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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無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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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醒醒,到站了!” 我冒失地随著朋友下车。
“你又通宵看动画了吗?” 我点点头,而她不禁为我叹了口气。
“你这个动漫狂呀!整天都在看动漫画,难得本小姐请你一起游香港动植物公园,你不打醒十二分精神服待我,还在打瞌睡?”
见我爱理不理,她也不理我自个自找地图去了。
没错,我是个有著美满家庭、平凡人生,今天刚好的15岁小女孩。我并不为这种毫无乐趣可言,只能挂著虚假 “乖乖脸” 的人生而满足,却也挣脱不开这无形的枷锁。不安于现状,渴望的是甚么?
说不出的抑压,只有无尽的空虚,挂著面具生活,又有何乐趣可言?
现实,充满物质的生活,人与人之间,却变得无比虚伪,人心难测。
十年的朋友,可在一秒间把你背叛;无论以多真诚的心作贡献,换来的依旧不变。
我曾有许多疯狂的想法:
杀人?讨厌被警察叔叔追著走。
自杀?我还想多看些动漫画呢。
但确实,比起平平无奇的人生,我宁可轰轰烈烈地死去。
一切都太平淡了,无聊得想把一齐都毁坏!
停止了我那天马行空的想法,把黑暗的一面收回心底,又习惯性地弓起笑脸,心里想著的是BL, 还有昨夜所看的BLOOD+。
低头打了个呵欠,不自觉的从一面牌子上,看到一个颇吸引地词汇--- “狼”。
许多动漫都有提及狼呢!团结、孤高、狂妄、凶残,都是有关的形容词。
我抬高头,一只背著太阳的狼缓缓映入眼前。原谅我还未来得及形容它,因为我立刻就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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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著腰,抱著膝,感觉如在温暖的怀抱。
在漆黑中,感受黑暗带来的静寂。
但一种力量鼓吹著我,要我离开这个花方。
喀喀…我眼前一片片碎片著下。
我睁开双眼。光线把久别重逢地照到我的瞳孔。
我出自未能地爬出来,重重落在地面。
我回头,刚刚的我,就在这样的一个茧中吗?
重重的白丝,一层,一层地把我包裹,吊离地面。身上黏黏的。硬冰冰,冷清清。阵阵寒气从粗糙的地面传到皮肤里,骨子里。
我无力呼叫,因为我叫不出声音,也不知应呼叫谁;我无力支撑自己,因为我不知自己该到哪儿,也不知自己应否存在。
闭上眼,在这静默的空间中,感受自身的存在。
不知无助为何物,更不知自己是甚么。
该张狂地大笑诞生,还是该忧怨地哭丧死亡?
如初生的婴儿,卷起自己的身躯,以索求更多的温暖。
好一会,我真的以为自己在别人温暖的怀抱中。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我强行爬出石棺,在地上爬行著,立起,又倒下。
如虫,如蛇,如徘徊在生与死间。
无意识地顺从著意志,爬向充满阳光的另一个世界。
未能适应阳光的冲击,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感觉到脚下一阵麻痹,倒在夹杂著红与绿的大地上。
全身都有麻痹,不,这是名为 “痛” 的感觉。
是蔷薇,是荆棘,还有一片天。
仰卧著,享受著醉人的疼痛,我再次闭上了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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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身子突然一轻,我立刻从睡梦中警戒起来。
“不多睡一会儿吗?” 察觉我醒过来,他向我含笑问道。
你是谁?放我下来!
我发现自己出不了声,他发现了我的疑惑,他的嘴角微微向上弯。
“看起来你发不了声音呢。” 仰望著他的笑脸,我除了觉得对他有点说不出的感觉外,不得不说他真的是个大帅哥。
他小心翼翼地把我放在助手席,关上车门,再走到我身旁的驾驶席,准备开车。我被绑架了吗?不过我看著他浅黄色微卷的发丝,墨绿色的眼珠,淡色的西装。不论那一点,都令他散发出阵阵温文尔雅的味道。这样的人不可能这样子光明正大的绑我吧。
虽然被一个漂亮的大哥哥绑架是一种人生少有的享受 [恐怕一生都可能没一次] ,但我不得不先理清楚现在的状况。我刚才好像发了一个奇怪的梦境,然后和朋友去动植物公园,可是在看见一头狼的时候…
哎哟,想不到任何的东西了。我为甚么被这个人绑架?他是谁?我在哪?我看著身上只有一件白色的西装,但却有黏黏的感觉。我想动动手脚,却毫无知觉,甚至感觉不到其存在。我怕了,我变残废了吗?
