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你的我的冰雪童话（Frozen同人）》颙*

16、第 16 章

　　Chapter 16
　　宽敞的街道空无一人，商店街的每一块招牌上都盖着厚厚的积雪，整个阿伦戴尔都陷入了长久的冬眠，萧索的氛围加剧了每位国民心中的不安，从紧闭的门扉里偶尔会传出呵斥声还有婴儿的啼哭声，男人和女人们甚至不敢大声说话，这个国家一夜之间失去了欢声笑语。
　　“妈妈，我想出去玩一会！”一道木门被推开，墙壁和门牌上的积雪被抖落，冷风钻进小女孩的衣领，她的脸颊冻得通红，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快回来！”她只来得及探出半个脑袋，又被一个中年妇女拉了回去，木门被再次合上，“砰”的一声，积雪更是争先恐后滑落，惊起一片牧羊犬的狂吠，把妇女啰啰嗦嗦的说教全部掩埋在门后。门牌上这家人的姓氏得以重见天日。
　　铺满松软的雪的石板路早已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两排孤零零的脚印蜿蜒而上，耳边还能回响起“嘎吱嘎吱”的踩雪声，在空阔无人的下雪天格外清晰，不一会儿脚印又被乱舞的雪花遮掉，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Anna对于时间的概念已经模糊，现实和梦境不断地交替，她深陷在不知道是由谁编织的噩梦中，白茫茫的一望无垠的雪地，Elsa苍白的肤色与满眼的雪快要融为一体，她冰蓝色的曳地长裙是这个世界上最后可以被分辨出来的颜色，Anna呐喊着Elsa的名字，她明明长大了嘴巴，可是她感觉不到声带的震动，世界安静得让人发狂，不由自主地想去破坏，去毁灭。Anna追逐着Elsa的方向拼命地奔跑，血液里的空气都要被耗尽，Elsa一直留给她的只有背影，婀娜的不肯回头张望的背影。她们之间的距离不远不近，能够看到又无法企及的希望，才是最深的绝望。
　　Anna脚底踩空，失重的想要尖叫却叫不出的感觉，她不停地用指甲刮着喉咙，鼻腔里呼吸到冷藏的血腥的味道，却没有丝毫的疼痛感，她的下坠还在继续，没有尽头。噩梦也没有尽头，明明抵达深渊的时候就是从梦中醒来的时候。猛然睁开眼，是Elsa温柔到让人落泪的微笑，Anna蓝瞳中的Elsa有着令人脸红心跳的魔力，她不需要召唤风雪，只需要一声“Anna”，就是最大的浪漫。
　　Elsa在吻她。Anna的理智和情感发生了扭曲到近乎微妙的错位，比起疼痛，唇齿相依的感觉反而被放大了无数倍，凉薄的Elsa有着柔软的，比清泉还要甘洌的触感，那种感觉与Kristoff截然不同，不是小心翼翼的急切，而是内敛隐忍的霸道，如同无处不在的空气，那样的Elsa沉浸在别人无法入侵的世界，在风雪中独舞，她习惯了寂寞，也丝毫不需要别人的配合与介入，就连接吻也是如此，Anna的回应与否，可能根本不重要。
　　事情本不该是这样！Anna无法深究那种突如其来的悸动，兴奋并且难以言喻的心情。Elsa的眼角爬出宝蓝色的鸢尾花枝叶，她睁开的眸不再透澈，Anna纤细的脖颈缠上了两只苍白美丽的手，十指收拢，被Anna抓破的地方重新渗出鲜血，从Elsa白皙的指间漫出来，指甲被染成好看的朱红色。
　　Anna终于听到了声音，这片洁白的冰雪世界对血的渴求声。
　　“Anna！噗嘶！快醒醒！”
　　Anna皱紧眉头，“Anna，醒醒！”声音的主人并没有就这样放弃的意思，一只雪球从铁窗外丢了进来，不偏不倚砸在Anna脸上，憔悴的女孩鼻翼耸动，原本以为可以就这样睡到死亡，她抹开脸上的雪，“是谁？谁在那？”
　　“Olaf！It’s me！I’m Olaf！爱你的Olaf！”
　　“Olaf？”Anna可以清楚地想象出那个家伙雀跃的样子，本该已经死去的Olaf，Anna睁开眼，视线与挂在铁窗沿上Olaf撞了个正着，“天呐！Olaf！”
　　“是我，Anna，你看起来很不好。”
　　Anna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她挣扎着下了床，蹒跚到窗边，“Olaf，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已经……”
