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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湔裙梦断续应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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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湔裙梦断续应难
点点火光忽明忽暗,印着白蔻半边苍白的脸颊。
若按凡人之躯来说,那个安棠玑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
白蔻双指拈起一张明黄的纸,缓缓丢入火堆中,又将几日潜心临写的“金刚经”“往生咒”之类的尽数丢入。望着它们融入一团火色灼灼。此番应是替自己烧些心意,她暗想。
旁人为仙去亲友烧纸钱经文愿故人极乐未央,早日超生。自己细细算来断七已过,因是帝赐大辟,家里人应是连纸钱都不敢触碰,更别提大张旗鼓请和尚道士来念经超度自己的亡魂。
真是可笑至极,自己替自己烧纸钱,又是什么道理。
可今日自己不好好站在这儿么?
……
安棠玑徐徐醒转时,在一艘破旧的木船中,只有一个黑衣摆渡人在身旁。
周身黑雾屋蔼蔼,伴着摇橹时“哧喇——”的异声,她怅怅。
不知许久,她下了船。
忘川河,莲花灯,三生石,奈何桥,孟婆汤。
那儿有座桥,名曰“奈何”,奈何奈何,奈何今世情怨爱恨再深,一碗清汤,往事皆成过眼云烟,没有挽留的余地。必须忘却。
她默默接过盈满汤的碗,轻嘘一声,嘴角上扬。
有人倏忽擒住她的皓腕,“啪”,木碗里清汤翻出,木碗着地消失无形。
安棠玑迟疑地望向来者,却听一声略带沙哑的声音:“你还想见他么?”
“他?”她明了,衔起一缕玩味的笑意:“他负我,不仅负我二八年华,更负我安棠玑一生。故此他死于我手我别无遗憾。”
“他可没有死。”来着朗声,“他不是甘池涧那么简单。”
“跟我来。”
她她踟蹰略下,跟了上去。
再后来,她不明所以地成为了南海的帝姬,白蔻。
她上头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白芪,白芷,白萸,白萏。说起南海帝君起名的癖好,也算雅致……罢。
……
她垂首黯然,之后一段,任凭她如何想,总想不起一丝半点。
“该死……”白蔻轻啐一声,此番她从父母兄姐一同前贺新任天君继位,笙歌日日,感觉头脑都承重不少,好不容易溜出来寻一处无人地方给那个自己烧点纸钱……虽然不太解释的过去……
忽闻林中一阵窸窣,以为风吹草动,却是条件反射:“谁在那里?!”
本是让自己安心些,孰知真出来一人。
“珩之失仪,不知姑娘在此,多有冒犯。”