调整好心情再回去。以免雪封狼担心。
“好。”
“出门的时候雪大哥说他是中秋节生日,给他带份礼物回去也好,他喜欢什么?”自从知道他是三十岁的高龄后,她就主动的把称呼升级成为雪大哥。
“都不喜欢。”两个人出游,想着那雪封狼干嘛?
两个人一游就是两个月,感情越见浓厚。虽然雷泽斯仍然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但明眼人都能看到他常常把视力专注在卫兰的身上。若是雪封狼看到这一点,恐怕深感安慰。
说到雪封狼,此刻的他正在安乐门里闷闷不乐。
搞什么?!
雪封狼觉得自己是一个被个遗弃了的人。自杨有道跟雷泽斯开始执行任务以来,已经两个月了,照理说两个任务应该早就完成了,就算是爬也爬到回来了,可是现在别说是人影了,连蚊子都没有飞一只回来。若是说雷泽斯跟卫兰游山玩水去还算是情有可原,但杨有道不可能也跟那个叫阮洛菲的千金小姐也磨擦出感情吧?再怎么说杨有道也是她的杀父母仇人啊。
而他之所以那么气愤的原因是,今天是中秋节,亏他平时掏心掏肺的把他们当成是一家人,他也只是想在特别的日子里人月两团圆嘛,他竟然还傻傻的到山上猎杀了两只野鸡跟兔子,还特意的从屋子后面把那两酝汾酒给挖出来。
但不可饶恕的是,今天已是十五了,竟没有人回来!
“雪大哥?不在吗?我们回来了!”刚刚抱着雷泽斯滑下来的卫兰,顾不上雷泽斯气恼的表情,兴高采烈的往屋子后方跑去。
记得出发前还没有真正开始动工的屋子,如今已经修盖完毕,雪封狼还细心的在附近都种满了花草,好精致的房子,雪封狼的手艺还真不错,更让她高兴的是,那房子竟然是以她的名字来命名——兰社。刚刚好与‘狼居’相对。
“雪大哥?去哪里了?”她疑惑的再叫两声,回过头来却看到一脸哀怨的雪封狼。
“终于舍得回来了吗?知不知道这一个多月来差点闷死我了?今晚你们再不回来我就一把火把这屋子给烧了。”
“别这样嘛,我跟雷晚了回来是为了帮你挑生日礼物嘛,给你。”她掏出锦袋递给他。事实上这礼物花了不到半天的时间就选好了。
“真的?”他一扫之前的怨气,眉开眼笑的接过礼物,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像三十岁人该有的模样。
是一块很漂亮的玉佩,正面雕着一头很可爱的狼,北面刻着一个雪字,刚好隐喻了他的名字在里面。
“没什么的,那天刚好听到你说中秋生日嘛,我们都特意今天赶回来的。对了,杨呢?”看到他神情激动得仿佛冒出泪花来,卫兰连忙转换话题,小小的一块玉佩,他没必要激动成那个样子吧?
“我决定了,以后生小孩一定要生个女儿!”
“呃,那个——这跟你以后生男还是生女有什么关系?”她完全不明白。
“儿子就是没有女儿贴心!”他得出这么一个结论,让卫兰哭笑不得。
“杨也回来了。”隐约又听到绳索上有人滑动的声音,雪封狼连忙把玉佩收藏好,与卫兰往出口那边走去。
才拐了个弯,便听到杨有道那特有吼人的声音:
“阮洛菲,你再敢哭试试看?!”那是咬牙切齿的声音,雪封狼倒是好奇除了自己还有谁能把杨有道气成那个样子。
靠近一点,就看到一个粉雕玉琢的美人儿哭得梨花带泪的,她就是阮洛菲了吗?好漂亮的可人儿,只是那小媳妇般的神情,可怜而带着雾气的眼睛,不用问肯定是受到了杨有道的欺负了,可是怎么在她旁边的杨有道似乎比她还要生气?
