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幕后有戏》輕塵

4、第4章 百凤院

　　五月的盛京，清风送爽，百花迎客，一年一度的赛花会又在百凤院拉开了帷幕。说起赛花会，不得不提到百凤院。提到百凤院不得不提到百凤院院主白玉。百凤院主白玉，人如其名，肤白如玉，发墨如漆，年满二十有六，身姿妖娆中透着妩媚，妩媚中又夹杂着书卷气，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眼尾稍稍上挑，眼眸一挑间万种风情顿现。
　　百凤院在盛京开了有十个年头，白玉什么时候在百凤院出现的，谁也说不清楚，反正等大家都知道的时候白玉已经是百凤院的当家了。
　　盛京有三大名院，位于城西茗烟阁，城南翠玉馆和园林街百凤院。百凤院是盛京最大的楼子，占地几千亩，光是门楼就高大阔绰，门框上横匾鎏金的三个大字龙飞凤舞很有气势，百凤院前楼共三层，一层比一层装潢豪华侈靡。从一楼四周数十根红色大柱上雕刻着的百凤仕女图腾，不难看出百凤院其匠心独具一格的不凡，看那蜿蜒迤逦，栩栩如生的图腾，似乎都能让人感觉时时都要飞起来一般。楼顶彩绘纹样更是精致优美，色彩雅致，气韵生动。
　　此时，一楼中间已经搭建好的一个半人高半圆形台子上，衣着华丽妆容出众的伶人们正紧锣密鼓的准备着赛前的事务。四周规矩摆放着桌椅前已三三两两聚集着不少的男女，二楼三楼都是有精致的栏杆围成一圈，也有许多桌椅板凳。看起来比一楼更是精致豪华，房间也多是珠帘低垂，看不清内里景象。
　　三楼又是不同，虽然也是栏杆但是装潢上面更加显得大气磅礴，三楼房间不多，多是套房，且三楼楼梯口有个小小的门楼，这会正有两个大汉面无表情地站在两边，让等闲人等都望而却步，不得而上，所以也不知内里如何。
　　百凤院吸引如此多的达官显贵，皇族贵胄涉足，除了它的豪华大气是一部分，更多的则是百凤院后楼有个大大的园林，里面分布着许多大大小小的院落，院落里居住着百凤院的各色红牌花娘，这里才是人间仙境，这里假山林立，小桥流水，荷塘曲廊风景优美别致。难怪许多人来了百凤院便是倾家荡产也不足惜。
　　只是百凤院虽然是盛京的销金窑，却尚未传出有逼得人倾家荡产之说，这也许就是百凤院盛名经久不衰的原因。其实更多的则是百凤院有名的红牌花娘，能在百凤院有一席之地的红牌花娘，虽没有花魁那样风姿拔尖，那也是才貌双全的，就棋琴书画，歌舞身姿，比之盛京的名门闺秀更是不逞多让。这些花魁不光是才艺样貌，伺候人的本领那是盛京闺秀无法想象。所以，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白凤院就是盛京的逍遥殿，百凤院就是盛京的销金窑。白凤院就是一个端盘子的姑娘那也是一等一的风流婉转。
　　今儿是百凤院一年一度赛花会的决赛时间，自然更是门庭若市，车水马龙，这才申时两刻，白凤院前人来车往，络绎不绝，进的门来，只见人声鼎沸，楼上楼下热闹非凡，一楼的座位上已有不少客人了，二楼房间透过珠帘也隐隐约约听见靡靡之音，只三楼这会子还是肃静无声。
　　此时，正一楼台柱后面拐角的一个上写着墨阁的房间里，穿过绘喜鹊登梅嵌玉屏风，百凤院当家的白玉正在和几个掌柜商量着事情，一个十四五岁梳着双丫髻长很讨喜的丫鬟轻手轻脚的推开门走进去，白玉闻声看了一眼，接着又交代了几个掌柜几句，便端起茶来，几个掌柜的见事情已商议的差不多了，便都站起来相继告辞而去。白玉等人都走了，颇有些疲惫的斜斜靠在榻上，丫鬟很有眼色的走到桌子前倒了一杯茶双手端给她，语气颇为怜惜“妈妈喝茶，这几日都没好好歇着，就是铁打的身子也要禁受不住的，亏的是妈妈，”
　　“还早呢！这才哪到哪？”白玉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捧着茶杯道。
　　“也是，这些日子为着这事，妈妈都清减了不少。”丫鬟翠霞边说边走到榻前跪下来给白玉敲起腿来。
