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你的我的冰雪童话（Frozen同人）》颙*

10、第 10 章

　　Chapter 10
　　冰雪世界的极光渐渐暗了下来，起风了。
　　“怎么回事？”Kristoff按住快要被吹走的帽子，抬头张望，寒冰筑成的露台简单却不失大方，与北山的城堡一样令他叹为观止，透明的冰壁上透出的红色光芒更是为这个建筑增添了华美和雍容。
　　“Anna！Elsa！”Olaf四处没有找到可以改造成望远镜的冰锥，“她们已经上去很久了，我作为雪人的直觉告诉我这有点不对劲！”它用力拍拍胸口，“我得上去瞧瞧。”
　　“等等！”Kristoff话音未落，心急的雪人已经攀上了几级台阶，周围的宾客深陷在灯红酒绿的世界并没有察觉太多的异样。
　　“瞧啊，阿伦戴尔的女王真是了不起，这种魔法闻所未闻呢！”
　　“真希望也能拥有掌控自然的能力，这对军事可是不小的助力，往后的阿伦戴尔还不知会变成什么模样。”
　　“哈哈，难道不该说是拥有能掌控这种能力的Queen Elsa吗？那样就一举两得了。”
　　“这位女王真的是一位非常迷人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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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ristoff头一次觉得实话也是这么恶心，上流社会的人，痴迷于权力地位的王公贵族，尽是些丑恶的嘴脸。烟火绽放的声音掩盖掉那些毫不避讳的贪婪的私语，却藏不住他们锦衣华服之下变质腐朽的心灵。他为Elsa不忿，也因为Anna不是顺位第一继承人感到庆幸。
　　Olaf爬到楼梯快一半的时候，红光骤歇，与之相对的是冲天的蓝光，光柱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周扩散，炫目的蓝太过明亮让人无法直视。
　　狂风大作，风声一阵紧过一阵，宴会上的桌布被风鼓起，装满香槟的酒杯和盛满佳肴的银盘发出嗡鸣声，突如其来的异变打碎了这场虚伪的狂欢，人群中隐约响起骚动，只等待一个爆发的契机。
　　“Queen在哪里？”
　　“理事官请您为我们解释一下！”
　　“难道说贵国的女王陛下真的是一个怪物？之前那场Queen Elsa要毁灭阿伦戴尔的传闻是真实的？”
　　料峭的寒风一阵接一阵，每个人都想方设法抱紧身体取暖，理事官却不停地擦拭着两鬓和额头上滚落下的豆大的汗珠，他竭尽全身的力气盖过舆论的声音，用最官方的话语解释着，大批侍卫队迈开整齐的步伐小步跑上来在楼梯边待命。
　　谁也不知道高台之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难道Queen of Arendelle要再次将整个国家陷入冰封吗？
　　蓝光如同决堤的洪水，在十几米的高处迸射四溢，Olaf快要接近顶端的时候，那道光柱出现裂纹，强烈的光逼得它睁不开，露台周围升起一阵强劲的气流，那是一道天然的屏障，将露台与四周的世界隔绝开，Olaf在被吹下去前抓紧扶手，下面可没有雪，摔下去一定粉身碎骨。
　　巨大的光柱冲破云端，极致的壮观，世界都被染成银白，短暂的一瞬之后，蓝光炸裂，绽放，碎成成千上万片，闪着蓝色的荧光，星星点点就像漫天飞舞的萤火虫，时间都仿佛静止了，那些碎片漂浮在空中，一动不动。
　　肆虐的风安静了，连带着世界都沉寂了，白天与黑夜仅仅一线之隔，在呼吸之间，夜色笼罩大地，露台上方的点点荧光聚拢交织成一张巨大的幕布，泛着幽幽的蓝。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Anna难以置信，强烈的自责感让她非常沮丧，“Elsa，我总是不听你的话，这次我是不是又做错了？如果因为我，为你和阿伦戴尔带来灾难，那么我……”
　　Elsa不动声色地将Anna藏在身后，神色戒备，“Anna，这一切与你无关，居心叵测的人永远有办法见缝插针，打起精神来，你是阿伦戴尔最尊贵的公主，Anna与阿伦戴尔，就由我来守护。”这是Elsa作为姐姐和女王所能做到的最幸福的事。
　　幕布上幽蓝色的光被明明灭灭的黑灰色剪影取代，模糊一片，紧接着影子出现了轮廓，修饰出五官，稍稍明亮了些，光幕上舞动的雪花闪烁着温暖夺目的光泽。
　　直到Anna能清晰地分辨出画面中的人物，妹妹栗色的短发被勉强扎起两撮小辫，姐姐白金色的漂亮长发梳成了麻花长辫，那对年幼的姐妹，十三年前的Elsa与Anna。
　　“Elsa看到这个你就会知道一切。”Isabel的话如魔咒一般再次在Anna耳边响起，Anna有种预感，那个魔咒正在得到应验。
　　「Elsa，wake up，wake up！」欢呼雀跃的妹妹。
　　「Anna，go back to sleep。」睡意朦胧的姐姐。
