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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BLEACH 35] ...
是夜。
天边的暮霭早已被暗淡掩去,稀星的微光透不出沉哑的黑云。梢头的明月孤伶伶的立在浩瀚夜幕中,清冷的光辉洒下来,把整个世界衬得透明又宁静。
晚风很轻柔,躲在巷口的阴影里不出声。路上几乎没什么行人,只有提着灯笼的打更在夜巡。烛火笼在薄油纸里,一明一灭,熄弱得像是随时会散去。面容在黑暗里,模糊不清。唯有身后拉出的长长黯影,衔尾相随。
他忽的停下步子,抬首,眯着眼想要努力看清不远处的光景——伴着风漂浮在空中的七彩鲤鱼旗锦华非凡,瞬间就把周遭的比了下去。那之下的宅邸里也是灯火通明,屋檐屋顶均有菖蒲和艾蒿铺饰,一派热闹气象隔着距离也仿佛身临其境。
那是个不一样的存在,很多人这辈子都无法抵达的上流世界。
打更凝目看了片刻,才拐过脚下的路子,走进另一片浓黑中。倒影最终还是与寂寥融为一体。
而此时此刻的秋本弥生,正在里头昏昏欲睡,满心念得全是何时才能脱身离开。
说起她会在这里的原因,倒是全拜荻野修一所赐。少年在剑道大会上的表现太为惊人,天皇大悦之下,给了丰厚的嘉奖,还亲手为他佩了有着皇室象征的锦囊。
胜利的宴请自然少不了秋本弥生这个师范先生。
荻野家准备了几日,最终还是决定在主宅里隆重的庆祝一番。所以也可以说,余下的众宾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惜,除去身边坐着的那位,秋本弥生很难见着一张认得的面孔。
“纸条,看了吗?”
秋本弥生闻声顿了下,看向身侧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年。
深沢唯斗还是同那日里一样的装束,并未因为这特殊的场面而精心准备。他随意的就像来饭后散步一样,不去华族扎堆的地儿打成一片,选择与秋本弥生坐在冷清的一旁,悠哉的翘着腿。反倒是荻野,由于是这场宴会的主角,自迎接她到来后,就再没见过身影了。
“字不错。”秋本弥生应了一声,没什么诚意的回道。
少年怔然:“……就只有这样?”
宴会已经开始了。
不像各处受大肆流入西方文化的影响,在这个连天皇都带头吃西餐的潮流节骨眼上,依旧选用了会席料理。而此刻才正到上凉菜的环节。秋本弥生还未见到酒,只好无聊的用指尖挑着筷子拨了两下,蔫蔫的“嗯”了声。
深沢唯斗一时语塞,挠着鼻尖,把目光移开半响,不甘心道:“我听修一说,那是你作的?”
这个问题由他来问她,着实显得有些古怪。
秋本弥生眼皮都没抬,只意义不明的笑了一下。这看在深沢唯斗眼里,却成了正常思路该有的嘲弄。他有些尴尬的想要解释,却怎么也想不好措词。好容易决定开口,就见身旁的少女停住手中的动作,似是想起了什么。
“你姓什么?”
……上次不是介绍过了吗?
深沢转念想了想,觉得秋本弥生显然是在给自己台阶下。只是这方式嘛……太过生硬了。他根本不考虑,对方是真的没将自己名字记住。轻挑着眉头,嘴角扬起个弧度,冲她笑道:“你可以叫我唯斗。”
“没人问你名字。”秋本弥生睨了他一眼,拉下嘴角。
少年笑得越发灿烂,桃花眼中的波晕几乎使人迷醉。贴合着朦胧的灯光,桀骜的身形被勾勒的更加不拘。天生的魅惑和勾人悉数在不经意间堆上眉梢,浑身洋溢的都是纨绔子弟该配备的气息。
“嗨嗨嗨,这种情况下该说‘你也可以喊我弥生’会显得更加善解人意吧?”
她要那东西有毛用?
