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者游戏》顾达歆

6、Chapter6

　　翌日
　　顾瑾南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这个时候房子里没有别人，所以十分安静。更衣洗漱完毕，顾瑾南开始准备午餐。此时，他的手机响了。
　　“喂？”
　　“小岚，我是杜然桐。你下午有空吗？”
　　“有啊，怎么了”
　　“那我们下午一起去看电影行吗？我这儿有两张电影院的优惠券快要过期了。既然你没什么事的话，正好一起出来散散心，怎样？”
　　“不是吧然桐哥，优惠券快过期了才想起我啊。伦家尊的好桑心哟~”顾瑾南故意装出悲伤的语调。
　　“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啦，”杜然桐赶紧解释，“是别人没时间去就给我的。”
　　“好啦，知道你是好人，谢谢哥。那几点到影院？”
　　“2点。”
　　“行。到时候见。”
　　挂断电话，杜然桐立刻发了条短信告诉乔舒扬顾瑾南下午2点到电影院的事，方便他准备。

　　下午
　　乔舒扬在2点时准时到家。他轻轻地打开门，伸头向里面看了看，确定顾瑾南不在家后才进门。
　　“不就是一场假告白么，你紧张什么呀。”孟安旭撇嘴。
　　“这叫小心驶得万年船，”乔舒扬说，“就因为是假的才更要小心。”
　　“这酒放哪里啊？”丁亦涛举起手中的几小瓶酒，问道。
　　“先放那边的桌上吧。”乔舒扬指了指。这时，乔舒扬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杜然桐发来的短信。
　　“说什么了？”方颂问。
　　“他说他只有把握把顾瑾南拖到5点，让我们注意时间，”乔舒扬放下手机说，“总之我们快点布置吧。”

　　下午四点半，终于都布置好了。方颂、丁亦涛、孟安旭三人就在方颂的“千万小心别沦陷了”的叮嘱中先离开了。乔舒扬大致算了算自己做饭的时间，又给杜然桐发去短信，让他5点放顾瑾南回来。
　　虽说5点多钟吃晚饭有些早，但是乔舒扬还是希望早些把事情解决掉。

