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永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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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昊死了，陈霖还活着，我的世界完全颠覆了……
身边的人来了又去，到了最后谁又真正属于我？和李昊，我们之间永远是利益权利大于一切；和楚扬，我们共同生活了七年，有一个女儿，有过平淡幸福的生活，但是我们之间的矛盾终究被引发，那是永远无法被调和掩盖的；和陈霖，更多的是年幼时对爱情的向往，我们的爱单纯无暇，所以那一直占有我心里最神圣尊贵的一个位置。
坠子被紧紧握着掌中，心中激烈的挣扎纠缠，如果这坠子真能让我回去，我是不是要放下这里的一切回到爸妈身边去？我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与我在现代的时间呆的同样长，两边对我的影响都是巨大的，一样都难以割舍！
窗外清冷的月光渐渐被清晨的朝阳取代，不觉中已坐了一夜，身体早已麻木但心里清明起来，我不能就这样离开，至少得见过小羽之后再做决定。我将衣服收拾好打开房门，司月正对房间坐着，听到声音抬起眼皮，布满血丝的双眼已没了之前那种清澈，“走了？”
我走到他面前用力将那枚戒指拔下摆到桌上，戒指刮破手指染上一丝血迹，“这是你的！”他拿起握在手心，一手揉了揉眼睛，“这本就是你自己挑的，何况我送出的东西是不会收回的！不要的话……扔了吧！”
我不再理他径自离开，刚摘下叶子司月就从后面跟了上来，“等等，我和你一起走，做个伴！”我停下脚步反问，“你知道我要去哪？”“苗疆！你要回去见小羽，我也回家，正好一起走！”
我摇头拒绝，转身吹哨，两条身影迅速出现在左右将我包围起来，司月震惊的后退两步。莫一附到我耳边悄声告诉我，“小姐，皇帝死了！”李昊还是赫连？我瞥了司月一眼压低声问清楚，莫一解释说死的是赫连，大概是五天前的事情，只不过我们这里太过偏远，所以才得到消息。
赫连一死国家必定混乱，李家后人肯定会蠢蠢欲动，我最担心的是乾儿。如今他也有十六了，不知大哥他们是如何教导他的，如果他和李昊一样有野心的话那他肯定会趁这次机会伺机夺位。李昊之前说他不会放弃，难道是指这个？不是他重夺王位，而是他儿子？
“马上备车，去王城！”莫一和莫三都很惊讶于我这个决定，司月突然咧嘴笑，“这才是徐默，我怎么都没想到这三年来自己一直被监视着！去王城？是不是赫连死了？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我狐疑的走回到他身边，“你什么意思？”他依旧笑着回我，“我从皇宫带走你之前已经给赫连下过毒了，还记得之前那张皇榜吗？得病的不是楚扬，而是他，只不过他不可能在刚登上王位不久就让所有人知道他病了，所以才假借楚扬的名义来寻医，他们兄弟俩长的一样，外人谁知道？”
我觉得就算是这样也说不通啊，赫连知道司月医术高明，怎么没直接来找他？“怎么？你以为他会来找我？不可能！走之前我就警告过他永远不许找我，否则他那个宝贝弟弟可就保不住了！”
抑制不住心头燃烧的怒火，我未加细想朝他右脸甩出一巴掌，“你对楚扬做了什么？”他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没做什么！”我大声质问他，“没做什么？那你用什么来威胁赫连？”他低头躲避我的视线，“你！如果楚扬知道你死了的话，那他还活的了吗？他死了，赫连会开心吗？”
