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人性也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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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么？蕾雅、怎么就这样傻呢？】
【姑姑、你活着？】蕾雅高兴极了，竟然能再见到姑姑。【母亲呢？你们好吗？】
【傻孩子，我已经死了。现在只是留在你体内的力量……】
【血印？姑姑、穿越时空的力量？我还活着？】
【你应过我的事，忘记了？你现在还不后悔么？】
【我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后悔，可只是想那么做罢了。】蕾雅愣了半响，无助抱着双臂。闭着眼的美妇摸摸她，微微一笑轻叹。【也罢，是该告诉你这件事了。】
【姑姑、姑姑——】蕾雅满脑都是生涩的古文，一时半会儿也翻译不过来。
身体越来越冰冷，感官能正常运作。不久又热起来，火烧似的触感难受极了。蕾雅终于能睁开眼睛，白色天花板和雪白床单，好些眼熟的仪器。她带着呼吸器，喉咙又干又疼，到处都绑着绷带。
两个奇异气场的人走进来，一男一女。男人黑色短碎发，神态严肃老成，挺有压迫感。女人橘色长发，表情柔和很阳光，年纪不大有亲和力。
“醒过来啦？来喝水。”女人见她醒来，很是高兴，笑得跟花似的。
“……”蕾雅木然的被喂水，可眼泪不可抑止往下掉。
【活着啊？明明遇到女巫我都不曾怨过你，现在的我…为什么…这样悲伤？】
【你没有回来，已经迟了六天还没回来。是不是我太麻烦，被遗弃了？】
“怎么哭了？龙弦给她看看。”
“麻醉过去了，大概是疼的吧？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她背上刀口和烧伤都尤为严重，右手怕是这辈子都无法完全恢复了。嗓子也被爆炎损害，短时间内别想恢复……”名唤龙弦的年轻男人很淡定，似乎没有觉得说出这些会给少女带来多大伤害。
“不哭，姐姐给你买糖。”
“……”蕾雅闭上眼睛，不打算跟他们交流。
“我是黑崎真咲！”
“……”
“你呢？”
“……”
“啊…对了，你还不能说话。”
蕾雅木着一张脸，等泪珠干涸才睁开。她没看在身边唧唧歪歪的女人，也没看那个盯了自己好一会的男人。无神的大眼睁着，像坏掉的木偶，一动不动。
听不懂的语言，不熟悉的空气，完全陌生的人。曾经这些让她多么不安惶恐，而这一次心里竟然死寂的平静。她什么都不怕了……
——夜晚
忽然有个噪音吵醒了她，橘色头发的女人，一箭射穿一只怪物。他们走到自己床边，静静看着有些苦恼的模样。
“小龙，这样不行！果然被虚盯上了！”这个女孩的灵魂波动十分美妙，猜测虚会受到牵引。果然蜂拥而至，想要吃掉她。
“我把她移动到灵化玻璃里头去。”龙弦想了想如此说道。
“恩，等她好一些再学会控制灵压就好了。”
蕾雅麻木的听着，反正一句也不懂。看到外头的广告牌，茫然好一会才想起来：这语言是日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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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之后，黑崎真咲终于察觉，她不会说日语了。抱着英文书慢慢的跟她沟通，蕾雅眨眨眼表示自己听到了。她用左手画了一个Reah，可她从未用左手写过字，一下子就占据了小本子。也许是因为来到21世纪，她的人类恐惧症明显减轻。对于真咲有意的亲近，不再会和从前一样炸毛。
“蕾、雅？小雅？你是左撇子啊？”黑崎真咲笑了笑，又觉得不对劲。“咳～其实你的右手…也不是完全不能用的，就是…那个，我们灭却师有一种叫做乱装天傀的技能，你看！”
“呜？”蕾雅眨眨眼，看到蓝色灵线飞舞。【傀儡线？】
“这样可以操控不能动的部分，不会感觉不对劲的！不过……”
“灵、力？”她哑声问道，感受四散的灵力慢慢凝成不规则线。
“哇～好厉害！诶诶诶诶…小雅、刚才，说话了？”
“咳咳…咳…”好疼！
“别说话了，你还沒好。你不要急，先跟我发音，不需要出声，用嘴型就好了。要不我们一起来学唇语怎么样？”黑崎真咲慢慢教她，忽然突发奇想！
“……”蕾雅嘴角一抽，她头一次见到这么阳光灿烂的人。
蕾雅看着影碟，和黑崎真咲一起学唇语。嗓子伤得很彻底，这辈子怕是都这样了。而且右手也难复原，不会写字，除唇语无法跟人交流了。
将日语的唇语记了个大概，蕾雅又开始看英文和中文。反正她现在只能躺着，什么都干不了。忽然间蕾雅茫然的看看左手，她的精神力好像一下子突破了，这绝对不是高级魔法师水准！
【真讽刺，没有魔力之后，精神力反而更进一步？】
【难道…是因为，我现在无所畏惧的心情？】
【真的死一次之后，心境反而变化了？】
“小雅！我来了！你高兴么？差不多你就可以走路了！”
