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与赎》哈尼鼠

4、一声宝贝，就是一生一世

　　第四章一声宝贝，就是一生一世

　　雨说：

　　又是忙碌的一天。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想想，工作虽然千头万绪，可是还在有条不紊地进行。早上刚跟妈妈通了电话，家里也一切都好。那么，是什么呢？

　　那个生日之后，和雪的联系其实仍然不多。只是，他总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发来短信让我早早休息，也常常在早上起床打开手机时收到他发来的天气预报。虽然很少见面甚至很少聊天，总觉得他就在我的身边，他关注的眼神就在我的身边，从未曾远离。这样的感觉淡淡的，细细体味，却很深很深。。。

　　左眼忽然一跳。难道，是雪？急急地发了条短信过去问他在忙什么。半个小时过去了，手机一点动静都没有。再拨号，他居然关机了。这个号称手机24小时开机，随时处于备战状态的男人，居然关机了？

　　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

　　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把电话打到雪的妹妹那里。妹妹说也在找他呢。好象是工作上出了什么问题，哥哥的心情不好。现在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家里也找不到人。

　　没有别的办法，只有不断拨打他的手机，又在□□和MSN上一遍一遍给他留言。他的头像一直黑着。手机里传来的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声音，越来越让我绝望。

　　这样的提心吊胆，老板又不断挑刺找茬。一天下来几乎要疯了，浑身发冷。连手下的女孩也看出我脸色不对头，说话小心翼翼的。

　　临近下班的时候，他的ID突然登陆MSN。那一刻，心头一块大石落了地，迅速地敲出一行字：你怎么回事，跑哪里去了？手机也不开。吓S我了。别这样好不好？

　　片刻，屏幕上跳出几个字：我出去喝酒了，喝多了。

　　你！那一刻忽然很生气，也有些怨恨。算了，不跟你多说了。我累S了。先回家了。几句话发出去，我发狠地关了电脑。然后回家。

　　回到家里，还是忍不住打开电脑，登陆MSN。一个对话窗口立刻跳了出来，是雪：雨，你生气了？别生气好吗？让你担心了，对不起。我怎么舍得你生气？我，需要你。。。

　　我的心，一下子变得很柔软。看着屏幕上这几行跳动的字，象看着一个孩子。抓起电话打给他，电话刚刚拨通他就接了：雨？我以为你不理我了，都不敢给你打电话了。

　　他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一个坚强自信的大男人忽然变得软弱，一个我如此在乎的男人忽然变得难过，我的心很痛很痛。。。

　　用最温柔的声音，问他到底怎么了？他的话匣一下子打开了。工作的不顺，老板的刁难，同事的排挤和背后的阴谋，还有家人的不理解，沉重的负担。所有的一切一切，他毫无保留地对我倾诉出来。

　　认识这么久，为他动心这么久，今天却是第一次如此近地看他。原来，外表清秀潇洒的他，内心深处有这么多的痛苦，欲望，不甘，挣扎，和负担。那一刻，真的好想立刻把他抱入怀中，好好安慰，好好体贴。语言，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雪忽然说了一句，你等一下。就把电话挂掉了。然后，很久都没再打来。拨他的电话，不接。在MSN上发消息过去问他怎么了，也迟迟不见回复。我，又一次吓坏了。

　　正在六神无主的时候，屏幕上突然又跳出两个字：吐了。

　　什么？为什么？

　　吐血了。我胃本来就不好。今天一天没吃东西，喝了很多酒。

　　我去看你，好吗？告诉我地址。我去帮你弄点吃的。你不能不要命呀。

　　雪犹豫，但终于拗不过我的坚持，告诉了我地址。我迅速地从厨房里翻了些从家里背来的小米，还有一些鸡蛋 –谁知道一个单身男人家里能有什么吃的 –然后出门跳上出租车出发了。

　　雪说：

　　头疼，胃疼，浑身都疼。下午坐在海边喝闷酒，忽然灰心了，真想就这么死了算了。打开手机，一连十几个未接电话，除了两个是妹妹的，其它都是雨打来的。雨，着急了？她，担心我？她，如我在乎她一样在乎我吗？

　　忽然觉得，身边什么都没有了，却还有这样美好的一个女孩子关心着我，那么，我还是幸运的吧。。。

　　已经8点多了。天全黑了。这么晚，让一个女孩子跑过来看我，真是。。。可是，又那么渴望见到她。见到她的那一刻，所有的痛，身体上和精神上的，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雨让我靠在床上休息，然后径自去厨房忙碌。静静地靠在那里，听着厨房里她轻轻的脚步声，和锅碗相碰的声音，忽然觉得幸福。自从工作以后一个人单住，家之于我，不过是个睡觉和上网的地方。雨的到来，让这个家第一次有了真正的家的气息。不禁遐想，假如此刻忙碌在厨房里的那个小女人，是我可爱温柔的妻子，该多好？

　　昏昏欲睡中被一只轻柔的小手推醒，睁开眼是雨含笑的大眼睛。鼻端飘来一股诱人的香气，一整天被酒精和坏情绪折腾得奄奄一息的胃，忽然活转过来。

　　狼吞虎咽地吃完了雨做的东西。原来她的手艺这么好。忍不住说，不知道以后哪个男人有如此口福，可以天天享受你做的美食？雨不说话，笑嘻嘻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收拾了餐具去厨房。

　　跟着她过去，靠在门上静静地看她忙碌的背影，丝锻样的长发一甩一甩，象甩在我心上。所有的克制，所有的羞涩，所有的犹豫，所有的矜持，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忍不住走过去，从背后轻轻地抱住了她。。。

　　雨说：

　　雪的气息，就在我耳畔轻轻拂动。他的声音好温柔。我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的声音，也会如此温柔。

　　宝贝，他轻轻地在我耳边呼唤，我的乖宝贝。。。

　　一声宝贝，就是一生一世。我和雪之间一生一世的情缘，一生一世的纠葛，一生一世的痛苦与缠绵，从这一刻起，慢慢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