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BLEACH 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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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口要谈什么，不言而喻。对于他的说法秋本弥生根本没往心里去，包括町田提的日后再聊，亦是如此。她在这方面体现得极为不近人情，冷酷的让人摸不着突破口。
不论两个少年知不知道对方的行为，至少表面上依旧是好到不行的关系。
这事基本上算是不了了之。
地区预赛很快就开展的如火如荼，十一月中旬就已经差不多有了定局。道馆分别选了三组年龄段的学生去参加，除去荻野所在的十六岁以上那组，基本都在第二轮、第三轮就已经全军覆没。而不幸的是，同他一起撑到最后的那位，在决赛之际避免不了内争。结果可想而知，能前往参加来年天览试合的，只剩荻野一人。
一时间，道场众人的气势陷入了低迷。
荻野修一理所当然的成了独苗，重点培养对象。作为他的指导先生，上头甚至给弥生加了工钱。可她依旧吃好睡好，教学方式一成不变。荻野对此没有提过任何异议，懂事傲气的让秋本弥生特别满意。
十二月初的时候，细雪纷纷落下。原本在苍红中挥剑的少年，在冷冽的白皑之中也是毫不含糊。
秋本弥生怕冷是真，但再怎么着，她也只有一根御寒的大围脖。道馆里头的弟子多少知道她在两面打工，竟然还能穷迫潦倒到这地步，实属稀奇。联系起上次平子真子的到来，还有无聊的孩子瞎揣测，那是弥生在家里供养的闲人。
而事实上，要那么解释也无法反驳。
她只好将整张脸埋进去，窝在角落里打盹。
“先生，有人找。”
弥生好半天才勉强抬了抬眼，看着虽然银装素裹的外边，但雪分明已经停了。她支起身子，打着哈欠走至门廊外的地板上。凝眉望向庭院入口的石板道上站着的人，一愣，还是穿上了鞋。
来人是凤桥楼十郎。
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纸袋，从露出半截的菜尖来看，应该是轮到他外出购置食材。秋本弥生过去的时候，眼尖的瞅见其中一个包装风格不太一样的，细细看上去，还能瞧见由于热气蒸腾，而被浸湿的油纸。
“罗兹你吃独食？”
凤桥楼十郎见她挑眉，囧着脸把袋子提到眼前，解释起来。
“汉堡肉饼，从未尝过，想试试。”
秋本弥生接过来往里头瞥了一眼，提不起什么兴趣，嘴上还是慢悠悠的说着大实话：“不就是牛肉饼吗。”
“……这不一样。”凤桥抽抽嘴角，“吃过你就知道了。”
她摆了摆手，把纸包丢回对方怀里道：“不必了。有那个闲钱，我不如去喝几杯。”
这是实话，秋本弥生自打来到这个世界，几乎没喝过酒。她以前那嗜酒如命的劲儿仿佛说戒就能戒，旁人看不出半分难捱。
“嗨嗨嗨，是我的不对……本人都过的那么拮据，我却如此大手大脚花着你赚的钱。真是有违一个男人的职责。等训练告一段落，请务必让我承担这份工作。”
凤桥楼十郎手里的东西太多，一下子有些手忙脚乱。用特别尴尬而狼狈的姿势捧夹住的时候，腰弯的有些太过，脖子上的围脖滑下来了一大半。
“你安心，怕是没人会愿意跟你抢。”弥生勾了勾嘴角。
“……那你先帮忙搭把手行吗？”凤桥楼十郎无奈的笑起来。
秋本弥生歪过头看了一眼，好半响才耷拉着嘴角，伸手去帮他提整围脖。凤桥楼十郎低头看着弥生的动作，余光瞥见她身后的另一道陌生视线，思考了片刻，淡然出声询问。
“你的学生？”
荻野修一正抱着竹刀侧身站在两人后边，纤薄的嘴角挑起饶有兴味的弧度。
“又是先生的友人？瞧着与上次那位倒是有几分相像。”
“啊，差不多吧。”弥生转过身来，回忆了一下，扭头对上凤桥疑惑的视线，“他说的是真子。”
“我和那不正经的家伙哪里像了？”凤桥楼十郎抱怨道。
……确实。除了发色，没什么共同点。
秋本弥生移开目光，漫不经心的看着两旁挂着白雪的枝桠，并不回答。倒是荻野三两步靠近了他们，道：“上次是送伞，这次是送吃的？先生好福气。”
“他们都管你喊‘先生’？”凤桥楼十郎忍着笑意，“听着怪别扭的。”
弥生白了他一眼，“你到底是来干吗的？”
“顺路，就进来看看。”他把另一手的纸袋归顺到一边，按了一把腰间的竹刀，挑出刚才那个装有汉堡肉饼的，轻轻扬了扬，“真的不吃？”
“……你该回去了。”秋本弥生也冲他扬扬手，毫不留情的下逐客令。
凤桥楼十郎耸耸肩，也不再试图说话，对着一旁的荻野点点头，就先离开了。弥生同荻野没过多解释，回身就往道场走。少年跟在她后头，轻飘飘的笑道：“先生真是各方面都让我大开眼界。”
秋本弥生没往心上去，随意的用鼻音“哼唧”了一声，以示询问。
“其一，两个友人看起来都不是泛泛之辈，没想到竟还靠女子养活？”
她当然不会理解为荻野看不起女流，甚至有些惊讶对方的眼光，能一眼看出真子和罗兹的本事。弥生也没糊弄，大大方方的道：“这对我们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指不定过段日子，就是我坐享其成。”
