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瑜/江东大学搅基录》吃货某醒

60、变故，是变故

　　日子过得太安逸，让孙策渐渐忘了放假之前的种种。
　　可忘了并不代表不存在。
　　孙坚依旧是雷厉风行。普普通通的一天上午，孙策突然接到了老爹打来的电话。
　　“老爹？”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孙策隐约听到了一声叹息。又过了一会儿，像是终于下了决心一般，孙坚的声音从那头传出。
　　“回家一趟，立刻，马上。”
　　接着孙策便听到嘟嘟的忙音，他再拨过去，孙坚仍是用那句话堵住了所有疑问。
　　孙策心中突然有些慌乱，是几乎命丧车轮时都未曾有过的慌乱。
　　孙策跟学校请了半天假，却并没有告诉周瑜。
　　回到家，令自己意外的是，玄关处竟摆放着孙权和孙尚香的鞋子。
　　大厅里只有孙坚一人，他坐在沙发上吸烟，呛人的烟雾在上方萦绕。
　　“回来了。”孙坚的语气很平淡，跟平常没什么不同，这让孙策一时摸不准他的意思。
　　“嗯……”孙策走到沙发前坐下，环视着今天格外整洁的家，疑惑道，“这是……怎么了？”
　　“收拾一下，过几天出发。”说着，孙坚将茶几上的四张机票推到他跟前，依然是淡淡的像在叙述今天天气一般的语调。
　　“啥？！”孙策怀疑自己听错，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上面是自己的名字，时间是下周。
　　他拿起四张机票，一张张扫过，孙策孙坚孙权孙尚香，一家人，一样的行程，目的地是Canberra，Australia。
　　心中隐隐有了猜想，却不想得到证实，孙策将机票推到茶几的一角，搓了搓汗湿的双手，扯出一个微笑，“老爹，你老糊涂了吧？那儿我们不是才去过？”
　　孙坚不说话，将才抽了一半的烟按在手边的烟灰缸里。
　　孙策从他身上移开目光，四处乱看，仍是自顾自的发着牢骚，“我可不想再故地重游，英文我不会……”
　　“伯符！”
　　听到他开口，孙策猛地站起身，像是要做些什么来转移注意力，更像是逃避，可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家让他失去了目标，转悠半天只在冰箱上找到了孙权没喝完的半听汽水。
　　孙策仰头将已经没了辣味儿的汽水灌进肚子，过甜的液体滑过喉咙，这种甜腻的感觉令他很不舒服。
　　孙坚站起身，朝他的方向走了两步。
　　“伯符，我知道……”
　　谁知这次，听到孙坚话的孙策却像发了狂一般，也不顾对方是自己老爹，朝孙坚大吼：“你们都知道吧！都知道，惟独瞒着我和公瑾？！这算什么！我们抛下他们父子跑到那鬼地方避难？！”
　　“伯符，听我说。”
　　孙策充耳不闻，冷笑一声，握紧了手中的空罐，仍是没有压低声音，“你就这么害怕袁氏？害怕输了会丢了自己的企业？”
　　这话触到了孙坚的逆鳞，他最听不得的，就是自己怕了某某某。
　　孙策比孙坚略高一些，孙坚上前一步揪住孙策的领口往下扯，他的力气很大，孙策挣不开，只得被迫弯下腰来。
　　“孙策！你冷静一下！”孙坚的声音中，终于有了父亲的威严。
　　也许是太久没有见过这样正儿八经的老爹，孙策怔了怔，渐渐没了之前的抗拒。
　　见孙策安静下来，孙坚松开手，又是一声叹息。
　　“你要明白，袁氏的实力今非昔比，就算……就算跟曹氏合作，也难免……”孙坚抬头看了看楼上两间屋子紧闭的房门，露出苦笑，“那件事被我们瞒下来，连小异都不知道。袁氏认定凶手是你，所有跟你有关的人，他们都不会放过。”
　　孙策把手中的罐子攥的喀拉拉响，还是不理解老爹为什么会妥协，为什么要躲。
　　孙坚慢慢踱到沙发前坐下，将肘部支在膝盖上，双手捂住脸，他竭力保持着自己声线的平稳，“抱歉，伯符。老爹只是……不想让你、仲谋或者尚香受到伤害。”
　　什么江东之虎无所畏惧，此刻，他只是一个想要让孩子平安无事的父亲。
　　孙策的目光停在孙坚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上，不知何时，里面已经夹杂了些许斑白。
　　.“要走你们走，”他不甘心的咕哝道，“我要留下，保护他们父子。”
　　孙坚闻言抹了一把脸，抬起头直视着他，声音还是无比冷静，“保护？就凭你现在，拿什么保护？”
　　“我……”孙策皱眉。
　　“那群兔崽子拿车撞过你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算在他们父子身边，目前也只能算个累赘。”
　　孙策这次当真无言以对，易拉罐在他手中已经被攥出了棱角。
　　孙坚见他动摇，继续安慰道：“放心，袁氏还不会蠢到对不相干的人出手。”
　　其实孙策想问，为什么不能带周瑜和周异一起走，但答案显而易见。他们都有各自的生活，既然是自己自愿揽下所有过错，就要做好一切最坏的打算。对他们来说，在澳洲人生地不熟，况且已经在江东的土地上呆了这么多年，割舍哪有这么容易。
　　“我们……去多久？”
　　“五年，最长五年。”
　　呵，五年。
　　他可是一时半刻都离不开周瑜，现在却突然对他说，要分别五年。
　　“伯符，五年其实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五年的时间，你可以做很多事。”
　　可以把自己锻炼的足够强大，可不要像老爹这么没用呐。
　　这句话孙坚还是没脸说出口。
　　孙策不再接话。
　　沉默了半晌，孙策口袋里的电话响了。
　　来电人是周瑜。
　　“喂，媳妇。”
　　“嗯？我没事~发胶忘带了回家来拿。”
　　“嘿嘿，我臭美我骄傲！”
　　“么么哒下午就回去~媳妇拜拜！”
　　挂断电话，孙策将手机插回裤子口袋，不知怎么的他手有些颤抖，试了好几次都没有准确将它塞进去，最后干脆放弃，把手机放进了大衣口袋。
　　“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