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杂文》如沫.伊人

1、约定却毁约

　　______「叶子的离开，是因为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 以为她很伟大，她以为她很坚强，她以为她和他会一直走到最后，我笑，一切不过是个梦。

　　来到那里，她看着路过的人，她仿佛看到了他的笑容，然后让自己的眼泪，一滴滴地落下来……
　　记得那年刚遇到他的时候
　　他蹲在树下望着前方，静静的看着，似乎周围只有他的存在，一切都消失了
　　她跑着，突然一颗石子绊倒了她，她刚好趴在他脚下，泪水从她的那双圆溜溜的眼睛里划了出来
　　他抬起头看着那个女孩，水汪汪的眼睛
　　“痛……”她望着他那冰冷的双眼哭着说
　　他伸手拉起他，用手指擦了擦她的眼泪，“不哭……”他说着，然后掏出糖果给她
　　他拨开糖纸给糖她，她笑了，阳光般的笑容，暖洋洋一丝一丝渗透了他心里最柔软的角落，
　　傻傻的望着他笑着，仿佛是这个世界上最天真也是最甜美的笑容，他翘起了嘴角
　　那年她四岁，他八岁

　　______她的眼泪似乎很多很多，犹如大海里的沙子，随时流出来，而他却从来不懂得她的眼泪从那里来，为什么那么多，他每次只是难过的看着她，努力的哄着她，而她却每次哭完都会傻笑的对着他，他从来都不懂，原来她哭……

　　那次她垂头丧气的从班里走出来，手里握着一份数学试卷，他站在远处，她一眼就认出他
　　“几分了？又考砸了吧？是不是？你就是笨蛋嘛，总是考砸，又怕你妈打你拉！”他摸着她的头
　　“怎么办嘛，回家我肯定被我妈妈打的吖，我不想吖，这次我已经尽力拉！”她摆着一副要哭的脸可怜的望着他，手抓住他的衣袖
　　“笨蛋拉，谁叫你考得那么差嘛，前一天不是已经帮你复习了吗？不怕拉，我陪你回去，他们不打你的”他拖着她的手走回家了，一路上她一句话也没说
　　“已经第三次低于九十五分了，你上课有没有听课，怎么考试的？”她妈妈骂着她，她就是低下头站在他旁边听着，眼泪一会儿就掉下来，任凭他怎么劝
　　看着她妈妈举起衣架准备打过去的时候，他抓住了她替她挨了两下
　　她哭着，可是模糊看到了他紧皱眉头，她抓住他往外跑
　　寒冬的夜晚，感觉特别的冷，来到离家不远的附近他们停下。
　　“还痛吗？我妈妈是不是很用力打下去？”她继续哭着，眼泪模糊了双眼，拿起他的手臂，看见紫红的两条痕，她哭得更加厉害
　　“没事拉，明天就好拉，你怎么样？不要再哭了，真是不知道你的眼泪从哪里来的，总是哭，再哭就变丑八怪拉，到时候你吓死人……”他一边说一边帮她擦干眼泪
　　她红着眼睛望着他，伸出手，“礼物呢？”她傻笑对着他
　　“怎么变得那么快嘛？刚刚还哭着的，现在又笑了，你怎么知道我会送你礼物？”他摆出一副拿她没有办法的样子
　　“因为每一次考试完了，你都会送一份礼物给我的吖，你说的嘛，考好了算是奖励，考砸了算是激励，这次呢？我要礼物……”她笑着伸出两只手滩放在他面前
　　“你不给这次没有的吖`？我这次忘记了……！下次给你。”他嘴角隐隐笑了笑
　　她什么都没有看见，就是低下头，看着她有一副要哭的表情，他心软了……
　　他总是容易心软，每次对着她，他只想好好的看着她笑，似乎她的笑容会是他的一切，她犹如阳光般灿烂夺目，照耀着他的所有，他想一直陪着她，那时候的他不懂原来这就是喜欢，最简单的感觉也是最幸福的感觉
　　那年她八岁，他十二岁
　　______不配拥有幸福，我不能拥有幸福。这一秒幸福，下一秒迎接我的将是令人无法接受的伤痛。我怕了。真的怕了。

　　我总认为在经历那么一次我已经可以变得麻木不仁了．
　　我总认为在哭了那么一次后我可以能不再暗然落泪了．
　　我总认为在目睹过那么一次生离死别可以做到淡然了．
　　直到那次体会到生离死别的时候，心活生生的抽痛着，泪瞬间化为决堤般的顷落．耳边都是那撕心裂肺的哭喊，我感觉得出那种伤痛．突然无比害怕，深怕身边任何一个人也这样消失了，原来一个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

