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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chapter37 Injury ...

  •   全国体育大会开幕是一件令人激动的事情,但是对于只看海南比赛的我来说,比赛之外的时间是没有那么青春的。

      要问为什么?

      因为我英明神武的哥哥受伤挂彩了。

      和丰玉高中对战时,哥哥一路高歌猛进,眼看胜利就在眼前时,被丰玉的队员一个肘击,左眼眉毛上方被开了一道两厘米左右的口子,血一下就涌了出来。还好我有去看他的比赛,否则妈妈一旦知道我居然不顾手足之情,没能第一时间在哥哥身边,我的零花钱一定会被扣光的。

      哥哥受伤退场时我正好站在他身边,害他受伤的丰玉队员丝毫没有愧疚之意,这令我非常生气,便冲他竖起中指。没想到健司非但不感激我,反而用他沾着血的手一把拍掉我的手,低声训我:“你在干嘛啊?!”

      ……打你哦,我真的会打你哦!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毕竟手足之情在那里,我愤愤的冲他哼了一声,帮他按住止血的纱布,把他扶去医疗室。

      那道伤口比预想中的要深,医生给健司缝了三针,然后贴上长条形的纱布,我用立拍得给他拍了一张照片,用传真传给妈妈看。后来听说那个伤了健司的队员从此多了一个外号,叫做“皇牌杀手”。

      听起来很酷,实则逊毙了。

      啊,对了,尽管我不愿意承认,但是即便额头上贴了纱布,脸上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迹,健司那张脸依旧很好看,不愧是和我流着同样血液的男人。

      处理好伤口后,面对一个拿着拍立得对着他们的皇牌一顿猛拍的陌生女,翔阳队员们像一株株金针菇挤在一起,目光在我和健司身上交替扫射着。

      大概因为我的长相比较容易给人留下印象的缘故,在观看海南的比赛的时候,我被一个翔阳队员认出来了。那时我和由佳坐在看台的第一排,那个男生坐在不远处的第三排。比赛结束之后,我和由佳准备到看台下面去,一回头看到一个男生正歪着头,一脸认真的打量着我们。

      我一向是你瞪我我就瞪回去的类型,所以经过大概五秒左右的目光交流,对方移开了视线,尴尬的挠了挠头走开了。这家伙有一双细长的眼睛,长相没什么特色,是典型的男校里的好学生。那时候我并没有很在意这件事,由佳则根本没有注意到。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令人有些无语了。

      我随海南队去看山王工业的比赛时碰到了同样来观战的翔阳。我们从看台的东边楼梯走上来,他们从西边上来,正好在中间碰了个正着。一看到翔阳绿色的运动服,我很机智的躲在牧绅一背后,毕竟没有人知道我和健司是亲戚,这样突然的见面令我很为难。在距离大约五六米的时候,两队的队长平淡的打了招呼,正寒暄时,翔阳队身后的楼梯上走来一个小巨人。花形透抱着几罐果汁出现在翔阳队长的身后,把怀里的果汁分发给队员后(健司拒绝了葡萄果汁,选了橙汁),他看到了我。

      不是我自我意识膨胀,他看的真的是我。花形一脸高兴的冲我挥手,然后拍拍健司的肩膀,示意他看过来。健司往旁边挪了一步,歪了一下头,看到了躲在牧绅一身后的我。他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抬了抬,手掌左右晃了晃,权当是对我的问候。一边小小的挥着手,一边刻意把视线移向别的地方,真不愧是我的血亲,很懂我嘛。

      幸好我躲在牧绅一身后,这两人的举动被当做是和牧绅一打招呼。看到健司那不情不愿的摆手,阿牧也抬起手摆了摆,无形的伴随着误会的信号在神奈川双壁之间来回奔走。

      队长们寒暄过后,翔阳队率先向看台上方走去,我们便留在原地,坐满了前两排。

      说实话,对于没有海南参加的比赛我没什么兴趣。可是坐在牧绅一身边,除了问些和山王工业有关的问题根本没有别的话题。这令我很沮丧,还有点不耐烦。想起健司就在身后不远处,我忍不住哀叹为何自己要把关系搞得这么复杂,又不是演电视剧。坦率的承认自己有个优秀的兄长有什么不好呢?总是让健司配合我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实在是太对不起他了。

      这么想着,我回头看了一眼翔阳坐的地方。健司弓着腰,手肘撑在大腿上,托着腮,一脸认真的看着比赛。他有一个好习惯,即便再怎么不悦或是精神紧绷,都不会皱眉头,所以他的眉间和额头比同龄人更光滑。如果他的表情更活泼些,看上去就像长得比较高的小学生一样。

      可能是注意到了我的视线,也可能是血亲之间的心电感应,健司忽然向下瞟了一眼,和我对个正着。他放下手,身子探得更低,嘴动了动。

      “怎么了?”

      做了个这样的口型。

      正当我想问他伤怎么样的时候,他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视线朝旁边移了移。与此同时身边有人动了一下,耳边传来极其细小的运动服摩擦的声音。我从眼角瞥到了牧绅一的侧脸——他也在看健司。

      很显然健司就是因为他才变了脸色的。和刚才一样,两人默默无言的对视了一会儿,各自移开视线,继续认真的看比赛。

      虽然只有短短几秒,但我强烈的感受到我多余的,就好像一个情人旁观夫妻的对话,那根本不是我能够进入的氛围啊。

      “你认识藤真吗?”

