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BLEACH 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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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澡堂里出来的时候，夜色已经很浓了。
秋本弥生扶着腰打着哈欠，半泪眼朦胧的往自己房里走。隐约看见前方不远处的练习道场灯还亮着，她有些摸不着头脑。想了一圈底下的队员，这个时间似乎没有谁还会在勤奋苦练。
不行，得去瞧瞧。
指不定向上头提拔一下，自己这个三席的位置都可以因此被替换掉。这样日子自然能过得更为清闲和随意。不过话说回来，十二番队这个建筑构造是谁设计的啊。晚上倒还好，这要是白天去澡堂洗澡，准能隔着墙和距离听到从道场里传来练习挥刀时的大片喝声。
恩，这件事也有必要和浦原喜助提一提，加个隔音设施还是很有必要的。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弥生从透着光的窗口往里张望。首入眼帘的就是两个金色冲天辫，矮小纤细的身子挺得笔直。没有穿死霸装，只有一身简单的白色道服。手里一丝不苟挥着的却不是练习用的浅打，而是刀柄呈椭圆形，护手上有类似桃心状花纹的斩魄刀——馘大蛇。
得，是日世里。美好计划泡汤了。
秋本弥生烦恼的挠挠头，靠在窗边的墙上，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论怎么说，昨日她都没有亲自追上去。排除各方面的理由和借口，确实是弥生辜负了对方的好意。不仅没有一句像模像样的解释，还让海燕替她而为。从什么角度来看，都糟糕透顶。
但要是重来一次，秋本弥生大约依旧会是如此选择。
……那日世里就更没有消气的理由和可能性了。
秋本弥生半抬着头思考了一下自己目前的精神状态，决定还是改日再说清楚比较妥当。正要抬脚离开，冷不丁被日世里喊住。
“既然来了，不进来吗？”
啊啊，冷静的简直不像那个暴躁的小丫头。看来真是气得不轻啊。
弥生紧了紧垮下来的腰带，将手搁在斩魄刀刀柄上，直起软得不行的身子从一旁的大门里走了进去。猿柿日世里没有去看她，自顾自的继续强而有力的挥着刀。这正遂了弥生的意，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随意找了个位置盘腿坐下来，抱着取下来的斩魄刀昏昏欲睡。
耳边全是斩魄刀有节奏的划破空气的声音，伴着夜间静谧蟋蟀知了一系列的奏鸣曲，弥生恍然觉得有几分惬意。时间好似一下子放慢了前进的速度，只是小磕一会儿都让她感觉过去了好久。
日世里不知怎么的倏然停止了挥刀的动作，仿佛隐忍到了尽头，语气间全是别扭，“喂，把袖子卷起来。”
秋本弥生一下子精神过来，愣了片刻，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想干吗。
“看什么看？让你把衣服袖子挽起来听不懂啊？！”日世里吼道，整个脸都别过去，弥生根本看不到她现在的表情。
虽说意义不明，倒也不是难事。
弥生把握不好这个“挽起来”是到什么高度，只好依言把两个袖管撸到肩头。日世里用眼角偷偷瞄了她一眼，瞬间满脸凶相的跳过来抓着弥生的手臂。
“你这家伙是蠢猪吗？为什么不包扎一下，用鬼道疗伤一下也好啊！”
闻言秋本弥生一怔，顺着日世里的视线去看自己的上臂接近肩头的位置。之前被虚闪伤到的口子因为遇了水，已经开始有发炎的迹象。血丝和周围一圈通红混淆在一起，乍一看还挺吓人的，其实也不是什么很深的伤口。
“我要是会医疗用的鬼道，就该是四番队的人了。”弥生漫不经心回道，也不去挣开被日世里捏的有些泛红的手臂，此时的她宁愿多关心一下何时才能回房睡觉的问题。
日世里看她一幅神情恹恹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虽然昨天都听志波海燕说清楚原因，但她就是恼极了秋本弥生这个烂性子。想着想着不知为何就觉得又委屈起来，雾气爬上眼眶，手上的劲也松了几分。
