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陇上春光好》輕塵

22、美人图？

　　武云镇是秦州地区二十几大镇之一，武云镇虽算不上最富裕的镇，但在整个大夏来说却是排在前二十以内的。
　　武云镇地方不算大，光钱府老宅几乎占据武云镇的十分之一，钱府乃百年书香世家，钱府的老祖宗曾是连中三元的状元郎，如今钱府的大老爷已仙逝，二老爷官拜兵部侍郎。
　　武云镇以出产铁矿而得名，不过在整个西北地区，只要是涉及铜、铁、银矿、以及盐、茶等这些，都要经过秦州府衙周大老爷之手，才能被送往帝京。当然，大夏不光就此一处盛产各种矿石，只是整个西北一带被周大老爷把持而已。
　　大夏有五位世袭罔替的侯爵，平西侯周氏，安定侯的姜氏，西南侯归氏和平吴侯姒氏，还有就是中鼎侯燕氏。
　　钱府二老爷在朝为官，皇帝陛下见他离家尚远，就在帝京另外赐了一套宅子供他家眷居住，只是因为钱府老太太一直不愿离开故地，所以钱府的家人除了几个在外做官的，其余都在武云镇陪着老太太。
　　武云镇东街，最大的凤祥酒楼，三楼雅座吉祥阁，钱宸跟几个素日里交好的富家公子哥一处吃酒。
　　钱宸，钱二老爷的嫡子，今年二十岁，去年中的举，本打算今年再考，因为辽北进犯，朝廷暂停今年春闱。
　　“俊卿兄，”一个着一身长衫，身材高瘦，鬓边簪着一朵芙蓉花，长相文雅的男子，举起手中的酒杯，“我兄弟几人半载未见，今好不容易聚到一处，实乃幸事，如此我先敬兄一杯，请吃了此杯。”
　　钱宸端起酒杯温润如玉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贤弟客气，愚兄先干为敬 。”
　　“明郎贤弟，”一身着锦衣，身材微胖，眼睛细小的男子笑着道，“此虽乃蔡家酒坊出品之竹叶青，但此酒性平，吃起来不尽兴，既是为俊卿贤弟接风洗尘，不如就换成我府五泉山的五泉酿，咱兄弟就来个一醉方休岂不美哉。”
　　“子彦兄所言极是。”旁边一个中等身材穿圆领袍，年岁在二十四五左右，肤色微黄，头簪一朵大红月季的男子闻言笑道，“俊卿贤弟怕是不知，此五泉酿乃子彦府上去年酿造的，酒劲足，吃后喷香浓郁、清洌甘爽、回味悠长，乃当世之好酒也！俊卿贤弟不妨先尝尝看，不知跟帝京的翠竹酿相比孰是孰非？”
　　“甚好，”钱宸闻言笑着点头同意。
　　那名子彦的男子大喜，急忙换过家奴，让速去酒坊取酒来，家奴领命而去。
　　簪月季的男子见酒还要一会才能来，便又轮番斟满竹叶青笑问，“俊卿贤弟一去半载，想煞我等，此番归家，不知道何时再去？”
　　“原本今年春闱，只因北辽进犯，朝廷暂缓科举，今年春闱取消，估计要等明年。”钱宸因刚吃了一杯酒，清秀白皙的脸色微红，更衬得双眼炯炯，他身着一件月白交领镶暗纹绸袍，绰绰博袖，腰挂翠绿玉佩，头发束起，用一根玉簪别着，通体再无别的装束，却浑身带有魏晋名士风范，很是洒脱。
　　“北辽进犯已三月有余，”那名明郎的男子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吃了，又将斟满的酒杯举起环顾一圈自己先饮了，“有消息说，陵王夺回了太原，真定，但不知真假，俊卿贤弟可听说此事？”
　　“此事确实属实，并非只有二城，而是陵王北上一举夺回太原以内的数十城，捷报早在半月前就传至帝京。”钱宸在帝京这半年的确消息比较灵通，武云镇距离帝京尚有千里远，虽是富家子弟，但是涉及国事，却知之甚少。
　　“俊卿贤弟、明郎贤弟，今日我们饮酒取乐，莫谈国事，来，我敬大家一杯。”子彦见明郎说起国事，他对国事不感兴趣，便劝道。
　　“也好，今日为俊卿兄洗尘，当以乐事为上。”明郎笑道。
　　“哈哈，”那簪月季的男子闻言满面笑容，“说起乐事，愚兄到是有件乐事……”
　　“平翰兄，什么乐事，且道来。”子彦笑问，“若是不好笑，就罚酒三杯。”
　　簪月季的男子又斯文的吃了一杯酒，笑着刚要说话，就见子彦家的家奴抱着四五个酒坛上楼来。
　　子彦见状，忙让家奴先打开一坛送上来。
　　少顷，家奴将打开的酒坛搬过来放在酒桌上，顿时一股清冽的酒香扑鼻而来，香气悠长，闻之让人未吃先熏。
　　“哈哈,”钱宸深吸了一口气，大笑，“果然好酒，三日开瓮香满域，甘露微浊醍醐清，速速倒来。”
　　家奴忙将酒斟满大家的杯子。
　　子彦一挥手，“你们且退下，我们兄弟自吃酒取乐。”
　　“来，来，俊卿兄，尝尝如何？”簪月季的男子举杯示意。
　　钱宸举袖一饮而尽。
　　“味醇厚、入口甘美、入喉净爽，好酒也！”
　　“俊卿兄喜欢就好，哈哈，来来吃菜。”子彦笑的眼睛更小了。“对了，平翰兄刚才有什么乐事不妨道来，这有酒有肉，再有女娘就更好了！”
　　“说起乐事，还真跟这女娘相关。”簪月季的男子吃了一口酒道，“前儿我去书画廊，那书画廊不是明郎府上二叔的铺子吗？”
　　见明郎点头，接着道，“那邱掌柜将我拉至内室，偷摸翻出数十张画……”
　　“如何？”子彦见杜庆涵说着说着又住嘴，忙追问。
　　簪月季的男子面带异样，眼露喜色，“贤弟猜猜那是什么画儿？”
　　“莫非是当世书画大家裴立文亲笔？”俊卿追问。
　　簪月季男子摇头。
　　“那是已逝仙翁柳俊遗作？”
　　“非也。”
　　“平翰兄别卖关子，快快道来。”子彦着急的道。
　　簪月季的男子闻言，神秘一笑，伸手入怀，从怀里抽出一沓子纸张，递给身边的俊卿，“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俊卿伸手接过，看了簪月季男子一眼，遂展开。
　　“啊呀，”随即失声叫了一声，大家都围过来细看。
　　只见打开的第一张纸上画着一个身披轻纱的裸体女子，体态风流，眼波含春，正站在小溪边，微风轻送，仿似要掀起那遮掩的轻纱，远山青黛，更加衬托出女子的娇媚。第二张画着的是一个斜倚在大石上的女子，此女子身材丰满，肤如凝脂，面含桃花，一块轻薄的红色细纱也无法遮掩她的浑身的春意。正是增一分太多减一分太少，好一个如花美娇娘。第三幅画的是一男一女，男的着一拢红衣，玄纹云袖，背靠大石，长相俊秀儒雅，剑眉斜飞直入鬓，凤眼含情，敞着衣襟露出精致的锁骨，女的跪坐在男子面前，身披淡粉轻纱，挺翘的娇臀，不盈一握的腰身，长发垂肩，在青山碧水间私密处若隐若现，画技精湛，十分逼真，仿似要跃出纸面。越往后看画法越是胆大，几人看的呼吸急促，脸红心跳。
　　子彦吃惊的问道，“平翰兄，可知此画是谁的杰作？画技新颖，独特，据我所知，如此美图就我大夏来说尚未曾出现过。”说着看了一眼钱宸，“俊卿贤弟从帝京来，不知可有见过此种画技。
　　“未曾，今日是第一次见。”说着转头问簪月季的男子，
　　“平翰兄，可有问掌柜的，此画乃是谁作？”
　　“问了，”簪月季男子颇为遗憾，“何尝不问，掌柜的说是一位小哥送来的，说是他家公子所画，因缺盘缠，再问就不知道了。”
　　真是可惜。如此精湛画技。

