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之辉（终极一班同人）》沙圣惋

32、最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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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呐，这样……就真的结束了吧。”
　　手系红色丝线的女孩，慵懒地靠在断肠人的摊子上，满身满心都是疲倦。
　　“这样，他们就与神的游戏无关，再也不用被束缚在那所谓正邪平衡的命运中了。”
　　“——因为，这个世界上，已经再也没有KO.2雷克斯，和KO.3汪大东，这两个人存在了。”

　　“……干嘛说得好像他们死了一样。”断肠人一边擦着桌子一边说，“那瓶东西，你已经给了他们不是吗？”断肠人停了停，然后突然笑起来，“话说回来，原来你还一直藏着这一手，却非要等到这种最后关头才说，早点拿出来用，事情不就早解决了吗？”
　　“这种东西，怎么能那么早拿出来？”红线白了断肠人一眼，“那个都是一点点就能致命奇毒配成的，有50%的可能，他们可就会真的那样死掉活不过来了。不到真的没有办法的时候，怎么能冒这种险？而且——”红线微微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我也想，确定一下。看雷克斯，是不是真的为了不杀大东宁愿自己死掉；看汪大东，是不是真的为了和雷恩克斯在一起，可以舍弃一切。否则，如果等他们醒来后悔，那还不如就这样死了比较好。”
　　“——毕竟，等他们醒来以后，就会完全失去所有武功，并且，从此以后，永远都不可能再恢复。”
　　因为这就是那个药的真正效用，就是使人在生死边缘徘徊，然后重生，得到新的生命。
　　所以，从此以后，汪大东不再是KO榜高手，雷克斯，也再不会是什么战神。不可抵抗的神，没有余地的命运，从这一天起，才能真正从他们的生命中，完全消失。
　　“龙纹鏊和阿瑞斯之手有内力深厚的刀疯和对所有兵器了若指掌的刀鬼看着，二者的力量相互压制抵消，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等到明天天一亮，汪大东和雷克斯醒来，就一切完满结局了。”
　　“……”断肠人沉默地擦着桌子，好久以后，才又抬起头来，“那你呢？”
　　“我？怎么了？”
　　“即便雷克斯有战神阿瑞斯强大的力量保护着灵魂，即使用尽汪大东和龙纹鏊那代表着生的力量能让生命重现，但雷克斯那是受的伤，是致命的吧。又有谁，能够让受到如此严重的损害一度死去的身体，完全复原？”断肠人说着，紧紧地盯着红线，那获得了神的恩赐由死复生的女子。
　　“没有办法啊，总不能去找个别的身体给他。况且，让身体的损伤恢复的力量，这里就有现成的不是吗？”红线笑着摊了摊手，却牵扯到伤口，微皱了皱眉，“原来，痛是这种感觉的啊……真是让人难受。”
　　故作轻松地笑着，一直捂着腹部的指尖，不断地涌出暗红色的血。
　　神，是不可能会救雷克斯的。所以，只有将神放在这个身体上的恢复之力，转移到雷克斯身上。
　　反正，这个身体，早在十八年前就该灰飞烟灭。现在只不过，是把该还的，全部拿出来而已。
　　“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啊……我也不太清楚耶。”红线吐吐舌头，调皮地笑，“最开始的时候，只是不想一切都按照神的旨意来。想要依照自己的意志，把这一切，当作无聊时消遣的游戏。看他们几个人，因为一些其实根本微不足道的东西而手忙脚乱，觉得很有趣而已。”
　　“可是……慢慢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我……不想看到他们分离，不想看到他们的悲伤。尤其……是雷克斯。”
　　“因为，那个孩子……太寂寞了。他，就只有汪大东一个人而已，如果没有了大东，他就一无所有了。可是汪大东却有着太多太多重要的东西，多到看不清最重要的是什么。所以雷克斯，总是那么寂寞。虽然他经常笑着，可是他的笑容里，从来都没有过真正脱离过寂寞的影子。”
　　“所以我，想让他笑。我想看到他，完全没有任何犹豫和难过的，真真正正快乐的笑容。而为了这个，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那么坚定的话语，掩藏着的，是什么自己也没发现的东西。
　　“……傻孩子。”怜悯地伸出手，在红线的头上轻轻抚摸，像在抚慰最让人疼惜的孩子。
　　“……好温暖……”红线舒服得闭上眼。这是这失去了全部知觉的身体，十八年来，终于解除了永远停滞的时间后，第一次感觉到的温度，“这就是……父亲的手呢……”
　　嘴角浮起淡淡的微笑，红线闭上眼，低声呢喃：
　　“如果……我真的只是你的女儿，不是什么拔魔岛的引导者，该多好……”
　　因为我，真的不想死。
　　我还想在，有他们的世界里，多呆久一点。
　　下一次吧。如果，有下一次，那一定不要再像这样，站在局外，冷眼旁观，什么都不能做。
　　一定要，和他们一起奋斗，一起欢笑，即使是悲伤的结局，也能站在同样的地方面对。
　　停滞了太久的时间终于又开始流逝，在一分钟内，这个身体的时间便过去了十八年，在风中，腐蚀、破碎，化为尘土。然后，飘散。
　　下次，如果我们，能再遇到，
　　一定要……成为……真正的……朋……友……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呢？
　　早上醒来，都感觉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却一点也记不起梦的内容。
　　很多事，还是记得的。雷克斯的回来，那时因嫉妒而生的吻，假扮成安琪的无，五熊的死，全部都记得。
　　可是……
　　雷克斯当时为什么会回来？揭穿无的身份后雷克斯离开，又是如何知道他是去了机场？又是谁，救了已经进入假死状态的雷克斯和小雨，却以了牺牲五熊为代价？
　　而又是为什么，一觉醒来，亚瑟和小雨都发现自己莫明其妙地身受重伤，龙纹鏊和阿瑞斯之手都凭空消失，而大东和雷克斯，也都同时失去了全部武功？
　　似乎，在回忆中，有什么细节模糊了，总觉得像是有了什么缺失，却又无法清楚地知道到底是什么。
　　“那不重要。”断肠人故做神秘地，对他们这样说，“重要的是，你们都知道自己最重要的是什么了，不是么？”
　　听到这话的四人，当时不由自主地，握紧了身边那最重要的人的手。
　　是的，那些，都不重要。因为他们知道就算把世界都遗忘，也绝不会忘记，对方的温度和笑容。
　　还有他们，是如何的，深深相爱。

