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红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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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回归正轨，只是我跟皇帝请了几天假，不去上课了。不是备课问题，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小四和那个二皇子。我不是深宫里出来的女人，暂时还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而请假的理由嘛，我让临风去想。看这几天顶着我那几个学生的名义，尽往‘欣然’里送的药材就知道了，一个字——病。
至于为什么让临风想理由了，当然是因为我懒得动脑子去想，而临风刚好又看到了我的‘惨状’。回想起那天，惨不忍睹啊~~~~~
话说我出了大门，想了好一会都没想出来东边到底是哪边。只得再次回去问问小四，回去的时候小四正直直盯着床单那一抹红，搞得我好不尴尬。听到我的问题他又眼带好笑地‘指点’。然后我像逃跑似的冲出大门，直奔东边（其实就是左边，京城的人方位意识太强）而去。
本以为很快就能和临风回合，没想到日上三竿了，临风连个影儿都没有，一路上跟荒郊野地似的，一个人影儿也没有。足可以看出小四这房子有多隐秘了。我走走停停，有点累了，肚子好象也有点痛经似的疼痛。真是屋陋偏逢连夜雨，以前就没痛经的事发生，我为这事还骄傲过呢。没想到，关键时刻……
实在不舒服，又有点后悔没向小四要一辆马车。最后干脆直接坐在原地等临风自己找到我。
果然，临风见我一身的狼狈，正欲问我事情原由。我耸耸肩，爬到临风的背，让他背我回去。没想到他仍旧坚持地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沉默半晌，只说了句：“临风，我累了。”
临风也没再问，我也没问临风是如何找到我的。我真的很累，很想休息。最后嘱咐临风帮我向皇帝请假就睡过去了。不过我相信依照皇帝的耳目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我也不担心临风为我请假找的借口会得不到皇帝的批准。
本打算多休息几天的，可那群学生就是不让我好过，见天来我的小院，美其名曰‘探望老师’。殊不知，每次都是扭着我给他们讲《射雕英雄传》。这日，正讲到拖雷携华筝来中原寻郭靖那章。
“老师，郭靖沉默不理，难道他与拖雷的兄弟情谊就此殆尽？哼！红颜祸水！”高飞的声音总是打断我说话的源头。
“高飞，你很活泼、聪明，如果能更安静点就更好了。”我笑，尽量让人觉得不安。
“哼，什么红颜祸水。郭靖与黄蓉真心相爱，本就应该在一起。”明月也不甘咱女性同胞被奚落，看来咱女人再也不是社会弱势群体了，女人，就应该对自己好一点。（作者：干什么呢？看《武林外传》还没个完呢？）
“明月，若你是华筝，得知郭靖不爱自己，你将如何做？”我盯着明月问道。自从我教他们以来，华筝也和其他同学一样，对我改观，佩服得不得了，初见的那段插曲也被我们渐渐忘却，我发现她只是单纯的女生，却是只在小四面前偶尔露出女儿家的娇憨。
此次和小四的一番交谈，不禁让我有点担心这个小女生的感情受挫。身居皇宫，怕是情窦初开，传说中的初恋。只是她见到的，听到的太过狭隘，不知道该怎么去调节自己，付出的感情应该比我初恋时付出的要多得多吧。
被问到自己，明月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低着头，只不断揉搓着两侧的衣襟，应该是想到了自己那份朦胧的感情：“我？我……”
高飞见明月不知如何作答，为了挽回刚才被明月的一番抢白，眉一扬道：“她啊，肯定死缠烂打到底呗。你看她这个人啊，要我说……”
高飞还没说完就被明月打断：“你胡说，我才不会那么下作。我一定会对他好……”说到一半，明月看到高飞玩笑的眼睛。
