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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两不相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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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
「就是萧总您的母亲。她说企划部经理办事不力,所以她就换掉了企划部经理。」
「你出去。」萧然指了指门口。人事部经理飞一般地逃了出去。门刚被关上,就从总裁办公室传出劈里啪啦玻璃破碎的声音。
萧然在怒火中烧下拨通了严月蓉的电话,「妈,你这是什麼意思?我去了一趟日本,你就把我企划部经理换了吗?谁允许的?而且你居然还安排那个女人!」
他早就该知道的。从文雪涵第一次出现的时候,他就应该知道,為什麼这个女人对他兴趣盎然,又為什麼会出现在山口家的生日宴上。
「萧然,你这是再质问我吗?」严月蓉容顏上露出一丝慍怒,「我作為萧氏股东,换了企划部经理怎麼了?」
「妈,你不用跟我绕弯子。那个女人是你当初说要介绍我相亲的对象吧?」那日严月蓉将照片递给他的时候,他连那个女人的样子都没看清就拒绝了。想不到严月蓉还不死心。
「你干的好事,别以為我不知道。」严月蓉隐忍的怒气也被萧然激发出来,「你这次带著那个秘书去日本干什麼你以為我不知道吗?你真是好本事……居然让一个男人冒充萧氏堂堂萧夫人,你真是长大了!」
「我让谁来假扮我的妻子,是我的事情。跟您无关,这是我最后一次跟您说,不要再给我弄什麼无聊的相亲,我不需要!」萧然滔天的怒气几乎可以掀了屋顶。
「放肆!你以為你在跟谁说话!」严月蓉怒目圆真,紧紧握著话筒声嘶力竭道,「我是你妈妈,萧然!你眼裡还有我这个妈妈吗?我告诉你,你必须娶雪涵,你的婚事我说了算!」
「妈,你不就是想要个孙子吗?」萧然在话筒另一边冷冷一笑,一隻手松开胸前扎紧的领带,办公室裡是冰冻三尺的寒意,「你信不信我随便出去找个女人就带个孩子回来?你别逼我!」
「萧然,那个楚之洛有病对吧?」被萧然这麼一吼,严月蓉倒是冷静了下来。在萧然不在这段期间,她派人调查了楚之洛的底细,虽然家庭富裕,但并不属於上流社会的人,要弄死他们一家人对萧氏来说比捏死一隻蚂蚁还容易,「他应该还不知道关於微微的事情吧?你说他知道了……会不会病发?」
「Fuck!!!!!!!!!」
一声怒火滔天的咒骂,萧然将手中的电话摔得粉碎。血腥的味道在口腔里瀰漫开来。咬牙切齿地站在原地,严月蓉赤裸裸的威胁犹然於耳。只有唐薇薇的事情绝对不能让楚之洛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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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同意,洛洛必须马上治疗。」自从那日跟乔希恒吵架之后,楚之怀与乔希恒的关系如履薄冰。今天如果不是為了楚之洛的东西,楚之怀根本不想开口跟乔希恒说话。被伤了太多次,他也会失望。
「我知道,可是洛洛不同意,所以我才想让你试试看劝劝之洛。」
「之怀,这种事情你怎麼能由著洛洛胡来?」乔希恒隐忍的怒气还是让楚之怀感觉了出来。
楚之怀冷冷一笑,挺起身体道,「洛洛的性格你知道,你要是硬逼著他来,不见得有好的效果。」
「之怀,你这话什麼意思?」乔希恒有点受不了楚之怀那个笑容。
「洛洛不肯入院,无非是為了萧然。」楚之怀低眉道,「我没有阻止他的理由。」正因為楚之洛是他唯一疼爱的弟弟,只要是他的请求他都不忍心拒绝。进退两难的艰难,乔希恒又怎麼会懂。也许对楚之洛来说,萧然是一生只有一次的爱情,失去了这次机会,他再也不可能拥有第二次了。
「之怀,你这是要看著洛洛死吗?他是你弟弟,你怎麼……」
楚之怀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说话的声音都有点颤抖,「乔希恒,我在你眼裡就是这样的人?你觉得我会想看著自己唯一的弟弟死吗?」
「我、我不是……」乔希恒刚才的口不择言伤到了楚之怀,看著楚之怀几乎潸然泪下的表情,他竟然连抱歉的话都说不出口。
「如果你真的那麼想,那今天就当做我没找过你。」
楚之怀从身后的文件夹里拿出一个白信封交给乔希恒,这是他再三犹豫很久之后做的决定。原本今天还抱著最后的希望跟乔希恒好好谈谈,看来根本就没有必要抱这种希望。
「这是我的辞职信。」
楚之怀冷落冰霜的表情上看不到任何情绪的波动。口气也冷得可怕。乔希恒有些著急的起身道,「之怀,你这是做什麼?」
「乔希恒,我受够了。」
「我已经受够了一直呆在你身边。」
「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牵扯了。」
「之怀,你什麼意思?」乔希恒自己都没发现楚之怀说这话的时候,他自己的心颤抖的厉害。他第一次感到害怕,那个爱了自己那麼多年的人露出那麼疲惫不堪的表情。
「乔希恒。我也是有底线的。因為是洛洛的关系,所以我从来不说。」楚之怀抬起头看著乔希恒一字一顿道,「我爱了你那麼多年,你真的不知道吗?」
这麼多年来,乔希恒一直不想也不愿意说出来的事情,就被楚之怀这麼吐字清晰地说了出来。楚之怀那张不失英气的脸庞露出一个悲伤的笑容。
张嘉佳说:『哀莫大於心不死,幸莫过於死彻底。』
这次他应该死彻底了。
「你装作看不到我。却让我呆在你身边。你明明知道我爱著你,你却一次又一次告诉我,你爱著的是洛洛。」楚之怀动容的脸上显出一丝异样的魅力,「你想从我这裡听到什麼?乔希恒,你太自私。洛洛不爱你,就是因為你太自私。你根本不知道什麼是爱。」
那一刻我意识到之怀对我的感情有多麼的绝望。而我又是怎样一次又一次在伤害眼前这个人。我知道他爱著我,却一遍又一遍告诉著这个人我如何爱洛洛。他和洛洛是兄弟,我却夹在他们两人之间让他们左右為难。洛洛说过,之怀是他重要的哥哥,他也是。那双像琉璃一样的眼睛裡看不到一丝逃避,宛若一面明镜,将我丑陋的部份全部都照了起来。他那麼认真地跟我说,他爱著的是萧然,那样绝然的感情。因為他爱著萧然,所以即使痛苦,他也想呆在那个人身边。谁说之怀跟洛洛不像,他们对待自己的感情一样的一针见血。
人失望可以挽救。可是一旦绝望,死灰复燃这种事情,不是一句对不起可以换回来的。
「对不起,之怀。我……」
「乔希恒,你不欠我的。」楚之怀说的每一个字都让他滴血,「我爱你从来就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所以你不欠我。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爱你了。不会了。我们两不相欠。」
楚之怀说完最后一个字转身离开。那一刻,背对著楚之怀的乔希恒没有看到那个坚强的背影后是一张泪如泉涌的脸。哭得满脸泪水,却看不到一丝悲伤。
真可笑。我爱了乔希恒十年,说不爱他却只用了十秒。可是為什麼眼泪停不下来。我明明说了不爱他了。心臟的位置也不会疼了,可是為什麼只有眼泪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