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节•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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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曾经相处过几周的花与草，皇帝的寝宫出现在夏琳眼前。
壮丽的宫殿内部却充斥着与其不符的衰颓与败落，尤其在看见那个苍老的皇帝时，夏琳的这种感觉更强烈了。
“孩子……”皇帝遣退了所有的侍卫，亲切地叫着。
夏琳再也无法维持之前虚伪的笑脸了，冷冰冰地看着面前奇怪的皇帝。
“孩子……人是朕杀的，或者说，是朕让人杀的。”
“为什么？”夏琳维持着寒冰状的脸，眼神中却透出一股杀气。
“先告诉朕，你从这几件事中能看出来什么联系？”皇帝的声音从低垂下的头颅中发出，好像已半死不活。
“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难道不是你让立典拉德侯爵告诉我你是凶手的吗？”夏琳激动起来，丝毫不顾大不敬罪，指着皇帝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还没有发觉到么？”皇帝话语中的忧伤让夏琳冷静了下来。“什么？就是我母亲和你的关系吗？那又怎么样？”
“你已经发觉了啊……好，坐下来吧!”皇帝指了指身边的描金凳子，陷入了漫长的回忆，将那些纠缠不清的往事缓缓地讲给了夏琳。
帝国历四六零年，银河帝国的皇帝佛瑞德里希四世45岁，正值精力最旺盛的年纪，却已显出疲态，每天只是在糊弄完国事后沉迷于酒色，尽管有一个大贵族出身的女子当皇后并育有几子却仍旧我行我素，日日忙于搜集成熟丰满的女性共度夜晚。
克莱毕利安公爵凯德隆，时年42岁，是一位十分杰出的商人。对于大部分贵族来说，经商是一件侮辱到他们贵族头衔的事情，均不屑为之。但他却不顾众人异样的目光，在商界打出了一片天下。
这年舞会上，皇帝与公爵再度相见（他们是幼年玩伴），当年29岁的公爵夫人海伦•W•克莱毕利安的绝代风姿立即吸引了皇帝的目光。然而任皇帝使出浑身解数追求，公爵夫人仍旧不为所动，皇帝只得暂时作罢。但这个美艳动人的冰山美人当时确实吸引住了皇帝的全部目光。
在皇帝努力不懈的监控下，终于发现了有关公爵的丑闻，这个丑闻不堪入目且影响极大，因此皇帝当天就把公爵召入了宫内。
“你猜是什么丑闻呢？”皇帝略感兴趣地问夏琳道。
“嗯……首先一定是私人方面的。”夏琳已经对皇帝的故事表现出了莫大的兴趣，仿佛忘记了这个人曾杀害过她的亲人朋友，且谈论的是她的父亲。“不会是……性丑闻吧？”
“不错，朕一直都喜欢你的聪明。”皇帝接着回忆起了那一晚。
原来，克莱毕利安公爵凯德隆私下经常化名“克瑞伯”（Crab）去结交美少年，他竟是个同性恋！
外号「钢铁巨人」的开国皇帝鲁道夫最痛恨的就是「四恶」，即酒精、赌博、□□和同性恋。因此在帝国内部，同性恋几乎可以看作身败名裂的象征。
那天，当皇帝拿出辛苦搜集的证据时，公爵却只是扫了一眼然后问道：“你想要什么？我的妻子？今天晚上她会来的。怎么样？”
皇帝在愣神中点了点头，看着公爵傲然地离场。当天晚上，皇帝就与公爵夫人海伦共度良宵。
公爵夫人这才告诉皇帝，原来她的丈夫因为从未与她有过正常的婚姻生活而十分怕她红杏出墙，每日都派人监视着她。那日即使皇帝表现出对她的兴趣，她也不敢回应，直到晚上丈夫却奇怪地变了卦。此后，皇帝每年举办一次“家族聚会”为与她共聚，直到去世，她陪伴了皇帝近二十年。
“……”尽管已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夏琳还是过了好一会儿才能说得出话来。夏琳在对待母亲与父亲的态度上有很大的不同，这也间接证实了皇帝的话。“我知道了，我的母亲原来一直在忍受着痛苦啊！”
夏琳的母亲当年因如同满月一般皎洁而被公爵迎娶，在心底还是很崇拜公爵的，生下夏琳后却专注于教授她各种杂学，甚至连与帝国敌对的自由行星同盟的知识也略有涉及。而夏琳的父亲在人前对她表现出一幅开明的样子，私底下却很少管教。她以前一直以为那是因为父亲忙于营商的关系。“为什么当时谋杀他们……却没包括我？不对！我父母完全没有过夫妻生活，我……难道您……”纯黑的眸子被她瞪得过分大，以至于皇帝把其中蕴含了的涟漪看得清清楚楚。
“不错，朕就是你父亲。”
“最近公爵不知为何总想拿你来要挟我，朕怕你的生命有什么危险，只好……先下手为强。”皇帝语气中的歉意完全打了水漂，夏琳正被自己脑海中沉思的水草缠绕着，没有听清他的语气。
“那么，您为什么让我选择了安妮罗杰和莱茵哈特呢？立典拉德侯爵告诉我一些事也是受您支使的吧！”夏琳不知不觉又用了敬称。
“对。”皇帝的语气忽然模糊起来，正如他每次讲到这件事一样。
“高登巴姆王朝，是一个应该在这样一代灭亡的朝代，朕会无条件支持有能力建立新王朝的人。”
不可能！夏琳无法想象一个皇帝居然会厌恶自己的王朝。
“朕在召安妮罗杰入宫时，仔细观察过她的弟弟，那是一个聪慧而有霸气的奇才呀！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个完全忠心的伙伴。后来他进入军校，位列榜首，朕就知道朕的眼光没有错。”
“还有你，那天朕告诉你选最美丽的女子为监护人，就是为了让莱茵哈特多一个强有力的支持。家族的资产和……你的头脑都是很宝贵的。朕从你小时开始就在观察你，知道你不仅知识丰富，也……厌恶这个王朝。”
“啊。”夏琳完全是无意识地发出了声音。
“朕与你的谈话要结束了。最后告诉你，朕谋杀那两个孩子，只是为了给你一个提示，测试你的智力，你让朕真的很欣慰啊。”
“最后，好好帮助莱茵哈特吧！我的小公主！”
谈话结束了，夏琳心中的挣扎却远未结束，到底，她是要走上别人安排好的路，还是……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节•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