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梦清魂》栗弱水

10、第十章

　　我环看四周，除了十三和惠娟，都十分惊讶。我带着薄怒瞪着十三，他带四爷来做什么？毁我们兴致吗？
　　“四哥说回府，横竖也就是读书。不如来这儿凑凑热闹。”十三讷讷地解释。
　　“尹兄，许久未见。过得还好吗？”寒栖主动起身打圆场。
　　“一切都好。”四爷微微点头，“大家都坐下吧！”
　　我深吸一口气：
　　“诸位宽坐，我去吩咐一下茶。”然后，对二哥点点头，示意他安心，转身出去。
　　我来到外面，有些纳闷四爷为什么会到来。想想应该是不会对我有什么兴趣，那么就是为了寒栖，或者明绪。寒栖是张廷玉的公子，明绪是马尔汉家的公子，都是值得他拉拢的对象。我摇摇头，笑自己自寻烦恼。随他想做什么，我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好了。
　　回到屋里，发现气氛明显冷清了不少，于是笑着询问：
　　“轮到谁了？”
　　“还没人出题，丹枫愿意出吗？”寒栖接话，气氛慢慢开始恢复。
　　“好啊！只是这个很难哦！我想了半天的。”我决定把佛印的那首奇诗拿出来显摆显摆“若是没有人能猜出来，可是每个人都要受罚的啊。怎么样？还要我出题吗？”
　　“有这么难？我就不信，我们这么多人答不出来！”十三不服气，“若是我们有人答上来了呢？”
　　“嗯”我沉吟了一下，“唱曲儿没什么了不起。我给他编一个中国结。大小随意，怎么样？”我知道十三和明绪他们看上中国结很久了，可惜我脸皮厚，任他们怎么说，我就是不给他们编。毕竟无缘无故送手工制品，总显得有些奇怪。这次，我豁出去了。
　　“行！”明绪高兴极了，“到时候，我要一个小的，可以挂在我那管萧上。”
　　“我这一轮退出。”二哥笑着冲我眨眨眼睛，“我知道你定要弄些古怪，我的脑子可跟不上了。”
　　“那怎么行？”明绪叫着，“宇轩，你算是最了解丹枫那些个怪论调的人，你若是退出，就没得玩了！”
　　“我是最了解她那些个论调的人之一，是之一好不好？”二哥辩解，“不是还有寒栖吗？”
　　我听了之后，发现四爷的目光突然向寒栖一扫，我连忙在桌下踢了二哥一脚。二哥反应过来这样说不妥，又接着圆话：
　　“还有十三，我们可都是一起十年了的，再说了，蒋兄的才学你还信不过了？”
　　我不待明绪回话，就接着说：
　　“二哥，怎么说我们兄妹一家，你就帮着他们宽心。你怎么不干脆说，我就会弄些旁门左道，奈何不了他们呢？”
　　“好了，丹枫快出题吧！”寒栖这个老好人又出来打圆场。
　　我笑了笑，没有接着说下去。然后拿出一张纸，把佛印那首奇诗默写了下来，随手递给身边的十三：
　　“这是一首诗，就看在座各位，哪一位能把它读出来了？”
　　十三拿着纸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
　　“你确定这也算是一首诗？
　　野野 鸟鸟 啼啼 时时 有有 思思 春春 气气 桃桃 花花

