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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第四十一章 祭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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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承看着眼前幽深的入口,回头看了几人一眼,道:“我们进去看看。”说着蹲身重新背起裴大人,就要向门内走去。
秋水眼见他就要进去,终于忍不住大声道:“喂喂喂,轩辕师弟,这门里面到底有什么妖魔鬼怪我们都不知道,就这样进去……真的可以?”
轩辕承头也未回,“就算呆在这,也只能等死。”
清涟一手扶着裴夫人,早已跟在轩辕身边进去,墨澜回头看了秋水一眼,“秋水师弟,你只要看顾好碧尘师妹,剩下的事有我和轩辕。”秋水回头向后看了一眼,灰暗里那些影影绰绰的密布黑影仍在来回摇摆不休,喉头涌上一阵恶心,回身扶了碧尘,赶忙跟在众人身后走进那扇漆黑门内。
石门之内,竟然并非如他们所想一般伸手不见五指,虽然眼前的确没有一点光线,但在极远之处,竟似有星点的光亮闪烁,看颜色倒像是火光。
墨澜点亮自己手中的月石,照了照四周,只见周围极是宽敞,远处黑黝黝的似是高大的墙壁,看来倒像是一座宽阔的宫殿。轩辕承回头看他一眼,两人相视点头,墨澜在前引路,众人一起向着远处那处闪动火光的地方走去。
其实那处火光也并不算很远,只是这里的黑暗太浓重,即便有光明,也几乎被吞噬殆尽。走了一段距离,眼前黑暗渐渐淡薄,前方的火光也愈加显露出来。墨澜熄掉手中月石,几人慢慢走上前去。
道路的尽头便是那处光亮的来源,在一面巨大的墙壁之上,左右各点着两盏铜灯,灯中跳跃两簇火焰,不知是否燃烧的时日太久,火色昏黄,并不明亮,将整个墙壁也映得影影绰绰,昏暗迷蒙。
轩辕承慢慢向前走上两步,仰头看那面墙壁,清涟在他身后轻呼道:“这墙上好像有一幅画!”
墙壁之上,果然画着一幅画,画面色彩也和这墙上铜灯的灯光一般,略显灰暗,还有好些地方已经脱落,露出了斑驳的石砖,但这幅画上所画的东西,却都十分生动传神,看起来竟能令人有种身临画中之感。
这幅画上密密麻麻画着很多的人,都穿着一种奇怪的白袍,露出褐色的半只肩膀和手臂,一圈圈的跪在地上,身子匍匐,似乎正在向什么东西顶礼膜拜,而在这些人围拢的正中,画着一个巨大的鼎,里面冒出腾腾白气,有一个穿白袍的人正踩着高凳站在鼎边,双手握着一条粗大的铁棍在鼎中用力搅拌。画里视线与巨鼎边缘齐平,看不见鼎中到底有什么,抬眼向上,满目一片猩红,仔细看去,红中有白,竟像是一片血肉狼藉,原来竟是一个个被绳子悬吊在半空中的人!