而且地上散落了两个红鸡蛋。
“杨,你会吓坏她的。”任何人见到阮洛菲那模样都会心软的,更何况是同为女人的卫兰。
“我才是被她吓坏的人!”杨有道已经快被这个女人逼疯了,若不是她,他早在一个月前就能回到这里来。
“这两个鸡蛋在地上又是怎么回来?”附近有人生小孩派红鸡蛋吗?雪封狼也觉得不明白。
“是我不小心把这鸡蛋摔在地上的,对不起,对不起……”阮洛菲很主动的承担错误,她也不想这样的,刚刚下来的速度太快了,她心里一个害怕,手一松,它们就掉到地上了。
“你就为了这两个鸡蛋就把她骂哭了?”这样的行为简直让人发指,雪封狼觉得自己有必要对杨有道好好的再教育。
“我骂她是因为她动不动就掉眼泪。”鸡蛋摔在地了,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她的眼泪就如黄河泛滥,止也止不住。
“还有,那鸡蛋是给你生日吃的。”他以前听人说,生日是要吃红鸡蛋的,这鸡蛋还是他高价向山下的妇人买回来的。
“雪大哥,这里人多,你要是哭出来就丢人了。”卫兰真不能相信两个鸡蛋也能逼出他的泪水。
“我才不会呢,你们先进去休息一下吧。”他赶紧把鸡蛋捡起来,擦了又擦。
“你好,我是卫兰,你叫什么名字?”这样的美人儿,连自己看了都觉得心疼,真不懂杨有道怎么能骂得出门。
“卫姑娘你好,我是阮洛菲。”她把头垂得很低,声音也特别的小。
“叫我卫兰就行了,我就叫你洛菲吧。”
“好……,卫姑娘。”她把头垂得更低了。
“你这么胆怯是不行了,会受人欺负的,知道吗?”卫兰还真没有见到这么胆小的人,不禁要劝她两句。
“知道了。”听到卫兰加重了语气,她身子明显一缩,泪水又滑下来。
卫兰当下慌了手脚。
“你再哭?!”杨有道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阮洛菲马上把眼泪缩回去,躲在卫兰的身后。
卫兰只觉得头也大了。
阮洛菲经不住旅途的劳累,很快的就睡倒在卫兰的床上,而卫兰就躲在雷泽斯的房间里跟大伙讨论这位新来的姑娘。
“阮姑娘真是一个水当当的美人呢,对不对?”她问的是雷泽斯。
“没注意。”他当时虽然在场,但他对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情一向都不怎么注意。
“怎么会呢?我看了都心疼,你骗人。”
雷泽斯拒绝再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
“看来我又要出马把她好好的改造一番。”雪封狼觉得这是自己一个新的挑战。
“你还是不要吓到他了,到时一见到你就想哭。”卫兰泼他冷水。
“整件事我最不明白就是杨的态度。”快两个月,杨竟然没有失手把她掐死可以算是奇迹,因为他一向都没有什么耐性的。雪封狼最不明白的就是这一点。
“我只是完成任务,接下来的不关我的事。”杨有道只是留下这一句就不肯多说。
“来来,今年的月亮真是又大又圆。”梦想成真,雪封狼兴奋的扯开喉咙喊。
听到他的声音,卫兰、雷泽斯、杨有道及阮洛菲都陆续的出来。
睡了一觉之后的阮洛菲精神似乎很好,眼睛明亮而有神,跟之前哭泣的模样大不相同。
“洛菲,坐我旁边吧。”生怕她靠近杨有道会被他火爆的性子吓得一愣一愣的,卫兰很快的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没关系的,大家都是一家了,不用客气。”雪封狼尽责的扮演着家长的模样。
“谁跟你是一家人了。”杨有道第一个不情愿的反驳。
雷泽斯无言的往卫兰的另一边坐下。
“我先来致开幕词:各位亲爱的朋友,漫长而又无聊的一年快过去了,回想起过去的一年,我们互助友爱,团结一致,共同面对看所有的困难……”
“无聊!”
是谁说的?!是杨有道吗?雪封狼马上终止了演讲,差点跳了起来。
算了,看在他送自己两枚红鸡蛋的份上饶了他,竟敢说自己无聊,太过分了。
慢着,刚刚他听到的好像是一把女孩子的声音,难道是卫兰吗?