　　深夜，我坐在靠窗的角落．双手抱着膝盖，背紧紧地向墙靠．这个寂寞的姿势令我像个受伤的孩子．我的确是心灰了……灰得黯然
　　巨大的车轮 ，刺耳的刹车声……
　　似乎有一股巨大力量推开她，看不到任何东西，空白一片
　　只有那熟悉的香味，她摔倒在地下，好香做了一场漫长的梦
　　喧闹的世界突然鸦雀无声，人们的尖叫通过阻隔刺穿了耳膜，空旷的地方突然黑沉沉的，哭喊声，尖叫声围绕着她
　　男仔犹如断翅的天使静静的躺在那里，没有任何声音
　　一场梦，她跪在他身旁，呆呆的空旷的目光望着他，没有眼泪
　　深夜感到特别的寒冷，她缩了缩身子，害怕了……无法可以面对心里最深最深的感觉，那种刺骨，让人畏惧的感觉总是在夜里默默的侵袭，虽然事隔了多年，可是那种感觉始终无法消失，也无法变淡，也许那时候开始，就注定了会失去很多很多…… 无论多么坚强，极力的逃避，都无法可以摆脱，会感到很累很累，可是知道绝对不能流泪，至少在别人面前，可惜人始终都会离开，黑夜始终都会来，明明在早上缝好的伤口最终还是会被撕开，不知道多少次的静静流泪，多少次的缝补，最终还是无法的面对，更加无法的淡忘，只有越来越深，越来越畏惧…… 失去了信心，失去了想依靠的感觉，失去了原本勇于冒险的心，这是失去了太多，后悔已经无济于事，来不及，当脑中空白的那刻，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
　　“宇….”她呆呆的伸出手触到了他的胸膛，微微的颤抖着
　　“不要吓我，好吗？…”
　　“怕，真的怕…我很害怕，起来…好吗？”她哭了，心如刀割的哭了
　　阳光灿烂，深红的血耀得刺眼，像河流一样静静的流淌着，犹如崩溃的缺堤
　　“……琪琪……”
　　她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生怕听不到他的声音，弯下身子帖子他嘴边，听着
　　“……喜欢你，琪琪，不要哭……”
　　“喜…………欢…你”他悄悄的说着
　　她极力的忍着
　　世界安静得很
　　那年她十岁，他十四岁

　　______ 真的痛了。我知道，这不该属于我，这不属于我。我知道，我只能独自承受痛苦，不能拥有着所谓的幸福。遇见幸福，我盼望的幸福，把握住，需要多少经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每当我抓住幸福的时候，它给予微笑的同时也给予了泪水。我知道，我全都知道。可我还是接受了。因为我需要。

　　拿起一罐奶茶，无聊的漫无目的走着，不知不觉她竟然走回这里，望着那树，隐约还看见“笨蛋对傻瓜，天才对白痴”，她笑了，回想起那时的日子，只有笑……
　　“什么对子嘛？笨蛋和傻瓜都笨和儍，天才才不会理白痴呢……”蓝笑着说
　　“那时候什么的不懂嘛，就是玩，玩……一切都是玩吗？可惜我玩不起，输了”她低下头转身
　　“输的不是你，而是我们，你的坚强让我们都退缩……”他苦笑着，望着这个昔日朝气蓬勃的她，如今却是承载满伤痛的她，现在的她让他心痛
　　他们并肩走着，走到了湖边……都没有说话
　　“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了也和我不说一声，亏你当初还说不舍得我呢，还以为那边的寿司好吃呢，你不舍得回来”她摇晃着奶茶罐笑了
　　“回来几天了，这几天都在奶奶家，打算去找你，可是知道你们还没有放假，打算过一阵仔找你，最近怎样，还好吗？”他还是习惯的摸了摸她的那柔软的头发
　　“哦，还好拉，同学对我很好，家里人很开心，不错，不过就不是那么习惯了，原本以为我失去他而已，结果你也离开我，剩下我，就我一个在这里”她拿起石子向湖里扔“叮咚”一声，打破了湖面的平静，荡起了一轮一轮的涟漪
　　“你做到了，知道吗？你笑了，我知道你开心了，我也开心很多，也放心了，开始以为我的离开会是错误。”
　　她突然扮着鬼脸，对着他，“你跟踪我，是不是？”
　　他笑着说，“没有拉，只是那天想去学校找你，刚好碰到你和你的同学一起”
　　“哦，为什么不叫我呢？”她鼓起双腮，责怪他
　　“你不是喜欢惊喜吗？”或许最了解她的还是他
　　蓝说：“傻瓜，这么小孩子气，小心没人要你哦，呵呵，真希望你一直这样下去，开心。”
　　她还跟蓝打赌：“蓝，如果我能这样开心下去，坚持一个月，你要送我什么？呵呵！”
　　“呃……好啊，打赌就打赌，我宁愿输给你什么，呵……到时候我送你你最喜欢的柏拉图永恒，记得你经常和我说起过，虽然我没见过，更不知道是什么东东。但只要你能坚持一个月，我就送给你，不过，如果你没有做到，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好啊..你这么爽快，我也答应你。什么事呢？”
　　“呵呵….可不可以先不说？”
　　“不可以…”
　　“那好，我说，可不可以让我再抱下你，在你伤心难过的时候，让我的肩膀再次让你依靠。象以前那样。虽然现在我不在你身边，但相信我，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会出现”
　　她沉默了，他在看着她的双眼黯然失色：“怎么了？我说错了吗？对不起！我的要求是不是过份了？”
　　“好…我们约定好哦，呵呵，没事我只是愣了下，嘻。”……

　　[蓝，知道吗？其实最让我感动的人是你，可我却这样伤害着你，你却这样保护着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好，我是不是太坏了？对不起。蓝。] 这些打赌到今天，输的人却是我，我哭了，在圣诞节的夜晚，我哭了，哭得好伤心，午夜敲退圣诞的钟声，在寂静的夜里，泪如雨下…我输了。本以为自己会赢的。可这个赌还不到一个星期，我就输了。输得彻底，伤得彻底，痛得彻底。原来，在爱情的世界里，我一直都只是一个失败者。

　　‖真的够了，能不能让雨别再下了，能不能让心别再疼了，伤口的痛比不上心痛。我知道我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