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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南国鲛人 ...

  •   许大白最近很忧伤,自从师傅把她赶下山后,做事就没有顺利过,先是饿了好几天的肚子,一路上连能吃的野味都没有遇见过。再者就是好不容易到了人多的地方,这下总可以吃饭了吧!问题是没有盘缠,身上连一个子儿都没有,包袱里只有一只红色的蜡烛和馒头,馒头都硬成石头了,她可不想门牙被绷坏,自己长得又黑又瘦,就看门牙白生生的,这可是唯一的闪光点呀!
      除了仰天长叹师傅这是在搞什么搞,给的蜡烛能吃吗!?能吃吗?!不能啊,许大白满含热泪的抱怨师傅,不带这样坑徒弟的呀。一路上,别人看她过于瘦小,就连去客栈当小二也没人要,这是什么世道啊,好不容易在一家酒肆里当小厮,可是,谁来告诉她,现在在她面前要买酒的是一个什么东西,为什么还拖着一条尾巴..巴…巴!
      “客…客…客…倌,你要买什么?”她牙齿上下止不住的打颤,不停的往后退。
      “许大白,你发什么呆呢!?掌柜的让你把人带到后面去!”
      “青…青….青….羽,这个…这个东西不是人呀!?我不去,你去带!!”“许大白!!”青羽的咆哮远远的传来,许大白脚下不停的飞快地跑了。虽然她知道这个世道上还是有许多妖怪的,以前在庙里的时候许大白也见过由草木幻化成的小妖,可是师傅说它们其实都很单纯的,再怎么单纯,这么大只的妖怪许大白还是头一次见,那些话本里不时都说妖怪是不会出现在人多地地方的码?为什么这个长尾巴的还会到酒肆里来。

      许大白很委屈,她还小,胆子也很小,她每天跑腿都很忙,可是她已经数不清这是自己多少次腿软了,早上的时候,孙大娘让自己上楼叫青羽吃饭,忘了说,青羽是酒肆的帐房,负责算账的,长得白白净净的,和话本里那些美艳的妖怪爱吃的书生一个样,他对许大白很不客气,经常对着许大白咆哮,比如每次接待那些非人的客官时,许大白总是忍不住地开溜,虽然跟着师傅的时候没少见着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可是那时候有师傅陪着,师傅可是一个不得了的…嗯…妖怪,还是带翅膀的。但是,谁来告诉他,这个睡在青羽床上的,带翅膀的,还有尖尖爪的时什么玩意儿。昏过去的时候许大白想,她是真的很害怕这些的。
      这种害怕就像是小时候在山上跟着师傅,遇见一条想拿她来加餐的小蛇精,师傅不但不帮她,还推自己出去打蛇精的时候的那种难过。
      许大白很不想见着掌柜的,她只在刚来的那一天看见过掌柜的,远远的,就感觉到一股寒冷扑面而来,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对掌柜的有一种很害怕的感觉,就像自己是一条早起的虫儿,而掌柜的是一条早起的鸟儿,早起的虫儿被鸟吃,大抵就是这种害怕。
      虽然很想躲着掌柜的,可是许大白觉得自己在酒肆呆不下去了,前天她见着一个长着尾巴的奇怪生物,昨天还见那个东西,现在还看见青羽的床上有一只大鸟,最让她惊恐的是,昏过去前,她依稀看着那只大鸟变成了青羽的模样。这是什么世道阿,妖怪也敢大大咧咧的四处行走了。许大白觉得自己的小心脏要承受不住这些刺激了,她想回山上,她想去找师傅。
      找掌柜的是一件体力活儿,孙大娘和青羽都叫他凤九,就连昨天的那个妖怪都叫他凤九,许大白可不敢,她的胆子小的和老鼠一样,才不敢直接叫他凤九,可害怕一靠近他就会被冻死,她还小,还没到处玩儿过,还没完成师傅交待的任务,虽然这个任务有点奇怪,大老远的让她送一只红蜡烛去南国。
      关于南国这个地方,有很多的传言,最靠谱的一条就是南国是鲛人和人鱼的聚居地,传说“鲛人擅战,人鱼擅歌”,这两个族类一只守护着世外桃源般的南国。可南国听说在百年前就易主了,鲛人与人鱼也没再出现过。这真是一个扯淡的传说,许大白想。妖怪与人自百年前就变得生疏,妖怪不再帮助人类,人类开始厌恶妖怪,所以现在的长安已经不和以前一样,妖怪与人类能和平共处。
      在酒肆里转了一大圈,许大白也没有见着冷冰冰的掌柜,可累了,腿都打颤了。“大白,你跑过去跑过来干嘛呢?”“吓!”许大白一回头就看见孙大娘站在她身后,走路不出声,不带这样吓人的。
      “大娘,我找掌柜的,你看见了吗?”许大白左右转了转脑袋,悄声的对孙大娘说:“大娘,你…不觉得青羽怪怪的吗?我有大事要给掌柜的说。”孙大娘奇怪的瞧了瞧许大白,敲敲她的脑袋,“掌柜的大概在酒窖,你去看看吧。”
      酒窖一直是许大白的禁地,当然,不是不准许大白来,是许大白自己不愿意来,许大白每次靠近酒窖的时候都觉得背后毛毛的,和她看见阿飘时的感觉差不多,这个直觉可不要太准。
      转来转去许大白就是不愿意进酒窖去,“咚”许大白揉了揉摔疼的屁股,感觉一股寒意扑面而来,背后毛毛的,许大白僵直了脖子,不敢向后看去,千万不要,不要是她想的那样阿。“还不起来!”掌柜的声音夹杂了冰喳传来。
      “掌…掌….掌柜的。”
      “好好说话。”
      许大白端端正正的站定:“掌柜的…青羽他..他是大鸟变得。”她还小,身量还没有长足,穿着过大的袍子,惊恐的嗓音还带着稚嫩,咋一看让人心生怜惜。
      本以为掌柜的会惊慌的问她是怎么回事。可是等来等去就等来一个没有情绪的“哦”。有没有搞错,怎么没什么反应,难道掌柜的已经知道了。“青羽的原身是大鹏。”嘀嘀咕咕的小声说话被听见了。“哦!”许大白呆呆的向后转身,往外走去,“怎么?害怕?跟我来。”掌柜的率先向酒窖走去,许大白还愣在原地。“愣着干什么!下来!”冷不丁的打了个颤,抖抖全身的鸡皮疙瘩,许大白缩头缩脑的跟在掌柜身后。
      酒窖里有许多用来泡酒的大缸,大的出奇,许大白从来没见过。但是闻者酒窖里的酒香,许大白就觉得莫名其妙的难过,不知道为什么,就像听了说书先生讲的悲伤的故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南国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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