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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重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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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欲睡的楚之洛完全不知自己身处何地,萧然在酒店外的24小时便利店买了一瓶矿泉水。拍拍楚之洛红润的脸颊叫道,「之洛,之洛,醒醒。」
听到熟悉的声音,泛着水渍的纯眸缓缓睁开,犹如童话中清醒的睡美人一般。要不是萧然定力够好,恐怕这个时候也把持不住。楚之洛揉了揉眼睛看清了眼前的人,不确定地喊道,「萧总……?」
「是我,看来你还没有完全喝醉。」萧然俊眉一挑将矿泉水递给楚之洛道,「你先喝点水吧,醒醒酒。」
「呃……好。」楚之洛接过水喝了一口,平复了混乱的思绪才道,「萧总,你怎麽会在这里?」
「私下就叫我萧然好了,老是萧总萧总的,听起来怪奇怪的。」萧然耸耸肩坐上驾驶室道,「我还要问你呢,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过,不要跟陈鹏这个人接触,你怎麽还跟他走了?」
「不是的……」楚之洛费力地解释道,「是陈总硬把我拖上车的。他说他晚上约了你吃饭,你也会一起来,让我跟他先走。我说我上去把你叫下来,他说他让他的秘书来叫你,难道没有吗?」
楚之洛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萧然,问得很认真。萧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太有意思了。这个世界上像楚之洛那麽单纯的人,已经凤毛菱角了吧?怎麽会有人那麽蠢萌。陈鹏这种人说这种话明显是骗人的吧,真不知道楚之洛是怎麽在这个大千世界活下来的。
看到萧然笑得灿然,楚之洛撅著嘴问道,「你笑什麽?」
萧然好不容易缓了一口气道,「我笑你傻啊……陈鹏那种话明显是骗人的吧?这你也信?我不是都说了我要留在公司看文件了吗?如果有约,我不是早走了?」
被萧然这麽一说,楚之洛突然觉得自己蠢透了,一张脸涨得像成熟的红苹果。萧然摸摸楚之洛的头,就像对待孩子一般道,「你家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家吧。」
楚之洛闻了闻身上一股子酒味道,「现在回家的话,肯定会被哥哥骂的。」
「你这麽大了,你哥哥还管你?」
「嗯。哥哥比我妈妈管得还严,我从小就是跟在我哥身後长大的,所以跟我哥特别亲。」
萧然感叹了一下道,「有哥哥真好,可惜我是独子。不知道有兄弟姐妹是什麽味道。」既然楚之洛现在不想回家,萧然提议道,「要不要去海边,吹吹风,可以吹掉一点酒味。」
「好啊。」楚之洛欣然答应。
萧然驱车赶到离酒店不远的外滩,显眼的红色跑车停在外滩边的停车场,正对面就是蔚蓝的大海。萧然按了一下扶手处的按钮,顶棚缓缓打开,混杂著潮湿气息的海风扑面而来。让人清醒不少。楚之洛微醺的脸上,依旧红扑扑的。一双琉璃般的眼睛在迎上海风的时候微微眯住,萧然打开深夜广播,悠扬的音乐缓缓响起。
楚之洛靠在车背上,眯著眼睛,原本只是想稍微眯一会儿,醒了就回家的,却不料沉睡了过去。萧然抬头的时候看到天空一闪而过的流星,有些激动地想要叫醒楚之洛,刚刚张开嘴却发现楚之洛已经睡著了。宛若孩子般天真的睡颜纯粹透明,萧然脱下外套盖在楚之洛的身上,俯下身的时候近距离观察到楚之洛精致的容颜。仿若蝴蝶般的睫毛在海风的吹拂下好似翩然起舞,凝白细腻的肌肤彷佛可以掐出水一般,如点绛的红唇,这一切都看得萧然心里痒痒的,好像有千万根羽毛轻抚过胸口,一阵酥麻。
现在亲一下的话,应该不会被他发现吧?靠近诱人的红唇,四片唇瓣准确无误地重合。浅尝辄止的一吻,稍纵即逝。睡梦里好像有什麽柔软的东西贴了上来,很舒服。楚之洛侧了一个身子,萧然神经绷紧。僵直著身体保持原样,还好没有醒,萧然庆幸著。
萧然一夜无眠,直至天际升起红黄相间的曙光。丢在车外的是数不清的菸蒂,一盒香菸已经见底。光芒照射在楚之洛的脸上,好似能透过眼皮穿透眼球。挣扎了几下,楚之洛睁开双眼。脑海里回忆著昨晚发生的一切,这里是萧然的车子!?昨晚一夜就睡在车子上了!?