“找到你的时候,你会就这样半裸地倒在洞穴前。” 试图透过窗外的事物认出路的我,被他说的话吓坏了。倒在洞穴前?我甚么时候到过洞穴探险呀?还要半裸?我被人□□了吗?这么早就失身?
“不过你似乎还未有完全清醒过来,刚才被花刺刺伤的伤口不能自动愈合,真可惜…” 他不怀好意的把后面一句的话吞回去。
“抱歉,我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所罗门,是你的同伴。” 他又再报我一笑。
…
……不是吧
………没可能的
…………不过想起来也挺像的
这样说…他真的是血战中的所罗门了吗?
那…我在 “BLOOD+” 的世界中吗?
想到这,我又华丽地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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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在发梦,我只是在发梦。
我在五分钟前被所罗门抱进来后,我战战兢兢地躺在这间只有一张床和一部电视机,静得耳鸣的房间内,不停进行自我催眠。
没错,我虽然非常喜欢 “BLOOD+” ,十分希望到动漫中的世界,也很期望见到动漫的人物,来场轰轰烈烈的打斗,又或许见证一场呼天哭地的罗曼史 [我比起亲身,更喜欢看别人谈这些无聊的趣味]。不过我知道,生存在这充满一种叫 “翼手” 的怪物 [也可说是吸血怪兽],死亡率高得很!更重要的我不是和动画中的主角一样,能打、能奈、又不死,无意中的死亡率又增加了三十巴仙,达129.9%,就是说一定会死!
唉,也罢了。反正现在我也搞不清楚是怎么一会事了。死亡本来对我就不足为惧,只是热爱数学的我心血来潮把一组组数字给托出。
“BLOOD+” 的故事背景和现实无疑,简单来说,就是除了多了一些叫翼手的怪物,多了几个骑士,多了两位 “公主” 罢了。
“翼手”是一种以人类的鲜血为食物的有翅膀的怪物,它们不老不死,在黑夜中夺去无数人的生命,以满足自己的噬血欲望。
骑士,如同字面上的意思,是保护公主的存在。
而公主嘛…就是BOSS了。
在这种东西底下,没有足够的运气很难不死…
唉…为甚么好穿不穿,穿了个危机四伏的世界呀。
如果是 “彩云国物语” --- 充满美男子的古代;如果是 “企鹅革命” --- 大量美形男明星;如果是 “Skip Beat”;如果是 “完美小姐进化论”;如果是 “交响情人梦”…
我想著自己的未来,不禁轻叹了口气。不过看起来,也有得多刺激的东西等著我发现。
叩叩。
知道我没法应门,所罗门也不问就进来了。
“我刚买了几套便服给你,总比你现在穿的好。” 他把手上一件白色的长袖T-shirt和普通一条牛仔裤在我面前扬了扬。
我无力。所罗门先生,你这么细心,怎不想想我这个动也动不了,只能用眼神和你 “传情” 的小女孩,怎样换衣服呢?
他也看出我目光传来的阵阵怒火,可惜他会错意了。
“怎么了?想我帮你换吗?” 可恶的所罗门,你除了小夜和Diva两位公主外,对谁都这样无礼的吗?[他好像只是在问你要不要帮你换罢了…] 你以为我是谁?我才不会要你帮我换衣服!
我不认为他有读心术或是心灵感应之类的神奇能力,因为他无视我心中无声的我拉,正底著头,把我身上唯一一件衣服,也就是他的西装的扣子,一颗颗的解下。
我怒,他竟真的帮我换衣服了!天哪!我年纪小小就要被人看光光了,还怎样嫁人呀。
“你害羞?脸颊像女孩般红彤彤的。”
甚么像女孩,我就是个女孩子呀!你看看我的…
咦?
咦咦咦?
为甚么在西装底下的…是这样平摊?我的那里…虽然不是…很…但看起来…也不可能突然…萎缩得那么…厉害的吧!
