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之辉（终极一班同人）》沙圣惋

25、第24章

　　神，是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
　　因为你们两人，是为彼此而生的。无论是爱是恨，都注定了要纠缠一生。
　　直到有人死去为止。

　　雷克斯的身体，像失去了所有温度，冰冷得可怕。
　　在那一刻，大东，几乎连心都要停止了跳动。
　　为什么雷克斯会全身冰冷地倒在他的怀里，任他怎么叫也叫不醒，甚至连呼吸，都感觉不到？
　　有没有谁，可以告诉他，发上了什么事？

　　明明，是在机场里。他看着雷克斯一步步地离他远去，还在拼命地想着，用什么方法，才能留下他。
　　为什么，却看到他突然停下，身体一晃，竟就这样倒了下去！
　　急忙冲过去接住他，却发现他全身冰一样冷，脸苍白得，像纸一样。
　　“雷克斯，你怎么了？醒醒啊，别闹了，这不好玩哦。”轻轻拍打着他的脸颊，却得不到一丝回应。声音暴露出恐惧，总觉得好像他就这样，再也不会睁开双眼。
　　手颤抖着，畏缩着，却还是探到了怀中人的鼻下。然后，世界，突然安静了。
　　没有一丝气息和温度的人，突然被用力地搂紧，紧到若是平时的他一定会喊痛的地步。可是现在，却像是失去了灵魂的美丽布偶，再不会有半点反应。
　　现在……他……该怎么办？是……该去医院吧。还是应该，打电话叫救护车来才对？
　　脑子在想着，可是身体却抱着雷克斯，呆立着，一动不动。像失去了，思考和动作的能力。
　　他……要怎么办？他还能……做些什么？
　　对了，刚才，雷克斯昏过去前，好像，依稀听到他说什么的。
　　好像是……阿瑞斯之手？

　　阿瑞斯之手，沾染了鲜血，满足地将红光和寒气渐渐停息，变为普通的银白。
　　王亚瑟找到小雨的时候，已经满地的凌乱狼藉，是大战之后的痕迹。
　　无，胸口穿了一个血洞的尸体瘫在地上，还有靠在远处一棵树下，表情安详得如同睡去的，是小雨。
　　疯了般地冲过去，拼命叫喊着他的名字，用力摇动他的双肩，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满身的鲜血，但并没有什么伤口。可是却双眼紧闭，全身冰冷。
　　紧紧抱住冰冷的身体，清晰地感觉到怀中人的生命一点点流失，却什么也做不了。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那个时候，他会眼睁睁看着小雨离开？为什么，他竟然没有追上去，狠狠抱紧他，让他不要走？
　　手不由得收紧，用尽全身力量的拥抱，传递着疼痛和绝望。
　　呐，小雨，我追过来找你了。除你以外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丢下你了。
　　所以求你，醒过来好不好？

　　一个人影走到面前，万念俱灰的人，却不肯抬头看一眼。

　　“汪大东。”
　　“王亚瑟。”

　　听到自己的名字，大东本能地抬头，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断肠人。
　　亚瑟抬头，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芭乐高中校长，金笔客钱莱冶。

　　“你，想救雷克斯吗？”
　　“你，想救丁小雨吗？”