荻野闻言，干净的少年音陡然一沉，掺着微星的凉意：“其二嘛……先生的习武生涯应当是一片空白的，不知这高超的技术是从何突然学成？”
秋本弥生脚下一顿。
不用想也知道，是浦原喜助给她安排的这个身份出了问题。想来也是，这年头上哪儿去找个从小习武的同名同姓来顶替。平日又毫不忌惮的行事，太容易引起注意。
她歪过头，虚了虚眸光，没什么情绪的笑起来。
“你调查我？”
荻野修一对上她黑白分明的眸子，也跟着笑道：“只是有些好奇，先生太神秘了一些。”
意思是怪她？
秋本弥生根本不会当真，除了不爽，这事算不上触及她的逆鳞。荻野的家世，想要调查她太简单了。垂下眼帘，沉默了一会儿，弥生才随意道：“这其中的原因，以后你便会知道。”
“……多久？”荻野凝犹着问道。
“那就要看你能活多久了。”弥生睨了他一眼。
荻野也不知道把这句话如何理解，只低低的笑了一声，“说起来……还没问过先生的名字。”
秋本弥生低头去看来时落在雪地里的两排脚印，淡淡的回道：“你不是都调查清楚了吗。”
少年不语。直愣愣的盯了她许久，才两眼一弯，舒展眉目。
“呀勒呀勒，我更想从你嘴里亲口听到啊……秋本さん~”
迄今为止，荻野修一展露过太多面目。孤傲的，害羞的，冷静的，抑或是显得符合他这个年龄该有茫然的样子。通通都抵不上眼前这个笑和语调给弥生的印象来得震撼……与熟悉。
他平日里说话并不带任何口音，而此时，却含糊的混上了京都腔。
少年的真实性情如何，弥生并不想去探究。那太麻烦了，怎么看都是一个难搞的小鬼。他勾唇眯眼而笑的样子，就像曾经记忆里的那一位，恍惚之间，竟连样貌和语调都能重合。
仅仅只限那一瞬间。
秋本弥生攥着拳压抑了很久，紧盯着荻野的黑瞳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她终是没有将手覆上刀柄，没有分不清现在与过往。她比谁都清楚，这是无稽之谈。眼前的少年，与那个人其实并没什么相像之处。
荻野被她瞬间爆发出来的杀气骇住了，睁开眼，想要把询问的目光探进弥生眼底。
“你在透过我看谁？”
秋本弥生眯着眼，毫不客气的踢了他一脚，“叫我先生。还有，不许再用京都腔，不许那样笑。”
“……听起来真霸道。”荻野捂着生疼的小腿，闷笑着，“我的坏习惯，没留意就会把母亲那边的方言说出来。先生不爱听的话，那以后注意点就是了。”
弥生半天没答，微微抬头，发丝遮去了她一面脸。看着好似褪了色天空，她才用与往常一样慵懒绵长的声线回应道：“算了，当我没说。”
荻野哑然，仿佛一下子推翻了所有树立过的形象，变得相当不懂得看气氛地追问：“是仇人？”
这次，秋本弥生没有停顿。只若有似无的笑着，好整以暇的与他对视。
“算不上。”
荻野挑眉：“可否告知姓名，说不定在下能尽一片绵薄之力。”
……你能干什么？死后去尸魂界帮她砍了那家伙吗？
秋本弥生明白不过，眼前的人只是想要试探她的底线。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引起了少年的兴趣，要使他这般刨根究底。不知怎的，她竟忽然想起平子真子。
总有人莫名想要窥视你的心底，仿若了如指掌，将你整个人看得透透的就会功德圆满。这么比较起来，在这方面，荻野终究还是少年了些。秋本弥生不知道是不是正因为有了这番比较，才觉得有些好笑。
她收敛起面上的笑意，漆黑的瞳孔里晃着光，好似未熄的渔火。朦胧中透着清晰。弥生把目光落在荻野身上，确确实实在看着眼前比自己小上将近两百岁的少年。张了张口，清冷的声线像清晨时分海面上的迷雾，冷薄又模糊。
没有怨恨，也没有放下后的释然，只有延绵至灵魂尽头的平静。
“他叫市丸银。”
荻野修一默念了几遍，似笑非笑的看住她，“同我长得很像？”
“啊，不会。”弥生背过身，继续前行，懒洋洋的回道，“那家伙看起来比白菜还要小上一点，怎么也就一百……十三岁吧。”
“……那么年幼？”荻野有些咋舌，“白菜又是？”
秋本弥生在竹廊上坐下，半阖着眼挠头，没什么精力的样子。
“和你差不多，天才少年。”
荻野笑眯眯的：“真期待早点见到呢。”
弥生斜了他一眼，抱着腿，将脑袋搁在膝盖上，有气无力道：“只是为了较量的话，还是别有这种念头为好。”
“看来先生对我十分没有信心呀。”荻野佯装伤心。
她不可置否的笑笑，并不否认这个说法，也懒得说些别的真相。弥生偏了偏头，还是觉得坐在这个风口有些太不明智了。正要翻身往里走去时，少年恰到好处的扯了一把她的袖口。
回过头去，荻野修一正好俯身前倾过来。他的嘴边挂着很浅的弧度，如同这冬日里的暖阳一般，很淡。眼角轻轻上挑，有着超越年纪的撩人意味。弥生下意识把视线移到他那颗黑痣上，等待后文。
“太可惜了，本来还想请先生喝一杯的。”
秋本弥生眨眨眼，把方才脱下的草鞋又穿上。弓着腰龇牙，头也没回地踩着悠哉的步子，踏过有些凌乱的脚印——丝毫没有为人师长却带头跷课的内疚与羞愧。
“啊……回来后来打一场吧。”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BLEACH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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