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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梅庄吊唁(1) ...

  •   梅庄主人人很好,但人无完人,他最大的败笔就是那位比他大儿子还小上几岁的填房夫人沈氏,此女可真堪称女人中的妖精,妖精中的□□——煌十七心中这么想,但愿他老人家死后别再多戴几顶鲜艳的帽子,西天路上应该没人间这么冷。
      煌十七作为上任梅庄主人的忘年交,而不是这任梅庄主人的弑父仇人,被请到天下第一庄小住几天,却不知怎的被刚成寡妇的沈氏给瞧上了。煌十七连连叫苦,就是自己想要偷人妻也定不能沾上这个女人,且不说她一副不是善男信女的长相,倒尽了人的胃口,单单自己间接害死梅庄主人这件事就够头疼了。
      新梅庄主人请他来,自然不是为了看着堵心,更不是让他来做二爹,而是借他表明梅庄宅心仁厚的传统,煌十七明白其中道理,所以想走也走不了,只好随便找了个理由搬到镇上的客栈暂住。
      煌十七打发走小二,自己坐在客房里自言自语道:“咸鹰啊咸鹰,你本来可以好好做一只闲云野鹤自在的大鹏鸟,偏偏祖上附庸风雅的叫什么‘霉’庄,真是晦气,为什么不叫‘闲人庄’,哎!现在你到西方极乐做了真闲人可好了,倒给我们留了一堆烂摊子,你儿子小咸闲不了,好歹还有人叫他一声庄主,而我不姓你家的姓,为何也要搅进你家的烂摊子?”
      华灯初上,煌十七错开窗子看着院中移动的身影,叹了口气对着天上的月亮说:“月神啊,你看麻烦果然来了,十七我身单体弱怎能敌那天下名庄的女侠,难道要从了她不成?我倒是能忍辱负重,但失身是小失节是大,罪过罪过……”
      说完他虚掩上窗户,门外也有了动静。
      煌十七坐在床边,就着烛光看见扣上的门闩悄无声息的弹开,心中暗想:武功这东西既是救人的剑,又是斩人的刀,关键时刻还能助人干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果不其然,身着黑色罩衣的沈氏轻盈的滑进了屋内,反手又锁上了门。
      “夫人夜访煌某可是有什么急事?”
      “明人不说暗话,我家老爷因你而死,难道我不该找你算账吗?”沈氏表情似笑非笑,声音倒是宛如黄莺出谷,不像十七的沙沙哑哑。
      “老庄主去世时已经交待,生死由命怪不得旁人,当日的众位大侠皆可作证,不过夫人如果执意要煌某负责,我也无话可说,毕竟人是因我而亡,要杀要刮都不冤枉。”
      沈氏嘤咛一声,拿出一块素帕抹起了眼泪,坐在桌旁抽泣起来:“杀了你又有什么用?庄主临终原谅了你,可是却未曾想过家中的未亡人。”
      “以夫人的身份,庄中上上下下乃至整个武林自然都是恭恭敬敬,夫人无需多虑。”
      “你是有所不知,我嫁入梅庄时间甚短,地位不过是个空名……”
      煌十七看看沈氏,心想要这女人守住妇道恐怕比登天还难,于是便说:“夫人花样年纪,若是能再觅佳偶,庄中定也不会阻拦。”
      “公子是在开贱妾的玩笑吗?”
      煌十七被沈氏的一声“贱妾”叫得直起鸡皮疙瘩:“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又怎会在乎那些繁文缛节的规矩,煌某愿夫人能找到好归宿。”
      “公子为人心胸宽厚,却不知江湖中的名门望族也是勾心斗角,世上的大户人家哪里不是虎穴龙潭?”
      你若紧守妇道,别人又怎会说三道四的为难你?哎,不过说得也是,大家族中人多口杂是非不断,这倒是真真切切的实话。想到这里,煌十七语气一转,同情的问道:“夫人苦闷,十七略有了解,但不知有什么可为夫人分忧之处?”
