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者游戏》顾达歆

3、Chapter3

　　等到乔舒扬到达了约定的酒店时，刘树已经在那里恭候了很久。
　　“乔总。”刘树见乔舒扬来了，立刻站起身，微微鞠了一躬。
　　乔舒扬没说话，直接坐下。
　　刘树见乔舒扬坐下了，便也跟着坐下，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乔总，合约的事……”
　　乔舒扬轻轻摇摇手指：“不，先不谈合约。”
　　刘树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笑容：“那好，我叫人先上些茶点。”
　　乔舒扬微微一笑：“合约上的条款我都看过了，不同意的地方我会安排我的秘书和你详细说明协商的。我今天之所以要亲自见你，是有别的原因。”
　　刘树忙不迭地点头：“谢谢乔总！乔总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乔舒扬悠闲地喝了一口茶，问道：“刘董是Diamond酒吧的常客吧？”
　　“是啊。”刘树点头，心里有些疑惑乔舒扬这样问的目的。
　　乔舒扬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那家酒吧环境不错，我也经常会去那里。”
　　“呃……是吗。”刘树有些心虚，因为他完全猜不出乔舒扬这样说的目的何在。
　　乔舒扬勾起一抹笑，继续说：“那里有个叫顾岚的调酒师长得很不错，不知道刘董是否有所耳闻呢？”
　　“我……我听说过。”
　　乔舒扬眯起眼睛：“只是听过？嗯？”
　　刘树吓得的手抖了一下，突然就跪到了乔舒扬面前：“乔……乔总，那个……顾……顾岚是乔总的人啊，都……都怪我……我有眼无珠！我……我该死！我……我……”
　　“说吧，”乔舒扬放下杯子，玩味地看着刘树，“把你和顾岚之间所有的事都交代给我，包括细节。否则……”
　　“是，是！我……这就交代！”刘树哆嗦着声音说道，“我……我一直觊觎他，但……但是我保证之前我从来都没有和他接触过……直到昨……昨天……我点了他的酒……我发誓我只摸到了他的手……后……后来保安来了……就……就把他弄出去了……”
　　乔舒扬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我说的都是实话啊乔总！”刘树的声音抖得越发厉害了，“我真不知道他是您的人，要是我早知道我肯定不敢碰他的。您……您就饶了我吧，我……我再也不去Diamond了！我保证！我……”
　　“我自会去查证的，所以你告诉我的这些最好都是实话，”乔舒扬起身，冷笑着说，“不过我忘了告诉你了，顾岚，不是我的人。”看见刘树似乎微微松了口气，乔舒扬又接着说：“但是他不是我的人，也不代表你惹得起。因为，他和程煜柯，有，关，系。”言毕，乔舒扬潇洒地转身离开了。
　　方颂见乔舒扬已经离开，便从邻坐起身，手上拿着刘树偷税漏税的证据。

　　“怎么样？”乔舒扬一回到办公室，丁亦涛便问。
　　“方颂都告诉你了吧，”乔舒扬坐下，“什么也没有，跟安旭查出来的结果一模一样。”
　　“可是你不是一直都说他不对劲么？”丁亦涛从文件中抬起头，“结果这么久了，你们怎么什么也没查到？”
　　“而且我还要担心他攒够钱了之后就不住我这里，跑去买房子了。到时候更麻烦。”乔舒扬揉揉太阳穴。
　　“你可以把他想买房的地段的地皮买下来然后……”
　　“可是我也不清楚他会在哪里买房，他说他不在乎上班远近，只想要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而已。我总不可能把整个城市买下来吧。”
　　“那你就24小时盯着他呗。总会露出破绽的。”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我晚上继续去酒吧。”