“哦~~~明月郡主都想到了如何讨好夫君的妙计啊！呵呵……”
“高飞，我撕烂你的嘴！”明月尖叫着追着高飞在屋里活动开来。
我好笑着看着他们玩笑，在他们身上，我仿佛又看见了自己的学习生活，活泼打闹的同学们，单纯的年龄……
听明月方才的回答倒是几分洒脱，希望她真的如此。
几日后，临风打算启程看敏娘了。笑话，他走了我在宫里可真的是一个‘自己人’都没有了，于是扭着他一起去向皇帝请假，要求和他一起去，这事还得瞒着学生们才行。
和皇帝应酬也不是很难，几个理由分条理地摆出来：
一、不管是学习还是工作，劳逸结合才能有更高的效率。
二、学生们被我教得有点收不回来心，需要那个什么陈教学来调教一下。
三、去增城也是出亟国的路径，在那里可以顺便和临风迎接小三一下。
皇帝面不改色地听我陈述，道：“你这丫头就心就这么野？也罢，你和临风一起去接三儿回来吧。”原来是第三条理由最充分，老牛护犊。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皇帝看我的眼中有一丝复杂，那种审视让我有点不舒服。
“谢了！”我玩笑着抱拳作揖，“对了，这事先不要给镇野说哦！给他个惊喜。”
皇帝闭着眼，点点头。我跟着临风一起也象征性谢了个什么恩才出去。我就一直不明白，谢恩？谢哪个恩典啊？
于是乎，我悄悄打个包袱，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出门了。开始了我的‘寻找敏娘’之行。临风在我的抱怨下，亲自监工造了一个马车出来，颠簸得也轻了许多，我不禁对他大加赞赏。
敏娘，我来了！
上次和临风、小四他们从杭州到京城的路上遇袭，见了那么血腥的一幕，我都奇怪自己都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现在看起来，后遗症不是没有，是时候未到。一路上担心有人要来偷袭，虽然有临风在旁边，我还是神经质得不得了，过一会儿把小脑袋伸出马车的小窗，四初瞧有没有人。这样来来回回，我倒是没有再晕车。
“呵呵，你如此草木皆兵，也不累得慌？”临风在我又一次把脑袋缩回来，终于忍不住笑道。
“小心驶得万年船，要是再像上次那样怎么办？”我伸出食指对临风一番指教，再次撩起帘布，
“再说，这次又没有镇野在身边，就更加要小心了，你……”
我话还没说完，指着临风的那只手就被他握住了拉了下来。
“正是因为三殿下没在身边，所以你可以安心了。”
我盯着临风，眨眨眼。忽地就明白了。人家都是冲小三去的，小三没在这，小四也没影，就我和临风两个便宜货，自然没人觊觎。（女主：亲娘耶，咋把偶说成是货呢？作者：闹腾啥，人家临风都没说什么。临风（黑线）……）
只是，临风的语气总感觉有点怪怪的。
“欣儿，上次你一个人到底出了什么事？”车厢里一度沉寂，我正嫌闷，临风开口了。只是，他这一开口还不如不开口。想起和小四的打赌，心里又是堵得慌。
看看临风，他正目光切切地看着我。他应该和镇野接触不少吧。
“临风……”我努力组织着措辞，“你和镇野也是年龄差不多吧，你应该比我了解他。”
临风一愣，接着点了点头。大概是没想到我没回答他的问题，却问他这个。
“那……”我往他那边挪了挪，“镇野是不是一个很花心的人？”
“——不是”临风从牙缝里拼出了这两个字，却只是低着头，也不看我。
我长长地舒了口气，也是，看镇野对我就应该知道他不是花心的人，更何况他的名声不错，虽然在宫里的人缘不怎样（宫里的人都觉得他不易亲近），却也证明了一件事，他的确不是一个花心萝卜。
正沾沾自喜，忽然就听见临风的声音幽幽地在旁边响起：“他的确不爱惹些胭脂花草，不过……”临风轻扬左边嘴角，那笑容看起来有点讽刺，“不过这也不一定是好事——对你来说。”
恩——临风这话什么意思？那抹略带讽刺的笑，出现在他面上，很不正常！
“为什么对我来说不是好事。假如你是我，你会觉得镇野沾花惹草才好啊？”临风见过我和镇野亲吻，他知道我和镇野的关系，只是，我的心又紧张起来，总觉得有条细细的线，把小四的笃定，临风讽刺串联起来，结成一串镣铐，锁住的是所有幸福的源泉。
“因为，三殿下用情专一……”临风还没说完，马车忽然停了下来，我因惯性向后仰去，临风眼明手快地拖住我后倒的趋势，蹙眉斥道：“怎么驾的车？”
