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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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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爱过这样一个人,他说,我是他手中的宝,可是如今我却成了他脚边的草。
周末,天气不是顶好,乌云满布,气压非常低,令人胸闷头晕目眩,奇怪的是在这样的天气里居然有人心情很好,在租来的婚庆用别墅的草坪上举行露天酒会。
是的,我的心情很糟糕。原因可想而知。
“你确定你们没有□□?”
尽管我母亲不喜欢瞿舒,我还是邀了请她参加这场特地为我那牙医兄弟举行的酒会。
我不是顶喜欢这种聚会,一群无聊的人说着无聊的话,比谁家的孩子更有出息。我的天,杀了我吧,我简直不能想象--看着酒会中央我母亲如蝴蝶般的身影,我害怕二十年后我会变成她的翻版。
于是,我故意邀请瞿舒,故意和她在这种场合说说笑笑,百无禁忌的谈论男人,与,狗。
我吃了片浸在饮料里的柠檬,酸酸的,“没有。”嘴里很酸,可是我说话的口气还是一本正经的。
“我是说□□。”
瞿舒可能是担心我不能够理解她说的意思,她用最直白的词语又重复问了一遍。
“我知道。”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喝光杯子里的饮料,开始把杯子里的冰块儿一块一块送进嘴里咀嚼,故意发出很大的声音。
瞿舒听我这么说一下子笑了出来,她一手轻轻的搭在我肩上,一手晃动手中的酒杯,靠近我耳边小声,恶毒的说:“你正在变回处女。”
周围的人都被那颗德意志制造的星吸引,我看了看没人,轻佻一笑,从鼻子里发出哼哼声,突然,张开双腿,“或许你该试试。”
瞿舒到底是瞿舒,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她不能掌控的,她笑着撩起裙子露出白花花的大腿,然后踢了我一脚,这一踢,正好我双腿并拢。
“卸了你的宇宙盾先。”
说来说去我还是说不过她。我告诉她我和锅贴王(我的老板)的后续报导,她说,你不说我也知道。
我问她,你怎么知道。
她说,你平安没事那就代表你和他睡过了,你出事,那就代表你没和他睡过,就这么简单。
我简直被气晕了,又不能发火,因为场合不对。
“嗨,保持微笑。”
瞿舒假装好心提醒我,果不出所然,被亲属们包围的英雄母亲在草坪另一头频频转头看着我,我咧开嘴假装笑的天真无邪,像个不知世事的小女孩。
我的母亲,年轻的寡妇,不过现在她老了,但依稀看得出曾经是个漂亮的女人。她正用不无骄傲又慈祥无比的神态,配合那语气,像众人介绍着她的儿子。
我开始可怜起我的兄弟来,我指着他对瞿舒说,“真可怜,他像不像一条流浪狗?”
我讨厌那种被女人随意摆弄的男人,我脑子里直觉想的就是女人一手领着男人的领带牵着他走过街,然后在家门口,女人偏然转身,用极其冰冷的口吻说,你不用再来找我了,找,也没用。然后徒手给了男人两巴掌。
这种男人,至少在我的印象里,我认为这种男人就是娘娘腔,吃软饭的,屁精。
而我哥,此时此刻看起来正是如此,至少在我眼里。我母亲向众人介绍他时,我觉得她应该牵住我哥的领带,而非挽着他手臂。
“你在嫉妒,亲爱的。”
“我没有!”
一个不小心我忘记控制音量,对面的亲戚们纷纷朝我们这边射来无比关爱眼神,而我只能以微笑一一回报。
问候他们的母亲,在此。
我用脚跟悄悄脱下尖头高跟鞋,这双不合脚的新脚,就像这鬼地方,都令我难以难受。
“你有。”瞿舒微笑的说着,“亲爱的,你知道为什么他成功,而你不成功吗?”
她指了指我哥。
不过我没理她,她自顾自说了下去,“因为他知道,而你不知道。”
“什么意思?”这话说的有趣极。
“人的欲望是无极限的,可能比宇宙都大。一个成功的人,他从来都不会隐瞒自己渴望成功的欲望,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又能要到什么。而你不知道。”
这太复杂,我听不懂。我不想去比较什么,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
“你看看,你就是这样。”瞿舒把我脸抓了过去板正面对她,“你不敢正视你的内心。”
“放屁。”我用轻柔的,甜蜜的,如沐春风般的嗓音说着下流话。
“你不敢。”她还是一味赌我不敢。
“没什么我不敢的,你这是废话。”
“你不敢,”瞿舒摇摇头,又喝下了一杯带酒精的饮料,“你从来都不敢。”说完,她把手中的酒杯硬是塞进我手里,转过头看向身后,在我弄不清她的意图时,她已经撩起了长裙,解下了绑带式内裤一边的蝴蝶结,从远处看就像一个女人正尴尬的在处理被勾破了的丝裤,根本不会有人认为这个疯狂的女人正在脱她的内裤!