　　等到顾瑾南到家已经过了5点。顾瑾南拿出钥匙开门，意外地发现门没有锁上。他疑惑地进了门，发现乔舒扬的鞋正摆放在鞋架上。
　　乔舒扬回来了？按说这个时候乔舒扬应该还在公司里才对。而且房子里很暗，所有的窗都拉上了厚厚的窗帘。
　　顾瑾南有些诧异，心里迅速警觉了起来。站在门口微微停顿了一会儿，便换好鞋进了门。
　　“舒扬？”顾瑾南试探地叫了一声，却无人应答。听见餐厅那里好像有响动，顾瑾南便悄悄走了过去。
　　餐厅里赫然摆着烛光晚餐。
　　“小岚，回来啦。”乔舒扬从厨房里走出来。
　　“这是……”
　　“那个，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对吧？”乔舒扬不知怎么地，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把“我喜欢你”之类的话直接说出口。
　　顾瑾南愣了一下：“你……认真的？”
　　“当然。”
　　“可我是被遗弃的人，又无财无势，你……”
　　“我不会丢下你的。我知道程煜柯以前肯定也摆过烛光晚餐给你，也对你说过一堆承诺。但是，我希望那些承诺能由我为你兑现。你，愿意吗？”
　　顾瑾南有些不知所措：“我……不敢，我……被伤怕了，我……”
　　“我知道我和程煜柯都是有权势的富人，可是并不是每个有权势的富人都是负心汉。因为一个程煜柯把两者划上等号，这对我来说不公平。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先吃饭吧，我晚上还要上班的。”顾瑾南有些慌张地转移话题。
　　“我让杜然桐帮你请了假。”
　　顾瑾南抬头看看他，又低了下去。
　　乔舒扬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把煎好的牛排放在了顾瑾南面前。
　　两人无声地吃着，各怀心事。
　　吃了一会儿，乔舒扬见气氛稍稍缓和了些，便起身走进厨房，拿出了调酒的用具。
　　顾瑾南听见响动，抬起头：“这不是调酒的工具么？”
　　“是啊。”乔舒扬说。
　　“你怎么突然想要我调酒给你喝啊？”顾瑾南有些疑惑。
　　乔舒扬笑了：“不是啦，是我调给你喝。”
　　“你会调酒？”顾瑾南惊讶地说。
　　“专门为你去学的，要不要看看？”
　　“好啊。”顾瑾南放下刀叉，坐直身子。
　　乔舒扬按照杜然桐教他的方法调着酒，虽然不算优雅但至少很流畅。很快，一杯冰蓝色的酒摆在了顾瑾南面前。
　　顾瑾南拿起酒杯，笑着问：“是然桐哥教你的吧？”
　　“你怎么知道？”
　　“你甩酒瓶的动作有着浓浓的杜然桐味儿。”顾瑾南边说边尝了一口酒。
　　“怎样？”乔舒扬像一个等待成绩的小学生一样，有些紧张。
　　“挺好喝的。是然桐哥新创的酒品吧？”
　　“这你也能喝出杜然桐味儿吗？”乔舒扬打趣道。
　　“这是猜的。我只是前几天看到然桐哥在配置新酒而已啦。”
　　“本来我想自己配出一款专门给你的酒，可惜我不懂怎么配。所以才求助杜然桐的。”乔舒扬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谢谢，”顾瑾南喝完酒说，“我来收拾吧。”
　　“不用了，你玩了一下午应该累了吧。你去休息，我来收拾就好。”
　　“哦，好，那我先回卧室了，”顾瑾南起身离开餐桌，走出了两步又停下，回头，“舒扬。”
　　“嗯？”
　　“那件事……我再好好考虑一下再回答你吧。”
　　“嗯，我等你。”

　　回到卧室，顾瑾南锁上门，冷笑了一声。
　　自己刚才演得还算不错。
　　不过，乔舒扬居然这么快就憋不住告白了？这样看来，夙越应该一直都没有获得风露的有价值的消息，否则告白完全可以后延。如此说来，风露的保密工作还是相当出色的。
　　顾瑾南拿出手机，发短信告诉了程煜柯、林洛、路泽勋告白的消息，不一会儿三人就回了短信，内容无非就是“万事小心”之类的话。
　　把手机扔到一边，顾瑾南躺在床上开始思考另一个问题：怎么答应乔舒扬？
　　刚才在餐桌上，自己的话语、动作、神情，无一例外地表现着自己由于情伤太深所以不可能轻易答应的情形--当然，顾瑾南必须这样表现，因为设定是绝对不能忘记的--所以，如果自己直接接受乔舒扬，会显得莫名其妙；可是如果拐弯抹角地答应，又会给人以“本身就很想答应却故意装矜持”的做作感。而且更重要的是，自己绝对不能让乔舒扬感觉到自己本来就是想答应他的。
　　顾瑾南想了一会儿，毫无头绪，干脆起身去浴室洗澡。
　　不得不说，顾瑾南的脑子还是很灵的，洗着澡，顾瑾南忽然想到了办法。
　　擦干身子，顾瑾南看看钟，发现还早，就干脆玩了会儿电脑。

　　终于等到了晚上十一点。顾瑾南知道这个时间乔舒扬应该在卧室的书桌旁看书。于是顾瑾南换上睡衣，直接去了乔舒扬的卧室。
　　别误会，顾瑾南并不是要以身相许，他只是明白什么衣服、什么时间、什么地方做这场戏最有感觉。
　　顾瑾南站在乔舒扬卧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吧。”乔舒扬应道。
　　顾瑾南进了门，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微微低着头，说：“我……考虑了一下。”
　　“怎样？”乔舒扬合上书，抬头笑着看着他。
　　“我们……可不可以……先试一试？我是说，不是真正的男友，只是试试看合不合适，可以吗？”顾瑾南有些怯生生地说。
　　“好吧。不过听你这意思，你还是不愿相信我啊。”
　　“我只是怕而已。而且，我说试试看，就是给你一个让我能信任你的机会啊。”
　　“嗯，我知道啦，”乔舒扬起身走到顾瑾南面前，抱了他一下，“快去休息吧，瞧你累的。”
　　“嗯，晚安。”
　　“晚安。还有，谢谢你愿意给我机会。”
　　顾瑾南笑笑，没有说话，离开了。

