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紧紧握住我的手》金步摇

16、也许孟省更加适合你

　　我一直想不明白。回想我与程澈之间的过往，可以看到我为什么会爱上他，却想不出他为什么会爱上我。所有的浪漫，都是他制造给我；那么，难道他所谓的爱我，不过是爱上了当我回应他的浪漫时的满足？
　　我已经厌倦了与孟省之间无休止的猜测与分析，所以我决定采取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用问的比用猜的轻松多了。
　　于是，我问他：“你为什么会爱我呢？”
　　他回答：“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我忍不住笑了：“我今年二十八岁，不是八岁，也不是八十二岁。你想敷衍了事也别找一句这么俗的话啊？”
　　他坐下来静静想了良久，看来，问也不一定能解决问题。因为即便是对于自己的心思，又何尝不需要猜呢？
　　良久，他开口：“我喜欢你幽默，你总是妙语连珠，你让我觉得快乐。”
　　我笑道：“那是因为孟省，在别人身旁我总是安静，只有想要损他糗他的时候我才会文思泉涌。”
　　他又道：“我喜欢你的品味，你总是能将简单的衣服搭配出自己的问道，教人回味无穷。”
　　我回答：“那还是因为孟省。我对衣饰一向随意，他给我摆在床边的是什么我就穿什么。”
　　他又说：“那么，我喜欢你的整洁，你家总是井井有条，任何一个角落都是一尘不染。”
　　我答道：“还是因为孟省，因为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懒女人；我们家事无巨细都是他一手掌管；不信，过几天你再来看看，看他走了以后这间房子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的嘴再度张开，终归只是张了张，再也找不出什么话可说。
　　我止不住笑了起来：“看来，与其说你是爱我，到不如说，孟省比我更适合你。”我起身向卧室走去，“离开的时候记得帮我把们带上，谢谢。”
　　在我经过他的位子时，程澈紧紧握住我的手，拉我在原地；孟省也惯常如此，只不过他会将我拉到他的膝头，用臂弯将我全然裹在他的胸膛。也许，能将手紧紧握住的人，不一定愿意包容我的全部；而我不紧我的手的人，也未必不能将我全然包容。
　　缓缓地，他说道：“也许我说不出为什么爱你，但是莫如深，我确实爱你。你也已经决定了，会离开孟省，留在我身边。”
　　挣脱他的手，形势上的紧握挣脱并不费力：“我愿意相信你的话；不过，你爱上的，不过是孟省身边的莫如深；相信我，离开了他的我，你我都会兴味索然。”
　　“你要怎么样，回到他身边吗？”
　　“是啊，谢谢你教我懂得。我确实爱你，像爱巧克力一样的甜蜜，也许还会上瘾，但是即便痛苦，我还是可以选择不吃；然而对于孟省，我们之间淡而无味，我总是以为没有他也无妨。实则，他对我就像是空气，离开了他我什么都不是，我会死。”
　　“可是，你觉得他对你还有爱吗？”程澈的脸上写满了我读不懂的阴云，那是我认定的那个心无城府的男孩子吗？
　　“不觉得。”我直言无讳。
　　他绽开了胜利的笑容：“那么，你何苦回头自取其辱呢？”
　　“不觉得，不代表没有；不过是他太拙于表达，而我又过于麻木。”对此，我前所未有的自信。
　　程澈双手摊开向门口走去：“好吧，那我也只有把刚才你说给我的那句话还给你了——也许孟省更适合你。”旋开门的把手，回头道：“对了，向你道歉，为我一直骗了你！”
　　“没关系。”
　　“你不是一直质疑为什么我常常可以怠工吗？我的工作不是你所想象的一样，有点复杂。”
　　我心不在焉道：“不重要，你做的开心就好。”
　　他笑笑：“有一件事情你也许有兴趣知道。”
　　“什么？”
　　“我的老板是孟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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