“中秋节快乐!”不知道雪封狼为什么了停了下来,卫兰快乐的举起杯子,她今晚也很高兴,这是来到这时之后她过得最热闹的中秋。
“讲得好!为中秋节干杯!为我去世的父母干杯!杨有道,你实在是干得太好了!”阮洛菲突然极为豪气的站起来,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杨有道对这种情况早已见惯不怪,而雷泽斯向来就没有什么表情的,只剩下雪封狼跟卫兰目瞪口呆的愣在那里。
“洛菲,你没事吧?”反应过来的之后的卫兰非常担心,一个人豪气爽朗不是问题,问题是那个人是阮洛菲,前不久的她还为了两个鸡蛋这种小事直掉眼泪,短短几个时辰,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我怎么会有事呢,来,大家喝呀,不用客气,让我们为天上的月亮干杯!”她用力的拍拍自己的胸口,不小心把口的里那口酒呛到鼻子里去,干咳不已。
“我想洛菲可能是喝多了,没相干的,吃东西吧。”雪封狼为她打圆场,虽然觉得今天晚上的阮洛菲跟白天的她判若两人。
“我根本就没喝什么,姓杨的,平常你不是很凶吗?干嘛现在像缩头乌龟的不说话了?”她拿起酒杯走到杨有道身边。
她的步伐平稳,一点也不像醉了的样子,而且事实上她没喝酒前已经和白天的她不一样了,雷泽斯按住了想站起来扶住她的卫兰。
“哼。”杨有道懒得理她,难怪圣人也说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有本事就杀了我呀,别的不会,就只会对一个弱质女流吼,没出息!”她存心是想气死他。
杨有道的脸色渐渐的转为铁青色,但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卫兰只是疑惑的望向雷泽斯。
“你就是雷泽斯?怎么我见你像一根木头一样没有表情?卫兰会很闷的,你知道吗?”阮洛菲不理会杨有道的青筋暴起,把注意力转移到卫兰跟雷泽斯的身上。
“还好。”卫兰只能客气的回应她。这跟白天的阮洛菲是同一个人吗?
“你们干嘛对我这么惊奇?不认识我吗?我是阮洛菲,阮明的女儿。事实上我早就看我父亲不顺眼了,杨有道干得好!干杯!”
“杨,这没问题吧?”雪封狼现在才从惊吓中回过神来。
“不关系。”事实上这些天来阮洛菲都是这样,白天一个性格,晚上又一种性格。
“人们总以为我软弱好欺负,他们哪知道,被逼急了会反咬你一口的。对吗?杨?”后面的声音突然转化成诱惑的嗓音,阮洛菲娇笑,手指顺着杨有道脸上的轮廓往下面滑动,过了下巴,直至喉结,杨有道举起刀柄把她的手击开。
“痛……”突如其来的痛楚使她把手缩开,水汪汪的眼睛凝聚起雾气,众人都以为她会像白天那样哭泣时,但她只是吸吸鼻子,再睁开眼睛,清澈而明亮,哪里还有眼泪的踪影?
她刚才那媚惑的眼神真的很厉害,而且眼泪也是收放自如,更厉害的是,杨有道对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完全不为所动,卫兰当下发现,看着阮洛菲远比天上的月亮好看多了。
“来来来,人生得意须尽欢嘛,你们还愣着干嘛?”阮洛菲完全接替了雪封狼的主人角色,招呼起大家来。
“对对对,来,我今天很高兴,不,是非常的高兴。”雪封狼跟着阮洛菲一唱一和的。
“不会是那两个鸡蛋把你吃撑了,傻了?”卫兰比较担心,阮洛菲今晚已经不大正常,现在看这雪封狼一个劲在那里傻笑,刚刚她还看到雪封狼把杨有道带回来的两个鸡蛋当是宝贝一样,晚饭前还把它们吞下去了。
“对了,这个给你。”说到那鸡蛋,雪封狼想到自己本来也有东西是要给卫兰的。
“什么来的?干嘛给我这个?”接过他手上的小瓶子,不知道里面是放了什么东西。
“我特意找上官家的人帮你调的,之前你受了重伤,一直都没有好好的调理。这里面的都是高调理你的身子的。一天一粒。”
“上官家?药神上官家?”杨有道惊奇的叫了一声。
“是的。”
“怎么了?有问题吗?”卫兰不明白怎么杨有道会这么的惊奇。
“上官家族的人这十几年来行踪成迷,而且已经谢绝见客。”而且多少人捧着白花花的银子上门求医也不能见到一面,这雪封狼倒底是什么来头能让上官家里的人为卫兰调药?