　　“什么？你们一个晚上居然什！么！都！没！做！”杜然桐在电话那端咆哮着。
　　顾瑾南把手机远离耳朵，等杜然桐吼完才拿回来：“哎呀只是确定一下关系啦。”
　　“什么确定关系啊！试一试诶，这摆明了你们连关系都没确定好吗！枉我昨天晚上给你请假还帮你干活！而且！昨晚客人还特别多！真是的，我连早觉都没睡，就是为了听听你们的进展！我……我亏大发了！”
　　“然桐哥，你那么怨念干什么啊。”
　　“我怨念！我当然怨念！拜托，乔舒扬诶，多好一夫君，你居然还说试一试？！”
　　“……乔舒扬给了你多少钱啊你这么帮他……”顾瑾南无语，“好啦，其实呢，他昨天还抱了我一下。”
　　“抱？！而且才一下？！这你也好意思说？！你……你要赔偿我的精神损失！”
　　“……好吧，看在你是好人的份上，怎么赔？”
　　“帮我工作一周。”
　　“好，杜扒皮。”顾瑾南恨恨地挂了电话。

　　乔氏
　　“试一试？什么意思？”丁亦涛问道。
　　“相当于考察吧。”乔舒扬说。
　　“他要考察你？”孟安旭轻笑出声，“这算什么啊？！”
　　方颂倒是镇定得很：“正常。以前被一个和舒扬条件相当的人伤害过，难免有防备心。这么一来我倒是对那个顾岚信任了一点。”
　　“嗯。虽然我们没想到这个，但是他这样做倒是合情合理。”乔舒扬接着方颂说。
　　“那你有什么计划？”孟安旭问道。
　　“暂时还没有，先通过这个所谓的考察再说吧。只要关系亲近了，获得消息什么的易如反掌。”乔舒扬信心满满地说。
　　“无论如何，还是那句话，千万别沦陷。”方颂认真地说。

　　晚上
　　Diamond酒吧
　　顾瑾南看着杜然桐一脸的怨念，十分无语。
　　“然桐哥，你……喝点什么吧？”顾瑾南拿起酒杯摇了摇。
　　“哼。”杜然桐别过脸。
　　“哎呀，然桐哥，你别这样了。我都帮你干活了诶……”顾瑾南扁扁嘴。
　　“小岚，那么好的男人，你居然都不知道要好好珍惜要抓紧！你……”
　　“然桐哥，”顾瑾南放下酒杯，叹了口气，认真地看着杜然桐，“乔舒扬有多好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当初程煜柯开始是如何好，后来又是怎么伤害我的。乔舒扬的那些好，都是你们灌输给我的，不是我自己亲身体会到的。如果我体会到了他的好，我自然会答应他；体会不到，那说明我受不起他的好，我自然会拒绝他。”
　　杜然桐也叹气，有些心疼地说：“唉，这么久了，你……还没放下么？”
　　“我放下了，只是伤得太重了而已，所以我一直会害怕，没有安全感。”
　　杜然桐张了张嘴，但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顾瑾南的背。
　　“小岚。”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吧台传来。
　　“舒扬？”顾瑾南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换上笑脸，走了过去，“我调特饮给你？”
　　“好。”乔舒扬微笑着看着顾瑾南。
　　看着顾瑾南和乔舒扬在吧台开心地聊着天，杜然桐忽然感觉有些心酸。以前的程煜柯应该也是这样对小岚的吧？可是到头来……杜然桐摇摇头，脑海里忽然冒出一句话：他把你从地狱救出，带到云端，最后却又把你狠狠从云端推下去。那种痛苦，大概会成为小岚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阴影。