　　大东家里，大东停下手中正在做的复习题，抬头，呆呆地看着面前盯着手提电脑的雷克斯，很久，突然喃喃道：
　　“雷克斯……”
　　“什么？”
　　“你……不会死的吧。”
　　“……胡说什么呢。好端端的，怎么会死？”
　　“因为……我梦到了啊。”大东趴在桌子上，“我梦到，你好像变成了什么大魔头似的，好像本来要杀我的，可是后来，你……却自己死了……”
　　虽说是梦，可是不知为何，疼痛却记得那么清晰。失去雷克斯的痛苦，让他即使醒来看见安然无恙的雷克斯，却仍止不下恐惧，竟半夜三更地把雷克斯吵醒，紧紧地拥抱住他，拼命地，一边哭着一边说着“我爱你”。
　　“……然后呢？”雷克斯连头都没抬起来，语气波澜不兴。
　　“然后……”大东脸红了红，忽略掉某些片段，直接说了结果，“然后，我也喝了毒药，和你一起死了。”
　　“就这么死了？”雷克斯笑，“那你就没有想过你爸妈，你兄弟亚瑟和小雨，还有终极一班么？那可是你的命啊，就这么白白给出去了，不觉得不值吗？”
　　“不知道耶。”什么值不值的，他不懂得计算，“但是，如果让我再选一次的话，恐怕……还会是这样的。”
　　父母、兄弟、终极一班……梦中的他，什么都没想，只是单纯地，想和雷克斯在一起，不管是天堂还是地狱，他都愿意丢下一切去找他。
　　那是他才发现，原来他是很软弱的，软弱到，不敢在没有雷克斯的世界生活。
　　雷克斯没有回应。一直很长的时间，都只是沉默地看着电脑屏幕，像是没有听见大东的话。
　　“雷克斯！你到的有没有在听我说啊。”
　　“……大东。”像被突然唤醒，雷克斯却仍是安静了好一段时间才开口，问的，却是不相干的问题，“你真的，不会后悔吗？没有了……武功，你真的，不觉得不甘心吗？”
　　话问出口，却又是半天没得到回应。看看大东，趴在桌上，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大东……？”有些担心地凑近，推了推他的肩，然后……
　　轻微均匀的呼噜声，在小小的屋子里清晰地响起。
　　不禁哑然失笑：还敢问别人有没有在认真听他说话，结果自己说着说着话就睡着。
　　是……有些累了吧，几天来，都为了统考，那么拼命地在学习。那个太久不用搞不好已经生锈掉的大脑，也已经快超过负荷了吧。
　　不过，不努力可不行呢。毕竟，这家伙想和他一起上大学的愿望，是那么强烈。
　　可是他却不知道，雷克斯早已决定不去大学念书。因为对于他来说，任何一所大学都只会浪费他的时间。毕业后，他就会开始着手转卖洗白手上原本属于武裁所的产业，重新开一家公司。因为大东考上的大学，绝不会符合他的实力。与其让大东觉得牵累了他，不如早点开始累积力量，来守护这一段得来不易的爱情。
　　听说，王亚瑟和丁小雨打算在毕业之后就立刻去美国。那里有一个和雷克斯相熟的医学权威，听说了小雨手伤的情况后，觉得还是有希望完全治愈，让他能重新开始弹琴。
　　就在前两天，王亚瑟才来找他谈过。也许人有了重要的人，经历了伤痛，就会长大。那个曾心高气傲一直放不下与雷克斯之间芥蒂的亚瑟王，成为了一个可以平静地对曾陷害过他的人道谢的男人。不再执着于无谓的自命清高，让自己成长为更成熟可靠的人，又继承了原本不屑的土龙帮，是为了，能获得，保护重要的人的力量。
　　每个人……都成长了呢。因为他们还有好长好长的路要走，还有好多的阻碍要跨越，一定，还会有很多次的痛苦和悲伤，可是，没关系，因为不管什么样的路，他们，都一定会两个人一起走过。
　　起身想去拿张毯子给大东盖，却被什么力量给拉住。低头，才发现是不知什么时候被大东握住了他的手，紧得像一辈子，都不会再松开。
　　突然莫名地想起，他和大东玩笑般的一个赌。如果大东顺利考上大学的话，就要每天早上对他说早安，晚上对他说晚安，一次也不许缺少。而以大东现在进步的速度来说，要考上大学，应该……并不是那么困难吧。这个赌，也许，他要输了呢。
　　然后，就每一天，每一天，都这样，无论是早晨还是晚上，都是，两个人。
　　这样似乎……也不坏呢。
　　禁不住微笑，俯下身去，在唇边，落下轻轻一吻。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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