“那每个人都有他们自己的规矩嘛,这样没什么。”越是有能力的人更越是这样,卫兰并不觉得奇怪,只要里面装的不是毒药就可以了。
“什么上官什么药的,听都没有听过,来,喝酒,今晚不醉无归!”阮洛菲对那些上官家族的事情完全没有兴趣,难道今天是中秋节,就应该好好的庆祝才对。
“倒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卫兰不禁问杨有道。
“两个都是。”从他带走她的那天起,他就发现阮洛菲拥有着两面的性格。
两个都是?卫兰甚觉不解,不过转念一样,这样豪放爽朗的她也颇有性格,可能白天见到那胆怯怕事的性格是错觉而已。
五个人坐了很久,直到月落西斜。卫兰扶着阮洛菲往屋子里走去,她喝得醉醺醺的,卫兰发现自己托不起她,差点两个人就摔在地上。杨有道有点看不过眼,帮忙着托着她一边手。但阮洛菲并不领情的甩开他的手:“走开啦,我跟你不熟悉,想轻薄我吗?色狼!”
“别生气,我扶着她进去就行了。”卫兰只能安慰杨有道。
“哼!”他才没空理这么一个疯女人。
幸好阮洛菲醉了除了对杨有道蛮横一点,倒也不会发酒疯,只是睡相就差了一点,把整张床都霸住了,卫兰只能为她盖好被子之后离开房间。
退出房间后就看到雷泽斯在外面,他还没睡吗?
两个人静静的走着,八月十五的月亮明亮而皎洁,原来无论在哪一个时空,月光都是那么的唯美而浪漫。
踏着月光,卫兰登上雪封狼为他们而做的新居,很有雅兴的到处碰一碰,摸一摸。
“雪大哥真是很细心,房间里已经连铺盖也买了,家具也一应俱全。”人直接躺下去就能睡了,要是换了现代,这样的屋子就只有在那些高档的渡假村才能看到了,值钱得很。
“嗯,他对我跟杨都很好。”四年前他突然出现,安乐门的变化很大,雷泽斯也看在心里。但愿奇怪的是,以雪封狼的身手应该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但自己跟杨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的存在。
“原来你们都明白他的心意。”看来雪封狼的心意也没有白费。不知不觉中他们还是受到了他的影响。
“他比较像是我们的娘。”雷泽斯是真的这样认为。
卫兰赞同的点点头,确实只有雪封狼才有那么鸡婆的性格。
“跟我在一起,你会觉得闷吗?”他很介意阮洛菲在赏月时说的话,他是沉闷而不爱说话,而不像雪封狼,遇到谁都能有的没的乱说一堆。
“不会,我认识你的时候已经是这样,而且在我们那里,这样的性格才算是酷毙了。”相反的,看到他这样介意阮洛菲说的话,卫兰觉得他很可爱。
“我不会做木工,不会建房子。”
“我又不是靠卖房子为生,有得住就行了。”
“我不会……”
“停,我也是什么都不会啊。我问你,当我有危险的时候,你会丢下我吗?当日后你风到更漂亮的姑娘的时候,你会不要我吗?”卫兰连忙阻止他再说下去。
“不会。”他是不会扔下她一个人,他也不会爱上别的女人的。
“跟你在一起我不会觉得闷,因为我爱你。就算是只有两个人静静的在起,我心里已经觉得很欢喜,你明白吗?”她把手伸过去抱着他。若不是他突然的对自己失去信心,她也不习惯这样主动的吐露自己的心声。
“就像我不由自主的被你吸引了一样?你昏迷在叶府的时候,我每天晚上都去看着你。”那时候的他已经莫名的注意她。
“那我有没有说梦话?”原来那个时候每天晚上都有人盯着自己睡觉,幸好那时候自己不知道,不然肯定会睡不着。
“没有。”她只是很痛苦的把身子翻来翻去。
“还好。”
两个彼此有情的人是不宜过于亲密的,特别是在单独的房间里,卫兰终于发现了这一点。他把自己抱得很紧,她能听到雷泽斯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还隐约的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刚刚他在桌上不怎么说话,酒却喝了不少。她抬起头看着他漆亮的眼睛,里面带着浓烈的情意。
“雷……”她踮起脚尖,轻轻的吻住他冰凉的唇。
唇与唇之前的缠绵,片刻后,她双腿发软,瘫在他怀里,两个跌落床铺里,新的床铺仿佛就是为了这一刻而准备。
春色无限,一发而不可收拾。
翌日清晨。
“大家早,起床了。洛菲,那屋子你靠不得……哎,我不是骂你,你不要哭,只是有一对男女在里面共度一宵,我怕你进去看到了不应该看的东西……”
雪封狼是有意把话说得特别的响亮,目的就是吵醒那对男女雷泽斯跟卫兰。早知道他们的动作那么快,他布置的时候应该买大红的龙凤被,那么安乐门就可以顺便把喜事也办一办。
“他真的很吵。”卫兰用枕头蒙着脸,他这样的大吵大闹,自己还怎么做人?
