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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Chapter.3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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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凌轩喜欢苏诗恩这件事,连他自己都用了很多年才明白。
文凌轩第一次见到苏诗恩时,她还躺在婴儿床上吹泡泡,当然心理成熟的苏诗恩不会承认自己做过这样的事情。
文凌轩还记得当时自己和哥哥、哲瀚哥一起围着婴儿床,刚睡醒的诗恩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哥哥,你看妹妹一直看着我呢。”
文凌轩伸手去戳苏诗恩软软的脸,先轻轻的碰了一下,然后就想再戳一下,结果被哥哥抓住。“不可以,诗恩妹妹会哭的。”
那天他一直趁着哥哥不注意偷偷戳诗恩的脸,真的很好玩,软软嫩嫩的,还有些滑,而且怎么戳她都是用那水润的大眼睛看着自己。
之后就像他会走路之后哥哥做的那样,只要有诗恩的地方就有苏哲瀚和他。只是诗恩好像喜欢默默坐在那,不爱和小伙伴们一起玩游戏。如果叫她来玩,她会犹豫半天才挪过来。
有次苏哲瀚发现院子里桃树上结出了果子,就想爬上去摘,文凌轩和他两个人挣扎了很久都没能爬上去。苏诗恩在旁边看不下去,过来指点了两句。“不能这样爬。你们要把重心下移,尽量蹲下去。脚上找到借力点,手上使劲抓住。”
在苏诗恩的指点下,两个人费了半天劲终于掌握技巧爬了上去。
从那天以后文凌轩就和苏家这兄妹俩成为了脱缰的野马,各种捣蛋的事总是少不了他们。在聚会上捣乱,把自己弄成泥娃,偷偷整看不爽的人,这些他们都干过了。文凌轩事后才明白,原来是不在一个层次所以不一起玩。
文凌轩上了小学之后,不能隔两天就一起玩了,因为课程增加了不少,只能隔几周周末才能一起玩。但是跟哲瀚哥能每天都在一个学校一起玩,他觉得很开心。
诗恩也上了小学之后,文凌轩和苏哲瀚彻底成为保护者,每天上学放学都一起,两人还把苏诗恩带到秘密基地玩,一起去吃好吃的。而文凌轩更高兴地是,他系不上鞋带时,诗恩会不嫌弃地帮他系上。
只是这样的快乐持续到,病情被检查出来那天。文凌轩记得那天,他持续发烧了很久,最终医生让做了一个很痛得检查,痛到他趴着睡了好几天。他听到医生说了很多话,他只记住了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妈妈知道结果后抱着他哭了,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妈妈哭。
朋友们围在他的床边陪他玩,但是谁都没有问他什么时候回学校。
文凌轩在那之后就开始了治疗,每次治疗都折磨得他吃不下东西,疼得睡不着。可是他害怕看到妈妈的眼泪,所以什么都忍着。每天都在医院待着,只能在床上看看书,有时可以在有太阳时坐轮椅出去晒太阳。哥哥要准备中考了,爸爸限制了他来医院的时间。
唯一好的一点就是每周五放学,哲瀚哥和诗恩都会来医院陪他。诗恩会用她软软的手握着他的手,会用糯糯的声音问他还痛不痛。哲瀚哥会拿着漫画书来和他一起看。
周六下午文凌轩在睡午觉,却被疼醒,他蜷缩着自己的身体,来减轻痛苦。膝盖碰到一个东西,文凌轩睁开眼看到诗恩睡在自己的旁边,白嫩的皮肤在阳光下看得到皮肤下的血管。妈妈和李阿姨在对面的沙发上聊天,声音很轻,几乎都听不到。
文凌轩身体越缩越紧,眼睛一直看着眼前的诗恩。过了一会,诗恩睁开了眼睛,她看着自己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想要喊妈妈,文凌轩摇头示意她不要。
她大大的眼睛看着文凌轩,眼中满满地都是心疼。她伸手握住文凌轩的手,发现他手心都是汗。文凌轩感觉诗恩慢慢朝自己挪过来,然后伸出手抱住自己,她把头埋在自己肩膀那,用她柔软的手慢慢抚着自己的背,诗恩不断重复着“没事了,不痛了。”
文凌轩听着苏诗恩在自己耳边的喃语,慢慢就又睡着了。他不知道苏诗恩缩在被子里默默地哭了一场,他只知道这是他一辈子都难忘的事情。
在那之后诗恩过来的更勤了,她会陪他一起吃饭,会和他一起看漫画书,会跟他讲在学校时好玩的事情。
文凌轩在医院一个月之后交到了一个朋友,他已经在医院住了半年多,他总是笑得很开心,文凌轩在他身边也总是能露出难得的笑容。
但是有天他们一起玩时,他突然蹲在了地上,捂着肚子说不出话,脸上都是冷汗,文凌轩惊慌地喊来护士。之后他住进了重症监护室,再不能找到配型,他就会离开这里,但是他没能多等两天就带着笑容到了天国。