　　晚上
　　一如昨晚，乔舒扬谢绝了门童的引领，坐在了吧台前。
　　“乔总又待这儿啊。”杜然桐擦着酒杯。
　　“怎么，不欢迎我啊？”乔舒扬笑着说。
　　“嗬，瞧你这话说的。我们哪敢不欢迎你啊，你可是我们酒吧的大金主啊！”杜然桐笑着说，“喝点什么？”
　　“Colorful。诶，小岚怎么不在，又去送酒了吗？”
　　“他在那边服务啦，”杜然桐朝顾瑾南的方向努努嘴，随即玩味地打量着乔舒扬，“诶，我说，你怎么这么关心小岚啊？”
　　“有么？”乔舒扬拿起酒喝了一口。
　　“当然有！来这里两次都问小岚去哪里了，表情还那么失魂落魄。说真的，你是不是喜欢小岚啊？”
　　“两次而已，代表不了什么。”
　　“那你能保证下次，下下次，以后n次来这里都不问么？”
　　“……”
　　“看，没法保证吧。”
　　“我是直男。”
　　“直男又不是不能掰弯。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眼睛，里面的分明就是焦急！为什么小岚不在你就会焦急？那只能说明你爱上他了！”
　　“这是什么逻辑……”
　　“本来就是啊，”杜然桐不依不饶，“那你说，如果你来吧台的时候，发现我不在这里，你会这么焦急吗？”
　　“不会啊。你要是不在这里就肯定是在什么酒会上啊，这有什么好焦急的。”
　　“看看！这么差别对待！不是喜欢是什么啊！”
　　“……”乔舒扬很无语。没错！老子是很焦急！可那单纯是因为老子要监视他，而他现在却不在老子的视线范围内！
　　杜然桐当然听不见乔舒扬内心的呼声，他接着说：“唉，小岚他很善良的，所以之前才会被程煜柯那个禽兽玩弄。你要是真的喜欢他，就对他好一点，好好爱护他。小岚在感情方面比较单纯，他希望的感情是在一起一辈子的，不是那种玩玩的。你如果不能许他一生，你最好现在就退出。总之我不希望他再受任何人的委屈了！”
　　一辈子？乔舒扬微微挑眉，接着就露出了笑意。
　　“怎么了？你想明白没？”杜然桐问道。
　　“放心吧，我会好好待他的。”
　　“舒扬？”顾瑾南调完那边顾客的酒，走了过来。
　　杜然桐颇有深意地看看乔舒扬，又看看顾瑾南，便找个借口离开了。
　　“然桐哥怎么了？”顾瑾南问道。
　　“没什么，”乔舒扬仰头喝下杯子里剩下的酒，“你工作到几点？我送你回去吧。”
　　“谢谢，不用了，”顾瑾南笑笑，“我要工作到三点。你明天早上还要上班呢，不要等我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明天公司里没什么特别的事情，我不去也无所谓，”乔舒扬说着又晃了晃手里的空酒杯，“况且我刚喝了酒，不能开车。”
　　“那你就休息休息咯，要不要去你的包厢？”
　　“不用了，我坐这儿就好。”
　　“可是我要工作啊，怎么照顾你？”
　　乔舒扬笑了：“我这么大个人了，又没喝醉，有什么好照顾的。我坐这儿看你忙就行，你去工作吧。”
　　顾瑾南低头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乔舒扬身为总裁和首领，熬夜对他来说算是家常便饭了。但是由于这些天一直在考虑顾岚的事，乔舒扬已经好几天都没睡好了，白天又很忙。所以，等顾瑾南准备下班的时候，乔舒扬已经趴在吧台上睡着了。
　　乔舒扬的睡脸很安静，长卷的睫毛时不时微微颤动。
　　虽然叫醒一个已经睡着了的人很不厚道，但是考虑到乔舒扬和自己的体型差距，顾瑾南不得不轻声叫醒了乔舒扬。
　　“唔……我怎么睡着了……”乔舒扬打了个哈欠，嘟囔道。
　　“下次别等我了，你工作肯定挺累的吧，”顾瑾南把昏昏沉沉的乔舒扬扶下吧台椅，“车钥匙给我吧，我来开车。”
　　“你有驾照吗？”乔舒扬揉揉眼睛问。
　　顾瑾南笑：“当然有啊，难道我看上去那么像不会开车的人吗？”
　　乔舒扬微微摇了摇睡得有些昏沉的头，摸出钥匙递给他：“也是。程煜柯不可能会容忍自己的男友不会开车的。”
　　顾瑾南适时地脸色一沉。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起他的。”乔舒扬察觉到顾瑾南深深的怨气。
　　“没事，”顾瑾南打开车门，“你睡后面吧，到了我叫你。”
　　“嗯，谢谢。”