　　发发 满满 枝枝 莺莺 雀雀 相相 呼呼 唤唤 岩岩 畔畔

　　花花 红红 似似 锦锦 屏屏 堪堪 看看 山山 秀秀 丽丽

　　山山 前前 烟烟 雾雾 起起 清清 浮浮 浪浪 促促 潺潺

　　湲湲 水水 景景 幽幽 深深 处处 好好 追追 游游 傍傍

　　水水 花花 似似 雪雪 梨梨 花花 光光 皎皎 洁洁 玲玲

　　珑珑 似似 坠坠 银银 花花 折折 最最 好好 柔柔 茸茸

　　溪溪 畔畔 草草 青青 双双 蝴蝴 蝶蝶 飞飞 来来 到到

　　落落 花花 林林 里里 鸟鸟 啼啼 叫叫 不不 休休 为为

　　忆忆 春春 光光 好好 杨杨 柳柳 枝枝 头头 春春 色色

　　秀秀 时时 常常 共共 饮饮 春春 浓浓 酒酒 似似 醉醉

　　闲闲 行行 春春 色色 里里 相相 逢逢 竞竞 忆忆 游游

　　山山 水水 心心 息息 悠悠 归归 去去 来来 休休 役役
　　丹枫，你这写的是什么东西啊？”
　　十三一口气读完，然后茫然的向我发问。我暗自佩服他的肺活量，只是向他笑笑：“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随后，那张纸在众人手中传来传去，我得意地看着众人眉头紧锁，尤其是蒋廷锡同志，拿着诗从头到尾看了好几遍，最后摇头说：
　　“没有头绪，没有头绪。”
　　四爷拿到纸看了后，只撇了撇嘴（我姑且当他在笑好了）：“顽皮！”
　　人家是老板，我不敢回嘴，阿Q精神地安慰自己：他那是不会读，在找脸面。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后，寒栖笑着问我：
　　“丹枫，先说说你准备怎么罚我们呢？”
　　“决定认输了？”我的眼睛眯起来了，“先说好慧娟姐姐免罚。我要十三、明绪伴奏，尹兄、蒋兄还有寒栖兄你唱曲儿！人不能太贪心，所以一首就好。”
　　“凭什么慧娟可以免罚？”明绪不平。
　　“原因很简单，因为女人当然向着女人了。如果明绪兄愿意明日红妆进学堂，自然也可免罚啊。”我开始幻想明绪穿女装的样子。
　　“丹枫，这样还不叫贪心？四哥可是从不唱曲儿的！不过，我很期待四哥唱曲儿的，以前从没有听过呢！”十三唯恐天下不乱。
　　“丹枫，我可否伴奏呢？”寒栖提出条件。
　　“不行！我都没有听过寒栖兄唱歌呢！”我直觉地否决。
　　“你确定不改主意？”寒栖的脸上仍带着笑。
　　我觉得事情不对，可又不能示弱，于是坚定地表示决不改主意。
　　寒栖听后，满脸的遗憾：
　　“丹枫，这次可别怪我不护你，我可给过你机会了。我要大的，挂在腰间的，样式你说了算。”寒栖笑得很奸诈。
　　“没问题！可这也得你读得出这首诗啊！”我输中国结也不能输阵仗。
　　“寒栖读得出这首诗？”蒋廷锡有些不信似的。
　　“我只读出一首，至于是不是用另一种读法可以读出另一首我就不知道了。”说完，寒栖拿起那张纸，缓缓读道：
　　“野鸟啼，野鸟啼时时有思。
　　有思春气桃花发，春气桃花发满枝。
　　满枝莺雀相呼唤，莺雀相呼唤岩畔。
　　岩畔花红似锦屏，花红似景屏堪看。
　　堪看山，山秀丽，秀丽山前烟雾起。
　　山前烟雾起清浮，清浮浪促潺湲水。
　　浪促潺湲水景幽，景幽深处好，深处好追游。
　　追游傍水花，傍水花似雪。
　　似雪梨花光皎洁，梨花光皎洁玲珑。
　　玲珑似坠银花折，似坠银花折最好。
　　最好柔茸溪畔草，柔茸溪畔草青青。
　　双双蝴蝶飞来到，蝴蝶飞来到落花。
　　落花林里鸟啼叫，林里鸟啼叫不休。
　　不休为忆春光好，为忆春光好杨柳。
　　杨柳枝枝春色秀，春色秀时常共饮。
　　时常共饮春浓酒，春浓酒似醉。
　　似醉闲行春色里，闲行春色里相逢。
　　相逢竞忆游山水，竞忆游山水相息。
　　心息悠悠归去来，归去来休休役役。”
　　“寒栖好敏捷的才思啊！”十三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过奖了。”寒栖放下纸，摆摆手，“若说才思，我可就比不上丹枫了。丹枫，你可真是个鬼才啊。”
　　“鬼才有什么用？还不是得给你编个中国结。”我嘟着嘴，被人拆穿把戏真是不好玩！
　　屋里人听了都是哑然失笑，好像我还是不懂事的孩子。郁闷！
　　“丹枫妹妹，可真是心灵手巧呢。”惠娟停止了和明绪的“窃窃私语”，笑得很温柔。我正想回话，没料想自从进屋就基本没说话的四爷突然开口了。
　　“好了，时间晚了，该回了。”四爷语气平淡，听不出是喜是怒。
　　“是该回了。要不然可回不了宫了。”十三一拍脑袋，“惠娟，咱们可得回了，要不下次德妃娘娘准不需我再带了你出来。”
　　如此一说，众人就势散了去。只是在天然居门口临别时，十三悄悄地在我耳边笑道：
　　“听说四哥为着寿礼想赏你，结果你跟四哥求了今天来参加这个？真是浪费！等寿筵开始，府里没人能管你，你大大方方出来就是了。真是笨！”
　　一听这话，把我鼻子没有气歪了：他当我是四爷宠妾呢！还大大方方？没有危机意识的家伙！
　　在回府的马车上，我正对着四爷看不出情绪的脸，心里大叫倒霉！想起穿越小说中的女主都是因为自己在马车中没事找事，做些奇怪的事才会陷入麻烦之中，于是我入定一般，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为了防止自己因为马车的摇晃倒到奇怪的地方，比如说四爷身上，我双手紧紧扒住车厢，然后侧耳听着沿途街道上传出的声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今天皇阿玛很喜欢的你准备的两件寿礼。回去以后福晋会好好赏你的。”
　　我半晌才反应过来，四爷这是跟我说话呢。连忙以最谦卑的姿态回道：
　　“能为皇上准备寿礼，是奴婢的福分。那里还用福晋赏，这不是折杀奴婢了吗？”
　　“是吗？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套了？”又是没有起伏的声音。
　　“回四爷，奴婢不懂您的意思。”嘴上说着不懂，心里说中国人什么时候要是能杜绝拍马屁，太阳能撞地球。
　　“你要非说不懂就算了。”我听了这话，不知该不该接话。想了想，决定本着少说少错，不说不错的原则，闷声发大财了。
　　此后，谁都没有再说话。一直到了府门口，赶车的禀说已经到了。四爷立刻下了马车，直接进府。当我是空气，甩都不甩一下。心里先是小小地哀怨了一下，无论是以前在现代，还是到了古代，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明显的无视我。然后又窃喜，既然我不想和这帮一男配多女的阿哥们发生什么纠葛，尤其是四爷，那么这样我正好可以多远一些，安稳地过我的小日子。虽说乾隆是理论上应该是我儿子，可是野史上说雍正抱来的，现在还早混一天算一天吧。等我想完心事，发现府门口一堆奴才看着我目瞪口呆，估计是我丰富的面部表情，和下了车不进府反而在门外傻站吓到他们了，我连忙正了正面部肌肉，然后以极其淑女的仪态走回了我住的小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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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中的诗迷很糟糕我知道，可我实在找不到好的
　　有哪位找到好的，发给我，我立刻替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