雷泽斯起床穿衣服,贪欢一晌,已经过了他平时起床的时间了。
“没有表情的人真好。”看到雷泽斯依然是没有表情的,至少可以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卫兰就觉得很羡慕他。
“你再睡一会儿吧。”明白她习惯了晚睡晚起,他先到外面去消灭噪声。
“现在哪睡得着。”趁着他转过头系腰带的时候,她飞快的躲进被子里穿好衣服。
“洛菲,你进去跟随卫兰谈谈心吧。”雪封狼只看到雷泽斯一个人出来,知道卫兰是脸皮薄,他也不介意,他害怕的是阮洛菲醒来之后又是一副备受欺凌的模样,他只想把这个麻烦丢给卫兰。
他们三个大男人可算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哭,烦心。
“卫兰,你没事吧?是不是被欺负了?”此刻的阮洛菲已经不见昨天晚上的模样,现在的她又民惹人怜爱的样子。
“没有,我没有被欺负。”只是她也不好意思说昨晚把自己半推半就的送给雷泽斯了。
“你不会安慰我了,你连脖子都瘀了,我们女人就是命苦,一切都只是逆来顺受。”说到感伤事,她仿佛身临其境,一脸的悲伤。
听到她这样说,卫兰相当不好意思的把领子拉高一点,以遮住雷泽斯留下来的吻痕。
“真的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卫兰对她动不动就掉下来的眼泪不知道如何是好,白天的阮洛菲跟晚上的她也真是差太远了吧?
“杨有道杀了我爹娘,如今他连我也不放过,硬把我带到这里来,肯定是想了很恐怖的方法来折磨我,我真的不敢想像我以后的命运会是怎么样……卫兰,你要救救我,我不想死在这里……”她的眼泪哗哗的流下来。
“不会的,其实他们只是面冷心慈的,你相处久了就会知道的。而且只等你舅舅从京城辞官回来,他们就会把你送到你舅舅家里。”她对他们几个人可能有什么误会?他们怎么有可能杀她了?卫兰努力的想改变阮洛菲的想法。
“我舅舅家吗?就算我真的能等到那一天,那时候的我也是寄人篱下,我注定一辈子苦命的。”
“不会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阮洛菲果然是一个水造的美人,随便的一句话都让她像惊弓之鸟,眼泪就会流个不停,让卫兰都心痛她之前在阮府里过的是什么生活让她造成这样的性格。
“时候不早了,我们到外面去看雪大哥把饭做好了没有。”应该让阮洛菲多到外面走动,性格可能就会开朗一些。
“男人怎么可以下厨呢?做饭应该是我们女人的事情。”阮洛菲才想到,自己总不能在这里白吃白住吧,本来她是打算在这里帮他们做饭洗衣服的,就像她之前在阮府里一样,但是如今连饭菜都是雪封狼包了,那自己等同一个废物,怎么还有脸留在这里?