　　等到乔舒扬醒来的时候，已是中午了。
　　“真是的，我居然睡着了。”乔舒扬揉揉有些凌乱的头发，有些懊恼地小声嘀咕着。
　　乔舒扬换好衣服，走出了卧室。顾瑾南已经起床了，正在厨房里准备午餐。
　　“你就起床了？”乔舒扬说。
　　顾瑾南调着汤的味道，说：“是啊。倒是你，昨晚睡得那么晚，不再休息会儿吗？”
　　乔舒扬笑笑：“休息够了。午餐……”
　　“放心，我做了两人份的，”顾瑾南回头笑了笑，“快去洗漱吧，马上就好了。”

　　下午
　　乔舒扬离开了家，开车去了公司。
　　“通知方颂，丁亦涛和孟安旭来我办公室开会。”乔舒扬刚到办公室立刻吩咐秘书。
　　很快，三人就赶到了乔舒扬的办公室。
　　“什么事？”方颂问道。
　　乔舒扬坐直身子，微微一笑，说：“我打算追顾岚。”
　　三人集体石化了几秒。
　　“你……你认真的？！”孟安旭反应过来，噌地站了起来。
　　“当然不是，你别激动啊，”乔舒扬说，“我只是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把顾岚长期留在身边的办法，不是吗？”
　　丁亦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怎么会想到这个主意？”
　　“杜然桐给我的灵感啊。我连续两天去酒吧找顾岚监视他，结果杜然桐以为我喜欢顾岚，昨天还说教了我一大通呢。我当时想想，这样也不错。所以就顺水推舟地答应了。”
　　“我不放心，这样太危险了。”方颂说。
　　“为什么？”
　　“顾岚有本事勾搭上那么深居简出的程煜柯，说明他相当有手段。万一你真的爱上他了，怎么办？”
　　“程煜柯也算深居简出？他也去酒吧的好不好！”乔舒扬说。
　　“可是他去的次数很少啊。你想想，程煜柯去的次数那么少，顾岚都有本事勾搭上；你和他可是天天在一起啊，本来就够危险了，结果你还想要追他，那不就是等着顾岚来收了你吗。就算是假的，假戏真做的可能性太大，你难保自己不沦陷。”
　　“我不会的。”乔舒扬很自信地看着方颂，笑着。
　　方颂叹了口气，摇摇头。
　　“你那什么反应啊方先生？”乔舒扬有些不高兴，“这方法多好啊，不仅能留人，还能增进亲密度的，亲密度高了，就能套出更多秘密不是吗？”
　　丁亦涛拍拍方颂的肩：“也是。我们现在的处境比较被动，调查又陷入了僵局。这个办法虽然危险，但也值得一试。反正失败了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方颂撇撇嘴，算是默许。
　　“所以，现在的问题就在于我应该怎么追他了。你们有什么好办法么？”
　　“所以你把我们叫来就是为了咨询恋爱大法的？！”孟安旭一脸无语。
　　“就是啊，我们又没追过人，更何况对方还是个男人，”方颂说，“这里要说经验还是算丁亦涛丰富些了。”
　　丁亦涛白了方颂一眼：“我只是被人追的经验丰富而已好吧……而且是女人追我！”
　　“那就是啊，”孟安旭一拍大腿，说，“那些女人做的事不就是追男人吗？她们怎么做的？”
　　丁亦涛黑线，说：“你难道要我告诉舒扬让他给顾岚织围巾织手套用熏死人的信纸写情书外加每天送爱心便当？！”
　　“便当可以有。”方颂插话。
　　乔舒扬无语地看着他们：“顾岚是晚上工作的，三餐全在家里吃。而他吃饭的时候我还在上班……”
　　“就是，”丁亦涛接着说，“而且你们什么时候看过我有女友了？这只能说明那些方法老套而且行不通。”
　　“那还有什么办法？”孟安旭说。
　　“昨天杜然桐告诉我要好好待他，所以我可以多关心关心他。”乔舒扬说。
　　“靠，这算什么办法。谁不知道要关心啊。”孟安旭翻了个白眼。
　　方颂看着乔舒扬，异常认真地说：“反正无论如何，千万不要沦陷。”
　　“嗯。”乔舒扬郑重地点头。