　　「I just can’t。The sky awake，so I’ll awake。So we have to play。」妹妹毫不顾忌地躺在姐姐身上，窗外的极光灿烂到过份。
　　「Go play byyourself！」不耐的姐姐将妹妹推下床。
　　Elsa要保护Anna，无论如何，面对任何强大的敌人她都不会退缩，哪怕心底再怎么恐惧，也会逼着自己振作，勇往直前，就算遍体鳞伤。但是眼前的，是她无数次祈求不要重现的，她最大的敌人，多么不愿意承认也好，仍然害怕有一天，Elsa又会亲手伤害Anna，轮回往复，那种痛不欲生的折磨，一次也不可以承受。
　　Anna从Elsa背后走上前，她看到了Elsa苍白到病态的脸颊，明明那种温情的场面应该是她们姐妹最珍贵的回忆，她想抱住Elsa的肩膀给她力量。
　　「Do you want to build a snowman？」这已经是一种约定，一种习惯，一种默契，更是一种羁绊，像血缘亲情一般，深入骨髓。
　　「Come on！Do the magic！」
　　Elsa的太阳穴不停地跳，疼痛的感觉快要将她撕碎，画面里的声音正一点一点地唤醒沉睡在她心底的魔鬼，强迫她去面对那个最阴暗的自己。她感觉到有人在碰她，不堪的凌乱的记忆跳出来，她条件反射地推开眼前的人，蜷缩成一个茧，“不要碰到我，我会伤害你！Anna，I’m sorry。”
　　Elsa像一个机器不停地重复着“sorry”和“Anna”，无声地流着眼泪。
　　「Catch me！」「Again！」
　　画面里的姐妹心无芥蒂地玩耍着，姐姐带来的冰雪，妹妹带来的欢笑，这就是彼此的全世界。
　　直到妹妹的头部被姐姐无意的一道冰雪击中。
　　“Elsa！”Elsa几乎是用尽全力去推开她的妹妹，不带有魔法性质的，Anna从不知道她的姐姐有这么大的力气，她摔出去，顺着冰面滑行了很远，再也不能控制她自己的眼泪，Elsa的痛苦她可以感同身受，那种撕心裂肺的悲伤。
　　年幼的姐姐抱着妹妹毫无生气的小小的身体，除了哭泣和呼唤父母，她什么也做不了。刺骨的夜，奔驰的马，一路蜿蜒的冰霜。
　　「I recommend we remove all magic，even memories of magic，to be safe。But don’t worry，I’ll leave the fun。She’ll be OK。」
　　「Listen to me，Elsa，your power will only grow，there is beauty in it，but also great danger，you must learn to control it。Fear will be your enemy。」
　　「We’ll protect her。She can learn to control it，I’m sure。Until then，we’ll lock the gates，we’ll reduce the staff，we will limit her contact with people，and keep her powers hidden from everyone，including Anna。」
　　画面像走马灯一般，每转过一幕，Elsa的脸色就难看几分，她看起来非常不好，一向梳得一丝不苟的长发被她抓得蓬乱散开。Anna试图接近她，真相大白的时候她并不开心，甚至自我厌弃，只想抱着Elsa痛哭一场，她的姐姐正处在崩溃的边缘，错的并不是Elsa，是她的天真和愚蠢一再地让Elsa受到伤害。
　　“Elsa，听我说——”
　　当幕布上的场景在先王与王后的葬礼上定格，硕大的荧幕化作漫天的光屑，澄亮的蓝色的晶体，散发出数以万计的光线，刺眼得令Anna不得不用手去遮住眼睛，雪势变得凶猛，Anna的头发快被暴风雪染白，在高处更是举步维艰，“Elsa，你等我！”
　　碎屑发出的光渐渐凝结在一起，拧成一道光晕，光圈越来越狭窄，变作一支破空的利箭直往Elsa射去。
　　“Elsa！快躲开！”Anna全身的血液都要倒流，她加快脚步，风雪挡住她的视线，脚底的冰面让她不住地打滑，几次三番的摔倒与爬起，夹杂着冰冷的疼痛感蔓延到骨子里，她无法眼睁睁地再次看到Elsa受到生命威胁，疼痛与心慌意乱让她没有力气站起来，就用四肢爬行，那蓝色的光箭近在眼前了，“Elsa！小心——”她喊得声嘶力竭，Elsa安静得像一座冰雕，抱膝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Elsa，如果你死了我就跟你一起死你听到没有！”
　　Elsa纹丝不动的身体上覆上了一层薄雪，她听到Anna的呐喊，似乎从天边飘过来的一样，她十分迷茫，“Anna？死？”她从双膝间微微昂起头，无神的冰蓝色双眸倒映出蓝色光箭的倒影，她的瞳孔微缩，亮了一下，一道冰墙挡在她身前，光箭射在冰墙上，撞击处产生裂纹，冰墙碎裂化作粉尘随风散去，那片菱形不规则碎片笔直地投进了Elsa的右眼，消失不见。
　　暴风雪停歇。

作者有话说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