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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梦醒 ...

  •   我一直都不知道,死亡究竟是结束还是新的起程?

      前天游湖落水,司月把我救了回来,也是因为这样我应该感谢这次落水,我记起了一些事情。我小时溺水过,那次是爹救的我,可是爹穿的衣服和我们现在不一样;小时侯家里的房子也和现在完全不同。

      有时候我甚至怀疑这些记忆是不是真实存在过的,为什么它们会如此不同,让我心生强烈的不安以及恐惧。我的记忆与现在身处的世界格格不入,仿佛那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一般……有几次我都想把那些记忆碎片告诉司月,但想到他之前的行为,心底的不安全感迫使我吞下了所有的话。

      空闲的时候司月愈发沉默起来,有时我在登药方,中间抬头就能看到他用一种很迷惑的眼神探究着我,看上去他像是被某个难以解决的问题所困扰,那问题还与我有关。被我看到的时候他就装做没事一样别过脸去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我们之间虽然没有说破,但我清楚的感受到我和他的感情发生变化。每天早上我们仍是手牵手一同去药铺,三餐一起吃,晚上结束生意后又一起回去,整日形影不离。在外人看来我们似乎没什么变化,可萧传感觉到了,他也是唯一一个与我们相处最久的人,我们之间的微妙变化他可以感觉的到。

      我在几次避过司月呕吐过后萧传趁着他出诊的时候向我侧面提起过,让我把症状和司月说清楚。我只说自己有分寸,他见我如此坚决也就闭口不再提。相对我和司月,萧传和我的关系要好一些,在我的一再请求下他保证不会主动向司月透露我的情况。

      在家里的时候司月每晚雷打不动的喂我喝药,那药喝了三年还不如我落水一次来的有效。那次落水被救回后我昏迷了一晚上,醒来之后就剧烈的咳嗽,好似要把心都咳出来才好。司月未经我的同意就把坠子取下收起来,他说坠子同我一起落水受了潮,暂时不要带着。

      胸前突然空荡荡的令我浑身不舒服,那个坠子跟了我这么久,我打心底里把它当成了半个护身符,没有它在身边总觉得缺了什么似的。

      我想找出司月发生变化的原因,那半个月可是关键。晚上躺在床上我第一次主动撒娇要司月和我说说在巡抚家里的那段生活。“司月,他家里肯定很大吧!是不是有很多家丁?比知县大人家里的要多吧!”

      “你这是什么问题?人家的官位可比知县高多了,你问的那些当然是毋庸置疑的!”司月侧过身抱住我把我的头按到他胸口,然后搂紧我的身体。“那你有没有见到……蕊蕊?”我的唇贴在司月的胸膛上轻声问他。

      这样的声音传到他耳中的时候肯定已经低的几乎听不到了,我承认自己在心虚。司月把身体向下滑过一些把下巴抵在我头顶,“怎么能不见到呢?我是知县介绍去的!不过也就第一次她介绍我和巡抚大人他们认识的时候说过几句话,再就是在去医病的路上在花园里和她碰到过几次而已,没有说话!”

      司月从听到我的问题开始就一直没什么反应,我想身体应该是最诚实的,自始至终我都没感觉任何可疑的地方,除非他的控制力真的很强。那如果不是蕊蕊,又会是什么事情让他这样的呢?

      “司月,我们把那些赏赐的三分之一拿出来布施吧!这些珠宝银子够我们这样生活一辈子还有余!”司月听后下巴点了点表示同意,“那好,反正这些东西你去安排。现在居然下这么重的课税,这样下去时间一长我们家都不知道会不会也像其他村民那样撑不下去。”

      “是啊,但至少我们现在还可以维持好一段时间,对那些村民能帮一点是一点吧!”这年头最苦的就是我们这些百姓了,那些当官的除了会极尽所能压榨百姓外从没做过一些让我们心安的事情。

      “啊!还有!我照你说的去给你的草药清理过了,不过有块地很松……”还未等我说完司月跳起来翻身双手撑在我头的两侧,身体悬在我上方眼睛盯着我紧张的问道:“你有没有做过什么?”我摇头,“没!就把杂草拔掉而已!那块地怎么了?”他不言语只是狠狠的吻我,“那里面的药是有毒的,不能随便碰!我忘记告诉你了!幸好你没事!”

      我把珠宝当掉兑换成碎银给一些村民送了去,他们感激的直朝我下跪。我并不是要在这样的时候显的自己有多高贵,只是对他们的困境感同身受,如果不是司月有那么好的医术,也许我们现在也同他们一样为了生计到处奔波,仅有的一些收入到头来还被上头征去大半。

      这几天空下来之后惊奇的发现自己好多天没吐过了,我掐指仔细算了一下,好象就从那颗坠子摘下两天后停止的,前段时间太忙所以都没注意到,现在想想的确有蹊跷!我找到司月存放坠子的盒子把它拿出来戴上,暂时还没什么反应,但这颗坠子在我看来确实诡异的很。

      司月对我私自把坠子戴上的举动有些不满,我解释说戴习惯了,而且现在坠子也不潮了,他动了动嘴唇扭头离开铺子出诊去了!

      两天后的事实验证了我的猜想,以前也就一天两次左右,可这次的呕吐来的剧烈且频繁,司月对我经常往跑茅房的举动起了疑,帮我诊脉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而且这次每一回吐的时候都会带出一些黑黑的东西,吐过之后会觉得身体比前一次轻松许多,就像是某些东西被排出去了一样。

      感觉有异物被推上喉咙,一粒如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东西从口中落下,茅房里的光线昏暗,我不能确定自己看的是什么东西。未及细思忽然头痛欲裂,我死命咬着嘴唇轻哼,缩到角落撞着木桩企图以生理的痛来相抵。

      记忆如开了闸的洪水顷刻泻出,排山倒海的向我袭来。爸妈,爹娘,逸羽,陈霖,楚扬,还有……吉月……

      吉月?!为什么会这样?全身立刻感觉像在冬天从头被浇下一大盆冰水般冻结,大脑艰难而缓慢的运作,我到底做了些什么啊!

      “默默?好了没,你在里面很久了!再不出来我就要进去了!”司月的声音对此刻的我来说就如恶魔一样,他怎么能装的如此真实,怎么可以如此轻松的扯出各种谎言来欺骗我三年?真是为了爱吗?呵……

      我整好头发和衣服快速走去开门,在茅房呆的久了对门外突如其来的灿烂阳光适应不来了,我下意识的抬起手臂用手挡在眼前,透过指缝迷糊的看到阳光下司月满布担忧的脸。

      醒来那时他也是背对着阳光和我说话,这次亦然!我想我知道那次感到到的刺骨寒意是什么意思了……

      他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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