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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搞搞师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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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
我能以为什么?我原以为的东西到头来都不是真的,我还能怎么以为?
听到这话,我怒火中烧,两只眼睛恨不能喷出火来!
但若果真如此,那他要报仇的对象可是皇帝,皇帝啊!
虽说太子对他紧张宝贝得紧,但皇帝毕竟是太子他老子,就算皇家再怎么无情,太子在民间的名声向来是孝谦恭谨的,试问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能做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男宠去杀自己的父亲呢?
我怒道:“我不管你和皇家有怎样的恩怨,也不管你是不是要报仇,我虽同情你的遭遇,但这并不代表我就可以毫无保留的被你利用。”
容思站得笔直,俊逸的眉宇在我说到利用二字的时候几不可见的轻皱了一下。
“老实说,比聪明我是比不上你,但我这人怕死,非常怕死,”我继续道,“也许你不知道,在我五岁的时候,我险些溺死在府中的池塘里,所以我深知死亡是多么的可怕,神农山的十年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让我知道了人世的美好,所以算我求你,下次再有这种事,麻烦你不要再托我下水,我的命已经被握在了你和太子的手里,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我看着他那在阳光下白的几近透明的脸,越说越觉得委屈,就连眼睛都觉得有些干涩涩的,我抬头看了一看阳光,明明挺和煦的,怎么就能把眼睛给照的涩涩呢。
真真是奇哉怪也,怪也奇哉。
容思握着竹杖的手指紧了一紧,良久未语。
一旁小豆子眼神颇为怪异的在我和容思之间徘徊,我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便越过容思举步朝前走。
余光瞥见身后的湖蓝,正不疾不徐的跟在身后,小豆子在他身边絮絮叨叨,我竖起耳朵开始偷听,就听小豆子说他晚些要进宫一趟。
容思没有说话,我也不知他是点头还是摇头,但我的心却是猛地一咯噔,完了完了,小豆子这厮又要回去同太子打小报告了……
但我转念一想,这次似乎怎么瞧着也都是容思倒霉,跟我完全没有关系,思及此,我又觉得天气晴朗阳光明媚了!
一路上喧嚣嚷嚷,还有包子的香味儿,西郊崇云塔上悬铃的声响好似迤逦在了风中,一声声悠远绵长,似能入了人的心坎儿里。
我不时东看看,西望望,心情已是好了大半,但也着实奇了一奇。
要说,小豆子可是太子身边儿的大红人儿,忠心程度不言而喻,如今容思这样一弄,还不照样会传进太子的耳里,如此看来,到头来不还是无用功。
亦或者,一山还有一山高,太子廖准了容思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这才安心的任他折腾?
可是这其中似乎又有什么地方不对,想不通,真真是想不通。
不知不觉已走到了白府门前,就瞧见一男一女走上了府中大门的台阶。
女子的声音有如出谷黄莺,却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男子背影越看越是觉着有些眼熟。
我不甚确定的跟在他们身后,也走上台阶到了门前,前面两人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动静,十分默契的齐齐回过身来,尔后,我惊呆了!
面前的男子不是搞搞师兄还会是谁!
搞搞师兄大名孟二,听说这是搞搞师兄的爹娘为了以示二人伉俪情深才特地取了这个二字。
说来也有几分意思,听说当时是个这么回事儿。
搞搞师兄的爹爹说,一加一等于二,所以搞搞师兄就是他和搞搞师兄他娘加起来得出的他,为了纪念这个爱情的结晶,于是搞搞师兄就叫了孟二!
但是搞搞师兄本人对此深感嫌弃,他说想他一介七尺男儿,名字怎么能这么怂,简直是既肤浅又没内涵。
于是某年某月某日,搞搞师兄学着山下的那些个文人也给自己取了一个字:泽杲。
取之如海之深,如日之杲。
彼时,我连连夸赞,“搞”之一字用的着实精妙,原本平平无奇的字就因着这点睛之笔立时变得低调奢华而又有内涵了。
搞搞师兄见我如此说,面上欣慰之感油然而生。
搞搞师兄见到我也呆了一呆,他旁边女子巧笑倩兮,清扬婉兮,一双灵动的大眼咕噜噜的转啊转,看去十分俏皮。
我摸摸下巴,坏笑调侃:“哟~想不到数月未见,搞搞师兄竟连嫂子都给我找了啊!”
“哦……”我话音刚落,搞搞师兄身旁女子也坏笑接道,“原来你叫搞搞啊……”
搞搞两个字还被她说的格外的荡漾,若我是个男人,指不定这会儿骨头都酥了。
搞搞师兄一脸的“我取得字能不好吗”的神情,直看的我一脸嫌弃。
我清清喉咙:“搞搞师兄,你是特地来找我的吗?”
“呵呵……”搞搞师兄上下看我一眼,“很显然我是来看黑子的。”
我白他一眼,所以说,搞搞师兄这人什么都好,就是特别扭。
犹记在神农山那会儿,每每师尊出题抽测我们一众学渣渣师兄弟姐妹们的时候,搞搞师兄总会把卷纸遮的密不透风,可偏偏答案却是一览无遗。
然则也是因他每次都遮住他手边的那一块儿,以至于那些个明晃晃的答案才能皆入我眼,然后待我借鉴了一番后,再一一告知给我身后的一众学渣渣师弟妹们。
思及此,我觉得我实在是伟大,不知不觉中竟已将我大东垣王朝互帮互助的优良传统美德给发扬光大。
搞搞师兄忽然怪声怪气道:“饺子,你怎么成了这副德行?”
我不明所以的眨眨眼睛,就见他伸手从我头上取下了一根稻草,我的脸顷时黑了大半。
“饺子?”他身边女子歪头看我,须臾,惊了一惊,“你,你是白皎?”
我一愣,她又指指自己:“我啊我啊!阿皎,我是弦雨啊!”
“!!!”
我愕然看她,好家伙,想不到竟这般巧。
我昨日才说要去找她,今日刚出了她哥哥的大牢,她就来找我了,我不禁啧啧感慨,世界果真很奇妙,很奇妙啊很奇妙!
弦雨一身杏红裙裳,腰若束素,眉如翠羽,此时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已是笑的弯做了两个月牙儿。
我一时高兴地张了嘴却是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想了好半天,才问:“你怎么会在这儿?”我又看了看搞搞师兄,“而且还和我师兄一起?”
“哦,是这样的。”弦雨大咧咧道:“我是离家出走的,但出来了才发现我不知道去哪儿,正巧你不是回来了吗,我就准备来你这儿先避避,”顿了顿,“我来的路上正巧遇见了你师兄,他同我问路,我一听顺路啊,于是我就带他来了。”
“啊?离家出走?”
弦雨点点头:“是啊,准确的说,应该是逃婚。”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虽说弦雨这姑娘胆子向来比一般闺中女子大一些,但我还没想到她会大到直接逃婚……想想,她爹可是太师啊,万一被他知道他女儿在我这儿……
我吞了吞口水,没再敢继续想下去……
弦雨径自绕过我,到我身后,盯着容思和小豆子瞧了起来。
半晌,她走过来搭上我肩,附在我耳边问:“阿皎,那个拿着个竹杖的是谁,长得挺好看啊!”
“你说他啊?”我指指容思。
弦雨又点点头,那双眼睛像是恨不能直接把容思给吃了的模样。
我轻哼道:“哦,他叫容思,他旁边那个叫小豆子。”
弦雨两眼一亮:“你们什么关系?”
容思俊眉一挑,笑的意味深长。
我面上垮了一垮:“仇人关系,仇到你现在给我一把刀我就能从他脸上直接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