意识到这点的楚之洛猛地坐了起来,坐在身边的萧然吓了一跳道,「怎麽了?」
「完了完了,我没回家,我哥哥肯定担心了。」楚之洛急急地掏出手机,果然楚之洛几乎都要将他的手机打没电了。
楚之洛按了一个回拨键,一声嘀想之後楚之怀就接起电话,没有给楚之洛解释的机会就一顿劈头盖脑的痛骂,「洛洛!你跑到哪里去了?一个晚上不回家,打你电话不接,发你短信也不回!你是要担心死我们吗?我们还以为你出了什麽事!?你这麽大个人了,怎麽这麽不懂事!」
跟预料中的一样,楚之怀大发雷霆,楚之洛只有握著电话乖乖听自家哥哥训话。见楚之怀说的差不多了,楚之洛才小心翼翼开腔道,「昨晚在公司加班……後来睡著了,就忘记回家了……」
这种蹩脚的理由,坐在一边的萧然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想不到小白兔还会撒谎,虽然理由很烂。楚之怀听了楚之洛的话这才气稍微消了点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你的身体不能熬夜,不能工作量过多,怎麽还加班加的睡著了?药吃了没?」
楚之洛伸手摸了摸口袋中的药,昨晚忘记拿出来吃了,但是不想楚之怀担心便道,「吃了,你别担心了哥哥,我都那麽大人了……老被你那麽训,多丢人。」楚之洛用指尖不好意思地戳戳脸颊。
萧然看著楚之洛这种小动作颇有意思,楚之怀觉得电话里也说不清楚,只道,「今晚回来再跟你说!」
「好的,好的。我今晚一定准时回家。」
挂下电话的楚之洛松了一口气,拿出口袋里的药瓶混著矿泉水吞了两粒下去。萧然关心地问道,「怎麽吃药?身体不好?」
「嗯。我的心脏一直不怎麽好。不过现在比以前好多了。」
「这样啊。难怪你哥哥会担心了。」萧然笑笑道,「今晚回家好好跟他说吧。」
「嗯。我们现在回公司吗?」
「嗯,我开车过去。」
公司里的人虽然不会再明目张胆地针对楚之洛,不过背後三三俩俩的八卦还是少不了。比如楚之洛和萧然两人穿了和昨天一样的衣服;楚之洛是不是彻夜未归地住在萧然家里;巴拉巴拉诸如此类的一堆。不过楚之洛至始至终都相信清者自清,自己跟萧然清清白白,也不怕别人说閒话。
时间过得飞快,这天外交部的人通知萧然乔氏代表乔希恒已经抵达萧氏,正在会客厅等著他。走出办公室,萧然便对楚之洛道,「之洛,你先把手里的事情放一放吧,先跟我去见乔氏的代表。」
「啊,好的。」
楚之洛最近一直都专心在研究这次乔氏跟萧氏的金融合资案,这次企划案涉及资金庞大,真的不是一个小数目啊。走进会客厅,原本凝望著窗外的乔希恒转过身。眼神从原本的波澜不惊,在见到萧然身後的楚之洛时,便化为惊讶。不顾萧然在场,乔希恒一个箭步冲到楚之洛面前,抓过他的手腕道,「洛洛?」
楚之洛在看到乔希恒的那一秒,一片薄薄的嘴唇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脸腮两侧嵌著甜甜的酒窝道,「希恒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