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陇上春光好》輕塵

25、陵王失踪了

　　董郎中走后，楚小兮拖着受伤的腿半躺在床上闭目假寐，翠儿跟赵嬷嬷跪在堂屋里，周大爷坐在堂屋的太师椅上，面沉如水。
　　假寐的人耳朵支愣着，只隔着一条穿堂，堂屋的说话声清晰的传进了楚小兮的耳朵。
　　“你们奶奶没规矩，难道你们做下人的规矩也忘了？”
　　周大爷的声音带着冷冽传来，“今日亏的是我，若是旁人，或者那不怀好意的歹人，今日你们奶奶就危险了。”楚小兮的嘴不由得撇了撇，那是我的下人好吧！要训斥也是由我。
　　“老奴(奴婢)错了，求大爷责罚。”
　　“哼，责罚！当初安排你们来照顾你们奶奶，就应该尽心尽职，你们是怎么做的？就似今日之事，若是你们奶奶有个三长两短，那就不是发卖你们那么简单了。主子不懂规矩，连伺候的下人也忘了本分。”
　　“求大爷责罚。”
　　“今后若是再有此事发生，你们也不必再待在此处，我会叫了人牙子将你们都发卖了，哼。”
　　“喂，周大爷，”楚小兮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要卖也是由我来，她们是我的人，你有什么权利发卖？”
　　“你的人？连你也是我的人，何来你的人？”周少珩嚣张的道。
　　“放……厥词，”楚小兮一急眼粗话差点蹦出来，“我又没卖给你们家，我怎么成了你的人？”
　　“你是我娘子，怎么不是我的人？”
　　“你流放我在这庄子上的时候，我早就不是你的人了，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楚小兮气愤的道。
　　“不是我让你来庄子上的，当时我因有要事不在府中，等我回来你已经在庄子上了。”周少珩解释。
　　“你不是男人吗？我为什么在庄子上你都不知道，那你还当什么我的男人？”
　　“我不跟你吵架，别总纠结这个问题，因我不在府中，你做了错事也算是我的不对，对你疏忽缺少关照也是我责任。我曾答应过你的父亲，要好好照顾你，是我食言了，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向他请罪。”
　　“不用，我不用你关照，”楚小兮无比认真的说，“我只希望你别再来了，最好给我一份休书，这样皆大欢喜。本来我在庄子上过好好的，你一来搅乱了我的生活。”
　　“这如何是我搅乱了你的生活？为何你总纠缠休书的事？莫非你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周少珩问出了心中所想，干脆直接打破心中的疑问，紧接着逼问，
　　“我且问你，你如实回答，你去武云镇画廊做什么？那日还有另外一人在画廊，那人我也认得，难道不是你们约好的吗？”
　　“啊！什么……！ 周少珩，你个小人，你跟踪我？”
　　“我没必要跟踪你，你一个有夫之妇跟一个男子约在画廊见面，成何体统？”周少珩见楚小兮不但不认错，还如此凶悍，又是头疼又是无奈， “我会查清楚你们都做了什么的！希望你今后安分守己，莫要失了体统，好自为之。”
　　姐我能做什么，我就是卖了几副人体图画而已，但是这能说吗？
　　“我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能做什么？我又不认识他，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是去了画廊，买了笔纸和墨而已。”
　　“哼，等我查清楚了，你再狡辩也无用。”周少珩说着站起来。
　　“你们两个好自为之，看好你们奶奶，不要跟闲杂人等厮混，要是你们奶奶有个好歹，我会让你们知道后果。
　　“赵嬷嬷和翠儿吓的忙磕头不已。
　　他们奶奶早就不知好歹到爪哇国去了好吧！你要真是关心他们奶奶，早干嘛去了，这半夜三更的发一通什么神经。查吧！查吧！求你快点查，查清了赶紧给姐休书，姐的自由才是真理。
　　你不走吗？这都什么时辰了，赶紧走吧！秦州城城门都要关了。”楚小兮斜倚着门眼角撇着周少珩。
　　“城门早就关了。”周少珩看着瘸着一条腿斜站在穿堂门口的楚小兮绷着脸答道。
　　“那你的意思是你今晚不走了？”楚小兮面带不愿。
　　“嗯，”周少珩双手放在膝盖上，挺直着腰身一本正经的回答。
　　“不行，这里没你的地方。“楚小兮紧张的道。
　　“我没说我住在内院，我就在外院找老刘收拾一间房出来。”
　　周少珩说着站起来，“你早些歇息，既然腿伤着了，就别到处蹦跶，添乱。你们两个再跪一个时辰，认真反省。”后面这句是对赵嬷嬷和翠儿说的。
　　说完越过楚小兮大步跨出门扬长而去。
　　楚小兮瞪着周少珩的背影，彷佛要将周少珩的背瞪出一个洞来。
　　赵嬷嬷和翠儿忐忑不安的看了楚小兮一眼，惭愧的低下了头。
　　“赵嬷嬷非常自责，这些日子生活太舒适、太平静，让她几乎忘记了自己的职责，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其实跟着楚小兮时间久了，很容易让人忘记自己是个奴才，在楚小兮的眼里，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包括最下等的奴仆。