秋本弥生挑眉看住他,深觉两人从根本意义上理解的就牛头不对马嘴。她歪过头,也懒得驳回,只收起笑意继续捣鼓眼前的醋拌小菜。少年没能得到回应,撇撇嘴,也不再延续这个话题。
偶尔有相识的宾客注意到他,不论是过来打招呼的还是远远看着的,脸上多少都带着点诧异。
来参加的宾客其实被分成了两块。荻野公爵为筹备废了很多心思,特意把前院改造了一番,在能会客的基础上,还搭建了一个能乐舞台。秋本弥生在进来时就注意到了正台亭子,虽然她很快就被引路到了侧边桥台下。
深沢家与荻野家不和的名声在外,这个圈子里几乎无人不晓。别说是这种欢庆场合了,就连平日里在茶楼里碰上面,都能争锋相对起来。即使深沢唯斗私底下与荻野修一再过交好,也不会没分寸到在这种时候来同庆。况且,荻野家会不会邀请他,才是个大问题。
所以实际上,借着这场庆功宴的名头,也是两家台面意义上的和解宴。两方长辈这会儿聚在一块,在亭台正对面的席位上交谈,深沢唯斗则是乐得自在。这些事,落座在侧面的人自然看不到。见到他惊讶些,倒也在所难免。
“虽然小爷我生得好看,但对男人也是敬谢不敏啊。”
他终归没忍住,在繁多的视线里叹了口气,向远处张望起来。
“修一那家伙,也不知道过来替我解围。”
深沢唯斗面色从容,哪像是需要解围的样子。秋本弥生没揭穿他,兀自支着下巴,看着前方从镜间里鱼贯而出的演员,目光随着桥廊上人头攒动而移动。
注意到她的视线所在,深沢唯斗笑道:“你竟然对这个感兴趣?”
“啊……还行吧。”秋本弥生随口敷衍。
“荻野公爵真是有心了,日子也算得正好。”深沢也随着看过去,一路把目光游移到了正台上。
他所说的有心和日子正好都很好理解。
本来在四月下旬就结束的赛事,却把庆功宴拖到了如今——五月五日,传统意义上虽称作男孩节,却也是端午节。逢上这种日子,驱邪除祟的仪式是不可避免的。而能乐的第一场“胁能”,正是从寺院神社祭祀用的神事能转化而来的,带着祝贺性质,同时也能起到净化的作用。
这时候,热菜和汤也陆续开始送来。
深沢唯斗总算找到了发挥的空间,对上餐的婢女笑得蛊惑人心,在对方脸红心跳的情形下,得意洋洋地瞥了一眼秋本弥生。然而,他却发现,对方并未注意到自己,也没有去看台上的舞蹈。
那个看起来对万事不上心的少女正阖着眼,懒散的靠在椅背上。绸缎般的黑发正从肩头滑下来,在空中撩过的轨迹,莫名让他心头的微微急躁烟消云散,当下说不出一句怨言。
闭了闭眼,深沢唯斗刚展平拧起的眉头,余光就瞧见往他们这儿来的荻野修一。
“先生,随我过去一趟吧。”
秋本弥生还没说话,深沢就抬手给了他一下,“眼里只有你的先生,怎么不喊我?”
荻野笑道:“家父并没有提名让你去呀。”
“那你的意思是,接下来要把我一个人撂在这里?”深沢瞪眼。
一旁的秋本弥生睁开眼,点点头,不太情愿的起身,也不说什么,就朝那边走了过去。荻野抬脚跟上,回过头来冲深沢唯斗道:“愣着干吗?家父虽然没有唤你,可伯父的意思我就说不准了。”
“你小子……”深沢反应过来,笑嘻嘻的追上来,揽着他道,“早说不就成了?重色轻友。”
荻野温和的看他一眼,正经道:“话不能乱说。”
依深沢唯斗对好友的了解,把话说到这份上,怕是真的很尊敬这位先生。他看着前方的纤细背影,下意识的也有些不愿开这玩笑。轻咳一声,松开了荻野,他掸着自己有些皱痕的上襟,步子越发飘浮。
秋本弥生也没好过到哪里去。
身后跟着两人,足够让她难受的。全程紧绷着脊梁,却又不愿让更多人知道自己的坏习惯。直到入座,秋本弥生才恢复了平日里懒洋洋的放松。虽然这在旁人眼里看来,这成了强大的气场。
也确实,在座的几乎都是公爵级别的人物。在众人正面审视的目光里,她反倒是轻松下来了。俨然一副心理素质过硬,见过大阵仗的模样。
“秋本小姐不用拘束。”正坐在上方的荻野公爵面上没有笑意,话音却带着几分柔和与欣赏,“我儿这次能有这样的成绩,免不了你的指导之功。”
秋本弥生笑了笑,也不客气,大方冲他一点头。
众人当即唏嘘起来,也正因如此,她看到了另一个眼熟的面孔——松山纯。
不出所料,在秋本弥生这番举动后,他立马冷哼起来。
“纵然剑术了得,但老朽那日就说了,杀人之剑不可取。”
没错,剑道大会的最后,松山纯当众厉声如此斥责了荻野修一。在场的基本上都是习剑的人,那之中所含带的杀气和凌厉自然都看的明白。
“那日说的话,也还作数。”秋本弥生捻起酒杯,在手中不紧不慢的绕圈晃荡。她勾着嘴角对上松山纯的双眸,丝毫不受紧张气氛的影响,“松山先生,可是要教我如何用竹刀杀人?”
