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破例 理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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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破例理由
就在崖下一个极为隐蔽的洞穴内，无名正目露无奈的看着鬼虎，后者正一脸哀戚半跪着抱住杞柔，一张野兽般的面孔被如此偏激的情感狰狞的扭曲了。
在鬼虎怀里的杞柔，美得就如泡沫，一样的易碎。
耳边是无法断绝的砍杀嘶吼声，无名的声音沉得如同在叹息一般，“你本不该匿居于此的，这个江湖永远无法平静，在何处其实都不能完全的抽身。”
鬼虎凄然道：“我已...经后...悔了。”
无名沉默了一下，叹道：“她已经死了。”
鬼虎摇了摇头，轻轻的抱起杞柔的身体，还带着温热，他看着她的白净的脸，为她拭去嘴角的血丝，目光露出坚定，“我要...去求他，他...可以救...她。”
“你要找西门，他的医术的确不凡，可他的性子你也知道......”无名微不可查的皱眉，可看着鬼虎的目光，却也只能止住话音，微微叹息，“......也罢......我也不能阻你......”
鬼虎顿了顿，点头感激道：“他们...在上面...不行...你看好...”说完，他便消失在洞口的风雪之中。
无名的一袭黑衣在洞中像是融化入了黑暗里，他站在洞口，看着鬼虎的身影在雪丘之中起起落落，目光出神。
直到崖上传来再一次的怒斥，以及带着无限哀意的剑气冲霄而起，他才猛地惊醒，微微抬头，沉吟起来。
他知道西门吹雪对待步惊云的特殊之处，或许这次鬼虎相求，也需要步惊云的帮助，想到这里，无名的目光立刻深邃莫测起来，身影如幻如魅，几个瞬息，朝上面的崖壁飞掠而去。
无名已然退隐，便不欲让那些前来寻仇的人知道他的身份，虽然他们前来寻仇导致鬼虎丧失了心爱之人，可聂人王的疯狂也已将他们解决的七七八八。
世间的恩怨纷纷扰扰，算的那么清楚，又有什么用？
弹指瞬息间制住了聂人王带着他离开战场，彼时回头瞥了步惊云一眼，无名心知步惊云心机深沉，智慧通达，自然在自己带着聂人王离开之后会叫了聂风一起离开。
聂风看着一个陌生人制住了自己的疯父就走，整颗心几乎要跳出了嗓子，拔腿就要追上去。
倒是省事，步惊云嘴角一撇，装似嘲讽，长剑收起，很快的跟上去。
身后那些七零八落的风月门门人自然已经完全不被这些人放进眼里了，风清鹰支着长剑，抬头环视了一遭他的同伴，目光在被聂人王砍成两断的泠玉身上停顿了一秒，随即扬天长叹。
他们失败了，耳边是弟弟痛苦的吼叫声，风清鹰自嘲的勾了勾嘴角，却是回想起方才那三个人，聂人王的凶猛虽然出乎意料，可那两个惊艳绝伦的奇才更是让人新生艳羡。
他们的潜力......
聂风和步惊云追着无名走了很久，无名见离得远了些，才微微慢下步子，看也不看拎在手里的聂人王憋得涨红的脸，直接一边朝前放移步，一边回头冲步惊云低声道：“你可有跟过西门吹雪学医。”
步惊云皱了皱眉，他知道西门吹雪会医术，可自己却从没想到过要学，他的剑也从来是只会杀人的，看着无名，他微微摇头。
聂风却是好奇的看着无名，在察觉到无名没有恶意之后，很快的猜出了他的身份，此时见对方周身的气氛凝滞，神情不怎么好看的样子，也隐约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果然的，是鬼虎和杞柔出了事，杞柔已经是只留有一口气的半死人了，可鬼虎无法放弃她，也不能放弃她！
“我希望你可以帮助鬼虎，求西门吹雪救杞柔。”简单直接的说出自己的请求，无名将目光投向步惊云，带着期盼。
步惊云心里微微有些惊讶。
自己求西门吹雪出手，这能成功吗？
他虽然不确信，却忍不住的点头答应，或许步惊云心里其实也是在期盼着什么的。
无名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再然后他忽然的停下了脚步，目光朝四周看了好几圈，紧紧抿着嘴吧，很是纠结的模样。
“怎么了，有人追上来了吗？”聂风下意识的问。
步惊云目光一冷，立刻朝四周看去，可很快的，在他查无所获之后，侧头看向面皮微抽的无名，沉默了一下，才道：“跟我走。”