“会留疤的你知不知道！”日世里凶巴巴的吸了吸鼻子。
弥生无所谓的摆摆手，“啊，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话一出口，日世里骤然沉默下来，黄灿灿的脑袋也低了下去。弥生抬眼去看，发现她的双肩止不住微颤。这是又怎么了……
秋本弥生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想了想还是伸手摸在日世里头顶上，“别哭呀。”
猿柿日世里发誓她原本并没打算哭，涌上来的委屈也被好不容易强压下去了。但秋本弥生这一记摸头瞬间让她破功，豆大的泪珠扑簌簌往下掉。她看着晶莹的液体滴落在自己脚尖上，愈来愈多，浸湿了一大片白袜子。
她忍不住抬起头来，去看眼前的秋本弥生，一如初见时的模样。
少女逆着光，早就收起了困倦，慵懒的神色中带有一丝宠溺的无奈。这恐怕是她本人也没发觉的事。狭长的黑瞳泛着清冷的光，长又直的乌发散落在身前身后，随性又不失气质。如若说日世里把曳舟队长当成母亲一般来依赖的话，那么这个人可能就是她姐姐一样的存在。
日世里觉得自己是相当幸运的，能拥有这样两个亲人。即使经常被弥生气得跳脚，那也都不是发自内心的。她知道这个人强大又温柔，内心蕴育着再多的情绪，都会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日世里一直以来想要的并不是这份平静的可靠，她想要被信任，被同等对待，被分享弥生所有的软弱。
“你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肯说。”
秋本弥生闻言看向忽然擦干泪的日世里，不可避免的一僵。那是怎样的表情呢，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失望，怨意，以及……自我否定。
看着不着痕迹退后一步的猿柿日世里，弥生堪堪收回手，抿唇不语。
日世里之于秋本弥生来说是个小姑娘。她这样的人都愿意无条件惯着的小姑娘。要问具体原因，她可能自己都说不上个所以然。但与其说是弥生惯着日世里，倒不如说是相互的。她也同样被这个小姑娘纵容的对待着。
弥生一直都知道日世里很勤奋，她每天都拼了命的提升自己的实力，特别是从曳舟队长离开之后日子。她想要去尊重这份感情，也不希望日世里妄自菲薄。
有些话是弥生这样性子始终说不出口的，有些事是她这样身份无法随意提及的。但那绝对都不是可以让日世里落泪的理由。
秋本弥生从榻上站起身来，敛起所有散漫的气息，拔出斩魄刀，将刀鞘丢到一边。
“来打一场吧，日世里。”
显然是没料到弥生会作出这么个选择，日世里怔仲过后，攥紧双拳又变得和往日一样张扬。
“谁会怕你啊，秃子！来吧，今天就让你知道副队长的厉害！输的人要承认自己比浦原那家伙还蠢，不再对那家伙持有偏见怎么样？”
……暂且不提喜助是个瀞灵延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好像对他当队长有一直抱有偏见的根本不包括她秋本弥生吧？
忆及两人闹矛盾的起源，弥生不禁好奇浦原喜助到底怎么收买了难搞的日世里。
弥生看了看别扭的满脸通红的日世里，勾勾嘴角，“好啊，到时候可别哭着耍赖皮。”
“你是白痴吗？谁会因为那种事哭啊！再说了……”
日世里骤然压低声音，弥生听不到她后半句到底嘟哝了些什么，就见对方把斩魄刀挥向了自己。随着刀而来的劲风无一不揭示着主人的认真，日世里没有留半分情面。
要说秋本弥生在真央时候的剑道虽略逊浦原喜助，但要接下这一招也不是什么费力的事。日世里也毫不意外，她根本没想过一招就能得手。转而轻巧的收回斩魄刀，脚尖着力，旋身到弥生后边再度突袭。可这也是无用之举，弥生把她的身法全看在眼里，以更快的速度转身，从斜下方抬手握住日世里牵制住她抓着刀柄的腕口，封住了她下一步动作。
日世里暴躁的啐了一口，直截了当的丢下手中的刀。另一手勾爪，快而狠的抓向弥生脖子上的动脉。脚下也不闲着，横过腿试图去同时扫到她的。
秋本弥生蜷起身子，毫不犹豫的松开日世里的手腕，轻盈的一跳。躲过向上爪和脚下飞踢，几个翻身后跳出好远。动作利落柔韧的像只猫科动物。
