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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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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日后,
青月拿着篮子在集市上,她打开手里的纸条。鹅蛋?还少了一样鹅蛋。可……这整个集市上并没有卖鹅蛋的啊!这可怎么办?如果买不到,又得挨一顿骂了。心急之间,冷不丁被撞了一下。篮子从手中滑出,掉在地上。
“啊~对不起,对不起!”那人回过身来,帮青月一齐捡地上的蔬菜。不经意抬头见到了正低头的青月,惊呼了起来:“是你!”
“恩?”青月停下手,看着眼前的男孩,不禁心疑,他们认识吗?
“你不认得我了吗?”男孩见青月不解,又道,“是那日……在那破园子里……”
“哦!”青月恍然大悟,原来是那天的那个……他如今换了那身破烂的旧衣裳,显得秀气多了。“那个……你母亲……安葬好了吗?”
男孩将篮子递给青月,淡淡应了一声。
青月接过篮子,嘴角微微上扬,“那就好。”正欲转身,突然询问道:“你知道哪里有鹅蛋吗?”
“鹅蛋?!”男孩疑惑,随即重重点了一下头。
“真的?”青月一阵窃喜,“那可不可以到我去?”
男孩领青月到池塘边,指着不远处的鹅棚,“那里就有。”
“可是…要怎么拿?”青月愁眉。
男孩从衣摆上撕出一块布,飞奔向鹅棚。不多久,他就跑了回来,怀里用布包裹着几个鹅蛋。拉起青月的手冲了出去:“快跑!被发现了。”
两人跑了好一段路才停下来。靠着墙喘息,“蛋……”男孩把怀中的蛋放进篮中。两人相视,开怀大笑。
突然,笑声止了。青月望着男孩,他的神情好奇怪。顺着他的目光,青月见到一条条狰狞的伤痕从青衫下逃了出来。她急忙拉下袖子,遮住伤痕。
“这伤……是那天因为把银子给了我,才……”
青月抬起头,“没事的!再过两天就好了,妈妈给我用的药很好,经后不会留下印子的。”她笑着。尽量让他安心些。
“我叫云宣,如果经后有什么事。愿为姑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扑哧”青月忍俊不禁,他那副认真的傻样子,还“赴汤蹈火”呢!
云宣被她这一笑,笑得有些不好意思,轻轻问道:“那你呢?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我?坊里的人都叫我青月。”
“坊里?”云宣愁眉,“是……倩依坊?”
青月淡淡点头,又听云宣道:“那你可有真名?”
她摇了摇头,“那我替你去个名字可好?”青月惊异地抬头。从小,她无父无母,只是被人欺负,嘲笑,从没有人像他这样……她灿烂地一笑:“好!”
“ 那就……与我同姓吧。姓云,名的话……”云宣托腮苦思,“恩……”他见到青月正对他微笑,“莞……名莞如何?”
“莞?”青月的笑意更浓,“恩!”
“那经后,我就叫你莞儿了。”
“好。”青月望向路的另一端,“要回去了。”再不回去就太晚了。
云宣挠了挠头,“那我送你吧。”
……
……
“鸾妈妈~”一个身穿青衣的女孩从一位侍女身后跑来,叫住了正往前走的女子。“鸾妈妈,为什么要……”今日回来,青月放下手中的菜,正欲做事,却被一位侍女丫头拦住,将她带到一个华丽的房间,告知她她经后要在这里学习,生活。
鸾妈妈抚了抚青月的脑袋,“从现在起,你就不是伺候别人的小丫头、侍女了。要好好学习,精通琴棋书画。”
“但是……”
“就别但是的了,好好学习,可别辜负了你鸾妈妈~”说完,扭动着腰肢,拂着团扇离开。只留下青月愣愣地呆站着。
鸾妈妈笑了笑。自然要对你好,你可是我的摇钱树啊~以后,还要靠着你呢~
青月回到房里才发现,这房间,竟比翠儿的房间都好,样样具全。她在床沿上坐下,好舒服哦~
这时,一人推门进来,手中端着一盆水,走到青月面前。“小姐,洗把脸吧。再好好休息。”
青月急忙伸手,想要接过女孩手中的脸盆,却被躲开。“小姐,这是香如应该做的。经后就是香如伺候小姐了。”
青月的手在半空中一僵。小姐?伺候?眼前这位同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孩,她从前并未见过,是叫香如吧。思索之间,香如已递上了毛巾。青月接过毛巾,苦笑着。几日之前,她也是这般伺候别人的呢!她擦好脸,将毛巾递给香如,“谢谢~”
香如猛得胀红了双颊,“小姐,先生下午就会来了。”
下午就开始了啊,青月躺到床上,随它去吧。她一翻身,对香如说:“你也不必忙了,也休息去吧,很累~”然后轻嗑双眼,坠入梦乡。
“小姐,小姐,醒醒啊~”香如推着沉睡的青月。终于,青月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床上坐起。“怎么了?”她好困。
“先生来了。”
“啊?”青月努力挣开双眼,环顾四周。没有人啊?!“在哪儿?没有人啊,我还要睡啦~”说完便又要倒下。
“小姐!”香如拉住将要顺势倒下的青月,指了指门关处。
“恩?”青月眯着双眼。果然有人耶~~只是好象脸色不太好。
……
先生已被香如领进房里,青月则坐在书桌前发愣。
“怎么了?”先生问到
青月抬头静静地看着他:“请问……先生今年贵……”
“十七。”不等青月说完,他就先答了出来,在青月面前坐下,又接着说,“经后,你的各门功课都由我来教。像今日的事以后可都不许发生。怎可让先生在门外等?!”
“哼!”青月在心里暗暗咒骂:要你多管?!你只要教好你自己就可以了!才比我大多少,就不信你有多大能耐,我们走着瞧!
“好了,今天就先‘礼’。对人,要分长幼,先后。对长辈……”
……
青月手托下巴,脑袋上下乱点,已然睡着了。一个年轻男子,胜雪白衣更衬出他胀红的脸。“啪!”戒尺在青月头上恨恨打下。
“啊!”青月抱住脑袋,疼地龇牙咧嘴。“好痛!”她抬头仇视那个男子。而他的脸上分明写着两个大字:活该!
就此,青月每堂“礼”课后,脑袋上都会有几个大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