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世界，遇见你(GL)》子羡

37、百口莫辩

　　面对族人们的苛责，奥格斯特语塞。张了张嘴巴，终究没有出声。是啊，在这种时候，无论奥格斯特说些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更何况奥格斯特只有一张嘴巴，又如何能够争执的过，那么多张嘴巴呢。一时间，便也懂了，什么叫做‘百口莫辩’。
　　“随你们吧……既然你们打心里没有认定，我是族长。无论我说些什么，你们都不会相信。既然如此，愿意追随阿瑞斯，愿意为她赴死的人，请上前一步。”于是乎，奥格斯特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虽然她心里清楚，自己的决定是最为明智的。可现在这一刻，面对族人们的冲动，她选择了妥协。
　　要说，杰福特与奥格斯特并没有什么过节。可杰福特依旧有着，反对奥格斯特的理由。杰福特的爷爷瑞恩，至今还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可直到现在都没有人愿意，为了爷爷出兵去讨伐敌营。或许对于族人们来说，一个瑞恩根本不值得一提，可对于杰福特来说，爷爷就是自己的全部依靠。
　　想要救醒爷爷，最好的办法便是直接冲到敌营，问敌人索要解药。只可惜，杰福特心里明白，自己一个人的力量，着实是太渺小了。若是直接开口提议，为了爷爷，却又不妥。一来不会得到大家的响应，二来，则是凸显出自己自私的一面。杰福特不是个聪明人，却也不是个傻子。这点小算盘，他还是会打的。
　　而现在这一刻，实在是上天赐予的良机，让杰福特又惊又喜。简直就是一个大馅饼，掉在了杰福特的脑门上。试问，哪里还有这等好事，既能够不留痕迹的怂恿大家，追随阿瑞斯，又能够得到唤醒爷爷的机会。
　　当听到奥格斯特的话语之后，杰福特是第一个上前一步的人。可回头看看，却是没有第二个人，跟随着他的脚步，上前一步。杰福特顿时一脸的窘迫，望着那些方才还是振振有词的指责着，奥格斯特的族人们。
　　无论如何，杰福特都没能想到族人们，在此刻又犹豫了起来。可转念一想，却又是想通了。若是换做自己，真的要为了阿瑞斯付出生命吗？以自己的实力，真的能够做到活着回来吗？而自己这番战斗力，足以与敌人相抗衡吗？若不是自己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在这一刻，又是否真的会第一个站出来？
　　很显然，杰福特心知肚明，自己并不是一个勇敢的人。若不是爷爷昏迷在床，若不是想要救醒爷爷，借杰福特十个胆子，他都不愿意去敌营冒这个风险。
　　正当杰福特低着头，想要开口说放弃的话语时，人群中，冒出了第二个声音：“我也去！”
　　说话的声音并不算大，可在杰福特听来，却是那么的嘹亮动听。忙是抬起了头，顺着声音望去，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将掺了迷药的红酒，递给爷爷的威尔。只是昔不如今，从前那个不学无术，百无一用的威尔，此刻脸上挂着的，是让杰福特的感到羡慕的自信。
　　面对族人们的不解，威尔开口解释了起来：“阿瑞斯给了我太多宽容，我亏欠了她太多。若不是阿瑞斯给我指了一条，通向光明的道路。恐怕我现在还在黑暗之中，徘徊。大家都知道，从前的我，是怎样的一个人。”
　　说到这里，威尔停顿了片刻，转脸看了一眼身旁的杰福特又开了口：“哪怕今天只有我和杰福特两人，前往，我们都不会有半点动摇。”说罢，威尔不再多言，只是撇嘴一笑，给了族人们一个坚定又温暖的笑容。
　　听到威尔的话语，人群中的人们，瞬间沸腾了起来。对于威尔的变化，族人们都是有目共睹的。而这一刻，就连威尔，这个从前的小混混，也心甘情愿的为了阿瑞斯去冒险。反倒是自己却是犹豫不决，想来也是一种讽刺。