我鄙夷的冷哼，“既然赫连可以夺得天下，又怎么对付不了你？你别自视过高！”“呵呵，说起夺天下，我是不如他，但他对楚扬的感情你不是不清楚，人一旦有了弱点，没有什么是攻克不了的！就算他来了找了我，能保证我会为他医治吗？我没什么可以被他用来威胁的，那时的你在我眼里只不过是件工具而已，我隐瞒了真实身份，赫连只知道我想方设法得到你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毁你！这世间没几个人能防的了我下毒，即便我当初没对楚扬做出什么，但不能保证再进皇宫后我还不出手！最重要的是我给赫连下的毒发作一次之后会‘奇迹’般的恢复，可是他永远不会知道这毒还会发作第二次，所以……他疏忽了！”
“莫一，上路！”司月是真的不在意我的感受还是想完全坦白？司月始终在我们身后跟着，直到王城我们都没再说上一句话。王城相比起以前要衰败好多，先前的战争和长时间的干旱导致国库开始入不敷出。
我们找了个落脚的地方，然后派莫一偷偷摸进陈太医府中，当初太医府的一些医术高明的太医都被留了下来，陈太医也是其中一个。我想让他帮我打听楚扬的消息，本来想先见过小羽再想办法找楚扬的，现在赫连死了，那我找楚扬的阻力就降低了。
莫三陪我悄悄回了趟宰相府旧址，被荒废了九年的大宅孤独的座落在城东角落，野草长藤占满了庭院，曾经这里是多么热闹，莫氏家族又是如何荣耀，现在一去不复返，只留下老宅默默诉说莫家的过往。
在陈太医的帮助下，我只知道楚扬一年前就离开了皇宫，他的去向只有少数几人知道而已，陈太医自述无能为力。我忍不住诅咒赫连，那人简直变态到极致。
五天后司月来敲我的房门告诉我他找到楚扬的下落了，“我找到他了！”我将信将疑的问他地址，他似是不忍，“城外清凉寺！”我不敢置信司月所说的，楚扬怎么会出家？他真的看破这一切了还是心死了？
“徐默，我已经去查过了，这是事实，不得不信。我当初在宫中认识的一个人告诉我的，楚扬一年前出家的，没人逼他，是他自己要求的，当时赫连也极其反对，但最后他以死相威胁，赫连就妥协了！我忘记告诉你了，带你走的时候我们把楚扬迷昏，至于赫连后来怎么和他解释的，我就无从知晓了！”
我当下赶往清凉寺，经过半天的路程才到达，寺门大锁，莫一敲后一名小沙弥开门好奇的问我所寻何人，楚扬既然出家了那肯定会用法号，我回头瞪司月，他乖巧的上前回话，“小师父，我们有事拜访觉缘师父！”
小沙弥当即拒绝，“觉缘师兄正在闭修，不见外人！”“小师父，你能不能通融一下，麻烦传个信，就说……逸羽找他，有事相问！”小沙弥上下将我打量一番，“小僧去通报师傅，你等会儿！”
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寺门再开的时候除了小沙弥还有一位年长的和尚，我伸长脖子向他们身后望去，没有人！他连逸羽都放下了？老和尚眼神犀利的扫过我们四个，然后招手叫我过去，“这是觉缘托贫僧给你的，还要贫僧带一句话给施主！”
我接过老和尚手中的薄纸，掂在手上却感觉重如千金，老和尚的声音穿透耳膜直达脑中，“前世假我，后世真我！”酸甜一起涌上心头，我不知该哭还是笑，楚扬的前半生确实活在赫连和陈霖的阴影下，那不是他自己，我也知道；如果他现在觉得出家才能活出“真我”，那我尊重他的选择。
“大师，麻烦您替我传个话！”老和尚走进寺门回头看我，“说吧！贫僧一定代为转达！”
“珍重！多谢大师！那我走了……”我攥紧手里的那张纸转身离开，从今天起世间再也没有楚扬这个人！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就有人这样说过……
司月默默跟在我身边，终于忍不住问我，“你不看看纸上写的什么？”我把纸递给他，“不用看了，我知道他写了什么……陈霖的地址还有……珍重！”司月不相信的展开被我揉成团的纸，半晌后他轻轻发出一声叹息……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永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