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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姚菲,她好像有朱雀果 ...

  •   他听见我的话,沉默了半晌,伸出手拍拍我的头,安慰道:“都是假的,你不杀了他们,他们就会杀你。”
      我知道他们谁都是假的,可是他们的一言一行确是再真是不过,我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从梦境中自己走出来的神,看来,杀了他们的我,也当真是铁石心肠。
      似乎是看出了我在想什么,我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伏疆的声音,他低沉而坚定地说:“不要在意那些,那只不过是假的,你的意志足够坚定,所以才能够走出来,这不是你的错。”
      我抬头看着他,他亦低头看着我,然后猝不及防地起身。
      我不解的望向他。
      他背对着灯光,上半身和脸都在阴影里,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伏疆微微弯腰,伸出结实的手臂,抱起了我。我靠在他的怀里,觉得无比安心,第一次希望回卧室的路可以再长一点,我阖上眼皮,竟然就这么睡了过去,在他的怀抱里。

      醒来的时候自然床上,显然伏疆帮我脱了鞋,盖好被子,甚至细心地帮我换了睡衣……
      等等。
      不对不对,睡衣应该不是他换的,凭他的本事一定是用法力给我换的。
      我揪揪头发,不知道应该对他给我换睡衣这件事是期待还是厌恶。
      期待多一点点把。我心里窃喜,然后又对心里产生这种想法的我一阵鄙夷。
      就在我捧着脸少女情怀微微泛滥时,伏疆出现在门口,把我无比囧的表情尽收眼底。“咳咳……”我装出一副大梦刚醒的表情,揉揉眼睛,无比淡定地问道:“我的睡衣谁换的?”
      他靠在门边,一脸好笑地看着我,伸出手在空中虚画了一道,我的衣服立刻换成了昨天穿的那身。我松了口气,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呸呸呸,我可是个纯洁的人。“对了。”我一边下床一边问道,“你怎么起这么早?”
      他顿了一下,然后开口,道:“洗了个凉水澡。”
      “啊?”我狐疑地看着他,怎么这么多年也没听说他有这么个怪癖。没再多想,我翻出昨天放在桌子上的装着梦魔的小瓶子。
      依旧是梦幻般的紫色,仿佛有生命一般。
      “这玩意儿你打算怎么办?”我晃晃瓶子问道。梦魔本身已经死了,留下的只是一些残存的梦境场景,似乎也没有什么研究价值。
      伏疆走过来,接过瓶子,把瓶口打开,那团气体就顺着瓶口乖乖地伏在他的手上。修长的手指猛地收紧,再次打开的时候,手心多了一颗紫色的珠子。
      他在珠子中间穿了根黑色的绳子,然后抬起我的手腕绕过,系了一个漂亮的结。一套动作下来无比流畅,我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腕上多出一个还算好看的装饰品。
      “戴着吧。”他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完成品,“趋吉避凶。”
      我汗颜。
      据我目测这个玩意儿上恐怕绳子比珠子要珍贵许多吧,可怜的梦魔怎么说也是魔界一员大将,死后也沦落到当一个装饰品,要是被魔界那群疯子看到我堂而皇之的待着梦魔的尸体走街串巷,他们不癫狂的把我乱刀砍死才怪……
      “叮!”我从口袋掏出手机,哎?不是我的。
      我四下望望,伏疆的手机在枕头边上放着,屏幕还在亮。我拿起来,是短信。来自姚菲:学长,今天晚上要不要来我家坐一下?
      “咳咳咳….”我一口口水呛在嗓子里,现在的小女孩怎么都这么开放了,这是什么来着,约炮?
      坐一下,还是做一下?
      这个姚菲在学校私下里的名声可不怎么样啊。
      我把手机丢给门口看热闹的某人:“你的艳遇来了,快去吧。”
      他结果手机随便一瞅,皱皱眉头,一句话也没说转身便往外走。“等等,”我犹豫再三,还是开口喊住他,“你真去啊。”
      伏疆回头,冲我挑挑眉毛,用一种甚是轻佻的语气说道:“美人相约,我怎能不去呢。”一瞬间我以为伏疆被勾陈那厮附身了。
      虽然明明知道伏疆和那只朱鸟之间不可能发生什么,但心里总感觉有些不舒服。
      “记得吃早饭。”他走之前还叮嘱了一句,“这个梦魔只是在试探你,你自己小心点。”
      伏疆走了以后,我总觉得这间房子空洞洞的,倒让我又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个梦境,有些后怕。我盯着书房的门口,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要从那里面跳出来一样,让我毛骨悚然。
      唉,我叹口气,还是回学校吧。

