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短篇》青襟我心

2、地狱

　　皇城一战，顾惜朝败了，在铁手的力保下，戚少商却当着天下的面放过了他。
　　顾惜朝住在城郊的惜晴小居，江湖人士一波接一波纷纷前来寻仇。然而，却被戚少商一一挡在了惜晴小居的外面。
　　息红泪来了。
　　“顾惜朝，我毁诺城的仇该怎么算？”息红泪的脸虽然美丽，却像千年的冰雪那样冷。
　　“息城主尽管来拿去好了。”顾惜朝满不在乎的样子，仿佛一切都和他无关。
　　伤心小箭出手了，然而戚少商站在他的面前帮他挡住了。
　　“顾夫人曾救过我一命。”戚少商说道。
　　“你已经还了，皇城一战你放他离去，那么多江湖人士被你挡了回去，这些足够还晚晴姑娘的情了。”息红泪冷冷的说，“所以，你让开。我一定要为毁诺城里那些无辜死去的女孩子报仇！”
　　“不行。”戚少商的声音很沉。
　　“为什么？难道我毁诺城的人就不是人吗，她们的命就不是命了吗？”息红泪喊道。
　　“是。只是，我不能让你杀他！”戚少商说。
　　“卷哥的仇你也不报了吗？他可是因你而死！”息红泪眼中似乎有泪。
　　戚少商沉默着。
　　“戚少商，从今以后你就是毁诺城的敌人。你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卷哥，你死了要下地狱的！”
　　息红泪带着恨意走了。
　　不久之后，穆鸠平也来了。
　　“顾惜朝，我要杀了你！”穆鸠平持着他的长枪，狠狠地向顾惜朝冲去。
　　“我可是等着你来杀我好久了。”顾惜朝撇撇嘴，一脸讥诮。
　　可是，一个人站到了他的面前，抓住了他势如破竹的枪。
　　“大当家的，怎么是你？”穆鸠平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
　　“老八，你回去吧。”戚少商的声音很沉。
　　“大当家，为什么不杀顾惜朝！连云寨的仇不报了吗？你还记得红袍姐是怎么死的吗？”穆鸠平红着眼睛吼道。
　　“我记得。”戚少商默默地看着他。
　　“记得，你就该让我杀了他！”穆鸠平流着泪，“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他？”
　　“你不能杀他，老八。”戚少商松开了握着枪的手。
　　“砰”地一声，穆鸠平将长枪掼到地上。
　　“你从此不再是我的大当家。”
　　“我要活着看你下地狱。”穆鸠平恨恨地走了。
　　戚少商望着穆鸠平的身影，脸上似愧疚，似不忍，似不为所动，分辨不清。总之，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为什么不杀我？顾惜朝冷眼看着戚少商，“你不怕死后下地狱吗？”
　　戚少商定定地看着顾惜朝。“惜朝，你不知道吗？”
　　“哼，我不知道。”顾惜朝转过头，错开戚少商烫人的眼光。
　　“惜朝，我今生报不了仇，是我欠了他们所有人，对不起他们。我死后也活该下地狱。”戚少商淡淡的，却坚定。
　　“但那都是我死后的事情，到那时要怎么惩罚我，我戚少商都认了。今生，我只能顾着眼前，管不了死后的事情了。”
　　“如果你不在眼前，我在哪里都是地狱。”戚少商拉着顾惜朝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
　　“大当家的，死后，我陪你下地狱。”顾惜朝微微一笑，如春桃初绽，明艳无比。
　　戚少商脸上酒窝深深。
　　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