老人似是早就想到她会这样说,备好了后路,冷笑道:“口舌之争毫无意义,你看现下还有人习这样的剑道否?”
他会那么说,显然是达到了当初的目的。没错,自打那日后,中学校那边就辞退了秋本弥生。现在孩子所需要的,并不是这种方式。
秋本弥生低头酌了一口,眯着眼道:“我虽使剑,但从未说过,这就是剑道。”
松山纯哈哈大笑起来。
“不善也好,不承认也罢,你还真是总说些掩人耳目的谎言呢。”
秋本弥生抬眼,没情绪的冲他笑起来。
“抛开腰间这种破烂,我依旧能把你揍的分不出是哭是笑。这次不需要掩人耳目,要试试吗?”
大伙儿根本没料到她会把话说的那么直白,哪怕不碍着身份,就一个小辈也不该顶撞松山纯到如此境地。深沢唯斗原本在桌下企图拽她衣袖手顿了顿,忍不住回过身去憋笑。
松山纯黑着脸,一时间没说话。
“我倒是看出了几分武士的精神。”
荻野公爵到底是主人,气氛被破坏到这个地步,当然得站出来缓和。他知道自家儿子十分偏袒这个先生,也不惧松山纯的身份,多少还是护着点秋本弥生的。
“难得高兴,也不提什么刀剑了。”他把目光落在弥生身旁的深沢身上,笑道,“这是唯斗吧,早听闻你擅写和歌,不如现场给我们即兴创作一番?”
深沢唯斗恢复了往常的神色,礼貌的应下。大方的立起身,就着今夜的月色来了一首。
众人拍手叫好,也跟着应和起来。
“先生,我记得你……”
秋本弥生用眼神制止了唯恐天下不乱的荻野修一,懒得揣测笑眯眯的少年心中又在做什么盘算。
“比起和歌,我更喜欢俳句。”
——所以,别提那事了。
这话说的不大不小,却有一道陌生的目光随之而来。
比起在场她认识的两位少年来说,他称得上是个男人。约莫二十四、五的样子,五官冷峻,深黯的眼底全是平静。身着白袍,一尘不染得连月光都没能将光辉留在身上。他明明在人群中端坐着,就仿佛抽离出了一个独立的空间。旁若无人的看了一眼秋本弥生后,坦然自若的举杯慢饮。
两人的视线只在空中交汇了一瞬,就各自移开去。谁人都没有发现异样。
“也好,那不如看看能乐。”荻野修一见好就收,也不再强求。
秋本弥生放下酒杯,舀了勺鸡蛋羹送到嘴边。目光无意间扫过舞台上,滞了片刻。
深沢正好转过头,好奇道:“怎么了?”