“这、这些人,难道就是方才我们看到的那些?”秋水两眼盯着这画中景象,大骇道。
轩辕承点头道:“看样子极有可能,不过……”他只说了“不过”两字,便没有再说下去,因为这画上的悬人,和方才他们所见还有一点不同,那就是,刚刚他们见到的悬尸,都是已经被剥了皮的死人,而这画中的人,显然并没有死。在这些被绳子倒吊而起的人中,有些已经和他们看到的一样,被剥了皮,浑身鲜红,鲜血像红线一样流在地上,还有一些人并未被剥皮,或是还未剥完,这些人的表情,画中竟然画得栩栩如生,那一张张脸上痛苦挣扎的模样细致入微,甚至就连暴睁的两眼中一条条爆裂的红丝都看得清清楚楚,每一张嘴都几乎张到了极限,占满了半张脸。虽然四周一片安静,并无一点声音,但每一个人,仿佛还是听见了这些人痛苦凄厉的惨叫,如同从地底发出的一般。在画面的最前,画着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被粗大的麻绳紧紧绑住一只脚踝,倒着吊起。这女人浑身皮肤雪白,一头长发漆黑,只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女人雪白丰满的皮肤后,竟然是一段血淋淋的躯体,两只依旧挺拔的双峰,上面已经没有了细腻肌肤的覆盖,透明发亮的筋膜下,一条条血管仿佛还在微微跳动!原来那身令任何男人都能心动的雪白肌肤,已经像蛇褪下的皮一样,被一个身穿白袍,手拿匕首的人抓着拎在她身前,只剩颈子上的皮肤还和下巴相连。这被活着剥皮的女人像是还没有死,原本应当美丽的脸已经扭曲,嘴不可思议的张大,两只暴睁的眼睛已经变为血红。
在这正用刀将这女人皮肤慢慢与肌肉分离的白袍人身后,还有一个更为高大的白袍男人,脸上蒙着白色的面巾,手中捧着一叠高高的东西,好像是一叠衣物一般,细看下去,原来哪里是衣物,竟是一张张已经叠好新鲜的人皮,正被这白袍人捧着向那个巨大的青铜鼎走去。
轩辕承将这整幅画看完,胸口一阵发闷,涌上一阵强烈的呕吐之感,刚刚强自忍下,便听身后“哇”的一声,原来是秋水手捂胸口,终于又吐了出来。
“阿承,”清涟在旁用手拉住他手臂,“这些白袍的怪人,是要将那些人皮放进鼎里煮么?”
轩辕承低头看了一眼她也已经泛白的俏脸,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
清涟紧皱秀眉,似是想了想,又道:“阿承,你有没有觉得,这画上画的东西,有点眼熟?”
轩辕承略略沉吟,他的确也有这样的感觉,明明之前从没有见过这幅画,但不知为何,似乎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之感。
“阿承,你还记不记得刘家村的那口大棺材?我觉得这画上画的东西,和那个棺材上刻的好像。”
“棺材……”轩辕承心中一动,没错,棺材!清涟说的不错,这幅壁画上画的内容,和他们在刘家村棺材上看见的那幅画的确有些相似,只不过那幅画里,是用锅在煮人的残肢,而这幅壁画则是用鼎煮人皮。当时在看那棺材上的画时,他便隐隐觉得,画上画的是一种神秘邪恶的祭祀仪式,而现在看到眼前这幅壁画,他仍旧还是相同的感觉,这是一种邪恶残忍的祭祀仪式,但到底是祭祀什么,这两幅画间是否有某种神秘的联系,他却实在难以想出。
目光忽然一闪,向着整幅画的背景看去,他记得那幅刻在棺材上的画,画中背景似是一只巨大的蜘蛛,而现在的这幅壁画,背景虽然暗淡,却还是能勉强看出,上半部是那些被活活剥皮的人身上流出的鲜血,汇成一片血墙,而下半部,那些伏地跪拜的白袍人之后,却像是一片熊熊烈火,烈火之后隐约有什么东西,却刚好在这里脱落了一大块,不知到底画了什么。
“不管这画上画的是什么,我们还是先走下去。”
清涟在他身旁道:“阿承,那边好像有一扇门。”
轩辕承转头向她所说的地方看去,果然见到在这面墙壁的左边,似是有一扇紧闭的高大木门,略一思忖,背负着裴怀安向着那扇木门走去。
清涟跟在轩辕承身后走到那扇木门之前,见这门上黑黝黝的什么都没有刻画,看起来也并未上锁,秀眉一扬,伸手去推,口中道:“这门里面不知会有什么玄虚。”
她的手掌刚刚碰到门板,却见那两面本来黑漆漆的木门忽然发出一片亮光,轩辕承在一旁看得清楚,大惊道:“不要碰!”却已说得迟了,话音未落,只听清涟闷闷哼了一声,身子在他眼前一晃,摔倒在地上。轩辕承将裴大人放在地上,立时抢到她身边,伸手将她扶起,看着她脸道:“你怎么样?”清涟脸色有些发白,软软靠在他身上,摇摇头道:“没……没事,就是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没有站稳。”轩辕承眸光心疼,温柔揽过她肩膀,抬头看着面前那扇已经发出一层淡黄色光芒的木门道:“这不是一扇普通的门,上面被人施了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