“没关系的,这里一直都是雪大哥做这些事情的。”看她为了一顿饭而深深的自责,卫兰怀疑自己是否要自我检讨一下,因为习惯了现代的家用电器,她来到这里连生火都不会,所以对做饭一直都没有什么兴趣的。
“可是大娘说,不干活的人饿死活该。”她今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干,那么她也没有资格吃这里的东西了。
“这里没有这样的规矩,我来这么久了,也是什么都没有干过的。你放心跟我出去吃饭吧。”卫兰把害怕的她拉出去。
“两位美人终于愿意出来了?我们可是望穿秋水呢。”雪封狼仍然是三个男人中最多话的一个,刚看到她们出来就抢着说话。
卫兰当作没听到,而阮洛菲羞红了脸。
入夜时分。
“雷,你觉得洛菲的性格怎么样?”白天很容易就过去了,入夜之后,阮洛菲的性情又一次大变,这让卫兰觉得她心理上必定是有问题。
“白天过于怕事,晚上过去豪放。”这不单单是雷泽斯的结论,更是一屋子人的结论。
“一个人体内存在着两种完全不同的性格,像是医学上的‘精神分裂症’。”
“精神分裂症?”他没有听过这个名词,当然也不明白它的意思。
“就是一个人的精神分裂成两种不一样的性格。”其实她自己也不怎么明白的,毕竟她也只是从电视上或者是小说里看到过这些名词。
“比较像神智不清。”
“不能这样说的,两种性格都是她自己的性格,只是当其中的一面存在时,另一面就躲起来。若是知道她形成的原因,是可以治疗的。”
“那就找大夫吧。”既然能医治找大夫是最直接的方法了。
“这里都没有心理医生,心病还须心药医。”哪有雷泽斯说得那么的轻巧的。
晚饭过后,卫兰就让雷泽斯帮忙把自己的东西搬到新屋里去,也好把自己原来的房间空出来给阮洛菲。原本她的东西并不多的,不过在送肖振业回叶府的时候,她跟雷泽斯顺道去一趟卫大娘的家,把她原来放在那里的东西都带走。之前她在电影拍摄现场里突然来到这里,那一箱没有用的道具也跟着过来了。因为没有用,所以她没有把那些东西带着到处跑。直到她这次决定留在安乐门,无论有用与否,她都把东西一并带过来。
把那口大箱子放下来后,她开始检查里面的东西有没有损坏,这些都是她过去思念二十一世纪的时候的精神寄托,当初她每天都要抱着这些东西才能入睡。
雷泽斯对箱子里的东西很好奇,很多东西都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他拿走一把剑,发现是用薄铝片做的,看上去是明晃晃的,实际上软得很,根本伤不了人。
“糟了!肯定是我锁得不够紧,里面竟然有老鼠的痕迹,雷,帮我把箱子搬到外面去,我要清理它们。“卫兰把东西拿出来,竟然看到箱子底下有几粒黑黑的东西,好像是老鼠的粪便。
雷泽斯依言把箱子搬到外面的空地上,并不介意当苦力,反正只要她开心,他做什么都可以。
“你们在干什么?”阮洛菲好奇的问。
雪封狼、杨有道跟阮洛菲仍然在外面赏月,十六的月亮还是很大很圆的。再加上性格大变的阮洛菲对酒似乎很感兴趣。
“你们还在喝酒啊?洛菲,你也不要喝太多了,对身体不好。”卫兰看着阮洛菲大碗喝酒的模样,只能摇摇头。
“放心吧,大家是哥们嘛。”阮洛菲从椅子上跳下来到卫兰的身边。只不过是一个箱子嘛,没什么特别的。
“这是什么?”箱子底下好像有一个块东西在,阮洛菲把手伸进去。
卫兰接过仔细看了看,奇了,那时候她把箱子里的东西翻了又翻,看了又看,好像没有看到有这么一块奇怪的牌子,它在道具箱里,难道是道具吗?比较像令牌之类的。
她把牌子放到月光底下正欲瞧个明白。
月光似乎有点异常,带着暗红色,妖异的光芒开始笼罩着她的身子。
她想起来了,那天晚上,她也是看到这么的一块牌子,然后就突然来到这里,她心中一慌,连忙把牌子丢掉,但却晚了一步!
不要,她不想走!
淡淡的光芒已经裹住她的全身。身边的雷泽斯发现不对劲,伸手欲抓住她的手。
光芒闪动,她消失在月光底下。
临走前,她看到了雷泽斯惊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