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真的这么难么?》羽白

3、第三章

　　尚书房
　　“见过太子殿下。”独孤航说道。
　　“师父免礼。”
　　“太子跟随微臣学习已有一段时间了，这段日子以来太子觉得如何？”
　　“本宫觉得很辛苦，有很多东西要学。”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师父，本宫听不明白。”
　　“太子，你说‘为人者’是怎么回事呢？”
　　“不能被别人欺负，要自强，宁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太子认为这句话有道理吗？”
　　“嗯。”母后的死就是一个好例子！当然，这句话欧阳子澈并没有说出来。
　　“太子，防人之心固然不可无，但害人之心不可有，微臣知道皇后娘娘的事给了太子很大的打击，但太子需知，金钢怒目，不如菩萨低眉，只有先放过别人，才能放过自己。”
　　“师父，本宫不懂。”
　　“请太子多多思考微臣说的话，如果太子想到什么，就说给微臣听。”
　　“是，师父。”
　　“太子，有兴趣学吹笛子吗？”
　　“嗯。”
　　独孤航吹了一遍。
　　“真好听。”
　　“太子请试一试。”欧阳子澈拿起笛子，吹了半天都吹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吹得容易，本宫怎么不行啊？”
　　“微臣想让你明白，凡事看来容易，其实不易，凡事看来不易的，其实很容易。这支笛子就送给太子了，太子要练到连一花一草听到你的笛声都有喜有悲。”
　　“花草哪有感情啊，怎么能……”
　　“音角五律，其抑扬快慢如果控制得好，就能够抓住听者的心灵，如果听者听得伤心的话，自然所看的一切皆悲，相反……”
　　“师父，本宫明白了，如果笛声使人感到愉快的话，他就会觉得连一花一草都在笑。”
　　“嗯，让微臣来教太子。”说着，便拿着笛子示范了一遍。
　　欧阳子澈按照他所教的，试吹了一遍。
　　“太子果然聪明。笛声可以反映一个人的心境，只有心境平和才能吹出真正好的曲子。”
　　就这样，独孤航将自己的平生所学倾囊相授，唯独武功。
　　“太子，您回来啦，你们都退下。”月儿习惯性地为欧阳子澈倒了杯茶。当初母后过世，独孤航特意向皇帝求情，让月儿留下来伺候太子，对于这一点，欧阳子澈一直铭记于心。
　　“是！”宫婢们尽数离去，偌大的寝宫里只余下欧阳子澈和月儿两人。
　　“太子，您要一切小心啊。毕竟您是太子，众人的注目焦点全都在您身上。您的身份不比他人，凡事得多留心，不要轻意相信任何人，懂吗？”
　　“本宫知道。”欧阳子澈的神色黯淡下来，踌躇了一会儿，深吸口气开口道：“我必须一直这样下去吗？什么时候……”
　　“太子，我们走上的是一条不归路，”月儿伸手轻抚欧阳子澈的脸颊，满是心疼与不舍，“很难回头了，我们只能一直走下去，不然……”
　　“我明白了。”
　　“太子……”月儿红了眼圈，语音哽咽，“都怪奴婢不好，当初不该擅做主张，是奴婢害了太子的一生……”
　　“别再说了，”欧阳子澈截断了月儿未出口的言语，“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和母后好。”
　　月儿别过头去，泣不成声。
　　那一夜她抱了欧阳子澈冲出清水官，对外宣称岚妃产下了皇子。谁知三个月后，霜妃诞下了第二名皇子，皇帝再度重回霜妃的怀抱，皇后更是遭人陷害至死。她时常在想，如果当初她不谎报龙裔的性别，会不会今天就不会这样了？虽说娘娘不能被封为皇后，但或许不会死啊！
　　“别想太多，这些不是你的错。你一直都将本宫保护得很好。”欧阳子澈看出月儿的心思，安慰道。
　　是的，自小她就再三告诫欧阳子澈他与其他人的不同，也亏得欧阳子澈才几岁便懂得什么叫做‘隐藏’，自小她便不吵不闹，童稚在她身上根本不曾存在，环境逼得她如此，成人的险恶世界逼得她不得不如此。
　　当她看着欧阳子澈努力学习专为太子所安排的课程，耳听大家称赞太子的聪明伶俐时，她心中便有着深沉的哀痛，那个满腹经纶的人不该是她啊，她的一生，在一落地时就被她亲手毁灭！
　　“对了，我叫你找的人怎么样了？”欧阳子澈转移话题，试图舒缓一下沉重的气氛。
　　“回太子，奴婢已经找到了，魔教教主问天，为人虽然阴毒，却知恩图报，言出必践，他感激太子救了他，为他清理门户，已答应将毕生武功传授给太子。”
　　“他可知道本宫身份？”
　　“回太子，不知道，他只当太子是朝中重臣之子。”
　　“做得很好，这件事不准让任何人知道，特别是独孤航。”欧阳子澈扬起一丝笑意，没有人能阻止她报仇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