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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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的早了，太阳已经有点儿要照进来了，蓝衫小心翼翼地从被子里出来，赤身裸体的，蓦地觉得有点儿冷。楚寒江还在睡，蓝衫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觉得很难过。
楚寒江就像是老天爷的宠儿，他什么都好，家庭好、长得好，还有一波又一波的男男女女愿意为他前赴后涌，他天生就是有光环的，可是他还是不满足。蓝衫好几次都想，如果他是楚寒江，他一定知足了，一定不会去主动认识当初的自己，认识一个家道中落又缠人的少年，那是多么不堪又无聊的举动。
楚寒江的脸真的很美，不是漂亮，是立体的三维美感，是天生的模特。阳光洒进来，照射在他的脸上，看起来非常恬静，安静而优雅。
我想我还是很爱你，蓝衫想，只是他很久不说爱了，爱这个东西太不值钱了，不是两厢情愿的东西。他爱上楚寒江这件事儿最开始就不够正常，基地不牢靠，只是因为有人在困境里帮了他一把，对他伸出了手，所以他就自然而然地把手搭了上去，也因此而觉得那是爱。后来可能是真的觉得爱了，但是真实的爱是不求回报的，而他抱着求回报的心思，所以一直觉得很辛苦，很难过。这一点无关寒江是不是一个人渣，是不是真的游戏人间，那是他的生存方式，蓝衫自己也没有权利质疑。他之所以难过，都是因为他期盼能得到一个结局，期盼寒江会爱上他，但是爱一个人是自己的事儿，是不能硬要求别人给予回应的。
蓝衫笑了一下，其实想通了这一点，事情也就不是那么难过了。他们只是不合适，又没人做错了。
蓝衫站起来把衣服穿好，他没什么好带的，一些破烂衣服而已，扔也就扔了，都是些便宜货，他原本也没带几件儿，回到日本以后再说。
蓝衫在外套的内口袋里装了银行卡、身份证以及护照，他把手机装进左边口袋，裤子口袋里放现金，大外套穿起来，倒是盖得很严实。蓝衫出门直接打了一辆车，直奔飞机场，他一分钟都不想耽误，对于一个意志力不够坚强的人来说，直截了当地做出行动是最简单的决定。
蓝衫坐上飞机的那一瞬间，真的开始感觉到后悔了，他非常想现在就下飞机，楚寒江的话就在他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轮回反复，他毫不怀疑，如果他现在不是在飞机上，很可能就会打车回驻地找楚寒江。
值得庆幸的是，他现在就在飞机上，不过是两个多小时，他就会回到日本境内。
蓝衫把手插到裤子口袋了，重重地叹了口气，刚想要找空间要点儿水喝，就在裤子口袋里摸到了一些原本没有的东西。那是一张叠在一起的纸片，蓝衫以为是什么时候留在里面的，顺手就掏了出来。他漫不经心地拆开它，就看到了一句话：留下来吧。
蓝衫呆呆地看了好半天，他知道那是谁的字，大方飘逸的字体，分明就是楚寒江的，连说话的语气也像。留下来，凭什么呢？然而蓝衫清楚的知道，如果早上那么一会儿让他看到这个，他可能就真的会留下来。楚寒江对他有着不可避免的影响力，或许可能是真的贱得慌，他是真的很喜欢楚寒江，他想了那么多年，其实也就是为了这么一个结果。
阴差阳错，或许是真的没有缘分。蓝衫叹了口气，把纸片又塞回裤子里，闭上了眼睛。
楚寒江再醒来的时候，蓝衫都已经下了飞机了，他现在只能看到空白一片的床铺，原本的温度也都散去了。
“我还以为你要睡到下午。”陆河站在墙边，幽幽地说道。楚寒江的门没锁，很容易就推门进来了。
“他人呢？”寒江皱眉。
“走了吧。”陆河吸了口烟，无所谓地弹了弹烟灰。
“走哪儿？不是晚上的飞机吗？”
“我也想知道他走哪儿了。他跟张海辞了职，已经坐今天早晨的飞机回日本了。”
“……”楚寒江沉默了一会儿，他才发现他自己并不是那么吃惊的，他早就觉得蓝衫会走，他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所以才留了条给他，希望他看了会愿意留在云南。
“你看起来不是很吃惊。”陆河看着楚寒江的脸，“你知道他要走？”
“不知道他会走那么早。”楚寒江自嘲地笑了一声，“我以为我能留得住他。”
“不喜欢就趁早放人家走吧，玩儿了那么久也差不多了。”
“我可能挺喜欢他的。”楚寒江笑起来，他平生第一次开口挽留一个人，他不太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他，但是蓝衫不在他会觉得不舒服，很不舒服。
“你只是习惯了。”陆河一语道破，“行了，别装情圣了，收拾收拾，过会儿吃顿饭，咱们就得再见了。”
“行，你先去吧，我穿衣服。”
陆河挑了挑眉，开门出去了。
楚寒江从床上蹦起来，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开始穿，蹲下的一瞬间，他觉得心空了一大块儿。蓝衫一直看着他，他知道，他甚至后来躲避到云南去了。他不是死人，也有心，他从前不喜欢蓝衫，却也不希望他为自己而伤心，蓝衫没表白，他也不好直截了当地去拒绝，索性就走了。原来他不是不好拒绝，而是不想拒绝。人就是这么自私的，不想要，也不想拒绝，被人爱是一种享受。
蓝衫不是暗恋，是明恋。他的眼神是炽热的，热到能熔化了他的心。
楚寒江低声笑了一会儿，想起来当下特别流行的一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是他自己作，怨不得别人。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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