　　楚小兮看着跪在地上的赵嬷嬷和翠儿，心里很生气，气自己也气她们俩，气自己的疏忽，气她们俩的失误。都不敢想之前发生的事，在周少珩面前出糗，让那丫的怎么看自己。
　　这一夜楚小兮翻来覆去没睡好，等起了床已经是辰时三刻了。顶着两个熊猫眼起来洗涮收拾完，才吃了点薄粥并一个鸡蛋不久，正坐在椅子上消食。赵嬷嬷自外面走进来，笑着道，“姐儿起来了！可吃了早饭？快来看看这些菜蔬，老奴刚从后园子摘的，看这豆角和茄子，只两日未曾看顾就长了不少。”
　　说着放下手中的篮子。
　　楚小兮闻言扭头在那篮子里看看，果然长大不少。
　　便也笑着道，“奶娘，今儿个中午我要吃你做的茄饼，还要吃豆角炖腊肉。我现在是病号，要吃现成的。
　　赵嬷嬷见楚小兮高兴，心情也好了不少，慈爱的看着她点头，“才让翠儿将面粉和上了醒着呢！知道姐儿爱吃。”
　　楚小兮起身跳脚蹦到篮子边，从里便翻出一根青嫩的黄瓜，用手摩挲了一下就放进嘴里嘎嘣一声，咔嚓咔嚓吃了起来。赵嬷嬷急忙道，“还未洗，姐儿慢来，小心吃了坐病。”
　　“没事，奶娘，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楚小兮一边吃一边笑着道。
　　的确，古代的蔬菜是没有农药没有污染的，纯天然啊！真甜。
　　“哦，大爷早起就走了，走前让我别惊动奶奶，说过几日再来。”
　　赵嬷嬷看着楚小兮吃的欢实，才又想起周少珩走前说的话，知道楚小兮不待见周少珩，赵嬷嬷也尽量不在楚小兮面前提起他，这会儿见她高兴，便窥着她的眼色略微提了提。
　　楚小兮吃的起劲，也不在意赵嬷嬷说了什么，赵嬷嬷暗暗叹了口气，提起篮子去了厨房。
　　楚小兮看着赵嬷嬷走出屋子，发了会呆，就起身蹦至书桌前，
　　开始构思美图。
　　周少珩骑马到城隍街的时候，正是楚小兮蹦跶进去构思美图的时候。周少珩打马慢行，城隍街上人来人往，有认识他的人站住脚打声招呼，或者隔着老远店铺的掌柜向他抱拳示意，周少珩点头颌首，行至街尾的一家酒楼旁拉住马，酒楼门口正有两个小跑堂在招呼客人，看见周少珩的马，赶忙堆着笑上前道，“大爷来了，掌柜的正在东厢等着您呢！”周少珩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一个跑堂忙跪地，周少珩低喝一声，“起来。”
　　跑堂忐忑不安的抬头看他，他一拉马缰绳竟自下了马，将马丢给身后的周忠，那小跑堂见周少珩没踩他下马，忙起身垂肩站立，也不敢拍打身上的尘土。跟在周少珩身后周忠悄悄使了个眼色，那小跑堂便知道今儿个东家心情不佳，也不敢上前伺候，趁周少珩进门的瞬间偷偷的溜至一边去了。
　　周少珩目不斜视的大步走进内堂，见洪掌柜正在桌边和账房先生算账。洪掌柜抬头看他进来，忙起身让周少珩坐下，周忠跟进来沏了一杯茶放在周少珩的面前，就退至他身后。
　　周少珩端起茶喝了一口，放下杯子。
　　洪掌柜忙示意账房先生先出去，等账房先生出去了。周忠就走至门口站定。
　　洪掌柜见无人了，赶忙跪地冲着周少珩磕了一个头道“给大爷请安，小的昨儿等了大爷一晚。”
　　“唔，昨日临时出了点事，你说吧!出了何事，大清早的飞鸽传书？”
　　“爷，出大事了！“洪掌柜面色凝重，”真定府昨儿传来了消息，陵王受伤失踪了？”
　　“什么？”
　　周少珩闻听此言，一惊，“消息确实？”
　　“千真万确，是咱的第一线消息，”洪掌柜低声道。
　　“北辽已退至真定，跟我军呈胶着状态，陵王殿下见一直攻不下真定，心里着急，便带着五百部下沿着真定城往西北方向勘察敌情，但不知谁走漏了风声，大批辽军冲出真定城围堵陵王殿下，跟随陵王殿下的亲信随从拼死护卫陵王冲出包围，退往西北，北辽敌军一直沿途追杀，据我们的暗线透露，陵王撤退途中遭遇流箭负伤后，下落不明。现军中群龙无首，虽有陵王麾下裴先生在主持大局，但军中将官多跟文太师府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军心不齐，实非易事。”
　　“宫中可知晓此事？”周少珩面色沉静，双眼锐利，目视洪掌柜。
　　“宫中尚不知此消息，河东京西和京北淮南一带咱的人封锁了消息。只是此事干系过大，时间久了怕生巨变。”洪掌柜担心事态的变化，陵王牵扯甚广，稍有不慎将影响整个大夏的国情。
　　“此事太过重大，传令下去，全力搜查边界及西北各地，务必尽快找到人。”
　　“是。”
　　洪掌柜领命，起身出去秘密传令。
　　周少珩端坐太师椅上，面色凝重，思忖良久，又招呼周忠过来吩咐，“你去找人牙子，买几个身家清白的丫鬟送去庄子上，此事不要声张。”
　　周忠正在为刚才听到的消息吃惊，没想到大爷吩咐他的事情竟然是这个，虽心里诧异，却也不敢询问，忙答应着去了。
　　周少珩见周忠走了。便起身步出内堂，小跑堂瞧见他出来，忙将马牵来，周少珩接过来飞身而上，往周府打马而去。

作者有话说

　　今天太忙了，原本每日一更的，明天补上，求亲们收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