“唔～”蕾雅低哑的应声，粉唇在她的注视下张合。【为什么救我？我每天花掉的医药费，根本不是你能负荷的吧？我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己清楚，这是一个没有底线的黑洞。】
“你是说为什么救你？人在你面前受伤了，救起来就理所当然的啊！”黑崎真咲歪歪头，橘色眼眸都是疑问。“至于药费？其实，这家医院是小龙开的！我可以赊账啦！哈哈哈……”
【理所当然？真耀眼呢。】蕾雅瞥一眼推推眼睛的男人，嘴角一抽吐槽：这是一种耍流氓！
“咳咳…呵…”龙弦一愣，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孩子并非那么阴沉啊。】
“小龙、小雅，你们背着我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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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出院，用龙弦的话来说，这绝对不是人类的康复速度。原本无法使用的右臂甚至能缓缓活动，不过…龙弦告诉她：“我在你体内发现一种毒素！”
“唔？”蕾雅很莫名其妙，她怎么会中毒呢？
“你自己看！”龙弦拿过一个笼子，里面有只小老鼠。他将蕾雅的血液注射进去，一分钟后老鼠身上冒出黑色的五角星。“动物不说，植物和人类自然也无法抵御。这种病毒繁殖的特别快，可在你体内有一定的抑制作用。如果你能战胜它，就能活下去！”
【恶魔的病毒！】蕾雅目瞪口呆，看着自个的血肉抿唇。【我竟然活着！】
她作为遗落在外的，混血灭却师的身份，被带回来了石田家。混血灭却师的地位很低，多是做着女仆的工作。她反而需要人照顾，才能生活自理。蕾雅才12岁，灵力出众还不能自控。这些可算知道，从前为什么拿遭魔物爱了！这所谓的灵魂之力，蕾雅下决心好好学习。
这两个月她的乱装天傀，达到勉强使用的地步。比如用右手拿杯子，接一些不重的东西。可真咲说最好别用，用也别超过时间。蕾雅听话练习左手灵敏度，像要填补一切空白时间，不断的吸取知识来麻痹记忆。【只要一停下，就会想他！】
“那个孩子啊？”
“没错，真咲小姐带回来的。”
“眼睛居然是红色…我去送一次饭，差点吓得不能动了。”
“是呢～好像被什么东西盯住，完全不能动了。”
“一双恶魔之眼吧？”
“听说，西方文化恶魔的眼睛就是红色的。”
蕾雅抿抿唇，脚下灵力迸发，飞廉脚在走廊移动。这些闲言碎语，不是第一次听到。她本身并不介意，可真咲……真咲在石田家类似于童养媳，是唯二的纯血灭却师，内定的石田夫人。
——数天后
真咲和龙弦在院子里，看着蕾雅拉弓射杀虚。那精准的射击、灵敏的飞廉脚…根本看不出是初学者，想是站在战场上的战士。
“哇～小雅好厉害！”真咲惊喜拍拍手，不提基本的战斗方法。连静装和动装血脉的模拟，蕾雅都完全没有问题了。“天赋真好！”
“灵力收拢的有进步，战斗也尽量不要释放灵压。你的灵压散发这让虚疯狂的味道，学会控制可以减少不必要的麻烦。”龙弦看着她，淡淡说了一句。
“呜～”蕾雅淡淡应一声，她知道自己变了很多。已经无法笑出来了……扯出的弧线很难看，好似心都冻结了一般。念着‘库洛斯’这个名字，心都会一下一下的抽疼。
【不知道为何这般在意！】
【也不知心头的伤口几时会愈合！】
【可现在的日子挺好，平静的，不用四处乱串。】
这次重伤落下了严重的后遗症。内脏是被恶魔的毒气侵蚀了，就算蕾雅这种类似小强的身体，在失去魔力后也会慢慢衰竭。
龙弦和真咲都不曾提过，但知道这样下去活不过十八岁。若是有魔力会顺利净化，可是…现在似乎只能靠药物维持身体平衡……
夜空很宁静，真咲感觉到一阵灵压波动，不顾龙弦的劝阻冲出去。龙弦看一眼阴影中的蕾雅，对她和片桐下令。“小雅、片桐，出击！”
三人跟在真咲后面出发了，让他们震惊的是，真咲以身喂虚。蕾雅瞳孔一缩，最大灵力限度释放只灵箭，却在空中被什么东西阻挡了。
“什么？”龙弦一愣，利眼眯起来。
【真咲！】蕾雅飞廉脚冲出去，落在真咲面前动动唇。
“我没事！”真咲微微一笑，和躺在地上的死神告别。
但真咲受伤了，龙弦选择隐瞒，事情还是被石田夫人知晓。作为黑崎家最后纯血灭却师的血脉被污染，龙弦带着真咲离开石田家，期望找到治疗方法，蕾雅自然跟在后面。他们在街上游荡，遇到了一个叫做浦原喜助的男人。
志波一心也出现在这里，一切就像是预定好的一样。但结果蕾雅满意了，至少真咲活着。没有虚化成为怪物，还能好好的以人的姿态活下去。
“肚子饿呢！”变成人类的志波一心摸摸肚子，蕾雅听着真咲的囔囔自语，起身走进了厨房。
——20分钟后
矮桌上摆了五盘黑不溜秋的菜肴，石田龙弦瞅一眼，嘴角微勾果断离开。浦原喜助和志波一心呆滞半响，看着女孩那双淡泊的眸子默然。
【这孩子…故意的吧？对我们、不满吗？】
“店长！”铁斋挂着泪痕冲进来哭泣，幽怨看着蕾雅控诉。“厨具、厨房——”
一心X喜助：……呵呵！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人性也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