“二少爷，增城到了”马车外有一个颤音入耳。经刚才那么一吓，我什么念头都跑光了，看着临风纠结的眉毛，不自觉地伸出手去捏捏他的脸：“行了，笑笑。就你这样子出去，铁定会破坏你多年建立起来的好形象啊。”
临风拉下我作怪的手，勉强扯了扯嘴角，便率先下了车，我随后跟着，也没遗漏掉他对车夫的一句训斥，虽然那声音很小。
夜晚敏娘家
因为临风常来，熟门熟路的，很容易就找到了敏娘。
出乎我的意料，敏娘不老，看面容大概不超过30岁，正是韶光年华，面目清秀，却少有表情。一双星目略有些空洞。
敏娘的院子里种满了花，种类各异，颜色不同，白天我来的时候便留心了。当时阳光斑斓，坠落在花瓣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不知道晚上它们会是怎样的色彩？
想到即做。我兴味盎然来到院子，就见满院银光，月色正朗。微风过初，阵阵香气袭来，花卉下有交织的影。正是——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我情不自禁地吟道，踏上这天然的银色地毯。却见迎面走来一人，怀中抱着什么，仿佛很吃力的样子微微躬了腰身，细一看却是敏娘！
“敏娘。”我唤道。
敏娘瞧见了我，略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复又抱着怀中的东西往屋里走。我这才看清她怀中是一株怒放着的花，鲜艳的红色花瓣，一朵一朵密密麻麻簇拥着，见不着一点叶色，正随敏娘的移动摇头晃脑着。明明它就安静地呆着，可我仍旧能从那些如火的花朵中感受到那份热情洋溢的邀请，仿佛能把人给熔化了。
敏娘把花盆置于阴处，直起身来，呼出一口气，正欲抬袖，我制止了她：“擦擦汗。”
她看了我一眼，接过我手中的手绢，冲我微微一笑。
“这是什么花？”我蹲下问道。
“它叫‘红情’。”敏娘温柔地注视着花朵，好象在看多年的爱人。
“‘红情’？”我重复了一遍
见我一副求知欲强烈的样子，敏娘也蹲下身来，向我细细讲解：“‘红情’的，名字因它的特征来讲。一者，它通体鲜红，包括枝叶……”
“包括枝叶？”我奇道，歪着脑袋查看红情的叶子，果然是红色的，原先我还以为是被花瓣遮住了呢，原来是变色龙隐藏啊。
敏娘并不恼我的打断，继续道：“其二，用鲜花泡茶喝有催情作用。故又唤‘情’，喻男女欢好之意。”
我不出声，只抬头看看敏娘，见她面色并无异常。
强，果然是遭受过打击的，思想就是非比寻常。要是这里的一般人，别说女子，就是男人也不一定能像敏娘这般心无杂念地说出这番话来
“世人都晓它的好处，却不知红情经月光晒过，花会加速枯萎，女子再食用干花却有令人不孕的后果。”敏娘继续说道，面含悲切。我看看她，又看看花，心中了然，相必这是敏娘的亲身教训吧。
“所以，你才在晚上把花搬进房间，对吗？”我盯着鲜艳的红色花瓣问道。
子嗣问题不论在哪里，都是很重要的环节。
在这个时空更是重要，许多无所出的正妻会因次而被丈夫遗弃，甚至是正妻的家里人都会瞧不起她。而有些妾侍就是因为生了儿子就被扶上了正位。其重要程度，比中国古代更甚。
想不到这么热情的花，如火，如荼。能帮助女子勾得男人心（男人不都是下半身思考吗？）却也是女子的大忌。
这样的花，有心的女子必定是种于盆中，置于床头，日夜相对，鲜触月光。而敏娘的花……
“这花是你丈夫送给你的吗？”我突兀地开口。
听我这么问，敏娘一愣，眼光却柔和起来：“是。”目光迷离，似是沉醉于往事。我不再打扰，自行回房去了，一觉到天明。
在增城逗留几日，就要离开了。
敏娘是少言的人，这么几天工夫和她也没什么感情，淡淡的关系，也就没什么离别的伤感。
临风直接给敏娘钱，她是一定不会要的。于是临风就置办了一些琐碎物品和家具送她，这下敏娘也不好推拒，总不能让临风带着这么些桌子，椅子去接镇野吧。
几下里收拾，我们又上路了。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红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