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真的这么难么?》羽白

9、第九章

　　第二天，当独孤航醒来时，看见身边熟睡的佳人，才猛然惊觉自己做了什么。他痛苦地闭上眼，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当欧阳子澈醒来时，已不见了独孤航的身影。
　　“国师呢？”欧阳子澈回宫后不见独孤航，便又匆匆地赶到国师府。
　　“回太子，国师在静室闭关，下令不准任何人打扰。”
　　“混账，竟敢拦阻本宫，给我让开。”欧阳子澈冲进静室。
　　“师父，师父，我有话想问你，你开门啊。”
　　“闭关的时候，我不想被人骚扰，你走吧。”
　　“你真的这么狠心不见我吗？师父……”
　　听着那哀切的呼唤，独孤航逼迫自己狠下心来不去理会。
　　“我有件事情想知道，一问清楚就马上走，不会骚扰你的，你开门啊。”
　　独孤航还是没有动静。
　　“你不见我，但是有件事我一定要问清楚，你为什么闭关？师父你回答我啊。”
　　“因为师父做了件离经叛道的错事。”
　　“师父，你不用责怪自己，我没有后悔过，更不会介意世俗的眼光，他们都是无情无义的小人，澈儿爱的，只有师父一个人。”
　　“不要再说了，别说你现在是一国太子，即使你是个普通人，我们的事也是有违伦常正道，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独孤航猛地打开门说道。
　　“什么伦常，简直一派胡言！”
　　“想不到这么多年以来，你一直都没有变。”
　　“是，我是没有变，从师父在御书房说要教导我那天起，我对你的心就从来都没有变过。”
　　“你到底有没有好好记住我教你的道理？”
　　“有，师父说过，要以慈悲之心看世间百态，万物皆有情，一切都应顺其自然，我和师父明明是真心所至，一切都出于自然，这有什么错呢？我但求能和师父找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一切从新开始，平平淡淡度过余生。”
　　“不要再说了，你想的事情，这辈子都无法实现。”
　　“为什么？难道师父对我一点情爱都没有吗？”
　　“没有。”
　　“没有？那你做的一切是……”
　　“弥天大错！”独孤航说罢就关上了静室的门。
　　“我们根本就没有错，为什么你说有错！”
　　“你觉得没错是因为你戾气太重，野性难训，对我来说是罪孽，一生都无法磨灭！”
　　“你这番话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我恨你！”欧阳子澈说罢，就伤心地跑了。
　　独孤航心痛地闭上了眼，他知道欧阳子澈已经走了，睁开眼看着静室里的“忘”字，却是怎么也忘不了。
　　独孤航的日子不好过，欧阳子澈也好不到哪去。
　　这些天欧阳子澈的生活过得就像游魂一般，不仅作息全乱了分寸，连心神理智也都乱了,脑海中尽是独孤航那些绝情的话语，难道，要做一回自己就真的这么难吗？难道，爱上自己的师父就真的这样不可饶恕吗？
　　活了十六年，首次发觉，自己竟然是怯懦的。
　　她想逃，逃开一切，逃得远远的。
　　突然，一个侍婢匆忙跑进来道：“太子，不好啦，月儿姐姐她……她快不行了。”
　　“怎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事？”欧阳子澈迅速背过身去，冷声问道，她不能让那名侍婢看见她的眼泪。
　　“回太子，是霜妃娘娘，今天奴婢和月儿姐姐回东宫的时候正好碰见霜妃娘娘在御花园散步，便想绕道离去，谁知被霜妃娘娘发现了，娘娘便说月儿姐姐仗着太子您宠她，见到娘娘竟然视而不见，不仅不下跪行礼，还敢绕过娘娘，就命人……命人将月儿姐姐杖毙，月儿姐姐她……她强撑着一口气回到东宫，就是想见太子您最后一面……”那名侍婢说到最后已是语不成音，只听见阵阵哽咽。
　　“快，带本宫去见月儿。”岂有此理，月儿是母后留给她的，霜妃竟敢动她？！
　　“太子……”月儿见欧阳子澈到来，吃力地叫道。
　　“月儿。”我握住月儿的手。
　　“太子，您要为月儿报仇啊。”
　　欧阳子澈叹了口气，道：“我答应过师父，放下仇恨之心。”
　　“太子，”月儿艰难地说道，“霜妃娘娘咄咄逼人，您不找她报仇，她也会将您除之而后快的，难道您忘了，皇后是怎么死的吗？”
　　“我……我没忘记。”
　　“太子，当初，一切都是奴婢的错，皇后娘娘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您，她为人所害，您怎么可以不为她报仇呢？别忘了，独孤航再好，你们终究是不可能的啊！”
　　“我……”
　　“太子，你要记得，一定要报仇敌……”月儿的手从欧阳子澈手中无力地滑落，欧阳子澈心痛地闭上了眼。
　　为什么，为什么会弄成这样，难道，皇位就真的这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