　　而此时，顾瑾南正用手机与风露总部的程煜柯，林洛，路泽勋视频。
　　事实上，顾瑾南经常这样与风露总部交换信息。不用担心这会被夙越查出来，因为顾瑾南使用的是“内网”---由网络天才林洛创建的高度隐蔽保密的风露内部通讯网络。这种网络十分高深而特殊，即使外人运用高级的技术手段也难以查找到这个网络，即使有幸查到，入口也相当难找。
　　“有什么新情况吗，瑾南？”路泽勋问道。
　　“乔舒扬好像在酝酿一个针对我的新计划，”顾瑾南说，“他昨天对我异常热情……总之和以前感觉不太一样。”
　　“会不会是在酝酿赶走你的计划所以才对你热情起来啊？”程煜柯有些担心。
　　“我的身份这么有吸引力，他还没利用呢，怎么会突然要赶我走？”顾瑾南摇头，“而且，我感觉他好像也没有这方面的想法，相反的，他好像是希望我能留下的。”
　　“那就好，”林洛说，“只要不赶你走就没有问题。如果乔舒扬想留你就更好了，至少你就不用费心去想怎么长久留在乔舒扬那里了。”
　　“总之，一切小心。”程煜柯叮嘱道。
　　“嗯。哦，对了，林洛，记得定期升级加固内网，最近孟安旭针对我们的网络攻击很频繁。”
　　“我会的。”

　　关上视频，顾瑾南看看钟，快要到自己出门去上班的时间了。于是他赶紧冲进厨房，热好饭菜，随意扒拉两口就换衣服出门了，眼见坐公交会迟到，顾瑾南干脆直接打车。
　　坐在车上，顾瑾南看着车窗外后退着的景色，忽然想到，虽说迟到是要扣工资的，可是自己是Diamond的老板啊，这是自扣自得吗？想到这里，顾瑾南突然觉得自己为了准时上班而匆匆忙忙的这件事挺可笑的。

　　Diamond酒吧
　　“小岚啊，你觉得……乔舒扬这个人，怎么样？”杜然桐小心翼翼地问道。
　　“挺好的啊，挺照顾我的。怎么了？”
　　“我去了不少的高端酒会，也听过不少所谓上流社会的事情。总之，乔舒扬这人的风评一直不错。为人温和谦逊，长得又是一表人才，而且事业有成又年轻能干。典型的高富帅，多完美啊。被他爱上可是件很幸运的事。”
　　顾瑾南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杜然桐：“什么意思？你喜欢舒扬？还是说……舒扬他爱上你了？”
　　“当然不是啦！”杜然桐撇嘴，“唉，算了，某些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什么啊？”顾瑾南一头雾水。
　　“算了算了，没什么。我去那边忙了。”杜然桐摆摆手，离开了吧台。
　　顾瑾南微微皱眉，看着杜然桐的背影，脑海里回放着杜然桐刚刚莫名其妙的一番话。
　　乔舒扬？被爱上？身在福中不知福？
　　顾瑾南眼睛一亮，突然明白了。他迅速拿出手机，给程煜柯、林洛、路泽勋发了一条短信：
　　乔舒扬好像想通过当我男友的方式留下我。
　　顾瑾南想了想，又发了一条：
　　明天见面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