还不赖嘛。
看着用力甩着被捏疼的手的日世里，她轻笑着吹了个口哨。见日世里没有去捡起地上斩魄刀的打算，弥生无声无息的把自己的斩魄刀也丢开。对方清楚自己白打的实力，既然如此还要作挑战，那她只能给予最大意义上的尊重。
“哼，你这家伙也学会看气氛了啊！”
被平子真子说也就算了，怎么连日世里也那么说她？弥生忍不住想要翻白眼，平日里的自己到底是有多不近人情，情商欠费啊。
眯了眯眼，弥生象征性的活动了一下关节，很会看气氛的选择先手。
即使不用瞬步，她的动作也快得像道鬼影。不给日世里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到了她的身侧。以极其刁钻的角度一记手刀劈在了对方的肋骨上，趁其踉跄着做不出反应之际，又接上一脚精准凶狠的飞踢。被这力度击中腹部的日世里整个人都飞了出去，弥生毫不留情的提身跟上，想要补上最后一掌。
眼见这一巴掌就要落在日世里的背上了，她猛然在半空中后仰着下腰。在这样的冲击度下，强行用双手为支点，摩擦着阻止自己身躯飞出去的贯力。双脚倏然用力高高抬起，弥生强行在腰上注力，扭开上半身保证不被日世里踢到下颚。
这样一来，日世里总算有了喘息的机会。手上一使劲，飞快旋转着双腿，凌空一个前翻站稳了身姿。她抬起已被磨伤的手擦了擦鼻尖，笑得十分嚣张。
“别小看我呀，呆子！”
——才没有小看你呀，笨蛋。
秋本弥生拉下嘴角，一边感叹这个小姑娘果然是变强了，一边抄起瞬步，毫不留情的绕到她身后动手。起初日世里的眼睛还能勉强跟她的速度，应付着过上几回合的招。可不到五分钟，她就有些费劲了。被弥生抓了个根本无法防御的死角，连着打了一套。
结果还是败了，毫无悬念的。
猿柿日世里满身是伤的躺倒在地上，只觉得头顶泛着橙黄的灯光有些刺眼。还真是如她所愿，弥生丝毫不手下留情，而自己也输了个彻底。
她们之间的差距就这么大，大到让她觉得安心却又绝望。日世里想要去遮住那亮眼的光线，却发现全身都灌了铅，无法动弹。
不出所料，弥生根本不会去担心会不会给日世里留下疤，而她自己也不担心。日世里忽然觉得之前担心的那都算个屁，但她又始终觉得这个人理所应当的不该受一点伤。
……还真是没用啊。
日世里正想闭上眼，眼前突然一黑。一双带着凉意的手就覆上了自己的眼睑，替她完完全全遮去了灯光。战斗完的弥生又恢复了半死不死的样子，拖着疲惫的身子坐到日世里身边。她盯着一动不动的黄毛小姑娘看了一会儿，挨着对方呈大字躺下。
这次不哭了啊。
弥生没有感受到手心有湿意，放心下来。
“明明那么强，为什么不去挑战当队长……”日世里不甘心的出声。
秋本弥生一愣，“唉？喜助还没死吧？”
“呸呸呸！你是乌鸦嘴吗秃子！”日世里连声还嘴，“我说的是前年三番队队长引退的时候……”
见弥生不作声，她还以为自己表达的不够清楚，急的想要起身解释——
“大前年出了那样的事，我觉得还是深入三番队比较好了解到情况一点……”
秋本弥生当然知道日世里指的是她哥哥，原三番队副队殉职一事。接连着第二年，三番队的队长也提出了引退。期间有一段时间队长空缺，她完全有机会去试一试。
“啊，现在三番队的队长是哪儿个？”
日世里难以置信的想要跳起来指责她，但无奈刚被暴打了一顿，只好以极其诡异的姿势趴在弥生身边，提高嗓门道：“哈？是罗兹啊！凤桥楼十郎知道吗？！你这家伙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啊？”
弥生掏了掏被震到的耳朵，直愣愣的盯着头顶上方的灯，眼神变得有些涣散。她也不伸手去替自己挡一挡，只觉思绪被拉扯出好远。
是阿，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呢……
这种事，她哪会记得。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BLEACH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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