　　“真有你的，平翰兄，如此好物，送我罢了。”子彦在旁边笑着卷起纸张揣入怀中。
　　“子彦别急，让我等再欣赏欣赏。”明郎急忙说。
　　“哈哈，明郎难道不知此乃我之爱好也！”子彦笑着拒绝，“你若喜爱，就去你二叔家铺子要去。”
　　钱宸看着二人，颇为无奈的笑了笑，遂心想，此画画技独特，逼真，栩栩如生，人物惟妙惟肖，当真世间少有……莫非是经常出入青楼妓馆的才子书生？
　　几人吃吃喝喝，说说笑笑，直至酉时许。
　　出了酒楼都已经是面色通红走路都东倒西歪的，钱宸的小厮忙过来搀扶着他送上马车，钱宸打了个嗝，尚未坐定，就拉过一边的小厮低声道，“你去，去书画廊，就找邱掌柜，让他赶明儿弄几幅画来。”
　　小厮疑惑的看了钱宸一眼，小心的问，“爷要的是什么画，明儿去不行吗？”
　　“叫你去就去，啰嗦什么？”钱宸不耐烦的说，“就说是杜庆然今日买的那画。”
　　“小的明白了。”小厮见钱宸要恼，答应着去了。
　　钱宸斜倚在马车上半眯着眼道，“回府。”

作者有话说

　　发了半天，以为有违禁字眼，检查了好几遍。总算上去了。
字平翰，名杜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