      同宿舍的人已经习惯我经常回家不在宿舍的情况,对我不定时的回来也是习以为常,除了我推开门的时候施舍给我一个眼神,其余时间该干什么干什么。
      姜姑娘的脑震荡经过两天的观察已经确定没什么大碍,负责给她检查大脑的一声感叹她的恢复能力超乎寻常,腿都装成骨折了头竟然一点事都没有。
      我们决定晚上就去把她迎回来。
      我们到的时候,勾陈正在拿着一个小锤子在姜姑娘的腿上敲敲打打。
      林梦吓得“哎呀妈”一声捂住嘴:“这都骨折了还敲,敲碎了怎么办!”勾陈闻言,手下的动作微微一顿,镜片上似有一道金光“叮”地闪过。他直起身来,扶了扶眼镜,反光的镜片下看不清他的眼神。他举起小锤子在眼前反复打量,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刻意压低的嗓音呵呵笑了两声,道:“碎了……就再粘起来呗。”那神态像极了电影里的变态杀人狂。
      白衣天使的黑化。
      仿佛有一阵阴风吹过,在场的所有人都打了个冷战。
      说完这句话,现场突然死一样的沉默。勾陈看了看我们,突然展颜:“我开玩笑的。”
      ……没用了好吗!你刚才的表情实在太吓人了!
      后来林梦一改以往对勾陈的熊熊热火,反倒对他不冷不热的时候,我有一次实在是好奇,忍不住问她,她拍拍胸口对我复述了一遍这件事,反复强调就是因为这件事让她对白衣天使产生了莫名的阴影……
      既然是来接姜姑娘回去,我们几个女生自然不能抬着她,这时候陈医生突然又变成慈悲的白衣天使了,大发善心说要送我们回去,众人一阵欢呼。
      本来还有点担心勾陈的小翅膀太过招摇不符合我们一向低调的品质,没想到他自动换了一辆越野来送我们回去,我看着那张军用车牌“啧啧”摇头,真是黑心医生。
      姜姑娘对医院显然还有些恋恋不舍。那是当然的了,在医院里她可是女王,眨眨眼都有人帮她端茶送水,回到宿舍就不一样了,医生说她的生活完全可以自理,那我们就没必要再管她了。哎,我们之间一直都环绕着这么浓厚的友情。
      到了学校,勾陈又以顺路为由死皮赖脸地要送我回家,我不好意思在众人面前拒绝他,只能乖乖从后座转移到副驾。
      “离我远一点,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不是知道吗?”我在他的车上左翻翻右翻翻。
      他改单手握着方向盘,右手伸过来把我的头发揉成一团草,“我就喜欢待在你身边。”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反正我也死不了。”
      我挣扎着脱离他的魔掌,他也不再乱动,笑了笑就把手收了回去。
      “我们这种人没有上辈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欠你的。”他的眼睛前似乎懵了一层白雾,“可能我这辈子注定离不开你吧。”他的声音有些俏皮,但我却听出了一种无以名状的悲伤。
      每次都莫名其妙的因我而死,死的方式各种各样,最后却发现自己根本死不了,还要拖着一身的伤口自己独自修养,这些年,他过得也很累吧。
      我有些沉默。
      我不是多愁善感的性格,所以很快就被车上的另一样东西吸引。“你也听他们的歌?”我兴奋地举着从他车上发现的CD,问道。
      这是个小众乐团,名气不大,但是成员各个都很有才华,平时说起来可能很多人听都没听说过。
      “嗯。”他点点头,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前方,“有时候累了的时候会听听,他们的音乐有让人重生的力量。”
      从前虽然和他熟识,但是这厮第一次我觉得自己和勾陈找到了一种知音的感觉,那种感觉就是…..一种心与心可以互相交流的感觉。
      “下个月他们会在‘迷离’酒吧开一个小型演唱会,要不要一起去。”他问道。
      我的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一样:“去去去,当然去……嗯……我可不可以再带一个人?”我有些犹豫地开口问道。
      “伏疆?”他的语气似乎已经是确定了。“嗯。”我点头,“伏疆最近帮了我很多,我也想找机会谢谢他。”
      勾陈似乎陷入了某种思索中,没有说话,但也应该是同意了。
      一路再无言。
      从他的车上轻巧的跳下来,我冲他挥挥手,喊道:“演唱会不见不散啊!”他摆摆手,示意我听见了。
      目送他的车子离开,我转身打开门。
      伏疆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有些诧异,没想到他回来的这么早。
      “怎么,美人有约还舍得这么早回来?”我把钥匙随手一扔,给自己倒了杯水。
      伏疆换了个姿势,两腿交叉。他的皮肤本就略显苍白,这样的姿态,好像中世纪的吸血鬼,迷人而又危险。
      他似乎还是在思考,我端着水杯做到他对面,伸手在他眼前晃晃。他像是无意识一般,结果我手里的水杯喝了一口。
      我看着杯子边缘微微重叠的水迹,老脸微烫。
      半晌,他终于开口:“姚菲,她好像有朱雀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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