　　“我也不知道。”Olaf似乎找到了新的手臂，它安慰性地拍拍Anna的头，“亲爱的，你这样我好心疼，我醒来的时候整座城都空荡荡的，我都以为阿伦戴尔集体搬迁了，我在一户好心的人家打听到了你的消息。
　　“难道是……”Anna打量着眼前的雪人，除了胡萝卜比原来小了一圈，一切完好无损，她不断地用衣袖擦掉滚落的眼泪，颠沛流离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疲惫到不得不用哭泣来宣泄一下，她不敢去猜想，“你没事就好。”
　　“我本来觉得我死定了，Elsa已经不是Elsa了，她既然想要杀掉我就不会回来救我的。”Olaf心有余悸地摸摸鼻子，“那家人也有壁炉，非常温暖，他们慷慨地送了我一根胡萝卜，虽然没有你给我的那根好。哦，不，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Anna，我必须救你出去！”
　　“听我说，Olaf！”Anna安抚着它，“这里有很多士兵，我是逃不出去的，所以你快点离开，找一个Elsa找不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Olaf张开嘴，“你在开玩笑？Hans囚禁你的时候我没有离开你，Elsa变坏的时候我没有离开你，那么现在，我有什么理由离开你？”它用怪异的眼神盯着Anna，“Elsa怎么可以伤害你？我真的无法相信，如果救不了你，我会去找她理论。”
　　“不要做傻事啊笨蛋！你已经在Elsa手里死过一次了，我不可以让你再为我死一次，”Anna原本健康的肤色变成了蜡黄，交错布满了一道道灰黑色的脏污痕迹，“如果Elsa一定要杀掉我，我怎样都无法逃离，我不想去看不到她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觉得死在她手里也是一种幸福。可是我不甘心，我想知道为什么Elsa判若两人，我想拯救她，我想她变回原来那样，我的死才有意义。”
　　“那就活下去！”Olaf拉住她的手，“活下去才有希望！Anna，你必须要尝试一下！”
　　现在的Elsa偏激，固执，骄傲，自大，唯一没有改变的是她的自我保护，她用冷漠和冰冷把自己包裹隐藏得更紧更深，她不想爱人，更拒绝被爱。她正在渐渐拒绝身为一个人最重要的本能，这样急着想要杀掉Anna，是想证明什么，斩断什么。
　　不明白！完全无法明白！
　　“阿伦戴尔快要变成一座死城了！原本朝气蓬勃，欣欣向荣的阿伦戴尔不见了！”Olaf垂下眼睛，“我一路走过来，敲开的只有充满戒备的回绝，每个人都在议论，在害怕，他们的女王正在策划一场轰动世界的战争，他们随时有可能失去家人，失去再见阳光的机会。Anna，我重新活过来，就证明还有奇迹，你为什么不能相信还有挽救的可能？”
　　“我……我还可以吗？”Anna有些迷惘，“在这里的这段时间，我体会到Elsa当初被囚禁在这里的心情，这种体验我想并不是件坏事，我甚至有点高兴，可以离她更近一步。我只是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听从她的话，或者及时来救她，Elsa是那样敏感易碎的人，十三年来对于魔法的恐惧，对于孤独的无奈，对于非议的无力，我都没有能早早发现，我甚至遗忘了，只会一味地指责她，刺激她。”
　　“这次，我不想再逃避，一切都还没有结束，如果Elsa的性情大变是一场阴谋，我一定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Olaf的看到Anna的眼睛亮起来，“不管是作为Elsa的妹妹还是阿伦戴尔的公主，我要找回那个只属于我的Elsa。”
　　“如果Elsa忘记了爱，我不介意重新教会她！”Anna与Olaf会心一笑，那个飞扬跋扈，从不妥协的小恶魔正一点点回来，“那个时候，Olaf，我会还你一个比原来还漂亮的鼻子。”
　　牢门外传来军靴的踢踏声，然后是锁链碰撞的声音，Anna推开Olaf，“快藏起来，有人来了！”

作者有话说

　　祝大家愚人节快乐！总是在微博发完了忘记在这边也更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