聂风微微一愣，清亮的眸子闪烁着一丝迷茫，却也在察觉到无名的尴尬之后，恍然大悟的明白了。
事实的真相就是，这个胡琴弹的很好的大叔迷路了。
梅林的嫣然、艳丽，比之鲜血却是略逊了一筹，鬼虎抱着奄奄一息的杞柔，跪在雪地里，看着她嘴角再一次渗出的血液，心中不知道是否也在淌血。
“我说过了，我没有把握救她。”淡淡的嗓音透着几分凌冽和漠然。
世间的生命对他而言本就没有任何意义，甚至包括西门吹雪自己的生命，他不在乎生，也不在乎死，而且西门吹雪学习医术从来不是为了救人的，他的剑只会杀人，他的医术几乎没有存在的必要。
目光扫过鬼虎，西门吹雪深邃的眼眸沉静如水，两生之中，他出手救人的次数不过五指，更别说是几乎要死了的人了，救活了一个植物人又能带给鬼虎什么？
那是一辈子的痛苦，再者，长痛不如短痛。
鬼虎心里也很明白这一点，却一声不吭的，身子弯的更低，头也弯的更低了，他的内力还在源源不断的朝杞柔体内传去，只跪着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的脸色便如纸一般苍白，身形也摇摇欲坠。
对鬼虎而言，自己是死了的，只是因为杞柔才游走在地狱与人间的边缘线上，所以，为了杞柔去死，他很愿意。
鬼虎要陪着杞柔去死，这是一个陈述句。
西门吹雪冷漠的坐在石椅上，目光甚至从来没有落在鬼虎身上，只是在对方看不见的视角下，那修长的指尖跳了一跳，剑眉也微微隆起。
他的不愿意出手，是否也如他这个人一般无法动摇？
这个寂静的梅林里似乎又来了几位过客，他们匆匆走进，然后停下脚步在几丈开外的地方，其中只有一个人顿了一顿，随即更快的走了进来。
曾经能让他打破原则的似乎只有陆小凤一个人，那么如今又是如何？
步惊云稍稍垂眸看了眼杞柔与鬼虎的状态，几个跨步站在鬼虎面前，冷如寒风的目光让本就不堪负重的鬼虎身形微晃。
也就在此时，他忽然伸出手，从鬼虎怀里接过了杞柔，并且一瞬间顺着鬼虎的内力继续的毫无停滞的向杞柔输送内力。
这样接过手，并不是简单的，其中对时机的把握和内力的掌控能力要求很高，而步惊云在这个年纪便可以做的这般举重若轻，这些，已足以让西门吹雪微微侧目。
步惊云却没有停顿，抬起头，一字字道：“她还没有死。”
那双漆黑的眼睛，如深渊一般的沉，让人看不出半分情绪，却又仿佛是看破了世事沧桑，冷漠疏离，漠然的旁观着，也收割着世人的生命。
回视的目光也如少年一般的冷，西门吹雪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
这是无声而且冷漠的拒绝。
似乎看不出对方的意思，步惊云平静的继续道：“她救过鬼虎，而你是他的主人。”
这话说起来好像就是威胁一般，连身后的无名和旁边的鬼虎都是诧异的睁大眼，鬼虎的脸色更是透明的苍白了几分，实在无法理解步惊云怎么会这般的对西门吹雪说话。
无名脸皮一抽，就要站起来打圆场，心中暗叹，少年的心性果然还是过刚易折多了太多，如此一般，杞柔怕是无法再挽回了。
并不以为步惊云是否戾气太足、过刚易折，西门吹雪比任何人都了解步惊云心中的一个忍字。
冰冷的眸子扫过那身侧的手，白的近乎透明，更是有青筋绷得暴起，如此之下，便是暗暗叹息，脸上却没有半分波动。
“你有理由救她。”
冷漠少年却不在意旁人的看法，只是固执的盯着西门吹雪，说完最后一句话，他知道西门吹雪不出手的缘由，但并不知道要怎么让他出手，那么给他一个理由，也许便可以让眼前的人打破僵局。
听完最后一句话，西门吹雪却是先挑了挑眉，然后敛下，唇角不易察觉的一翘，“你说的不错。”
微风吹过，轻飘飘的掠起雪花，白色的长袍被吹起飘逸在半空中，衬着西门吹雪清冷的容颜，恍如谪仙。
少年微微愣神，定了定神之后，奇异的情绪又再一次的涌了上来。
在陆小凤之后，似乎又有一个人可以让他破例，西门吹雪垂眼看了看鬼虎，“我的把握，不到三成。”
“什么？”鬼虎有一瞬间的没有反应过来，但他很快的回过神，跪在地上的身躯细细的颤抖，大喜道：“三成、三成...够了...求你...”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破例 理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