　　“为着这事，从几个月前就准备，个个都忙的陀螺似的，总算告一段落，不过今儿是个真正要紧的日子，可千万不能大意出了差错。回头你再督促督促，都给我精心着点，如若有闪失我要他们好看。”
　　“是，”翠霞说着拿起榻上的逍遥锤轻轻的在白玉腿上敲着。
　　“玉敏阁那位这病的也不是一日两日，前几日找了回春堂的秦郎中抓药，昨天连天医堂的程大夫都请了来瞧，奴听春枝说已经吃了十几日的药，已经大好了……，”
　　“哼，”白玉将手中的茶杯放在床头的四方桌上，语气有些不悦，“不好也要好，辛苦培养了几年，临到用时方说上不了场，合着我花银子养着她们玩来着。”
　　“妈妈勿恼,”翠霞忙说，又犹豫的看着白玉。
　　“有什么话你说就是了，你在我面前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白玉见翠霞说着停下来，欲言又止的样子，便知道她还有重要的话想说，平日里翠霞就是个稳重的。
　　“奴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既然妈妈问，那奴就告知妈妈，只奴不太确定，原是玉敏阁那位的事，春枝说的不是实话，昨儿个奴去给十位胜出的花娘娘取今晚要上场的衣裳，穿过廊桥刚经过那院，就见一个人影从那屋角闪过，奴原以为是院子里花娘娘的丫头，也没大在意，可奴刚走两步，便听见那边有人说话提到妈妈，奴便停了下来，仔细听了听，原来是那院的秋红，听她和一个人说话，那人说“……那本来是金玉样的人，只不幸被奸人所害没奈何才流落至此，妈妈但凡有点点怜悯之心也不至于让姑娘做那倚门卖笑的勾当，虽说是贱籍，但备不住什么时候姑娘就发达了，到那时就是妈妈再有脸面，也是个欺主的罪名。这药偷偷倒掉就行了，只不要声张，免得给姑娘招惹了不必要的麻烦，赛花会姑娘自有主张，你伺候好姑娘自有你的好处。奴听到这里，见他们相互又说了几句就散了，怕他们发现就赶着走了。”
　　听翠霞说完，白玉直起身气道： “哼，什么金尊玉贵的人儿，还主子，我呸，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又问翠霞：“你说她的病是装的？那她装病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不想竞花？”“奴估摸着是不是为了爷，自打她来到这楼里，爷每次来都去她那里瞧她，这一病着，爷不知道去过多少回……”
　　翠霞知道白玉对主子有一份独特的感情，在这院里除了她这个贴身使唤的丫头知道白玉的这点私心，就连翠香都不知道。
　　白玉共有两个使唤丫头翠霞和翠香，还有四个粗使的。白凤院大小院子三十几个，每个院子里有五六个花娘娘，唯玉敏阁就住着一位，还是主子特意关照过的，所以白玉是特别讨厌玉敏阁的那位名许晴儿的姑娘，但凡进了百凤院的姑娘，都是白玉赐的名，偏偏玉敏阁的那位是主子赐的名字，白玉心里暗恨，却也无可奈何，白凤院对外来说她是当家的，其实她只不过是主子的丫鬟，被派遣到这里来的。
　　“要不奴再去打听打听？”翠霞见白玉脸色阴晴不定，神色十分灰暗，忙道。
　　“打听什么，这院里也就这一处爷特意关照过，不能怠慢了……也不知主子从何处弄来的贱人，说是官家小姐……官家小姐，哼，官家小姐进了我这里她也就是个婊子。”
　　“妈妈息怒，”翠霞忙安慰，“妈妈和那人有什么好生气的，她只不过是仗着主子的宠爱，妈妈是什么人，她又是什么人，虽说她是主子送来的，但是她现在不是官家小姐了，犯了罪被抄了家，全族流放的流放入贱籍的入贱籍，她既入了贱籍，那跟我们还不是一样，且妈妈又比她不知道高了多少去，妈妈犯不着跟她一般见识。”
　　“还是你说的通透，我身边也只有你才能如此体贴，翠香就没你这么通透。”白玉叹息着说道。
　　“妈妈过奖了，”翠霞见自己一席话说的白玉心情好转，面色微晴，忙笑道:“奴也还不是妈妈您教出来的，奴能有今日，全仰仗妈妈多方照顾。”说着翠霞有些感慨，似是想起了往事，有些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