我的脸色就这样被擦下来,变得苍白不堪。肌肤与肌肤间的接触,更令我一抖。
发觉到我脸色擦白,以为自己碰到我被花刺伤的伤口,停下了动作,并用眼神俏俏询问我的许可。
我点点头,示意自己没问头。
我很惊讶自己并没有太过抗拒这真实,反正自己本来性格就不像个女孩,没所谓。
不消一会,所罗门很迅速的把我脱光光,而把衣服穿在我身上。
说实话,我非常尴尬。一来,被人脱光光,自己却不能动,实在不是滋味;二来,自己还是没见过男孩的…唉,我整个过程都把眼睛紧紧地闭上,免得自己经不起打击又晕倒。
直到所罗门轻轻把我放回床上,我才敢把眼睛睁开。不巧地,眼睛睁开前刚好和眠前不过15cm的所罗门眼睛接触,我立刻低下头,仿佛对身上的衣服很有兴趣。
他放下我后,把电视开了,刚好在播新闻节目。换过衣服后,我发现自己的上身都能动了,但下身依然没啥感觉。我连忙拉拉坐在我床边的所罗门,动了动手,又指手画脚的。
“怎么了?这么快上身就能活动了吗?”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我的动作好像把他逗趣了,他忍笑忍得肩膀都在抖,不过我除了他的笑脸外,也没看过他出现甚么表情。
我继续造了一大堆动作,累死我了!经过一番苦战,他才明白我想要些甚么了。他走出房间,把东西拿过来。
没啥好干,我呆呆的看著电视机。
从刚才车上的风景,还有著名的地标,我得出的结论是…
我现在应该在法国的某地方,时间…不太清楚,但应该在小夜还有日本的时候吧!不然所罗门那有空余时间管我?早就频频往外跑了。
在连玻璃窗也没有的房间里…我有没有可能死于空气不流通?
这房间应该没有甚么针孔摄影机吧!
我趁著没有人,摸了摸自己的胸膛,确认自己真的…变成男孩子。
当摸到心脏前,凹凹凸凸的触感传来,我立刻把衣服拉开,低头看见的是石头一样裂开的皮肤,实在触目惊心。为甚么身上会有这样奇怪的伤疤?
一丝丝的黑发有随著我的动作落下。本来短啡发的我,变成了乱糟糟的长黑发,感觉毫不习惯,变成十岁的身体。我的样子又有没有改变呢?好想看看自己的样子。
但为甚么我会穿了进来?我为甚么会变了男孩?为甚么我会听得懂所罗门说的高级英语?我有学英文,但也不会这么厉害会完全明白的吧。还有,他叫我 “同伴” 这件事,太奇怪了!
喉咙涌上一等涩感,这感觉从醒来后就微弱地发出,我一连喝了几杯水,但没有太大效果。
所罗门一会儿就回来了。他拿出西装胸襟前的原珠笔和纸,连同一块不大不小的镜子,放在我身旁。
我立刻拿起纸笔,写了两个字。
Thank you. (多谢)
看完,他温柔地笑了。
我放下了纸笔,吸了口气,看看镜中的自己。
…
…
…
不是想象中的美丽嘛!
一头半长的黑发,一般的黄皮肤,正常直直的鼻子,嘴唇…巴巴的。最特别的,只有那一双大大、深灰色的瞳孔,如容下一切,却又只有空洞。嗯…和我想象一样。
虽说特别,但在这还是很常见的吧。朱莉亚是,其中一位骑士是,很多俄罗斯人都是这种颜色,也就是说我的样子平凡得如路人甲乙丙。
我再次倒了杯水,大口大口的喝下去,肠子一片清凉,舔舔余下的水滴,感觉还是很渴。
一般的样子,一般的感觉,只是…不一样的人和物罢了。
不知现世的我如何?我的同学如何?我的家人如何?
没甚么好挂念的,随遇而安吧。
“你叫甚么名字?”
被所罗门这样一叫,我的元神又回来了。
我的名字是…
正当我手打算下笔时,停了。
是…
是…?
是甚么?
我的名字是甚么?
我知道,我不是这世界的人,不是。
但,我忘了我原本的名字。
我不知道,有些东西我知,也不知。
我写下了:
None.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