      “公子!”沈氏听出十七态度转变,举臂一呼就要扑来。
      煌十七闻到一股幽幽暗香,心中急呼不妙,连忙闪身躲开,让沈氏扑了个空。
      沈氏投怀送抱不成,不禁微微恼怒,楚楚可怜的眼光中闪出一丝凶狠,袍袖之下射出一根银针,插入十七裸露的颈项,顿时麻酥的感觉侵骇四肢。
      煌十七歪歪斜斜的倒在床上懊恼万分,出来行走江湖已有一段时间的他,见过不少卑鄙下流的人,却没见过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枉他一时心软还稍微同情了一下这个女人。
      “夫人,您这是何意?”
      沈氏没有回答,举起桌上的烛台走近床边,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煌十七的面容,说实话论相貌他还不如庄里的护卫家丁,没有武功,身子看起来也不是十分硬朗,可自从那日初见这个小子心底就有种奇怪的感觉,引得她焦躁难耐,不知是喜欢还是厌恶,眼见着无味,看不到脑子里又反复捉摸。
      此事若是放在寻常女子身上未必会生出什么事端,但这个沈氏未嫁之时就不是什么贞节烈女,而且沈家祖训有云——宁可错上一千,不可错过一个。沈氏自认为尝遍南北大菜不会轻易动心,却不料见了腌黄瓜似的煌十七自己竟来了兴致,引得沉寂好久的芳心蠢蠢欲动。
      本以为随便使两个眼色,这个看起来没什么后台的小子就会乖乖的拜倒在自己石榴裙下,没想到他竟然那么不识时务的卷铺盖闪人,害得自己还要追到这里,也罢,既然有人敬酒不吃吃罚酒,她成全了他就是。
      烛光把沈氏本来艳若桃李的脸庞映得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煌十七看得不禁直起寒颤,难道今日自己的清白就要毁在一个女人手里吗?
      “我的用意你还不知?”
      说着沈氏放下已经吹灭了的烛台,开始解自己的衣服,麻利的动作有些让人傻眼,至少十七可以发誓这是他见过的脱衣服最快的人。
      十七连忙阻止:“那……那个,夫人……”
      “莫要着急,我一会儿就帮你脱衣服。”这羞耻二字似乎根本不在沈氏的字典里。
      “夫人武功高强,可是在下身单体弱,况且今夜恐怕是要惊天地泣鬼神,所以……”
      “你是怕体力不支?放心,我早已备下良药。”沈氏说得自然,仿佛她一会儿做的根本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还要下春药?!
      十七赶快解释:“在下虽不强健,但对自己的体力还有自信……我只不过是想让夫人把窗子掩紧,以免受了风寒。”
      沈氏愣了一下,然后媚笑着在煌十七脸上掐了一把:“若是早些主动又何必受这样的折磨,你等着,我去关窗。”
      看着扭动着腰肢往窗边走去的沈氏,煌十七心想,若是平日见到这样相貌的女子冲自己展露笑容,必定是件开心的事,可是此时此景,再美丽的女子都变得如厉鬼画皮,实难让人消受!
      且说沈氏来到窗边,正要把被风吹开的窗户关上,只见的眼前出现一团黑影,吓得她向后连连倒退两步。
      一个黑衣人蹲在窗台上,右手扶着窗框,左手已经把腰间长剑拉出三分,他乌发未束,发梢、衣袂和腰带在夜风中飘摆。脸被面罩遮去了大半,只看得见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那眼仁比常人大一些,半眯着眼时几乎看不见眼白,尤其是此时又背对着月光,那就像是兽类的眸子,美丽却有些骇人。
      “你是……”
      沈氏一句话还未说完,就被半抽出的剑柄击中肩胛处的穴位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黑衣人跳进屋里,被他挡住的月光又射进屋里,他踢开脚边碍事的女人,径直走到床前,拉下面罩,然后把手伸进煌十七刚才被微微扯开的衣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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