　　乔舒扬一直在吧台边坐着，等顾瑾南下班。
　　“好啦，我们回家吧。”顾瑾南换下工作服。
　　“嗯，我去取车。”乔舒扬起身，轻轻抱了一下顾瑾南，出去了。
　　“小岚，”杜然桐顿了顿，接着说，“哥不会逼你，但如果他好的话，就别放手了。”
　　“嗯。然桐哥再见。”

　　车上
　　“你要是忙或者累的话就别来接我了，我下班这么晚，会影响你休息的。”顾瑾南说。
　　“没事，就是因为晚，接你的话安全点儿，省得我担心你。我知道你挺没有安全感的，所以我要努力给你安全感咯。”
　　顾瑾南笑笑，看向了窗外。
　　凌晨车少，所以乔舒扬的车很快就到家了。
　　“不下车吗？”顾瑾南解开安全带，问道。
　　“我可以吻你吗？”乔舒扬突然认真地看着顾瑾南说，“虽然是试试但是我……”
　　顾瑾南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说：“好啊。”
　　乔舒扬伸手揽过顾瑾南，抱住了他，轻轻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
　　“好了，下车吧。”乔舒扬放开顾瑾南，说道。
　　“我还以为你会直奔重点亲我的嘴唇呢。”顾瑾南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
　　“怎么，你想我亲你的嘴？”乔舒扬也用相同的语气说道。
　　“我只是说，本来你有机会的，”顾瑾南耸耸肩，“but unfortunately,it has gone.”

　　翌日上午
　　乔舒扬去公司之后，顾瑾南便窝在自己的卧室里开视频会议。
　　“接触一天感觉如何啊？”路泽勋打趣道。
　　“你说呢？”顾瑾南回道，“你不是跟乔舒扬是发小么？”
　　“我们不一样好吗。我和他是以朋友身份相处的，你们可是恋爱关系啊。”
　　“好了泽勋，别闹了，”林洛打断路泽勋，又转向顾瑾南，“有什么情况吗？”
　　“情况倒是没有，但是总这么相处的话肯定不行。我希望能快点提升关系，从试试变成确定的关系。”
　　“所以你要我们找一个能让关系迅速确定的契机？”程煜柯问道。
　　顾瑾南点点头：“关系升级肯定是要我提出才符合之前的那些，但是要快速升级的话，只有一个办法：让他救我，而且是从紧急又严重的事件中救出我。我演得柔弱些，他救我，然后我就能顺理成章地答应他了。”
　　“……这不是狗血三俗偶像剧的剧情么……”林洛满脸黑线。
　　“相当狗血，但是可行。”顾瑾南回道。
　　“那要怎么演？”程煜柯问。
　　“找人截住我劫财劫色之类的，随便。总之能让我‘恐惧’地扑到乔舒扬怀里声泪俱下就行。”
　　“……”三人集体石化。
　　顾瑾南很无语地看着他们三人，说：“我只是打个比方形容一下事件程度而已！我又没有真的要扑到乔舒扬怀里哭！你们还真以为是拍偶像剧啊！”
　　“行行行，给你准备。不过你作为一个空手道高手，要找人和你演还真是有一定的难度。万一你真打起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路泽勋说。
　　“酬劳高些呗，再说要不要打、怎么打这类事情我还是有分寸的好吧！”
　　“那么，五天后行动，如何？”程煜柯问。
　　“可以。乔舒扬的车一向是停在VIP区的，所以来回需要一定时间，那段时间你们来劫持我就行了。另外，记得找人稍微拖住乔舒扬一下，不管干什么，总之让他晚点从停车场出来，这样我就能以‘因为这次时间有些长所以干脆直接出来等你’为借口出现在酒吧外面了，也能多些时间准备。”
　　“明白了。”程煜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