不知不觉,台上已经演到了四番目能。这个是能乐剧目里比较复杂的一种,通常情况下,会在“现在物”、“狂乱物”、“执心物”中挑选。而正在演出的,就是现在物,也就是世话戏。内容会根据现实生活中的人物故事来改编着演,来去也就是那么几个经典。
台上的当然并不是什么能令人怔住的新故事,而是众人周知的《曾我物》。不仅仅在能乐方面,幸若舞曲的剧目也有这个。发展到后来,正月里的歌舞伎表演中也有了这部故事。
秋本弥生把目光落在仕手身上,分辨不清戴着笑脸面具下的人究竟又是作何情态。
她摇了摇头,淡定道,“茅厕在哪儿?”
深沢唯斗:“……”还没开吃呢你就要排泄!
荻野修一正要笑着带她去,就被宾客的庆贺缠身。无奈之下,只好拜托了好友。秋本弥生倒是有些不以为然,这个宅邸虽说大了些,但一个人去也不是不可。
所以她步伐飞快,深沢只是回头对荻野说了句闲话,秋本弥生已经在错误的路上一去不返了。
“你其实是想借着这个借口先行离开吧?”
少年追上来,好笑的调侃她。
秋本弥生一怔,知道自己走错路了。挠挠头,难得诚恳:“不,我很急。”
少年顿时就挑起了眉头。
见他不语,弥生又淡淡补了一句:“内急。”
深沢唯斗:“……”
理所当然的,秋本弥生绕到了他身后,免去了再一次不适。两人安静的走了没多大会儿,深沢唯斗就在前方轻声道:“关于松山的话……”
“啊,不用在意。”
“你要不要来学习院?”
两人异口同声完,都怔了怔。
所谓学习院,是皇室专门为华族和皇族创办的学校。除了大学,还有附属的中小学。门槛说不上高低,只要有身份,进去不成问题。深沢唯斗和荻野修一当然都在那里就读。
秋本弥生被原本的中学辞退后,还没来得及担心道场的一份工资够不够养活那群假面,现在就被人当面提出了解决方案。她也懒得矫情,只考虑了几秒,就欣然答应。
“你能作主?”
深沢唯斗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当然。”
……官二代开后门就是堂而皇之。
秋本弥生在心里想完后,怔了怔。只觉得这个想法似曾相识,只是这一次,后门是给自己开的。她有些想笑,勾着嘴角继续走。前方的深沢唯斗却猛然在离拐弯处停了下来,还竖了食指对秋本弥生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我喜欢你!”
她挑起眉,听着陌生的女声斩钉截铁道。深沢唯斗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秋本弥生则是贴墙慢吞吞的滑坐下去。她漫不经心的望着深幽暗沉的天,正要开始神游,就被紧接着熟悉的男声拉回了思绪。
“唉——?这样啊。深沢小姐喜欢我什么呢?”
深沢?
秋本弥生抬头去看少年,心里有了个模糊的大概。
“你……你的全部!”
男声低笑了一下,弥生脑中甚至都能浮现出其主人不怀好意咧到耳根的嘴角。
“哦呀,虽然我是很喜欢漂亮小姐啦,尤其是你这样的。”他顿了顿,接着道,“但是,我有初恋了哟~”
深沢小姐的声音有些委屈:“你刚见面不也说了我是你初恋吗……”
“咦咦咦——?有吗?”男声故作夸张道,“不要胡乱给我扣帽子啊。别看我这样,其实也是很专情的。”
“……我不信!”深沢小姐有些崩溃,“你别想糊弄我!”
男人收了语意中的笑,缄默了许久,都没有再说话。
秋本弥生翻了个白眼,感慨这场闹剧总算结束了。正扶墙懒洋洋的起身,就听到对方不咸不淡的开口——
“有的哦。她啊,叫做秋本弥生。”
无辜中枪的某人:“……”
深沢唯斗回头,一脸复杂的看着身后原本扶墙的少女,转而把手扶向了腰间。他犹豫再三,还是觉得秋本弥生此刻的身姿比往日里要僵硬许多。
“……你怎么了?”
秋本弥生面无表情的收回手,拨了拨耳边的发。没答。
这还需要问吗?
突如其来的骚,闪了她的腰。
[首]2017-01-02
[修]2017-01-31
改了句话,不用理我。
大家元旦快乐呀!本来想在一号赶完的……拖延症还是让我过了零点(打死
终于把所有原创人物,不管在明还是在暗的都写出场了,敲开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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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BLEACH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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