文凌轩在被窝里哭了很久,他开始害怕了,害怕有一天突然他就再也看到那些他喜欢的人,第二天他看到妈妈的眼睛也是肿的。
在那之后文爸爸文妈妈发动各种资源寻找合适的配型,但是却一直没有出现,还好文凌轩的病情一天一天稳定下来。半年之后终于找到适合文凌轩的配型,这半年中文凌轩被抢救了几次,医生发过几次病危通知书。
为了提高手术成功率,家里决定让文凌轩去美国接受手术。走得那天,孩子们要期末考试,都没有来送。
文凌轩知道手术不困难,困难的是后面排异反应,当他住进隔离病房之后才知道,跟排异反应比起来,之前的那些都不算什么。每次他都痛得想要放弃,就会想起爸爸、妈妈、哥哥、诗恩、哲瀚哥、爷爷奶奶……他在心里数着他们的名字,他会想起诗恩抱着自己,在自己耳边说“不痛了,不痛了。”
文凌轩在美国治疗了半年,疗养了一年多才回到韩国。
文凌轩回到韩国时是冬天,那天下着雪,他记得诗恩最喜欢雪了。那天家里来了很多人,大家都说过了这关就好了,以后会越来越好。他还见到了很久没见的小伙伴们,哲瀚哥好像不像以前那么爱笑了,但是对他还是一样的好,诗恩倒是变得爱笑了,弯弯的笑眼越看越好看。
文凌轩又恢复了正常的生活,除了每天都要按时吃药,饮食上格外注意,还有学校换了,没有诗恩和哲瀚哥。
于是每个周末,他们三个都会一起出来玩,一起找个书店看书或者在奶茶店坐一下午。文凌轩很喜欢这样的日子,不用再待在有浓重消毒水味的医院里,不用接受痛到他眼泪直流的治疗,家人朋友都在自己身边。
只是因为他,哥哥背了更重的责任,妈妈跟家里长辈闹翻了。文凌轩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只有笑得更甜,在哥哥和妈妈面前耍宝逗他们开心。
有天文凌轩放学回家,朴艺瑟对他说:“诗恩居然跑去当练习生了诶,这下估计他们家里要闹翻了,你说要不要让诗恩来我们家住两天。”文凌轩觉得妈妈根本没有注意到重点。
当他再见到诗恩时,事情已经定了下来,他只记得当时诗恩坚定地眼神。文凌轩想诗恩是真得下定了决心。在他心里诗恩是个很有想法的人,她从小就和其他孩子不一样,她几乎没哭过,就算摔倒也是自己爬起来,拍拍灰继续走。
从那以后诗恩好像总是见不到人影,就算见面胳膊腿上总是有些小伤,她总是笑着说没事,就是磕到了。
文凌轩觉得现在的诗恩好像不一样了,笑容越来越多,也爱说话了,虽然人好像有些累,但是看的出来过得很开心。
他也能感觉到自己对诗恩的感觉越来越不一样了,只是这种不一样他形容不出来。
文凌轩高一那年夏天,家里决定移民美国。家族公司在美国的发展需要有人去承担,作为文家这代的老二,文东旭被选中了。
在离开的时候文凌轩很不开心,他才适应了新学校,而且这样到了太平洋那边怎么见到诗恩和朋友们。
文凌轩的意愿当然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两个月之后,所有手续办妥,他就这样和父母哥哥离开了韩国。
初到美国文凌轩很不习惯,语言倒是还好,毕竟为了治病在这边待过,但是文化和饮食差异太大,美国的高中环境太难以适应。他变得喜欢上网,和朋友在MSN上聊天是他最喜欢的事。只是诗恩很忙,几乎不怎么上MSN。
有天诗恩发来了一封长长地的邮件,她说知道他不适应在美国的生活很担心,她说不能及时回复他很抱歉,她说希望他能振作起来,她说了很多,文凌轩从头到尾仔细看过很多遍。
文凌轩尝试着去适应这一切,虽然困难,但是他曾经经历过更大的困难。而且爸爸告诉他,如果想要回韩国,只要大学考回去就好了。于是文凌轩的目标就变成了要回到韩国读大学。他远离了MSN,因为要学习要参加社会活动,他忙碌到没有时间想其他的。
最后他达到了自己的目标,回到了韩国,只是他发现诗恩好像离自己远了很多。她现在做的事情,他不能帮忙,三个人不能像以前一有时间就聚在一起,他只能在电视或者网页上看到她。
哲瀚哥说诗恩现在只想着做好歌手,没空想别的,就算周围都是帅哥也诱惑不了她,文凌轩也觉得诗恩还小,所以他放心地忙着适应自己的大学生活。只是每天都不忘跟诗恩发短信,在网上搜索她的消息。
令文凌轩产生动摇的是那次袭击事件,他体会到了诗恩当歌手的不易和艰辛,想要守护她。那天收到诗恩发错的短信,跑到公司看到蜷缩在沙发上的诗恩,文凌轩一瞬间想到了那个在医院的朋友,他当时也是这个样子,文凌轩很害怕会失去诗恩。所以从诗恩宿舍出来,他就跑去把隔壁租了下来,家里人都没有说。
文凌轩觉得自己这个举动太明智了,这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反正凭着跟诗恩又是青梅竹马又是邻居的关系,早晚能把人追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