　　急忙拼命点头，一个字都还来不及出口。绝望中那一丝希望之火，让他连手都颤抖。

　　“那么，去找红线吧。”
　　断肠人目光深邃，钱莱冶笑容诡秘。

　　红……线？
　　这种时候，她，在哪里？

　　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诱人浓郁的奇香，安静得诡异。
　　一个人影，站在病床边，看着床上熟睡的五熊苍白的脸。指尖在她额上轻点，手腕红色的丝线因而飘荡。
　　五熊悠悠醒来，看见床边站着红线，不但不惊讶，反而笑得甜美。
　　红线不禁一怔，手指微微收紧，真正的表情被轻笑掩饰。
　　“为什么……你还可以这样笑？你明明知道的吧——我，是来做什么的。”
　　对啊，这个女孩，明明可以知道她的内心，自然也就早知如今发生的一切，早知……自己的未来，和结局。
　　可是为什么，却仍然能这样子笑着，一点都没有愤恨，或不甘！？
　　突然扬起邪媚的笑，那表情阴森诡异得让人恐惧。红线靠近，指尖轻轻地，在五熊脖颈动脉附近摩挲，稍一用力，便会令鲜血四溅。
　　“告诉你哦，外面的人，包括你姐姐，我都已经让他们乖乖睡着了，他们都不会来救你的。”轻柔的声音，带着恶劣的笑意，“你看，谁也不会看到你的牺牲，谁也不会来为你哭。在你最后的这一刻，你最重要的那个人，你为他付出了一切的那个人，却不在你身边。而唯一看着你的我，也根本不会为任何人感到悲伤。”伏下身子，凑到五熊耳边，用非常非常轻的声音，呢喃，“你看，你对我那么温柔，可是我马上就要亲手杀死你了，却一点眼泪都没流呢。”
　　“你，不会不甘心么？”
　　不甘心？怎么会，不甘心呢？
　　从猩族出来，进了终极一班，认识了那么多善良有趣的人：有点冲动但很热心的大东，聪明体贴却不太坦率的雷克斯，沉默少言但是很温柔的小雨，总能惹人发笑的金宝三，整天装酷的技安，喜欢说冷笑话的班导，还有，还有……
　　亚瑟。
　　想到亚瑟，五熊的脸上就不由泛起温柔幸福的微笑。
　　她，逗亚瑟一起笑过，看亚瑟为她哭过，牵手过，拥抱过，亲吻过，同生共死过。
　　没有遗憾了。
　　看到五熊露出满足而幸福的表情，红线一颤，手紧抓住床单，因激动而颤抖。
　　“你……这算什么，露出这种白痴的表情又算什么？你要死了啊！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就算那个家伙再快乐再幸福你也看不见了你知不知道！那家伙不喜欢你，从头到尾喜欢的人从来就不是你！你在他心里永远只是第二位，甚至还要更低！你到底在想些什么！这样不值得，根本一点都不值得的啊！你会死的……你真的真的会死的……”
　　声音沙哑哽咽着，脸埋在五熊颈窝，身体颤抖，却仍未落下任何一丝的眼泪。
　　“不公平……为什么，偏偏是你。这个世界上，明明还有那么多卑鄙无耻死不足惜的家伙在好好活着，为什么你……却非死不可？为什么你不讨人厌一点，为什么你连我这种人都可以原谅？为什么……你要善良到那么笨的地步啊……”
　　可是红线，我……并不善良啊。
　　明明知道亚瑟喜欢的是小雨，明明感觉到了他是多么的思念着担心着小雨，却还是自私任性地，要他陪在身边，结果害得他们，都那么痛苦。
　　因为……我是真的，真的不想死。
　　会舍不得，舍不得啊。再也看不到亚瑟的样子，再也看不到他的声音。只要一想到会永远离开他，就痛得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可是，即使如此，就算自己再痛，也还是已经不想再看到了，亚瑟落寞痛苦的样子。
　　只要亚瑟能快乐地笑，那么就算自己在哭，也还是会感到开心的。
　　因为亚瑟，我是那么那么的，期望，你能得到幸福。
　　深吸一口气，红线闭上双眼，松开床单。再睁开眼时，已再没有了刚才的激动与悲伤。
　　“好，那么，交易成立。”平板而冷漠的声音，不知压下了怎样的情绪，伸出手去，轻轻覆盖了五熊的双眼，“王亚瑟所爱的那人，会平安无事。他的未来，会有那人的陪伴，同生共死，相互依靠，一直到老。而你……”指尖轻颤了颤，停了好久，才继续说道，“你，从此以后，会去他的心里。在那里，会永远有一块，只为你而存在的地方。”
　　“真的……吗？”
　　“嗯。”
　　那里，一定是充满了阳光，温暖又明亮的。
　　非常，非常美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