      注意力回到比赛中的阿牧问我。

      “嗯……姑且算是认识。”

      我敷衍了过去,阿牧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距离比赛还有五分钟结束时,场上的比分已经一边倒,山王工业换下了主力,有个长相比同队其他人清秀不少的男生走下场,听高砂说这个男生是一年级的,叫做泽北荣治,这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一年级的王牌啊,真是了不得。我看了一眼身边的阿牧,这家伙和健司去年也是以一年级王牌的身份出场,想必去年这时候也有不少豪强和我们研究泽北荣治一样研究他们两个吧。

      话说山王可真强,晋级全国大赛的都是各县最顶尖的队伍,居然能把对手打成这幅模样,简直是怪物啊。还好海南和山王工业在不同的小组,不然一轮游就回家可够丢脸的。

      眼看胜负已成定局,我又有点口渴,就去体育馆内的自动贩卖机买饮料。自动贩卖机在看台背后的走廊拐角处,那儿已经站了一个人——是健司。

      这是我们兄妹今天第三次碰面。

      健司买了一罐乌龙茶,他也看到了我。把乌龙茶放到自动贩卖机顶上,健司掏出钱包数了数硬币问我:“喝什么?”

      果汁的热量高,我得控制体重,所以就喝乌龙茶吧!

      于是我们两个一人一罐冰镇乌龙茶,面对着自动贩卖机咕咚咕咚喝着。自动贩卖机的展示窗玻璃映出我们两个的脸,仔细观察的话,我和健司长得真的很像。

      “你额头的伤怎么样了?”

      他拨开额发,低下头凑近给我看,红肿已经消退,头发一遮几乎注意不到。医生说两周后拆线,那时我们已经回神奈川了。

      “有没有给妈妈打电话?她很担心你。”健司回答打过了,我心里有些不平衡。其实从回到神奈川之后我就很嫉妒他,只要他在,妈妈就会完全忘记我和了一的存在,眼里只有这个十年没见的儿子,真的很令人生气。这次也是,不过是碰伤了额头,又不是车祸,妈妈就不停的往我住的酒店打电话,向我询问他的伤势。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我对健司有着手足之间的关切之情,那也早就淹没在母亲偏心导致的嫉妒中了。

      说完伤势的话题,我们陷入了沉默。这是我们两个的惯例。我等着他找借口离开,然而健司一动不动,盯着自动贩卖机的展示窗,一口一口的喝着茶。

      “……这么一看,我们果真长得很像啊。”

      他突然开口。

      “哈啊?干嘛突然说起这个啊?”

      我有点惊讶,扭过头看他。健司依旧盯着展示窗,认真的观察着我们两个映在玻璃上的脸。

      “我们队的长谷川,就是眼睛细长的那个,他说我们长得很像,问我是不是有个妹妹在海南。”

      啊,是乖宝宝啊。我想起来了。话说回来,作为一母同胞的兄妹,长得像是很自然的事情。

      “你的眼睛很像爸爸,眉毛这里也是——”

      健司指指展示窗映出的我的脸。我的眼睛——很遗憾没有遗传妈妈的又圆又大的眼睛,而是和父亲一样的、有些细长的丹凤眼。眉毛很浓密,形状像展翅的燕子。这一点也像父亲,他的眉毛比一般的男性更为细长,有一种阴柔的美。

      “脸型倒是一样,鼻子的话我更像爸爸,你像妈妈。”

      我们两个都是圆脸,下颌比较尖,健司的鼻子和爸爸一样是高鼻梁,鼻翼窄,我随妈妈,线条更柔和一些。说起来我这样的鼻子在面相学里是旺夫之相呢。

      从整体形象来看,健司融合了爸爸的刚毅和妈妈的柔美,我则拥有爸爸的敏感和妈妈的行动力。

      除此之外——

      我和健司拨开头发,露出比眉毛还要高一些的耳朵:

      “耳朵都很大。”

      “对了,妈妈说你的耳垂很软,能让我摸一下吗?”健司很配合的歪着头,用手把头发拨到耳朵后面。

      我捏着他的耳垂揉了揉,果真很软,手感也很细腻,是我见过的最柔软摸起来最舒服的耳垂。再摸摸我自己的——嗯,很普通。

      之后我们又撩起额发,对比了一下圆圆的额头,呲着牙观察了对方的牙齿,伸开手指比较了指甲的形状,最后得出结论——我们属于血亲中长得很像的那一类。

      这个结论无论是对我还是对健司都是非常新鲜的一件事。自从爸妈离婚,他就被当做独生子抚养,而我虽然有了一这个弟弟,但并没有血缘关系,所以当我们如此直观的感受到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和自己很像、并且非常亲近的人的存在的时候,血缘产生的纽带变得更加坚韧了。

      喝完乌龙茶,我们回到各自的队伍中,离开体育场时再次相遇。那个叫做长谷川的男生盯着我看了又看,拍拍旁边的队友讨论着什么,我想大概是在猜我到底是谁吧。如你所见哦长谷川君,我和健司是堂堂正正如假包换的手足啊。

      和健司之间的距离缩短,体会到血缘带来的美妙后,我的心情雀跃不已,甚至有点得意忘形。回酒店的路上我问宗一郎:

      “有没有觉得我和翔阳的藤真长得很像呢?”

      宗一郎先是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又歪着头回忆了一下,肯定道:“很像。”一旁的高砂嘿嘿一笑,揶揄我:“你是想说自己和藤真是夫妻相吧!”

      “滚啦!”

      我转而问阿牧:“阿牧你觉得呢?我和藤真长得像不像?”

      “不像。”阿牧回答的很迅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chapter37 Inju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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