　　“我也去。”
　　“我也去。”
　　不多久，几乎是整个营地的人们，都跃跃欲试的，想要倾巢而出。
　　“你们都疯了吗？一个一个的，都要冲到敌营，只为了一个唐婉苏？先不说，此次出行的危险性，先说当你们倾巢而出的时候，敌人趁机攻打营地，到时候即便大家跟随着阿瑞斯，救出了唐婉苏又如何？营地都没有了，哪里又是家？到时候，大家再后悔着没有留守家园，保护好自己赖以生存的营地吗？”见族人们冲动着，想要立刻出发的模样，奥格斯特连忙开口阻止大家。
　　“奥格斯特你是不是觉着，如果大家都去追随阿瑞斯。你就要成为光杆司令了？所以你才一味的，开口规劝大家？”见族人们的热血，被彻底的调动了起来。杰福特哪里愿意错过这个大好机会？对于他来说，多一个人出兵攻击敌营，便是多了一分成功的希望。听奥格斯特开口，杰福特又故意歪曲事实，将矛头指向奥格斯特。
　　“我觉着，奥格斯特说的有道理，毕竟‘全民出动’这种行为确实有失妥当。就让族长奥格斯特，帮我们做必要的安排吧。”听到杰福特的话语之后，威尔紧着眉头，沉默了片刻，终究是开了口。声音不大，就似是自言自语。
　　“哼……”听到威尔的反驳意见，杰福特轻哼了一声。却也不再开口说话，而是将目光看向眼前的族人们。试图从大家的表情中，看出几分真切。可杰福特越看越觉着不对劲，族人们一个一个都偏向于威尔的意思，却忽略了自己。
　　说来也是奇怪，从前的威尔，在一群人之中，是最不出挑的一个，说话也是最没有分量的一个。而这一刻，族人们却是无视了杰福特的话语，选择听从威尔。
　　“好吧，就听威尔的！”
　　“威尔说的有道理！”
　　族人们将威尔捧得越高，杰福特心中，便是愈加的怒不可遏。威尔，威尔，到处都是威尔，难道你们都已经忘记了，就是这个人害得我爷爷，至今昏迷在床吗？难道大家都已经忘记了，当初威尔是如何的张扬跋扈，气焰嚣张吗？
　　一个做了二十几年的小偷小摸之人，突然转性从善，这里面究竟有多少真实？又有多少虚假？而族人们却被威尔迷晕了脑袋，一味的选择相信他！
　　杰福特一遍一遍的在心中想着，双手握拳，关节渐渐泛起了白色。却又是刻意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杰福特知道，自己不能在此刻发作，暴露出了出行的目的。
　　听到族人们的话语，奥格斯特着实是松了一口气，好在有威尔的开口，族人们总算是没有冲动行事。
　　微微侧了侧身子，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杰福特，也只是一霎那，奥格斯特在杰福特的脸上，看到了一丝阴冷——杰福特的眼睛里，布满了仇恨。奥格斯特不自觉得打了一个寒颤，刻意地将视线转到一旁，不再去看杰福特。深呼吸了几下，便收起了心思，开始为出征做起了安排。
　　最后在奥格斯特的安排下，挑选十余名优秀的族人，跟随着杰福特及威尔一同出征。其余的族人，必须留守营地，没有自己的允许，绝不准私自外出。
　　当然，奥格斯特并没有随大家一同前往，并不是不敢，只是不想将阿瑞斯郑重，交付到自己手中的族长一职，给轻易毁了。此刻的奥格斯特，并不仅仅代表自己，更代表了整个营地。若是自己跟着一同前往，万一遇到了三长两短。那营地也要跟着崩溃瓦解，这是奥格斯特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见到的场面。
　　听说奥格斯特不愿意跟着一同征战，族人们眼神流露出了不解，外加毫不掩饰的鄙夷目光。奥格斯特忽然也就懂了，那么些年来，阿瑞斯所承受的压力和无助。
　　接任了族长一职起，从头至尾，奥格斯特都没有刻意想要霸占族长一职，更不会希望阿瑞斯战死在营地之外。可却是莫名其妙的，被人误解，受人指责，自己却没有办法开口辩解。是啊，又能多说些什么呢，无论说些什么，在大家的眼里，都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