瞿舒脱了内裤!
她笑着勾起它放进我手中的酒杯里,说实话,我看的已经是一愣一愣的,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老。
“再说一次你敢。”瞿舒问我。
傻瓜才跟她比这个。
“我不敢。”
识实务者为俊杰,说明我是个俊杰。
瞿舒以一个女王的姿态拍拍我的脸,“小乖乖。”
她的意思是,滚回你娘的怀里吃奶去吧。
代我问候她全家。
“贱人。”
我骂她,她还笑,故意吮吸自己的手指,其实瞿舒就是这样,喜欢开玩笑,人并不坏,你越说她,她越要,是个人来疯。
这时,我母亲在远处叫我,她朝我招手示意我们过去她那边,毕竟这是个家族式聚会,我不能落单,问题正勾着我手臂的瞿舒没穿内裤,而我手里的酒杯里还装着她的遮羞布。
时间急迫,我母亲像老鹰般盯着我,她可能看出了我手里的东西,瞿舒又一付不在意的样子,我想,就算她在意也于事无补,屁股终究是光溜溜的,我们不能让时间倒流,正如我们不能穿越时空离开这里。
瞿舒穿的是那种中规中矩过膝的铁灰色铅笔裙,上身是件紧身的丝绸衬衫,只要她以人的姿态保持在正常水平线上应该没有人会注意到她的屁股。
我呢,在走过去时假装不小心拌倒,瞿舒配合着问我有没有扭到脚,然后把我扶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椅背上正挂着件男式外套,于是我顺手把炸弹扔进去,干了回拉登。
完成这一切不过在很短很短的时间内,我和瞿舒要笑不笑的样子,其实各自早已在肚子里笑翻天了。
不出所料,妈妈把我介绍给了她从前的同事,还有我爸爸活着时候的同事们,还有许多许多我认识的,我所不认识的亲戚们。
再然后,我挽着我哥的手,我们拍照,拍全家福,各个角度的,哦对了,照片上除了我爸爸以外多了一个人,与我哥同时留学归来的女同学,他的未婚妻。
她是个漂亮的女孩,名字我叫不出,可是很漂亮。
我看着他们一起跳舞,一起接受众人羡慕的眼光,想起从前,曾经有个人对我说,我是他手中的宝,如今我却成了他脚边的草。
如果没有分手,我想我已经成了他的新娘,今天陪在我身边的不是瞿舒,而会是他。
如果没有分手,我想舞池里还有一对同样受人羡慕。
如果没有分手.........................
在恋爱第五年,最后一个新年里,他向我提出了,分手。
分手理由仅仅是因为我不够温柔。
而他的新任女友是我曾经的朋友。
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不知道。
他们从什么时候计划这一切,我也不知道。
所以,不管我知道或不知道,我都不能阻止这一切发生,我不想知道,为什么要让我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要知道。
我转过身,忍住不哭,糟糕,我又想起从前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我好像喝多了。”
我害怕瞿舒看出点什么,这个时候我不想让别知道,可是瞿舒还是知道了,她拍拍我的肩以过来人的口气对我说:“这没什么,你不用放在心上,不丢脸。”
“你不要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我赌气的说,我这是自己跟自己呕气。
“亲爱的,你大可不必如此,真的。我告诉你,男人分两种,可以□□的和不可以□□的。”
明明前面还在流泪,下一刻我笑了出来,这就是瞿舒。
但她也不是你们想像中那么好。
“你看看你,每次看上的男人不是娘娘腔,就是小白脸,都是白面书生类的。”
我叫了起来:“什么,你这是在说你自己吧。”
不可否认,我喜欢斯文,皮肤白净,看起来清爽的男人,如果这种男人也叫娘娘腔,那瞿舒的那些男人们就都是“姐姐”了。
“瞿舒。”
“你每次连名带姓叫我就准没好事。”
我心想,你倒是挺了解我。
“在我眼里,男人只分两种。”
“什么?”
“你睡过的,和你没睡过的。”
转身离开,留下眼泪,昨天,让他见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